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当怒刷存在感的石盘再次作死（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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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薙靠着吧台，微仰着脸，高脚杯在手中流转出闪耀的水润色泽。“都过得很好啊……我们。”
坐在正前方眼圈的通红八田狠狠地点着头，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我们都很好，尊先生……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周防看了他一会，轻笑，“呵，长高了啊。”看在周防眼中，八田和安娜一样，是众人中个子变化最明显的，看上去和千岁赤城差不多高了。
八田顿囧，众人爆笑出声。因为黑历史太深刻，纵使现在身高还算过得去，八田也不准别人谈论他的身高，几乎一谈就炸。但是提这话的是他最尊敬的人……他就只能尴尬得不行了。
笑闹声持续了好一阵，由草薙几声示意平息下来。
“尊，那个……”草薙踌躇了一下，有些小心地问道：“青王的事……你知道了吗？”他是少数知道他们的王和青组的那位关系暧昧的人之一，在这些年间也和对方有过几次交流，也许是逝者已矣，言谈之中难免真情流露。隐约窥得一角，那位的感情……沉重得令他不敢深想。
突然这么一提，周防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草薙误把这当成默认，斟酌着说道：“三个月前……青王在学院岛……”
剩下的话不用再说，众人眼中都带了些沉抑的默然。在他们失去王之后，原本以敌对身份存在的S4却给了他们不小的帮助，否则即使他们还残有氏族的力量，也很难有后来的平静生活。对于不得已而为之斩杀了他们的王的青王……这么多年，他们的感觉也很是复杂。
可于周防本人而言，他几小时前才在甚是正式的场合向对方作了隐隐有特殊意味的某个举动，所以就算现在知道这世界青王的死讯，也没有太大冲击。
唯一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三个月？”周防皱了皱眉，看向头顶问号的草薙，“现在是什么时候？”
在众人满脸不解中，同样疑惑于他的反应的草薙说道：“今天是8月13日，是尊你的生日。”说着他意识到对方想要的并不是这个答案，声音一低，“距离尊你的死有十年了……怎么了？”
没有说话，周防金色眼瞳一闪，身体慢慢向后靠去，陷进柔软的垫子里。
一直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的安娜忽然侧过头，偏红的眼瞳色泽渐渐明亮起来，看进那双金色眼瞳中。第一时间捕捉到灵魂被窥视的感觉，周防神色一凛，立刻低斥道：“停下——你会受伤！”
暗红的眼瞳猛地一缩，沉寂下来，恢复了视线焦距。安娜面上浮现些许茫然，又有几分做错事的心虚。
虽是不解安娜的动用异能的举动，但草薙更加迷惑的是周防的凝重对待，“尊，以前你为王的时候安娜都能做的……现在怎么……”其他人都一样满头问号，他们都亲身体验过了，这些年安娜的力量经过系统的培养只强不弱，没理由会出问题啊。
就算已经是二十岁的成年人了，面对记忆中最深刻的色彩，安娜始终还是那个依赖着对方的孤独少女。她看了看周防依旧沉闷的面色，嗫嚅着，“很温暖……尊的红色，我看不清，但是很稳定。”
“嗯……”周防应着，也许是没有被触及什么，体内的力量沉寂如常，“没受伤就好。”随即，他将视线移向因为安娜的话陷入呆愣中的众人，组织了一下措辞，“十年前，我是死了。然后灵魂……应该是这东西吧，被石盘弄到另一个世界。……它要我们去做点事，所以我们都还是王。”
——尊哥你觉不觉得省略号省略太多了啊？
吠舞罗的大脑看着他们的王一脸淡定“就是这样”的样子，抽了抽嘴角，“尊，好歹是十年……挑重点说清楚一点可以吗？”
重点……不太做文书工作的周防努力过滤了一下，“就是……在别的世界以另一个身份存在……王剑觉醒……然后遇见宗像……解决石盘说的什么事……力量也是在那时完全稳定下来的。”说到这，他看了看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的安娜，“我们现在的力量比以前强得多。能看到的话，很厉害。”
安娜暗红色的眼睛顿时闪亮起来，被最喜欢的人承认的喜悦洋溢在她美丽精致的脸庞上。而其他的人都呆了好一阵。他们的王十年前不就是因为力量一直不稳定最后才不得不在掉剑以前为青王斩杀吗？现在说力量完全稳定了……
草薙问这话的时候，周防看见他们脸上同样的百感交集。不过……“代价是我们的灵魂，具体的我不清楚，大概只有宗像才知道，我没问过。”
