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那到底什么是爱情（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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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家。
[姐，早上好。]不二裕太打着打哈欠一屁股坐到餐桌前。
正要身手去拿筷子，由美子一记[筷子敲]，[啪]的一声准确不误的敲在他的右手背上。
[去洗脸刷牙！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提醒，你也不知道羞！]
裕太[嘿嘿]地傻笑着站起身，走到他老哥门前的时候看了一眼，转过身问已经在开动的姐姐：[姐，我哥还没起来？]
由美子叹了口气。[最近都这个样子......可能昨晚又没睡好吧。上周就因为失眠都迟到三次了。]
裕太摸摸后脑勺，虽然知道老哥最近已经进入全国大赛决赛阶段，压力很大，但是以他那从小到大都是模范生的作风来看，怎么也不像是会迟到的人啊？
走进浴室，不二裕太一边刷牙一边还在想他老哥的事情。昨天是他例行回家的日子，平常都会黏在他身边问这个问那个的老哥，昨天晚上居然太阳打西边出来，一进屋就什么话也不说把自己关进房间再也没出来。他还以为他哥被那刁蛮女朋友训练的转型了呢，结果后来他好奇地打开个门缝偷窥他哥，那人居然坐在地上看电视！房间灯也没开，只把电视音响开得比正常高出很多的分贝，他就那么一个人盯着白花花的电视屏幕一动不动地。最后自己怕那样伤害眼睛就告诉他把灯打开，那人只是点点头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奇怪了。
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让老哥终于讨厌自己了？
裕太开始仔细的反省，但是他都两周没回家了，何来的得罪之说？
还有，他从小到大惹他老哥生气的事不上一千件也少不了九百九十九件了，怎么偏偏这次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还闹到如此地步？
不行！这样他心里会别扭死的，而且明天回圣鲁道夫肯定也会心不在焉！
裕太嘴里刁着个牙刷，心里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跑出浴室后就要去敲他哥的门。
[喂，你干什么？他昨晚失眠一晚，你就不能让他好好睡睡？！]大姐充满愤慨的骂道。
讪讪地收回了手，裕太委屈地问他老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哈？]由美子瞪大了眼睛。
[我哥怎么都没理我？]哎呀呀，他怎么像小孩子了？呸呸呸！裕太为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悔得直想咬舌头。
由美子笑着。[别自作多情了，你哥才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子呢。]
[哎？]不是他？那还是谁？
由美子叹了今天早上的第二口气，而且是无奈又心痛的。[你哥和乞凌分手了。]说完，将自己吃完的餐盘收拾了一下，转身走厨房。
裕太惊讶地站在原地，牙刷从嘴里掉出来，落在了地上，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脑子里只有那个每次都跟自己抢遥控器的、每回都不要脸赖在他哥被窝里不肯出来的默乞凌，那个一脸认真的警告自己不许再欺负她的不二的默乞凌，她说那是她的不二周助，难道她就这么放开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讨厌默乞凌，因为脾气不好，而且嘴巴还死毒，最重要的是自己每次都被她气得半死还不能有怨言，所以能一直没去干涉他老哥的恋情，无非是觉得以他老哥那种看起来就很欠欺负而且还总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的总喜欢去管闲事（裕太一直认为他哥保护他是多管闲事）的性情，很需要像默乞凌这种鬼精灵的女生去陪伴，这样在一起互相补足的两个人看起来才比较协调一点。
为什么会分手呢？他不觉得是他老哥先提出来的，因为他看得出来那个人是真心喜欢默乞凌的，否则怎么会每次看到那女生都笑得跟白痴似的呢？........好吧，其实他以前也笑得挺白痴的，但是自从和那女生在一起明显开心很多的样子，这让他这个做弟弟的也格外安心了许多。
由美子洗完了碗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她家的二弟张大了一方血口，里面还残留着乳白色的牙膏泡沫，眼睛盯着前方和被谋杀的死尸差不多；再往下看，可以看到掉在地板上的黏着牙膏的牙刷.......
