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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蓄势待发 ...

  •   郝祥和张露莹他们俩个人看着刘正坤走了以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走出了机场大门,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向医院驶去,张露莹搂着郝祥的胳膊,看了他一眼,
      “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会这样”,
      “小莹啊,我想跟你说件事,这么多天了,我一直就想说”,
      “什么事啊”,
      “你看啊,我在医院这么干活吧,不行,你知道吗,倒是不今天刘正坤这小子说完了这话我才跟你说,我想了好多天了”,
      “你说吧,什么事啊”,
      “说出来,你可没生气啊”,
      “我不生气,你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啊”,张露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就是,我还想去……”,
      “打住”!
      郝祥的话还没说完,张露莹就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郝祥,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找她去,那咱们俩个就拉到”!说罢,她狠狠地把郝祥的胳膊甩在了一旁,扭过头去。郝祥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了。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医院花园里的柳树已经发了芽,白绒绒的柳絮在空中漫无目地飞舞着,时不时的飘落到二楼护士值班室的屋里。
      “一到春天就这样,真烦”,张露莹一边打扫着柳絮,一边埋怨道,
      “说谁烦呢”,这时候,值班室的门被打开,一个打扮得十分妖娆的女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张露莹回头一看,大吃了一惊,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小莹儿,怎么见面都不说话了,不认得了”,这个女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摘到了墨镜,看了眼张露莹,略带着不高兴的神情说道,
      “姐,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回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
      “哪能啊,姐,你说什么呢,我想都想死你了”,说着,她坐到了她姐姐的身边,拉起她姐姐的手,激动的说道,
      “姐,你说你这一走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十年了”,张露莹的姐姐长长的叹了口气,看了眼妹妹张露莹,
      “哎呦,妹妹,你怎么还这么漂亮啊,真好看”,她不住的感叹道,
      “姐,你也漂亮,跟原来一样”,张露莹赶忙道,因为她了解她的姐姐,嫉妒自己比她好看,
      “不行了,姐老了,你看这皱纹,成老太太了”,
      “行了,姐,人都会老的,等我要是到了你这岁数,也许脸上的皱纹比你还多呢,哎,你回家了吗”,
      “没能,你说咱妈,她能……”,
      “哎呦,姐,妈当年也说的是气话,你还能真的当真了,事过去就算了,等我一会儿下班,你跟我回家去,咱们今天好好的吃顿团圆饭,我一会儿去学校把你外甥女接回来,哦,对了,我外甥女,你还没见过吧”,说着,张露莹打开钱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女儿乐乐的照片,递给了姐姐,
      “好不好看”,
      “这就是你跟郝祥生的”?
      “对”,张露莹点了点头,
      “哎,我听斌子说,你跟他离了是吗”?
      张露莹听到了姐姐说道了斌子的时候,刚才的笑容立刻就消失掉了,她跟斌子的那段事可以说是张露莹人生中最不光彩的一段,她曾后悔万分,痛恨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糊涂,居然和那个王八蛋还在一起生活了几天,好在是郝祥不计较这点儿破事,她才从这段心灵的阴影当中走了出来,这次姐姐又提到了这个人,张露莹显得很不高兴,
      “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跟他什么事也没有”,
      “得了,斌子都跟我说了,你不愿意跟他也就算了,丫他妈也是一个骗子,能搂就搂,能蒙就蒙,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跟郝祥离了是对的,那个穷小子又什么好,打小我就看他不顺眼,有事没事就缠着你,还有他妈,装好人,放了学就给让你到他们家吃饭去,一到冬天就还给你做新棉袄,说把你当成亲生的闺女,呸!都是骗人,这老太太又不是没闺女,郝祥他姐姐不是她闺女,谁不知道她心里想的就是想让你和他儿子好,他们家没钱,这点儿心思以为谁看不出来”,张露莹的姐姐越说越兴奋,
      “行了,姐,你就别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张露莹连忙把姐姐的话给拦住,其实要不是姐姐说起郝祥的妈妈,自己早就把这些事给忘了。在张露莹的心里其实一直愧对郝祥的妈妈,这老太太对她是真的太好了,以至于可以说是超过了自己的母亲,就算是为自己的儿子着想,可这又有什么错,可惜的是自己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没对这老太太尽孝,还记得老太太临终的时候,拉着自己的手,说什么家里穷,亏了自己了,还叫郝祥跪在她跟前发誓,要一生一世对自己好。一想到这事时,张露莹心里就真不是个滋味。
      就在这时候,值班室的屋门被推开,郝祥走了进来,他看了眼张露莹说道,
      “小莹儿,厨房赵师傅,他说啊……”,
      “郝祥,你看看谁回来了”,郝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露莹打断了,
      郝祥仔细的看了看坐在张露莹旁边的这个女的,打扮得像个老妖精,有些面熟,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他看了看张露莹,小声的问道,
      “谁啊”,
      “我姐啊,你怎么这样啊,讨厌,成心不认识”!
