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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姑娘,你脑袋被驴踢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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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骗子,欺负人家。”
佟书陵见夏西镜这副被蹂躏过的模样,顿时心生不忍。但其实夏西镜只是被那老妈子用胡椒粉呛了鼻子。古人验名正身的法子其实很简单,就看你上下是否通气。若有身子不幸被污损过的姑娘,那么上面打个喷嚏,下面也会通气。而两盆灰,一盆是胡椒粉,一盆是极易扬起的香灰。
夏西镜成天忙着杀人,昶夜又不准她学贪狼那套,所以她一直还守身如玉。这一关自然轻易通过。但佟书陵就不知道了。
“西镜姐姐,你别哭了。是我不好,你…你打我吧。”
“打了你也不能弥补我幼小心灵受到的现实世界的摧残啊。”夏西镜伏在佟书陵肩上干嚎道。
“那……那你要我怎么做?”
夏西镜吸了口气,抬起小白兔佟书陵的下巴,“来,告诉姐姐。你的胸为什么可以这么大?”
佟书陵面红耳赤地低下头,不胜娇羞。夏西镜简直想将佟书陵扒了皮让世人瞧瞧他的真身,比起来他比她和龙天影更像个女人!
龙天影抱着胳膊道,“南镜,我觉得对你来说胸大不大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夏西镜用渴求的目光看着龙天影。
她上下扫了夏西镜一眼,“你身上根本不存在决定你没有女人味的重点之处,因为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像女人。”
夏西镜捂着胸口,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天影你错了,至少我还拥有过一颗少女的心。但是刚刚也被你击碎了。”她掰过佟书陵的脸,“小书书,纯洁正直善良勇敢的你来说说看,姐姐我像不像女人?”
佟书陵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吟,“姐姐对不起,我不可以违背自己的良心。可我也不想伤害你。”
夏西镜扑倒在床上,只觉心力交瘁。想她年纪轻轻就能颠倒众生,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味!龙天影一定是嫉妒!佟书陵是在她的淫威下不得不顺从她,一定是这样的!
验身一事顺利通过。第二天一早,佟书陵正在小口啜饮这一碗小米粥,夏西镜嘴里正塞着一个馒头,手上还捏着一个。龙天影早就用完早膳在房间里练剑。都说刀剑无眼,到最后夏西镜和佟书陵两人蹲在桌子下面淡定地吃着早饭,外面龙天影的剑舞得虎虎生威。
“小书书,你们拜了堂之后。王逸之肯定要在外面招待宾客,到时候我们就放倒周围的丫鬟,换上丫鬟的衣服。这是第一步。”
“直接换上丫鬟的衣服走了不就行了?”
“你傻啊。这大喜的日子忙成什么傻样儿了,府里的丫鬟还往外跑,这符合逻辑么?”夏西镜咽下一个馒头,“咱们到时候偷偷溜到会客厅外面,等宾客喝醉了酒。咱们上前就扶。主人以为咱们是客人的丫鬟,客人以为是主人家安排送他们回去的。我们出了门直接溜之大吉,怎么样?”
龙天影收了剑,“此计甚好,就依计行事。只是我担心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劫。”
夏西镜和佟书陵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什么劫?”
“紫曦国嫁娶有个通房的规矩,你们可知?”
“通房?”夏西镜好奇地抬起头看着龙天影。她在外面混得虽久,但昶夜只教她杀人逃跑的知识,其他民风民俗知之甚少。
佟书陵正要解释,龙天影便笑盈盈蹲了下来,“是这样的小镜,你看男方也考验了咱们的准新娘。这新郎自然也要考验一番。小镜,昨天你是受苦了,所以我和小书书决定将这个大好的报仇机会交给你!”
夏西镜冷笑了一声,“人不会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老娘不吃你这套!”夏西镜暗下决心,自己才是真正的女主,千万不能被这个女配牵着鼻子走!
龙天影抬起夏西镜的下巴,嘴角绽开一丝邪魅狷狂的笑,“哦?你要忤逆我?”