[喂喂，裕太，回神！快回神！]她上前，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的抡上去。
[好啦好啦，再抡就抡死了！]回过神来的裕太呲牙咧嘴地抗议。
捂着印着红掌印的脸颊，裕太有史以来第一认真的看着他大姐；[姐，他们俩为什么会分手啊？]
由美子摊摊手。[谁知道。我问周助，他就一脸痛苦地要死掉的样子求我别问了，那样子我还怎么狠心继续问下去。唉！反正就是太年轻吧，都把感情看得跟游戏一样，到时候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初恋是多美的一件事了。]由美子无限惋惜的再次叹口气；[可怜你哥，好不容易有个女生喜欢了，交往都没半年就被人家给甩了。]啧啧，她早就说嘛，那个连一句[我喜欢你]都不会说的笨蛋弟弟怎么会有女生喜欢呢？网球打得好又有什么用？学习好又有什么用？人长得帅又有什么用？.......等等，她大弟到底哪里不好啦？
看着又不知道在冥思苦想什么的大姐，裕太决定今天要去做一件事，一件让他能安心回学校不再去想这件麻烦的事！
拾起牙刷，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早餐，裕太只说了句[我出去玩了！]就消失得没踪没影了。
而此时，站在手冢家完成一件非常值得自己夸耀的伟大事情的默乞凌，正准备让一藤学姐送她回家呢，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居然是她亲爱的非亲生哥哥——越前龙马。
[喂？干吗？]她按下接听，十分不客气的问。
那头立刻传来龙马的大吼。[你现在在哪儿？赶快给我过来！你再不过来我就把你的东西扔出我的房间！]
默乞凌把手机拿到好远的位置才免于自己耳朵遭受攻击，听到他终于不吼了，才拿回耳边问：[你又怎么了？]
[我能怎么？是你带回的那个国际体育明星怎么了！！总之你赶快给我过来！]
[.......地址啊，哥你不会睡觉睡糊涂了只知道张着嘴巴咬人却不告诉人家你其实是食人兽吧？]
[街头网球场！等你过来我再收拾你！]咬牙切齿的声音，龙马气的浑身哆嗦的挂了电话。
臭丫头，居然又趁机损他！要不是今天状况实在失控，看他不把她那张烂嘴巴给撕烂了！
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满目疮痍的网球场，龙马终于在也受不了地哀叹一声。
而默乞凌优哉游哉的终于赶到街头网球场的时候，也正是乔林正拎着可怜的龙马大吼的时候——
[喂，你不是说“他们”就是越前龙马和手冢国光吗？为什么都水平都这么烂？！]足足有二十多个“越前龙马”，怎么没个都没几下就倒了？
和默乞凌同样拥有悲惨海拔的龙马，被美洲猿人提起了半个身子，勒得呼吸困难，脸色都开始涨红了。
默乞凌嘴角掀起个意味深长的笑来，聪明如她听这半句话就明白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了。
[乔林姐姐。]她甜甜地叫着，走过去。
乔林一看是默乞凌，一把甩掉手里的人，该去揪默乞凌了。[乞凌，你上次跟我说的越前龙马和手冢国光难道不是日本人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她斜瞟了眼在一旁冷冷看着她的龙马说。
[咦？]随着眼光追过去。
[他？]
[啊啦，我不是有一直一直在叫“越前哥哥”么.......]还没等她说完，乔林就扔掉她转头气势汹汹地直奔龙马而去。
[默乞凌！我饶不了你！！！]被再次可怜的拎起来然后直接提着往网球场里走的龙马哥哥，最后只有着类似遗言的怒吼回荡在默乞凌耳边。
[哼！再叫你吼我......]望着那背影，默乞凌报复性的说道。
快近九月的太阳还真是让人受不了，虽然戴了鸭嘴冒，但穿着无袖休闲服的她，在等着手冢国光的那个时候就觉得皮肤像被火烙着一样。四周环视了下，终于看到了大樱花树下的木椅，默乞凌喜滋滋地走过去。
不二裕太跑到越前家没找到人，却得知人大概是在街头网球场，于是又骑着单车风风火火地赶到了街头网球场。
球场上的人和平常每个周日一样热闹，但是这次好像有些不同，几乎全数的人都围绕着一个球场观看着什么。
难道是哪所高校的高手过来了？
带着这样的期待，裕太了过去，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越前龙马，而正和他对打的高海拔女人却是他不认识的。
对，高海拔的女人，而且他清楚的知道那是女人而非女生，否则，谁见过一个女生有那么性感的胸部和凹凸有致的身线？
[boy!boy!come on!]女人在越前龙马极其周密的攻击下居然还是游刃有余，甚至高声挑衅起来。
[混蛋！]龙马低低切齿着，手下力道更加深了几分。