      张露莹知道她姐姐和郝祥,郝霞他们姐俩个从小就不和,见面就打架,而且郝祥也不止一次的对她说,“你妈和你姐姐都嫌弃我们家穷,不愿意你嫁给我,但这事上我是有区别的看,你妈这么看我,我不怨恨她,谁不想自己的闺女嫁个好人家,老太太这么对我,也情有可原,但是你姐姐则不同,她嫌我家穷,给你介绍家境好的人家,那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她自己,拿你当个幌子,拿你当个摇钱树”,
      “哎呦,我说刚才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大姐回来了,‘别梦依稀咒逝川’,您这一走可有年头了啊,大姐,您说您当时走就走吧,干嘛还干那事,蒙老太太钱,您这么做可不地道啊”,
      “谁蒙我妈钱了,那是我管她借的!”
      “反正是 ‘借’,是 ‘蒙’,你心里明白”,
      “当然是借的,不信你问小莹儿,哎,郝祥,我们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管怎么多啊,我要是不管,老太太就得气死在家里,你知道吗,当时还是我跟‘三儿’,我们俩儿蹬着三轮把老太太送到医院的呢”!
      “好了,行了,你们俩儿别吵了,郝祥,你赶紧忙你的去吧”,张露莹起身来到了郝祥的身边,瞪了他一眼,郝祥无奈,“哼”了一下,转身走了,张露莹把门关上后,又重新的坐到了姐姐的身边,
      “你在那边怎么样啊,日子要是不好过,你就回来吧”,
      “回来干什么啊,我跟你说,妹妹,在外面再不好,也比在国内强”!
      “是吗”?张露莹半信半疑的问道,
      “那当然了……,哎,对了,莹儿,你不是跟他离了吗,怎么又在一块儿了”,
      “哦,我们快复婚了”,
      “你疯了!你跟他复得哪门子婚啊”!张露莹的姐姐大惊失色道,
      “哎,你不知道,这事怨我,我不该跟郝祥离,这两天太忙,等‘五一’吧,我们就复婚,打算重新再办办,姐,你别着急走啊,到时候你请你喝喜酒”,张露莹搂着她姐姐撒娇的说道,她姐姐听到这话后,狠狠地把张露莹的胳膊甩开,气急败坏的喊道,
      “哎呦,妹妹,你怎么这样啊……”,
      “那样啊”?
      “咱妈那老太太没跟你说,我给你介绍对象的事”,
      “哦,那事啊,说了,姐,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离婚的事儿怨我,我得跟郝祥复婚……”,
      “哎呦,妹妹,我这次都把人带回来了,人家说了,晚上请你吃饭,在长城饭店,你得见见人家去啊,听话”!
