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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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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湖...?”
站在湖边的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秀丽的湖泊,实在是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
实在是,太......太震撼了!
当然,我指的是它的名字。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这里也会有昆明湖啊?
“这真是太漂亮了!天哪!天哪!”
不用再想了,这么白痴的声音当然不会是我发出来的。
皱着眉头看着在身边呼来喊去的二哥,我就很难以理解了:一个外表那样的人,性格怎么那样啊!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他那么活宝。
“不用你这样我也觉得很惊讶!”
没好气的横了二哥一眼,虽然我们惊讶的含义不同。
他是以为他这个“小弟”没见过世面,只有我才知道,这个湖的名字带给我的震撼,远大于它本身。
昆-明-湖。
算了,我忍。
揉了揉已经发疼的额头,我跟着两位老哥上了那艘大船,由于是微服出行,往来的船只没有被限制,倒也不少。
我无聊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其他人喝酒的喝酒,作诗的作诗,冷眼看过去,还真是君臣和睦呢。
上座的自然是皇上,我那个所谓的老爸,和我一样平凡。可双眼有神,腰杆笔直,真是与我懒散的性格极其不同呢,偶尔瞥过来的一眼,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唉!被盖了绿帽子的可怜男人,呵,和那个人真像!算了,理解你!
正在向皇上敬酒的是宰相成安,一脸的正气,就是不知道本质如何,不过时不时瞥过来的目光还是充斥着厌恶与......幸灾乐祸。
我决定讨厌他。
这么说来,满舱的人,除了大哥二哥,其他人看我的目光都很不友好呢,状似低首吟诗的内阁学士程洋,拍掌大笑的骁将军李遥,闭目养神的户部尚书蒋匡合,还有如今皇上的两位爱妃:大哥的母亲萧娘娘,二哥的母亲郑娘娘,还有,侍立在我身旁的林顺,或厌或讽或恨,全部汇集到我身上,真是很不友好呢!
我低头苦笑,饮了放在面前几上的酒。
本该是入口温淳,余香满颊的好酒,只是尝在口中,却满是涩涩的苦味。
逃离的是孩子的母亲,你们何苦和一个半大的孩子过不去。
再没了呆下去的兴致,我向一旁的二哥知会了一声,便出了船舱。
外面的景致很好,湖水波光,青山环绕,实在是分外好看!
我盘膝坐在船头,鞋和袜子早被我脱了开去,心情好极的我不要那些累赘!
风很好,水很好,我为什么不能也很好呢!
一滴,两滴,一点一点的,身上的水渍多了起来。
这个季节的这里雨水分外的频繁,我抬头看了一下,阳光普照,呵,是太阳雨!
林顺跟上前来,低眉顺眼的说道,“主子,下雨了,回吧。”
我冲他笑笑,“林顺,帮我要把琴来。”
“琴?”他不解的看我。
他自然是怀疑的,不学无术的三皇子竟然要弹琴!
但他是个聪明人,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所以他很快退了下去。
很快,他就抱着一把琴回来交给我,接过去看看,还行,凑合了。
将琴放在膝上,雨绵绵密密的,淋在身上很舒服。
我最爱的就是古琴,曾经下了很大功夫学过,如今却在这里抚琴,想想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极爱在雨中抚琴,淋在身上的雨,让我有种痛快又悲伤的感觉。
是时候了,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我拨弄着琴弦,还记得有一首十分应景的歌呢,刚好,名字也是《昆明湖》。
放夏周游忘三千里,昆明送湖见面雨,错当苏堤
轻影瘦湖边投张绿,新撕小翠绸缎衣
将错就错乘夏美意,岸离昆明十七句,诗兴拥挤
云茶素眉等水来请,几毫夏意透湖心
别了低不语,平仄心牢记
夏来怒放夏归爱不提
湖拥山水厅,心却住昆明
化装茶马送你离去
昆明转身湖水换成泪
我欲把心寄给夏,再暖一回
去年藏的柳絮己珍贵
趁思念不备把冰融成泪
半杯茶半杯湖底沙,半句话半首蝶恋花
半杯茶半杯湖底沙,半个人伴奏冷笑话
昆明转身湖水换成泪
我欲把心寄给夏,再暖一回
去年藏的柳絮己珍贵
趁思念不备把冰融成泪
昆明湖的眼泪,是半年前蒸起跟着云飞,南追
慢慢打下雨水,还给了彩云下的茶杯
为了应景,我特地将歌词里的“春”改成了“夏”,不过,唱起来似乎不那么顺口了。
尘的声音很好,缥缈又空灵,只是真的从来没碰过琴哪,现在手指疼的不行!
“啪!”
似乎是什么碎掉的声音。
回过头去,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所有的人眼神都很复杂。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湖水依旧是湖水,青山依旧是青山,什么好像都没有变。
我冲他们微笑。
笑容里有着不为人知的满足。
最后的审判,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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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何人?混入宫中接近皇上有何目的?”
问话的是李遥,骊王朝的骁将军。
将军来审我啊,好有面子哦!
环视了一眼,上座的依旧是皇上,双眼冷冰冰的。
“白痴!”我冷哼。
站在那里,觉得连看他一眼都多余,就这智商......
“你说什么?”估计从来没被人这么顶撞过,李遥的脸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想来,如果不是皇上,皇子,和两位娘娘在,早就过来抽我了。
“说你白痴啊!白痴!”我继续冷哼,“有刺客会装成一个最不受宠的皇子来接近皇上么?还是个冷宫皇子!哪个刺客会那么没脑子啊!”
“你......”
李遥气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我,脸都憋紫了。
真可怜,四十好几的人了,如果能反驳我的话,估计他也就不至于这样了,可关键的是,在场的人包括他在内都知道无法反驳。
我估计的果然没错,这次能同来游玩的都是清楚十年前那件事的人,船舱里的人都转移到船内的密室里了,一个不落。
“把那个小太监带上来。”内阁大学士程洋低头专心的剃着手指甲,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出来。
小太监?林顺?!
我看着跪在我身边的人,那个一身傲骨的人,那个让我有些心疼的人。
目瞪口呆的听着他说的一切,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小的是‘笑尘居’的太监。三个月前,小的曾在三皇子的饮食里下毒。小的敢拿项上人头作保,三皇子当日确已气绝身亡。”
在场的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冷气。
我明白,一个人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被杀,却无一人知晓,如果他想杀的人是......
“为什么?”
是我问的。
没人会开口问这一句,甚至是我那两位“皇兄”,恐怕,他们也在思考,我究竟是什么怪物吧。
怪力乱神之说本就十分无稽,但如果发生在眼前呢?
如果我不是刺客,如果我是殷栩尘,那当日断气的,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