“大丈夫威武不能屈!你今天就是说什么我也不会屈服与你的淫威之下!”夏西镜正义凛然道。
龙天影果然被她的气势所震慑,一言不发走到了一旁开始擦她的剑。夏西镜顿时腿软了半截。但她不能就此认输!她可是堂堂女主!
龙天影把剑拔了出来,轻轻弹了弹。夏西镜就差噗通一声跪下了……
三日后通房之日,王逸之的房内,夏西镜四肢酸软动弹不得。她好不容易雄起一回,妄想着要逆袭,结果还是被龙天影和佟书陵合伙下了药送到了王逸之的床上。
什么叫交友不慎!重生的了不起吗?女主了不起吗?此仇不报非女主!此生,她一定要逆袭一回!
但是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脱身。王逸之这种小纯洁,显然在这方面是没有经验的。对付一个处1男,夏西镜觉得自己总还是有法子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王逸之走了进来。长身玉立,周身透着英武不凡之气。夏西镜咽了口口水,告诫自己美色当前也要坐怀不乱!否则昶夜会对她滴蜡鞭打的!
王逸之走近夏西镜,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双目却没有对视。好像他只是为了完成某个正常的程序而来。夏西镜连忙堆起笑脸,“姑爷,跟您商量个事儿呗。”
王逸之微微蹙眉,一个丫鬟竟也胆敢提要求。若不是看在佟家小姐的份上,他怎会容她多言。毕竟身份有别。
“是这样的,我家小姐同我讲过,她其实一直有个心结。”
“哦?怎样的心结?”
“我家小姐有心理洁癖。她说一想到自己的夫君曾经和旁人有过肌肤之亲,她便不能忍受。所以我今日来便是传达我小姐的这个意思。公子若真心待我家小姐,可否尊重她,爱护她,理解她?”夏西镜双眸深情款款地注视着王逸之,以神父的口吻道。
王逸之沉吟了片刻,坐到床边,“我方才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佟小姐,她对我说,你从小脑子被驴踢过。但因为你的父亲在佟家三代为奴,所以她可怜你便将你留在了身边。可有此事?”
夏西镜差点吐出血,佟书陵断不会这么说,一定是龙天影教他的!可恶的女配,一定是妄图以破了她的身来夺去女主的地位!她绝不会容许这等阴谋诡计的发生!
于是她笑盈盈对王逸之道,“小姐说的不错。我小时候确实差点葬身驴蹄。好在我的命比较硬,也没留下什么伤。姑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王逸之一边解着扣子一边道,“佟小姐有言,你说话颠三倒四,若是有冲撞我的地方,让我不必计较。方才的事,我便不与你计较。”
“不不不,姑爷你听我讲。事情不是这样的。我脑子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可清醒着呢!你你你别过来——”夏西镜惊恐地看着王逸之半裸的身躯,结实健壮的身体上还有几道疤,那是一个军人
的军功章。她再度咽了口口水,奋力阻止着很可能喷涌而出的鼻血。
“——姑爷,你这样做是不人道的!别看!救命啊——非礼啦——姑爷,咱们穿好衣服来聊聊人生!别这么着急!妈蛋,你丫给老娘滚开!否则老娘——啊——”
佟书陵蹲在墙角侧耳倾听了一阵子,里面传来夏西镜语无伦次的声音。,担忧道,“咱们这样做会不会很过分啊?”龙天影没有回应,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竹管。手指微一使力,窗户便破了个洞。龙天影将竹管对准那个洞一口烟喷了出去。
夏西镜正雅蠛蝶雅蠛蝶地叫,眼见着王逸之就要攻城略地。忽然,他身子一僵重重砸了下来。夏西镜还没反应过来,也眼皮沉沉睡了过去。
不多时,龙天影便从窗子跳了进来。她将一小瓶嗅盐放在夏西镜鼻翼晃了晃。夏西镜醒转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了龙天影,“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把我卖掉的!”
