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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0 ...

  •    办公室的门“砰”地被推开,宁枫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办公桌后的梵司廷。梵司廷抬起头望去,对于他的出现似乎并不惊讶。
      一脸歉意与焦急的秘书匆匆跑上前“对不起,梵总,宁先生他。。。。。。”没等她请示,他就来势汹汹地直闯进来,因为是梵总的熟识便也不好拦阻,只能赶紧跟着。
      梵司廷点头示意她离开,站起走向宁枫“我以为,你再也不会跨进梵氏。”
      宁枫笑一笑,眼里却没有笑意“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
      梵司廷转身在沙发上坐下“听说你接手你父亲的公司了?”
      宁枫在他对面坐下,耸耸肩“是啊。以后,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
      梵司廷无所谓地笑笑“不一定得当对手,我们也可以合作,我们之前不也是合作无间吗?”
      “可惜,那都是过去了。”宁枫摇摇头,“现在,我们只有竞争了。”
      梵司廷看着他不说话,他便又补充一句“你是赢了,只是,你能赢多久呢?”
      梵司廷目光一闪,依然沉默。
      宁枫注视着他脸上的丝毫变化“你让他伤,又救活他,这就是你赢得她的手段?”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就行。”宁枫站起,“你我兄弟一场,我也就来打个招呼,今后生意场上可能难免碰撞了。”
      宁枫走到门口处,顿了一下,回过头说“如果你做不了永远的强者,放开她。是你的罪,就不要让她来受罚。”
      门甩上了,留下的话却正中梵司廷的痛处。
      梵司廷望向落地窗外,墨黑的天空没有一点星光。
      宁枫说的正是自己所担心的,他无法辩驳。是他自私,让她陷入危机四伏的境地。可若要他放弃,他做不到。
      上天能否宽容,就让他自私这一次。。。。。。

      三天后的竞标会上,宁氏夺下了本以为非梵氏莫属的大项目,业界一片哗然。这是宁褚过世后宁氏的第一次大动作,一扫之前龙头逝世的萎靡阴影。本打算看两虎相争的好戏的人,原以为梵司廷肯定按捺不住了,不料,梵氏方面一点反应都没有,让人实在揣摩不透。

      开完报告会议,宁枫拿着文件夹走出会议室,助理上前说有位李先生在会客室等他,说是有要紧事。
      李先生?宁枫在脑海中搜索着,向会客室走去。

      忆童在大楼前徘徊,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她来找宁枫是想问个清楚明白,但是心里却又隐隐害怕,害怕知道得越多,心就越加摇摆。
      绕着楼前的花圃兜转了好几圈,正在修枝剪叶的花匠时不时转头看她一眼。最后,她把心一横,做个深呼吸,往大楼的正门走去。
      在经过旋转门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眼前,很快就顺着门的转动方向与她擦肩而过。
      忆童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身影,直到他消失不见。
      是李医生。

