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日光倾城》纳兰晤

51、五十一、命运的不可逆性

　　大概是因为晚上的噩梦，第二天沢田沐暖就生了自从来到这个异世最为严重的一场病。

　　看着手中字数显示为40°的体温计，奈奈子担忧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在一旁帮奈奈子找药的碧洋琪也不由的皱了皱眉。
　　“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呢……”把沢田沐暖头上的冰毛巾换了一面，奈奈子不解的自言自语，“最近温差也不大啊，应该不是着凉感冒了才对。”
　　碧洋琪并不在乎沢田沐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她只在乎沢田沐暖什么时候会好起来。但目前看来，沢田沐暖这个病想要好起来，并不容易。
　　刚刚夏马尔已经来看过了，虽然夏马尔平时看起来是个很不靠谱的家伙，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在医术上的造诣，还是很卓越的。

　　而沢田沐暖的这个病，就连夏马尔都束手无策。

　　“很抱歉，目前我也没办法让她退烧。”垂着眼帘，夏马尔低着头对奈奈子说道。Reborn沉着脸听他这么说，本是还想再说些什么，这世上怎么会有病能难倒我们黑手党一流的黑市医生？但看到夏马尔难耐的紧握着的拳头，Reborn还是忍了下来。
　　在Reborn将夏马尔送出去后，碧洋琪就忍不住害怕起来。
　　从夏马尔的表现来看，这绝对是个不一般的病，而他会在这种时候甩手走人，可见这病短时间内也要不了沢田沐暖的命。
　　但沢田沐暖如果一直这个样子的烧下去，脑袋迟早会承受不住，万一烧成白痴什么的怎么办？
　　Reborn推门看见的，便是两个女人紧皱眉头一脸不安的摸样。抬手拉低帽牙，Reborn斜眼去看床上昏迷不醒烧的双颊通红的女生，牵起一抹苦笑……暖，你呀真是会给人找麻烦。
　　由于夏马尔给不出个病因，众人只好将沢田沐暖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归于感冒。探病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但沢田沐暖一直处于高烧昏迷的状态。奈奈子不放心的想将人送去医院就诊，但Reborn想起夏马尔临走时对自己说的话，连忙将人拦了下来。
　　“我找不到她的病因，除了高烧不退，沢田沐暖身体的其他机能现在一切正常。”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身为一个医生，夏马尔他是标准的唯物主义者。可一想到沢田沐暖现在的状况，夏马尔挫败的叹了口，好笑的与面色沉重的Reborn开玩笑道：“沢田沐暖现在的状况，倒有点像那些信教徒所说的丢魂儿呢~你说，沢田沐暖会不会把自己的魂儿给丢在哪里了？”
　　虽然是开玩笑说的话，但Reborn还是止不住的心头一跳。他并没有忘记沢田沐暖对他说的话。若真是因为魂魄不齐所造成的高烧不退昏迷不醒，那么沢田沐暖的魂儿极有可能是自己飘回了她原本所在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这里没有人可以帮到沢田沐暖。
　　去什么医院呢？如果去医院有用的话，夏马尔也不会束手无策了。但愿，在沢田沐暖这幅身子还没有被这高烧折磨的死掉的时候，她可以自己把魂儿找回来。

　　自从沢田沐暖病倒后，沢田纲吉和山本武最常做的事就是守在沢田沐暖的病床前，有时候一守就是一天。
　　握着沢田沐暖发烫的手，山本武觉得自己心里乱透了。九年的相处中，除了一开始对小暖的表白有过拒绝，他很少违了小暖的意愿。从前他只觉得这可能只是他不愿看到小暖被拒绝不开心的样子。
　　现在守在她床前山本武才有所觉悟。大概是小时候受了某些电视剧的影响，他总觉得，若是自己拒绝了小暖的要求，小暖便会生气再也不理他了。所以，他不敢拒绝小暖，害怕她生气。
　　如今想来，原来从那个时候他就一直在偏执的害怕，害怕这人离开他。
　　目光温润如水，山本武将沢田沐暖滚烫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声音听起来万分委屈，“小暖，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所以你才会这样昏睡不醒？你是想让我担心么？那么小暖，你已经成功了……我现在担心的已经快要窒息了。除了坐在这里守着你、时刻看着你，我其他的事一概都做不了……我现在的这个状况你满意了没？如果满意了，快些醒来好不好？不然，我真的要怀疑……小暖你是不是在打算不要我了呢……”
　　澄澈的眼睛变得湿润起来，山本武默默的将自己的脸埋进沢田沐暖发烫的肩窝。除了不正常的温度，沢田沐暖的脉搏跳动的依旧有力。静静的呆了半响，山本武才恋恋不舍的起身，把她头上的冰毛巾又在冰水里放了放，给她换好，才离开。