才死去三个月的青王先不说，但是……草薙面色凝重地念着。“不要说得这么轻松啊，尊，灵魂什么……”
周防满不在乎地拎起桌前的高脚杯，“本就是多得的一辈子，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吧，这样有什么不好……手艺不错啊，再来一杯。”说着，他抬手把杯子递过去。
手艺不错……草薙头上挂了一串黑线，什么时候有酒喝就不计较的家伙也会品酒了？虽说这么想，他还是离了吧台……
“……呃、安娜？”
从周防手中夺了酒杯，安娜的语气有些犹豫，可神情很坚定，“不要再喝了……尊，之前喝了不少吧？”
周防很可疑地顿了一下，好像……“啊，不算吧……老头子那些人的……”
根本没闻出酒味的其余吠舞罗成员茫然了，“……老头子？”
“我父亲。”周防相当淡定地说。
于是吠舞罗又摔了一排凳子。
“尊先生的父亲——！！”不用说，这是十年后依旧有些毛毛躁躁的亚达酱。
看样子是不用调酒了，好奇心痒痒的草薙随手从地上拽了把凳子，同样好奇的倒霉人士只能心急火燎地从后方拖了另一把凳子过来。
眨眼间，一堆堆满“我很好奇”的脸就呈180°包围了他。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这么有好奇心。
看见同样眼巴巴的暗红色眼瞳，周防抽走她手中的玻璃酒杯放回桌上，然后靠回沙发上。“在西西里参加一个仪式，被老头子和他的几个同伴灌了几杯。”周防干巴巴地说着。
“意大利的西西里？你居然会出国？”草薙颇为好笑地说着，本想说对方连英语水平都不怎么样，怎么在国外呆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尊，你刚才说了仪式……西西里的仪式，你不会告诉我，和黑**什么的有关吧？”
没等对方回答，他飞快运作的大脑又分析组合了不少信息，“黑**的仪式一般不会邀请外人，而且尊、你的父亲和同伴都能参加……该不会，你们就是黑**吧？”
面对周防无言默认的微妙表情，吵吵嚷嚷一锅又炸开了。众人从“尊先生居然是黑**”、 “黑**哪配得上尊先生”到“尊先生绝对称霸黑**”……一路歪了过去。
看着友人笑眯眯的表情，周防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跳。不是说坂东才是侦探吗？怎么连出云都……
没等他纠结完，草薙又丢出来一句，“黑**在正式场合不是都穿黑西装吗？你这一身可不像啊，尊。”
顿时众人停止了大讨论，齐刷刷望向之前没怎么注意的周防那一身打扮。
长款的黑色单排扣风衣，水色流动的光泽显示质地十分特别，因某人嫌碍事的缘故未系扣的风衣完全敞开，露出随意挂着黑色领带的白衬衣，衬衣的右方约摸心脏部位有一个纹路复杂的金色图案。与风衣同样质地的靴裤，皮质腰带的搭扣上也有同样的金色图案。
“感觉……是徽章一样的东西啊……”草薙注视着那个仿若流动一般的金色，“我是听说有些黑**家族的成员会将家族徽章纹在身上，但是在衣服上的比较少啊。”他所知道的黑**都是进行地下活动的，会明目张胆把家徽挂出来的根本没有。
“那个世界不太一样……”周防微仰着头，似乎想了想，可出口的话还是很模糊。
草薙看着那张依旧沉闷的脸，知道他是进行和倦怠的脸部表情极不相符的认真思考，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语言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糟啊……也罢了，看起来你过得不错。”
八田脸上欣喜的笑容一直不曾消失，这时更是发自肺腑地说道：“尊先生，你过得好我们都很高兴。真的太好了！尊先生！”
和以前一样的反应和语气……周防伸手给了他一弹指，“那就不要露出这种要哭出来的表情。”
捂着被弹得发红的额头，八田吸了吸鼻子，“我只是、只是……”他弯着嘴，忍不住哽了声，“太高兴了……尊先生……”
死咬着唇，八田压着声呜咽着，众人也都沉默着红了眼圈。
草薙也不能像过去一样说出“都是三十的人了不能像小孩子一样说哭就哭啊多丢人”，他自己藏在墨镜下的眼睛也不怎么好看。
安抚地拍了拍紧紧抱着他手臂的安娜，周防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才别过眼，用有些听上去有些怪异的口吻说道：“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们。”
兀自悲伤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直愣愣抬头看向说出这话的人。
刚刚……他们的王……说什么了？
“噗哈哈……！”
于呆愣中最先反应过来的草薙捂着肚子，乐不可支，“尊你……居然会……说……噗哈哈哈……！”
鉴于周防的严重异常，草薙的强大感染力，于是连锁反应出现了……
面对自己一手造成的意料之中的结果，周防十分别扭地别过头，闭上眼，一副很不爽的模样。