      宁枫将文件夹放进抽屉,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忆童“要喝点什么?”
      忆童忙摇头“不用了,我。。。。。。”
      没等她说完,宁枫按下了电话的按钮“麻烦送一杯绿茶进来。”
      忆童愣了一下,想起在法国的那段日子,两人常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书喝茶。
      宁枫将西装外套脱下,往椅子靠背上随意一搭,抬手松松领带。忆童又想起他曾说最讨厌穿西装,像是被套了个枷锁般束缚。
      助理端着茶敲门进来,打断了她飘远的思绪。
      宁枫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找我。。。。。。是为什么?”
      忆童看看他,不安地整整衣角“我。。。。。。我想知道真相”
      “知道了又怎样?”宁枫淡淡一笑,“会有什么改变吗?”
      忆童无以应答,只抿唇盯着从那素雅的茶杯里逸出的一丝轻雾。
      宁枫双手抱在胸前,身子靠向靠背,两眼望着她的侧脸“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就是真相。”
      “那、那浩哥哥受伤的意外是谁策划的?”
      “这个。。。。。。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呢?”宁枫脸上仍然带着笑,“或者说,你其实潜意识里不相信他?”
      忆童转头对上他难以捉摸的眼神,眼前熟悉的脸却让她感觉到陌生。她端起杯子,啜一小口淡香的茶,汲取一点的暖意来抚慰心慌。宁枫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在他的注视下,忆童缓缓开口问道“李医生是来找你的吗?”
      宁枫有些诧异,目光跳了跳。
      “你们又是如何复杂的关系呢?”忆童低下头,掩去眼中的疲惫。
      宁枫沉默地思索片刻,平静地说“他说,他可以提供让我打败梵氏的东西,而作为回报,我得保证他安全地离开并给他所要求的金额。”
      “他这是为什么?”
      “尹德明死了,他也就怕了,怕下一个被灭口的就是自己了,所以只能是走为上策。”宁枫唇角勾起笑,摇头淡淡地说着。
      忆童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那你呢?你的回答呢?”
      宁枫望着她,久久不说话。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长指从她的腮边滑到唇上,一遍遍地轻轻摩挲“我不知道。也许,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
      他倾身过去,脸缓缓凑近,在即将贴上她的唇时,那唇微张,声音幽幽“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人是可以信任的吗。。。。。。”
      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的凄楚,心猝不及防地被狠刺了一下。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还有信任吗?还有爱吗。。。。。。