      “我见什么啊,姐,这事你快拉倒吧”,
      “你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啊,你知道人家是什么人吗?”说着,她狠狠地戳了一下张露莹的脑袋,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她一眼上面的电话,立马变得笑容可掬,
      “会长,我在我妹妹着呢,回头晚上,我们一起去,哦……,我得先过去一趟,好的,好的,我明白”,说完,她挂上电话,对妹妹小莹儿说道,
      “你知道这是谁吗,是姐姐在美国认识的一个商务会长,那人家资产就别说了,上十亿美元,你要是跟了他,那就不用说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姐姐啊”,
      “我不去”!张露莹把头一甩,不再搭理她姐姐了,
      “哎呦,我的妹妹,你知道在美国,那追她的人有多少,姐姐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你搭个上的,当然了,还是妹妹你长得漂亮,会长是一眼就挑上你了,说了,你不同于那些女孩子,说你不仅漂亮,而且还有气质,天生丽质,你看人家多会说话,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人家还不在乎你有前夫的事,你看看,妹妹,这多难得啊,刚才人家给我打电话,说要给你准备礼物,你看,这还没见面呢,就给你置备东西了,你看你,多有福,哎,妹妹,你喜欢什么啊,跟姐姐说,别客气……”,
      “姐,你给我闭嘴”!张露莹猛的站起来,狠狠的把值班室的大门打开,
      “你给我出去”!她双手插着兜,背对着她姐姐说道,
      “行,你有种”!张露莹的姐姐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微微地笑了笑,
      “小莹儿,你晚上要是不去,那我晚上就把他带到家里去,你看着办”,说完,她把手提包往肩头一搭,转身走了。
      张露莹望着姐姐的背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且她知道,她这个姐姐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真要往家里带,那事情会更糟,这时候,郝祥来到了他的跟前,
      “走了”,他轻声的问道,
      “郝祥,你晚上跟我一起去找她,她说要请我吃饭”,
      “我不去,我跟他有什么可说的”,
      “你必须去,你不怕她给我卖了”!
      傍晚时分,还没等郝祥和张露莹要走,他姐姐就带着这个商务会长的就来到了医院的门口,郝祥知道了消息之后,笑了笑,对张露莹说道,
      “送上门了啊”,
      “你要干什么啊”,张露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她生怕郝祥再惹出什么祸来,“你别乱来”,
      “他他妈强我媳妇,我还不乱来”,说罢,他甩开了张露莹,跑到了一楼食堂里,抄起了一把菜刀,就直奔医院门口而去,来到了门口,见到了一男一女,女的是张露莹的姐姐,那个男的是个老头,郝祥知道,这个老丫挺的想必就是那个什么会长,便快步来到
      他的跟前,举刀就剁,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直手紧紧地把郝祥的胳膊给拦了下来,
      “郝祥,你要干嘛”!这个人大声的呵斥道。
      郝祥一看拦住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姐夫孙鲍臻,
      “姐夫,这事你别管,这老丫挺的强我媳妇,我今天跟丫没完,非剁了丫的”!
      “你胡说什么,谁抢你媳妇”?孙鲍臻越听越糊涂了,这时候,张露莹也下了楼,来到了他们的跟前,
      “小莹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露莹就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说完了之后,孙鲍臻看了一眼张露莹的姐姐和站在她旁边的那个老头,其实,他跟张露莹的姐姐也是头次见面,以前只是听郝祥和他姐姐说过,但未闻其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副实”。孙鲍臻冲着她微微的一笑说道,
      “大姐,我是郝祥的姐夫,初次见面,你好”,之后,他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那个老头,“这位老先生,小莹儿是有夫之妇,可能她姐姐事先没跟你说清楚,见谅,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轻便”。说完,他在路旁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
      “请上车吧”,这个老头早就被刚才的那一幕吓坏了,要不是孙鲍臻的到来,说不定这时候他早就见阎王了,见孙鲍臻把车门打开,一下子就钻了进去,不敢再出来了,站在一旁的张露莹的姐姐狠狠地瞪了一眼妹妹和郝祥,又看了一眼孙鲍臻,
      “你们行,你们等着”!说完,她气呼呼的也上车走了。
      当出租车渐渐的远去之后,郝祥看了张露莹一眼,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你姐是要动真格的了,不把你卖了,我看她是不甘心啊”!