　　待山本武下楼离开，Reborn才像换班式的出现在沢田沐暖昏暗的房间内。
　　山本武和沢田沐暖一路走来，他是看的最明白的一个人。他不能保证那个说过【我可以为了阿纲去死，但要为了小暖好好活着】的少年，在知道那个女生其实是个他拼死都抓不住的人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时的山本武绝对不会再是现在的山本武。
　　如果你忍心如此，那么就走吧，暖。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Reborn有些无力的叹息。
　　从某种方面来看，沢田沐暖其实要比云雀恭弥更符合云守的特质。若沢田沐暖愿意，她将是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束缚住的云。要不是山本武这场雨无意间迷蒙了漂浮的云的眼睛，牵制了她的脚步。或许沢田沐暖这朵无规则不好控制的云，早就寻得办法离开了。

　　其实，他们中间到底是谁牵制了谁，早就已经道不明理不清了……

　　“呃……”床上昏睡了两天的人终于有转醒的迹象，出声打断Reborn的沉思。
　　饶是冷静如Reborn，在这时刻都忍不住惊喜，“暖？！你醒了？”
　　像是再和什么东西抗争，沢田沐暖绷着沉重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迷糊的大脑对现在的情况断断续续的做反馈，不急于搞明白自己现在的身子为何这般沉重，她目前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快点告诉给Reborn他们。
　　“R、Reborn……”多日的高烧早就将身体多余的水分蒸发殆尽，要不是奈奈子和碧洋琪她们每日很有耐心的定时给她喂水，沢田沐暖早就缺水休克了。现在突然开口说话，沢田沐暖只觉得自己嗓子像烧了把干柴，涩的难受。微微皱了眉，沢田沐暖冲Reborn不停的眼色，但眯成逢的眼睛，又能使出怎样的眼色来？
　　还好Reborn心细，知道她现在发不出多大的声音，便跳到她枕边，将耳朵凑了过去。
　　“注、注意……我哥……和……阿、阿武。”尽量用最短的字数，来表达自己的意图。沢田沐暖已经又开始觉得自己眼前的事物开始涣散了……
　　要注意我哥哥和阿武啊，Reborn。若是我不能赶在那之前清醒过来，阻止那场悲剧的重任，就只能交给你了……
　　自己当初设定那样一个悲剧，只是为了接下来的故事更有看头，但到底幕后黑手是谁，当时的她压根没细想！直接导致了现在的毫无头绪，该怎么办呢？只能先看紧阿武和废柴老哥，只要这两人没有独处的时机，那么那个悲剧就可以阻止了吧……
　　见沢田沐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Reborn不知道她这一睡又要睡到何时，心里破天荒的着急起来。
　　“喂！你听我说啊暖！你这个样子极有可能是因为你的魂魄回到了你给我说的那个次元，才会导致你现在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要是不想你在这个次元的身体被高烧烧死，你最好快点想办法把魂魄找回来！你听到没有啊暖？！喂……”
　　Reborn急切的呼唤越来越远，沢田沐暖像是跌入泥潭的羽毛，除了深陷，连挣扎都无力去做。
　　吵死了Reborn……迷蒙蒙的大脑无意识的发出牢骚。是不是和蓝波那家伙待太久，连你都变的这么燥舌……魂魄？她的魂魄回去了么？那你要现在陷入泥潭的我怎么去找回来啊喂……白痴Reborn……
　　看着再度陷入沉睡且温度更高的人，Reborn眉间的褶皱越加深刻起来。注意阿纲和武？你真的被烧糊涂了么？！居然让我注意这两个人？虽然心里疑问很多，但Reborn还是起身快步向沢田纲吉的房间走去。
　　不论是为了什么，光看沢田沐暖那副难受至极，还坚持说完的摸样，就可以肯定，这次一定是要发生什么连她都害怕的大事了……