      粗糙的布条紧紧勒在眼皮上,瞳孔只能感觉到夹杂着忽红忽紫光点的黑暗,巴掌大的胶布死粘在嘴上,浓烈的橡胶味刺激着鼻子,却不得不重重的呼吸。周围弥漫着一股汽油的味道,一片寂静中只有水打在铁皮上的清晰声响。
      忆童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脚踝上也紧紧缠绕着粗大的绳子,让她动弹不得。她知道自己被绑架了,不知身在何处,周围也没有任何人声,寒气打心底冒起。
      这些天她对梵司廷避而不见,除了去医院外,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整夜地想。而今天终于理清了头绪,走出家门,却在转角被硬推进车里,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她?为钱、为人还是别的什么动机?谁能来救她?
      各种疑团在脑海中打转,她惶恐地等待着解答。
      开锁的声音传入耳中,忆童心一惊,随即竖起耳朵,辨别渐渐响起的各种声响。
      杂沓的脚步声,铁皮被踢到一旁的声响,交谈声。。。。。。估计有十多个人进来了。忆童不禁蜷缩起身体,警惕地听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嗨!咱们又见面了!”一个略为尖细的男声响起,然后是一声口哨。
      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忆童努力地在记忆里搜索,脸颊却突然被什么摸了一把。她立刻感觉出那是一双粗糙的手,扭头便躲,却被带着厚茧的手指捏住了两腮。
      “他女人长得够正的,还真他妈会享受啊!”粗沙的男人声音。
      “是啊,我第一次看到这张脸就喜欢的紧呢!”尖细的声音附和道。
      “要不咱们几个先玩玩?”另一个声音嘿嘿地笑了下。
      忆童一听,使劲摇头摆脱脸上的手掌。
      “还没到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们要玩的是他。”
      这个声音让忆童猛然抬起头,转向女声的方向。
      似乎有人靠近她,一股烟味冲进她的鼻子。有人朝她脸上吐了一口烟。
      女声再次响起,离她很近,就在她跟前“她用处可大着呢。”
      是她,宿妤。忆童十分意外。她为什么要把她绑到这来?她与她并无过节,倒是她,三番两次地戏弄自己。她忽然想起,最先说话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她的同伙米力。
      “怎么不说话了?大小姐被吓坏了?”宿妤哼笑两声,尖利的指甲化过忆童的脸,“哦,忘了,这张小嘴被封住了呢,这就叫‘有苦说不出’,呵呵。。。。。。”
      旁边的人也笑了起来。
      忆童气恼地皱起了眉,不料下一刻嘴上粘着的胶布被猛力撕下,顿时感到火辣辣的疼。
      缓了一会,忆童润润干涩的嗓,声音沙哑“你想干什么?”
      她并没有得到回答,只听到有人在她身边来回踱步,鞋跟踩踏水泥地的声音让忆童的心慢慢紧缩。
      突然她的下巴被什么顶了起来,头顶传来宿妤冷冷的声音“跟梵司廷玩一个游戏,你呢,就是筹码。”
      宿妤用鞋尖顶着忆童的下巴,眼里泛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他害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我就要让他尝尝一样的滋味!”说着,鞋子一改方向,往忆童的锁骨处使力,忆童就往后倒了下去。
      忆童忍着痛,用被捆在一起的手撑着地板,勉强坐了起来,却没有吭声。
      她不甘示弱的样子让宿妤不悦,她收敛起脸上的冷笑,沉下脸“怎么不哭叫着喊你男人来救你啊?”她讨厌看到她表现出的丁点坚强,这样的大小姐向来是她最不屑的,看她流满面地求饶才能让她有满足感。
      “。。。。。。他会来的。”忆童小声地说着,不知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心里同时也惊讶自己会这么坚定地说出这样的话。
      四周沉默了。
      “哈哈。。。。。。”宿妤忽然大笑几声又嘎然而止,“好,我正等着呢。不过。。。。。。”
      她在忆童面前蹲下,唇角扯出毫无笑意的笑容“我们可以先来个热身,如何?”
      忆童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的话犹如阴风扫过她的脊梁,她打了个寒颤,双手紧紧交握“你、你要干什么。。。。。。”
      “我先来!”米力兴奋地喊。
      忆童脸色开始发白,不住地摇头。她看不见,却能强烈地感觉到他靠自己越来越近。她努力地往后挪,却被他一手制住了头,一手捏住了她的耳垂。
      “我第一次看到这漂亮的耳垂就想帮它带上耳环了。。。。。。”
      湿热的唇含住了忆童的耳垂,她惊叫“不要!放开!”下一秒,耳垂便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啊!”忆童痛呼出声,感觉耳垂被锋利的东西穿刺而过,整个耳朵都麻了起来。
      周围响起一片笑声,似乎很欣赏这样的画面,像在享受看一只毫无反抗力的小羊任人宰割时的那种虐待的快感。
      忆童疼得伏在地上抽气,刚想挺起身子,一具壮硕的身子覆了上来,将她死死压在身下。她死命挣扎,挥舞手脚,使劲捶打上方的男人。
      感觉到自己衣服的前襟被撕开,忆童情急之下抬起头狠力撞过去。只听到一声男人的嚎叫,缚着身子的手稍微松了劲,她立刻往一边爬去。
      笑声更响了,还夹杂着尖利的口哨声“哎,蛮牛,妈的你可真没用啊!连个妞都搞不定!哎哟,还留鼻血了呢!哈哈哈哈!”
      男人恼羞成怒了,一抹鼻血,一把揪着忆童的头发往回扯“他妈的!敢撞我!老子让你好看!”
      忆童只觉得头皮几欲裂开,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叫唤,“啪”地一声,脑中嗡地一声,一霎那的空白过后,脸颊火烧般生疼,牙齿咬破了口腔,一阵血腥味涌起,血便淌出了唇角。
      男人在她脸上乱亲一通,手掌钻进她的衣领,一阵冰凉猛地唤回她的意识。她抬手一挥,正好打在了男人的脑袋上。四周又是一片呼声。
      男人真火了,大手掐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连扇几下,压着她的腿的膝盖往她小腹猛地一顶,忆童痛苦地弓起腰,咬紧了牙根。
      卡在她脖子上的手愈加用力,她喘息着,挣扎着,渐渐地感觉到呼吸困难,神智开始变得混浊不清,最终晕了过去。
      宿妤见状,按下了手机录音的停止按键,出声制住了那男人“别把她弄死了,还用得着呢。”
      男人骂骂咧咧地站起,站到一边整理衣服。宿妤用手机拨通了电话“涛,录音搞定了,你那边怎样了?”