      “说什么呢你”!张露莹狠狠地瞪了郝祥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他。
      “我说错了”,郝祥望着她的背影小声的说道,又看了眼姐夫孙鲍臻,
      “姐夫,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得了,没人跟你抢,你自己一个人爱吧,你赶紧的把刀放回去,我在值班室等你,有事找你”,
      郝祥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他把菜刀放回到食堂后,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值班室,推开屋门,一看小莹儿也在,
      “什么啊,姐夫”,说着,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了他的面前,
      “不用了,小莹儿刚给倒上,俩儿个事,这第一个事啊,潘蕊的爸爸病危了,她想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他爸去”,
      “是吗?什么病啊,这么严重”,郝祥吃惊的问道
      “脑血栓,唉!这人啊,说完就完”,姐夫孙鲍臻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不住感叹,“我听潘蕊说,也就这两天了,你明一早就找她去吧,别晚了,最后一面”,
      “去,去,我肯定去”!说着,郝祥看了一眼坐在办公室前的张露莹,小莹儿没说话,只是用白眼珠翻了郝祥一眼。
      姐夫孙鲍臻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心领神会,接着说道,
      “这第二个事儿啊,也跟你有关,潘蕊和上回和你打冰球的那个老外有个新想法,他们不想干原先的那个事了,想在在北京开个冰球场,那老外也愿意,他不是原本也是打冰球的吗,这也正和了他的心思了,可潘蕊的事太多了,她想让你全权代理他,说白了就当个总经理,这老外啊,他也不能老在北京,潘蕊提出了你之后呢,这老外也挺乐意的,你们俩儿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对不对,正好啊,你明天见到潘蕊的时候你跟她好好谈谈”,
      说完,姐夫孙鲍臻看了眼郝祥,郝祥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张露莹,小莹儿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忙她自己的事,就像没听到似的。
      “行了,我走了,我还得接孩子去呢”,说完,孙鲍臻站起身就要走,
      “姐夫,您不在多坐会儿”,张露莹也站了起来连忙说道,
      “不呆了,这你姐一去新医院啊,我就成了保姆了”,孙鲍臻笑着告辞了。
      当送走了姐夫孙鲍臻之后,郝祥回到了值班室,他看了一眼张露莹,
      “咱们也走吧”,
      张露莹没理他,从衣服架上把大衣穿上,郝祥立马把手提包递到了她的手里,然后,轻声对她地说道,
      “那我,明天……”,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露莹立刻就瞪了他一眼,狠狠地说道,
      “我爸去世的时候,也没看你这么上赶着过儿”!说完,连门也没关就走出值班室,“你怎么那么没劲啊”!随即,在她的身后传出了郝祥的喊叫声。
      俩个人一路没话,当到了家的时候,发现小院的灯还亮着,推开院门,见老太太坐在屋门口,正在发愣,小莹儿上前一步问道,
      “怎么了妈,出什么事了”,
      “郝祥,小莹儿,你们俩个进屋,我跟你们俩个有话说”,
      张露莹和郝祥互相的看了一眼,不知道这老太太有什么事,便随着她进了屋,
      “坐下吧”,
      俩个人坐在了老太太的身边,老太太看了他们俩个,叹了口气,
      “小莹儿,你姐姐刚才来了,她把今天的到医院的事都跟我说了,她原先想指着你和那个什么会长好了之后呢,管他要点儿钱,想在美国开个小超市,好谋生,但是呢,你不愿意,郝祥还差点儿把人家给砍了,把那个人也给气走了。这你姐就不干了,跟我干了一下午的架,说我要不给钱,明天就吊死家里,说没钱在国外也是死,小莹儿啊,妈现在是想好了,妈打算把这房子卖了,刚才我问过了,这房子值二百多万,二百万给你姐,剩下的给你,妈对不起你,你得体你姐,她现在就一个人,还带着孩子,原来的老爷们儿欠了一屁股债,你姐也跟他离了”,
      “不是啊,妈,那没了房子你住哪啊”,小莹儿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这时候,老太太拉住了郝祥的手,含着泪说道,
      “郝祥啊,希望你好好的对待小莹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
      “大妈,不是,妈,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咱们一家子不管在哪儿,那都得在一起啊,您别往歪了想啊”,
      “我能不这么想吗?这房子没了咱们住哪,你跟小莹儿好好过吧,别管我了,我想好了”,这时候老太太一边说,一边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瓶子,
      “这是敌敌畏,等房子一卖,你们拿着钱走吧,就别管我了”,
      “哎呦,妈您怎么这么想啊”,说着,郝祥伸手就把敌敌畏的瓶子抄起来,甩手一扔,“啪”的一声,砸到了院墙上。
      “妈,您就是把房卖了也没事,咱们有房”,
      老太太听了这话后,没听明白,她看了一眼郝祥,问道,
      “哪有啊”?