　　沢田沐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说不上第几天的下午。
　　而这次她的精神明显要比前一次清明许多，连日的高烧让她眼睛稍微活动几下都疼痛难忍，到这里，她不禁要怀疑，在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就这样瞎掉？
　　余光看见地板上拖着一个常常的影子，由此可以得出她房间里目前有一个人。心下一喜，强撑着身子极度的不适，沢田沐暖微微仰起头看向自己在窗边的书桌。
　　“铃、铃木？”从背影判断出来人是谁，沢田沐暖有一瞬间的感动。铃木来探她的病啊~虽然不知道这是据上次清醒后的第几天，但一定不短，想来铃木应该很担心她吧？
　　苍白的嘴唇牵起一抹窝心的笑容，她声音不大，可在这种静谧的房间里，也足够让那人听见了~
　　铃木的背影一僵，原地转了个身，却没有走近沢田沐暖。
　　“小暖，你醒了？”灿烂的笑起来，铃木双手放在腰后，很随意的靠在沢田沐暖的木桌上，“我真是好运气呢~听山本同学他们说，每次来看你的时候，你都一直在昏迷呢~”
　　缓了缓嗓子的不适感，沢田沐暖好心情的笑着，头又有些昏昏的，“是么……阿武他们常来么？”一点记忆也没有，可见电视剧里那些人昏迷时期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不置可否的笑笑，铃木望着脸上苍白的沢田沐暖，笑的有些遗憾，“小暖，你要快点好呦~不然我策划的这场戏，要给谁看呢？”
　　戏？什么戏？在迷糊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学校似乎没举办什么活动啊？那么铃木再说什么戏？
　　眼尖的看见铃木后面有茶壶和两盘小点心，沢田沐暖舔舔嘴唇，开心的说道：“铃木，给我点水喝，好渴……”
　　微微挑眉，铃木朝沢田沐暖走了过去，却没有端水杯。抬手搭上沢田沐暖滚烫的额头，自言自语道：“还是很烫的样子……应该还会继续沉睡下去吧？”
　　“啊？”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眼前的景物猛的晃动了几番，便猛的陷入了黑暗。
　　奇怪……明明意识要比上一次清晰很多……为什么失去意识的时候会比上次要快这么多？还有……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刚刚铃木抚上她额头的时候，她确实闻到了……血腥味……难道铃木她，受伤了么？
　　有些茫然的看着立马闭眼睡死过去的沢田沐暖，铃木烟失笑出声，“呦~这么快就又睡着了么？呐~这次可要快些醒呦~我的，好朋友。”
　　话音刚落，沢田纲吉便拿着小瓷勺走了进来。不好意思的抬手挠着后脑勺对铃木说道：“铃木同学真不好意思啊~忘记拿勺子了。”
　　“没事没事~”铃木烟笑的格外温柔可爱，转身端过桌子上的果汁递给沢田纲吉，“喝点水吧~真是辛苦你了呢~纲吉君。”

　　第三次醒来，是沢田沐暖有意识的逼自己清醒过来，因为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大。
　　或许是因为这次是自主意识强迫清醒，大脑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片空白。卯足了劲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沢田沐暖看着阴沉如水的夜色心里渗的发慌……
　　强撑着扑倒在木桌下，胳膊肘撕裂般的痛总算让空白的大脑挤出一点清醒的空间，“发出如此大的响声，为什么家里都没人上来看看……”无意识的喃喃自语，她心里像是被灌进了钳石一般沉重。
　　慌乱的四下环视，想找到是的上力的支点，却看到了桌底下银色的手链。这是她从她那个次元带来的东西，上次奈奈子将东西还给她，为了让奈奈子心安，她并没有带出去过，后来也就不知道被她丢到了哪里，今天才知道，原来是掉在了桌子底下……
　　“你这个样子极有可能是因为你的魂魄回到了你给我说的那个次元，才会导致你现在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要是不想你在这个次元的身体被高烧烧死，你最好快点想办法把魂魄找回来！”
　　脑海里响起Reborn当时说过的话，沢田沐暖眼睛一转，伸手将链子捡起带到手腕上。如果这条链子是和她一起来的，那么这个上面，会不会存在她穿越时的魂魄上的一点痕迹？
　　在地上躺了半响，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温度果然一点一点降了下来，脑袋也清明了起来。
　　恢复了力气，沢田沐暖连衣服都顾不得还，打开门冲了下去。
　　家里一切摆设都很正常，不想被人袭击了的样子。若不是太过冷清没有人气，估计沢田沐暖接下来就会选择上楼继续睡觉。
　　咬着下唇，她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貌似已经叮嘱过Reborn了，Reborn他应该会看着哥哥和阿武的才对……
　　自我安慰的效果并不明显，打开家门，夜晚冷风习习，缩了缩肩膀，沢田沐暖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许是双胞胎有着一定的心灵感应，许是这本就是她笔下创造的世界。本着一个不知名的理由，沢田沐暖一路冲向了并盛中学的地下器材室。
　　还没到地方，沢田沐暖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心下一沉，她果然没有找错地方……
　　颤着手推开微合的器材室的门，捂着鼻腔，努力将眼睛睁到最大，她必须用自己的眼睛看清楚里面任何一个细节，那怕里面……是她最不愿看见的场景……

　　浓郁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地上汇集的血水足够漠过她的脚背。
　　漆黑的器材室里唯一的光源来自她废柴老哥头上熊熊燃烧的火焰，X手套上燃烧着纯净的火焰，可手套上却沾满了血污。
　　若不是那橙黄色的眼睛里毫无焦点，她一定也会肯定的说那就是她的废柴老哥。