      华叔一打开门便看到梵司廷铁青着脸听电话,握着电话的手关节泛白,眼里风暴翻腾。看他盛怒的样子,华叔很是诧异,忙问“少爷,怎么了?”
      梵司廷扬手打断他的问话,冷峭之极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你想要什么?”
      华叔不解地看着他,看着他眸中让人不寒而栗的深色渐渐凝聚,心中忐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如此震怒?
      梵司廷眉心纠结,下颚的线条绷得死紧,极力控制内心的狂暴,声音冷若冰霜“我答应。但是,她不能少一根毫毛!”
      对方似乎先挂断了,梵司廷放下话筒,沉默,空气似乎凝固了,令人窒息。
      华叔刚张嘴,梵司廷便看向他“把我们80%的股份抛售出去。”
      “什么?!”华叔不可置信地惊呼“少爷!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梵司廷亦不做解释,回到电脑前开始快速地在键盘上敲打“过后我再跟你解释。”
      华叔急了,手掌在他的办公桌上猛拍几下“不行!少爷!你这样做等于将梵氏拱手让人啊!”
      梵司廷动作稍停,深吸一口气“是蟒蛇。虽然他们没有透露,但是我知道,是这个老狐狸在幕后操作,我们抛出去的股份会由Rex来扫货。”
      “Rex?难道他们和蟒蛇合作?”华叔一听更是心急如焚“少爷你明知这样,为什么还要。。。。。。”
      “他们绑架了忆童。”梵司廷的手握成了拳。
      华叔登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要不咱们派人。。。。。。”
      “来不及了。蟒蛇是败在我手下的,现在他这么做估计也是孤注一掷,他不会手软的。他翻不了身就绝不会放过她。”梵司廷不容置疑地说“现在就按我说的去做。”
      华叔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凌忆童是少爷唯一却致命的弱点,这个蟒蛇很清楚,所以他才会让人在他眼皮底下绑架了她。少爷现在的做法无疑是放弃了梵氏,若大哥知道了。。。。。。

      梵氏80%的股份被忽然抛售的消息在梵氏大厦里炸开了锅,各种疑惑、猜测、担忧冲充斥了大楼的每一个角落。首先闻讯而来的就是黑豹和梵易天。梵易天一进门就揪着梵司廷的手臂不放“大哥,这是怎么回事?!现在Rex在外面狂扫货!你是怎么了?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
      梵司廷拨开他的手,冷道“不要担心,我会负责的。”
      “负责?你负责个屁!”梵易天忍不住大骂,“你现在是对谁负责?!你把梵氏甩了你知不知道?!”
      梵司廷对他的大喊大叫不予理睬,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梵易天看了更火了,伸手一挥,桌面上的物什顷刻间被扫落地,散的散,碎的碎。
      “当初就不该把梵氏交给你!你竟然。。。。。。你现在跟败家子有什么区别?!”梵易天指着梵司廷愤怒斥道 。
      梵司廷忽然抬眼看向他,直视他的双眼深不可测,那蕴着的凌厉让梵易天尚未脱口的话堵在了喉间。
      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黑豹慢慢走近梵司廷,梵司廷站起,两人都沉默地看着彼此。华叔扯了下梵易天的袖子,使了个眼色,拉着一脸不甘的他走出了办公室。

      黑豹在长沙发上坐下,不紧不慢地点了一支烟,吸一口,在烟雾中看着梵司廷没有表情的脸“理由是什么?”
      “忆童在他们手里。”
      黑豹又轻吐一口烟“为了个女人?”
      梵司廷沉默片刻,缓缓道“她不只是个女人。”
      黑豹放下烟,望着他。这时,电话响了。梵司廷接起。
      对方语气里带着得意“不愧是梵总啊,说到做到,好!很好!”
      “让蟒蛇出来。”
      对方似乎怔了一下,随即便说“蟒蛇?什么蟒蛇?梵总说的话我可不太懂。”
      梵司廷握拳,阖阖眼“你还要什么?”
      黑豹面无表情地看着梵司廷与对方通话,当梵司廷放下电话,他眉一挑,等着他开口。
      梵司廷看他一眼,缓声道“将我们的军火买卖纪录交给警方。”
      黑豹吸一口烟,将它捻息在透亮的烟灰缸里,从怀中掏出手枪,放在台面上,看着梵司廷“你选一个。”
      梵司廷微拧着眉,目光在黑豹和手枪之间移动。他走上前,拿起枪,“咯噔”上膛。