愉悦又心满意足地笑过之后，被自家王太难得的一句话弄得满心温暖的众人又开始扯东扯西，不过这回没扯多久，就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看了看来电显示，草薙冲众人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走到吧台另一端接通。
八田带头小声地对周防解释，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他家里那位的来电。令周防颇为好笑的是，在他们的绘声绘色的形容中，草薙俨然成了个显性妻管严。
草薙接完电话回来时，刚好听到一群人手舞足蹈地在抹黑他的形象……以后再慢慢收拾这些得意忘形的家伙。
草薙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他们的王，心中因淡岛所说的话而产生的不安思绪也一扫而空。他笑了笑，说道:“刚才小世理问，我们这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咦？奇怪的事？……是说尊哥吗？”
察觉有异，周防眼神一沉，渐渐坐直了身体，示意他继续说。
“我说有啊，然后她说……”草薙深吸了口气，说道：“青王……他也出现在S4了。”
“啊，我知道。”周防不太意外地说道。他们现在的力量都很特殊，不是一般的王权者。从回到原本时空的震惊中回神，他就猜到对方可能也到这个世界了。
被自家王狠狠吓了一回的众人也比较淡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草薙下面的话让他们有些理解不能。
脑子里还回想着淡岛充满惊异的话，草薙甚是好奇地问道：“尊，所以……你现在是多少岁？”
“……28吧。”周防想了想，这样说好像不太对，“在那个世界活了28年。”然后他有些奇怪地看着对方，“为什么问这个？”
三十多岁的大好青年草薙试图不去想24+28等于多少，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迫使自己降低下意识运作的心算速度，“因为小世理说青王太年轻了，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而尊你相貌一向老成啊——这是被省略的话。
“他刚满十八岁。”周防以为对方是在问宗像的年龄，这么回答着，“他比我晚到那世界十年，遇见他的时候他才14岁。”
14岁的青王……然后一堆人的面色都挺古怪的了。
对两人了解更多的草薙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口，“尊，你和青王是不是……？”
“……嗯。”
草薙一脸果真如此的模样，随即耸耸肩。
“嘛，也是好事啊。”他这么说着，恍然间又想起这些年寥寥几次碰面，对方看上去是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是听小世理说……
“尊先生……你的衣服在发光耶！”
被一声惊呼拽回现实中，草薙一回神，就看见八田惊诧地指着那件隐隐透着光芒的白衬衣。
因为体温太高没注意到胸前热度，周防这才从领口把怒刷存在感的光热源扯出来。
项链上，玛雷大空指环不寻常地闪动着橙红的光芒，在周防把它抽出来之后又突然平静了下来。回想刚刚瞬间闪过的一丝异样，周防捏着那枚已经毫无反应的指环，点燃了大空火炎。
橙红色的火炎在指环上跃动，远比原先的光芒更加明亮夺目。
“咦？那火焰……！”不像是赤之力啊……
后半句没出口，因为草薙看见周防脸上不太好的神色，立即让纳闷中的众人消音。
被所有人注视着，周防却没有解释，只是眯了眯眼，像是在感应什么。
古老的钟声以某种奇特的节奏和力度回荡在耳畔，释放的力量如同丝线一般毫无阻碍地离开酒吧、穿过车水马龙、穿过林立高楼直直地牵引至某个方向……
“——Arcobaleno？”下意识念出这个词，周防蓦地沉了鎏金眼瞳，在众人的惊讶中刷地一下站起来。
“尊先生/尊？”
面对惊得同样站了起来刚好堵了路的一排人，还有一个抱着他胳膊的放大版萝莉，周防颇无奈地说道：“出了点问题，我要去找个人。”
不明就里的一众人怔了一下，立刻都说要一起去找，领头的顿时被反应过来的草薙大魔王给了一记爆炒栗子。
“都给我安静点！”朝众人吼了一句后，草薙的视线从周防胸前火炎未熄的指环，移到那张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面孔，有些复杂地说道：“十年了，外面变化挺大的。”
本想说不认识路也没什么关系，可周防对视挚友充满坚持意味的眼神好一阵……缴械投降。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当怒刷存在感的石盘再次作死（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