　　一动一卡的将视线移到地面，躺在血泊中的全是她熟悉的人熟悉的身体。
　　一平和风太全是被火焰灌胸而入，击毁心脏死掉的；碧洋琪护在京子和小春前面，若不是三人的鞋子她都有见过，她一定是无法从她们烧焦的脸上辨认出来的；而离她最近的一具尸体，也是她最为亲近的人……
　　“妈、妈妈？！”不可置信的双膝跪倒在奈奈子的尸体旁，这样的场景和梦见的一模一样，如同场景回放一般。但不论看几次，这都足够让她痛不欲生……
　　“妈！！妈妈！！”完全忘记沢田纲吉还站在不远的地方，沢田沐暖的大脑现在满是对痛感的分配，根本来不及做出防御，或者说，面对现在的情况，沢田沐暖根本就不打算防御，“妈妈！不要啊！你起来啊！妈！！”
　　一声一声沢田沐暖喊得撕心裂肺，紧紧扯着奈奈子的上衣。和前面几人相比，奈奈子死的算是最为安详的一个，除了脖子上的掐痕有些太过触目惊心……
　　“妈……呃……”话还没说完，脖子一紧，沢田沐暖便被人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蜜色的眼睛不断溢出泪水，犹豫呼吸不畅，惨白的脸被憋得通红。咬着下唇，沢田沐暖看着沢田纲吉无焦距的眼睛不言不语。
　　她不会说什么放过我之类的话，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放过我。顺着脸庞，眼泪润入沢田纲吉掐着她脖子的手指缝隙。
　　橙黄色的眼睛微微一闪，沢田沐暖心中升起一抹喜悦，她看到了沢田纲吉眼睛里的松动！！
　　可喜悦还没传递到眼睛，沢田纲吉便又抬起了他的左手，燃足了澄澈的大空火焰，不带一丝拖沓，沢田纲吉猛的击向了沢田沐暖毫无防备的左胸口……

　　“不！”
　　“小暖！！”
　　“十代目！！”
　　“阿纲！！”
　　嘴里涌出浓重的铁锈味，沢田沐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吐血，不过倒是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撕心裂肺……眼前是交替的蓝色火焰与橙色火焰的抗衡，借着便跌入那个她在熟悉不过的怀抱。
　　慢慢失去颜色的眼睛最后出现在里面的人，是那个握着时雨金时，一脸彷徨无助天将要塌下来的少年……

　　若这就是终结，那么现在她终于可以问心无愧自豪无比的宣布——她，沢田沐暖，心无旁骛的爱慕了这个少年，整整一生。

　　抓紧山本武胸口的衣领，拼尽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沢田沐暖缓缓道：“那、那是……我……哥哥……”
　　那是我的哥哥，所以阿武，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人生本就是一出最没水准的狗血剧本，知道真相的人总会死于非命，而死的时候，总是没有办法将自己想说的重点，全数表达。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含恨而终？

　　同行而来的了平和狱寺各自站在妹妹和姐姐身边，无法呼吸。缓缓跪下，了平紧紧抱住京子面目全非的尸体，呜咽出声。而狱寺像是瞬间变成了木偶，站在碧洋琪的身边，久久无法动弹。
　　看着眼前断气的姑娘，山本武澄澈的眼睛隐去了最后一丝光亮。Reborn曾经说过的，只要他想，那么山本武将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杀手。
　　“武，你要干嘛？！”附身检查奈奈子和沢田沐暖等人的脉搏，得到无力回天的准确信息后，饶是Reborn也不禁气的发抖。
　　“送阿纲，去见小暖。”原本会发光的眼睛，如今像极了一滩死水，毫无温度。动作利索的提起时雨金时，山本武动作根本快的看不清。
　　那是你哥哥，所以，小暖，我送他下去见你，你说好不好？
　　咬着牙，Reborn看着远处没有一丝表情的徒弟，闭上了眼睛。如果他可以从阿纲身上看出一点幻术的气息，他都会制止山本武。但他什么都没看出来……阿纲身上，除了大空纯净的火焰，剩下一丝干扰都找不到……
　　这说明，他在这里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出自他的真心。

　　“注、注意……我哥……和……阿、阿武。”
　　沢田沐暖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现在想来，她大概早就知道如今的场景了吧？当时，她是想让自己阻止阿纲？如果她早就在知道，那么为什么不一早就和自己说清楚？！如果她还想要阻止，那么是不是说明这并非出自阿纲本意？
　　眼睛猛的睁开，Reborn大声喝道：“住手！阿武！”
　　伴随着这声高喊，山本武的长剑已经从阿纲的胸口没胸而入……

　　火焰慢慢消失，少年眼睛恢复了以往的温柔澄澈，低头看着惯胸而入的长剑，茫然的抬头看向握着剑的山本武，迟疑的开口问道：“山本？为什么？我……我们，不是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