      华叔站在门外忐忑不安。他看看门板,看看在一边板着脸的梵易天,深深地叹了口气。
      梵易天用手扒扒头发,脸上已没有了刚才的激动,恢复了以往的神情。他不时看看那扇紧闭的门,猜测着里面的情形。他在等,是的,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门把一声转动,梵司廷走了出来,低声吩咐华叔立刻将所有军火交易记录取出。华叔惊讶地呆杵在原地。梵易天瞪大了眼,随即往门里看去,只看到黑豹对窗而立的身影。他的手紧扣着门框,牙齿将下唇咬出了一道深痕。

      忆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她微微挪动身子却牵动了腹部的痛楚,让她抽了一口冷气。脸颊上估计肿得厉害,仍隐隐作痛,还有手脚也是,被那粗糙的绳子磨出了血。
      她只记得自己被一个男人掐住了脖子后便没了意识。这么一想,她忙用手肘磨蹭一下自己,发觉衣服还在身上,身体除了被打的地方疼痛之外并没有异样的不适才稍稍松了口气。
      前头的人正在吵吵嚷嚷,他们似乎极度兴奋。忆童甩甩头,极力集中精神去听他们的对话。
      “哈哈!涛哥好样的!这下梵氏就得垮了吧!”
      “对!真他妈畅快啊!等他一把资料交给警方,梵氏那些混球都必死无疑!”
      “嗬,总算给大哥出了口恶气!还有蟒蛇,他肯定也不会亏待咱们的!”
      忆童听着,心渐渐变凉。什么意思?出了什么事情?梵氏要垮了?蟒蛇又是谁?司廷在哪里?到底发生发了什么?!
      她慢慢地往前爬想听得更清楚,宿妤瞟见了,慢悠悠地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得意地笑道“别白费尽劲了。他来不了的。他一把资料交出去立刻就会被逮捕,然后就得吃弹子哦!呵呵,他也有今天!不过,还真没想到,他会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啧啧啧。。。。。。”
      宿妤嘲讽地摇头咂舌,忆童却呆愣住了。
      她明白了,全明白了。眼里腾起一股热气,胸口疼极,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不断地唤着他:司廷、司廷、司廷。。。。。。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门内的人都同时往外看去。铁门轰然倒地,砸在水泥地上震起一阵烟尘。
      忆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听到枪声在瞬间四起,夹杂着叫骂声,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激起剧烈的回声。
      重物倒塌的声响,枪管里连续的射击声,男人的吼叫声,穿刺震动着忆童的耳膜。她浑身发抖,不知该往何处躲闪,只能蜷缩成一团。
      不到五分钟,枪声、叫喊声便停止了,除了脚步声,似乎又恢复了安静。
      皮靴踩在地面引起了清晰的回声,而那声音正向她逼近。
      忆童微微摇着头,往后退缩,恐惧使得双唇都在颤动。
      脚步声在她跟前停下,她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忆童。”
      泪水顷刻涌出,慢慢润湿了眼睛上的布条。
      他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在她发顶使劲吻了下,便把她抱起向屋外走去。
      他没有解开她遮住眼睛的布条,他不想让她看见那满地的血。