“我只是怕影响昶夜和楼主的关系。”龙天影推开夏西镜,“你松手。”
夏西镜死死抱着龙天影不肯松手,眼泪汪汪道,“公主,你已经看了人家的身子,人家就是你的人了。你以后一定要对人家温柔哦。”
龙天影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掌将夏西镜拍到了一旁,“紫曦国虽有女子相合和,但就算我是如此,也不会找一个胸比男人还小的女人!”
夏西镜捂着胸口倒在一旁,只觉得自己这颗七彩琉璃心已经千疮百孔。龙天影压低了声音,“你且留在此处,明天一早一定要将现场做成你已被蹂躏的模样。”说罢便大步走向王逸之的书桌,四处翻找了起来。
夏西镜不知道龙天影翻找什么,但她从前是公主,想必认识这个王逸之。而她一心只想报仇,恐怕这王逸之有跟她报仇有关的东西。
龙天影找了一阵子,一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一尊玉蟾。那玉蟾口中啪的吐出一颗珠子来。龙天影将那珠子收进了袖子,又嘱托了夏西镜几句便抽身离去。
翌日,王逸之醒来,便见一旁哭得正惨的丫鬟。她捏着被角抽泣着,床单上还有点点落红。昨晚的事情端的奇怪,怎么自己就没印象了?自己又没有喝酒。
但这落红不假,丫鬟身上又无别处伤。看她哭得凄惨,王逸之也生了一丝怜惜,温声道,“别哭了。若是你家小姐同意,我便纳了你做小。”
夏西镜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嗯了一声。王逸之便起了身,忽然听得外面传来小厮惊恐的声音,“王爷,公子还未起身,您切莫——”
话音未落,门已经砰地被推了开来。源夕無推开门闯了进去,正要闹将王逸之一番。一进门就见到这样一幅香艳的画面。女子香肩全露,被子勉强遮住要害,一双细长的白腿伸出。女子抬眼看着他,脸上还带着泪痕,眼中满是震惊。
而王逸之面上则有些疲惫,这一看便知昨晚发生了什么。源夕無的表情微冷,他嗤笑道,“逸之
兄的眼光何时变得这么差?这样的姿色也能入眼?”
“这是佟家小姐送来的通房丫头。”王逸之拱了拱手权当施礼,源夕無也不放在心上。他细瞧了夏西镜一眼,冷笑,“原来是个低贱的丫头。本王就说你不至于沦落至此。”说罢横眉对夏西镜道,“本王同你家公子讲话,还不快滚出去?!”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这样一张和红尘一模一样的脸。夏西镜觉得心像是被烈火烹过一般,又是疼又是酸。而且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幅光景被他撞破。
想当初她们相遇的时候,她坐在青石旁摆着足,山风吹起他的衣袍……
罢了罢了,龙天影都说他并不是红尘,那便不是了。红尘已经死了,她亲眼看着他口吐鲜血,在自己怀里慢慢断了气息。
夏西镜胡乱裹好衣服,匆匆向门口冲去。路过隔间的帘幕旁时,却被烛台勾了一下。她也没在意,逃似的跑了。源夕無的目光随着她离去的背影收了回来,又落在地上那一方帕子上。
他坐着没动,王逸之走过去捡起那帕子。那帕子上用乌碳画了幅画,但因为时间太长已经模糊不清了。隐约可见一个女子姣好的睡颜。尽管隔着时间的距离,他还是能从这画里看出画作人当时的深情。
他抬起头想将画递给源夕無,却见他原本凝聚的目光匆匆移了开来。王逸之也不说什么,收了那帕子。两人便开始说起边疆的军情来……
夏西镜回到屋中,鼻子一酸,眼眶便红了。她抱着膝盖蹲下身,身子有些颤抖。几年过去了,他还是忘不了她和他如同昙花一现的爱。夏西镜将手伸进怀中,想拿出那帕子来瞧一瞧。但掏便全身上下也不见踪影。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很有可能落在王逸之处。这个帕子对她来说十分重要,她一定要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