      “有啊,小莹儿,你就别再这么拧了,行吗!那潘蕊的房子咱们就先住了吧,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咱们不要她的房子,咱们先住着,等挣了钱之后再换给她不就完了,你就是不干”!
      张露莹听了郝祥的话后,低着头默默不语,说心里话,她真的不愿意受潘蕊这个人情,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她要是还不答应的话,那她妈就得寻短见,要是真出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这是你说的,等以后有了钱,咱们就离开她”,她低着头对郝祥说道,
      “我说的,你就放心吧,小莹儿”!郝祥坚定的回答道。
      第二天一早,郝祥便来到了潘蕊的父亲所住的医院,在大门口遇见了姐夫孙鲍臻,他是潘蕊公司的律师,这些天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郝祥,赶紧跟我来看看吧,这老爷子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是吗,哎呦,我上次见他的时候,那还容光焕发的呢,怎么这么快就……”,
      “可不是,要说人这一辈子快呢”,姐夫孙鲍臻感叹道,
      “对了,姐夫,潘蕊在不在,我找她还有点儿事儿”,
      “在,什么事儿,她这些天一直在医院呢”,
      郝祥就把张露莹姐姐昨天到家里的事跟他说了,孙鲍臻听完了之后,不住的摇头,“哎呦,要说小莹儿她姐姐可真是……,那老太太怎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啊,卖房呗,要不然哪有钱啊”,
      俩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来到了ICU病房,郝祥一眼就看见了潘蕊,见她比往日憔悴了许多,他上前一步拉住了潘蕊的手,
      “节哀吧,谁都有这么一天”,
      “你进来看看吧”,潘蕊轻声的说道,
      郝祥点点头,和她一起走到了病房里,见到了她的爸爸,只见这个老人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插了很多的管子,旁边还有个氧气瓶,还有一些他叫不出来的机器设备也码放在老人的身边,
      “我说话他还能听得到吗”?郝祥问道,
      潘蕊摇摇头,“已经让我弟弟买寿衣去了,其实他现在已经去世了”,说到这时,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了眼郝祥,“走吧,我还有事跟你说”,说完,俩个人走出了病房,来到了医院的长亭里,坐了下来。
      “孙律师把冰场的事跟你说了”,
      “说了”,
      “我打算让你管这冰场,你跟那老外也认识,我现在也确实是脱不开身,把丧事处理完之后,我还要回美国,还要把那边我爸爸的一些后事处理了,估计也得小半年的时间,我让刘涌跟你一块干,也算是你的一个帮手,那老外也不能老在北京,这冰场还真的得靠你了,郝祥”,
      “你放心吧,我跟‘三儿’肯定会好好干的,哦,对了,我有个事得求你”,
      “什么事”,
      郝祥就把张露莹她妈要卖房子的事跟她说了,正说着,小莹儿的电话来了,在电话里告诉郝祥,房子已经卖了,她姐姐拿着钱走了,老太太还是要寻死觅活的,让他赶紧回去,“所以吧,你这房子,潘蕊,你还得……”
      “你住就住去吧,钥匙都在你那呢,客气什么啊”,
      正说着,潘蕊的弟弟来到了她的身边,
      “姐,寿衣买回来了”,
      “行了,那我走了,有事就说话,要是不方便的话,就找孙律师,你姐夫”
      “哎”!郝祥干脆的回答道。
      一阵春风徐徐的吹来,庭院当中的柳条随风舞动,有几只喜鹊落在了树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长亭旁边的湖面,此时此刻也是碧波荡漾,波澜壮阔,煞是好看。“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见到如此的美景,郝祥突然想到了白居易的这首诗,“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这句韦应物的也行,“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分似剪刀”,这贺知章的也不错,但是,突然间郝祥意识到,现在不是“感此怀故人”的时候,他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干出个样来,让他们瞧瞧!‘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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