挑高球！龙马暗叫声好，飞身跳起挥出一记劲力十足的旋风扣杀。
但是还没等他身体落回地面，对方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了回来！
[哗！]众人一阵高叫。
裕太难以置信的猛瞧那女人，在他记忆中，好像听老哥说能打回越前这一招的只有迹部景吾和手冢国光（抱歉，全国大赛我多半忘掉了，所以这个历史纪录不完善，还请各位看官糊里糊涂过去好了ORZ），连那天才老哥也因为体力关系回击不了，眼前这个美洲女人......难道这就是异血统的差异？
[越前龙马，说实话，虽然和你只过了几招，但是我已经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女人潇洒地抗着球拍气定神闲得说。
[什么？]越前十分不耐烦地问。
[你和乞凌真的很像呐，尤其是这个打球类型，都是属于那种“勇于挑战一切的精神天下无敌，行动总是令旁观者备受冲击”的。驱动较小的身躯，对‘便抢’永不满足的渴望，化不可能为可能。蕴藏体内的挑战心支持他向前迈进。大胆行径源自高超技术与不畏风险的挑战心相辅相成。狂妄嚣张的语气中隐藏着对实现野心的强烈意志。亦可窥见乐于挑战逆境的精神——我说的对不对？]眉眼含笑地看过去。
龙马压了压帽沿，才从那看不到表情的脸上闷闷的回了声：[我和她才不像！]
提到默乞凌，看着比赛不禁入迷了的裕太发突觉他此行的目的，于是急忙这逡巡起那个小女生的踪影来。
啊，天气真好，有风，还是凉凉的那种，飘过来淡淡的茉莉花香气，混杂着头顶上樱花树的清单幽香，更显得一场芳香而悠远。
默乞凌十分享受地闭上眼睛，把自己的身体完全拖放在这个窄小却又宁静的地方，然思绪随着花香而飘荡。
记得不知道何时的曾经，只认得是很小很小的时候，被爷爷带回过中国的那次，她蹲在水乡石阶下的河水边，看着那从上流悠悠飘下来的花瓣，吵闹着告诉爷爷那些白嫩嫩的小鱼儿为什么会飘起来。
小时候，真好呐......都不会惹上“爱情”这种麻烦的东西。
呃，鼻子好痒.....蚊子？难道这里有蚊子？
默乞凌从小被灌输什么“蚊子是疾病的传染媒介”之类的，所以一听到这种生物她就浑身起疙瘩。一个翻身坐起来，默乞凌惊魂未定地左右察看蚊子到底在哪里，但是首先入目的却是一张放大的脸。
[你.....]这脸好熟悉？
手里拿着绿狗尾草（就是狗尾巴草）的裕太看她终于醒了，才慢慢拉开两人的距离，扔掉手里的“作案工具”。
[醒啦？]
[.......]废话！[干吗？]她对他从来不讲客气二字。
[找你问些事情。]他说。
默乞凌望了他半天，冷着脸说：[如果是说不二学长的事情，抱歉，我现在心情很好，请不要惹我不高兴。]
裕太皱了皱眉，这女人是不是变得太快了？喜欢就喜欢得不得了，不喜欢了就变得这么薄情寡义？难道女人都是这样善变的生物？想起自己家里还失眠厌食的老哥，裕太就觉得自己哥哥实在太可怜了。
[喂，你不觉得你很过分么？当初喜欢我哥的是你，现在不要他的也是你，你知不知道这样玩弄一个人的感情是很残忍的？我哥他很难过，他在为你难过你知不知道？！]说着说着，裕太就控制不住火气了，声音也越来越大。
默乞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默默听他吼完，然后还是静默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才从嘴巴里吐出个字来。
[滚。]
[你说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那口气中的冰冷。
[我说你滚！！]默乞凌眼里含着泪水，像只被针扎到的猫，跳起来，朝他歇斯底里的喊。[你们都是这么欺负人的吗？我就这么好欺负的是不是？]她推搡着他。[我过分？我不要他？我不要他会嫉妒宇多爱？我不要他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的女生亲亲我我自己还要劝慰自己那是他人好？.......]她一把抹过脸上的泪水。
明明都说好了，不再哭的......
她看着瞠目结舌望着自己的不二裕太，凄怆一笑，[我过分......回去问问你的好哥哥，对比他把我一个人扔在大雨里，自己搂着宇多爱离开的时候，到底谁比较过分？]
那些扔记忆中的快乐，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太美的承诺也都成了过去，就像精灵住错了森林，那爱情错地让人心疼......（此句改编张韶涵新曲《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那到底什么是爱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