      当布条被解开,手脚得到自由时,忆童发现自己已坐在了正在公路上行驶的小车里。她闭了闭眼,等眼睛适应了光亮,才看清楚了他的脸。
      他看着她,眉头紧锁,前额的黑发凌乱地垂下,衬衣上染了血点。他抬起手轻抚一下她肿起的颊,拭去她唇边的血迹“疼吗?”
      忆童通红的眼看着他,将眼前的人深深印在眼里。她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对不起。。。。。。”他刚开口道歉,她便把头埋进他的胸膛,眼一闭,泪又滑下。
      他抱紧她,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瑟瑟发抖的身子,抬手将一缕散落的头发到她耳后,却发现她耳垂上干涸的小血块。
      “这里。。。。。。”他正想俯下头看个仔细,前面驾车的人回过头急急地说一句“后面有情况!”
      梵司廷和忆童回头往后看,十几辆黑色的车子跟在后头,那是梵司廷的人。而在之后紧追不舍的另外十多辆车子全是冲他们而来的,车顶盖全部撤开,枪架在车顶上,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梵司廷他们。还有一辆超大型货车紧随其后。
      “是蟒蛇的人。”梵司廷眼一暗,没有片刻犹豫,沉声命令“加速往前,在前方的路口分散。”
      “是。”驾车的手下立刻对着嘴边的麦传达命令。
      瞬时间,前面的车子一齐全力加速,拉开些许距离后,后面的车子也狂飙起来。
      忆童睁大了眼,只感觉车窗外的景物全都模糊地一掠而过。她不禁抓紧了梵司廷的手。
      梵司廷扶着她的肩安抚道“不要怕。”
      话音刚落,后面便开火了。嗒嗒嗒的枪声连续不断,接着便是玻璃的破裂声,被击中轮胎的车子的尖锐刹车声。前方的人立刻还击,一时间射击声、碰撞声响成一片。
      忆童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梵司廷按压下身子“你躲好!”
      她紧张地伏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看着梵司廷迅速从腰间抽出手枪,探出身子朝后面开枪。
      车速极快,为了躲避追击东摇西摆,晃得忆童头晕。车身、车窗都中弹了,所幸的是车窗是防弹的,并没有应声破碎,却足以让她心惊胆战了。她咬着唇,紧紧看着梵司廷。
      车子到了分叉路口,瞬时往各个方向四散,避开被集中追击的被动形势。不出梵司廷所料,蟒蛇的人并不理会其它的车辆,只紧追着他的车子。而之前散开的车辆全部调转方向,驶向梵司廷的方向,将蟒蛇的人夹在当中从后面进攻。
      蟒蛇的手下要顾及前后,与梵司廷拉开了一些距离。这时,一直追随在后面的超大货车有了动作。
      货车车厢的顶已被卸开,“突突突”的响声过后,一辆小型直升机从里面腾起,低空疾速朝着梵司廷的车子前进。
      在靠近车子时,由直升机里的人发射的弹炮直袭而来,车子一个急转,躲了过去,弹炮集中了后面蟒蛇手下的车辆,顿时车身翻滚,斜着撞向公路两旁,在地上刮起一串火星。
      巨大的爆炸震撼了整辆车子,忆童两耳嗡嗡作响,身子随着车子震动,仿佛天旋地转。梵司廷看了她一眼,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倾身跨进前座,将□□给手下,自己掌握了方向盘。
      他猛地转动方向盘,快速调转了车头,车身飞速回转,带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朝着后面的车子奔去。
      蟒蛇的人没料到他会忽然朝自己冲过来,都有些惊诧。梵司廷的车子直插入大货车的地下,从货车下方穿过,再次出现在视野中时,手下架起的远程狙击枪瞄准了低空的直升机。两秒后,一个人影从半空跌落,失去炮弹手的直升机往远处飞去。
      梵司廷的车子回到自己的车群中,一路领先,包后的人继续与蟒蛇的人枪战。
      蟒蛇的人剩余不多了,渐渐吃力起来,不消一会,便调转车头打算开溜。
      梵司廷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冷道“追。”
      一边的手下立即传达他的命令,7、8 辆车便调转方向朝他们追赶而去。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梵司廷回头看看忆童,发现她伏在后座毫不动弹,他心中大惊,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下,迅猛地下了车,打开后排的车门,将她的身子扶起“忆童!怎么了?受伤了吗?”他焦急万分地在她身上寻找伤处。
      忆童慢慢地抬起头,望向他。她脸色发青,唇上留着深深的牙齿咬痕,背后湿透,一摸便是一手冰凉。
      梵司廷心中一阵刺痛,将她紧紧拥进怀中,在她额上不住的亲吻“没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最后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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