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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1 ...

  •   Chapter 1

      *** *** ***

      淡青色的轻波,微微的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暖金色的浅阳笼罩着残雪湖。
      岸边。
      成排翠绿的柳枝垂至残雪湖,夕阳西下,美得令人眩目,金黄的光芒直逼人眼。

      一个伟岸的男子立在湖畔边,一裘深蓝色的衣袍,眉目间有着逼人的英气,他缓缓的将弓举至眼前,微眯起眼,幽蓝的眼底顿时充满了杀气。
      “目标——雄鹰之齿。”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凝神仰视落满夕阳的天空。
      嘭——
      忽然,箭离弓飞出,发出一声与空气凌厉的摩擦声。
      众人皆震惊地睁大眼,努力搜寻着猎物的身影,可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只有几只归巢的鸟儿哀鸣地掠过,而那箭,竟也仿佛随着风逝散。
      男子缓缓的放下弓,轻抚弓柄,微微地抿起唇,散发着淡漠高贵的气息,如海一般深邃的眼淡淡的扫过仍沉浸在震惊中的众人。
      一位穿着氨白色纱裙,蒙着轻薄白纱的娉约女子,温柔地望着男子,一双水汪汪的眼秋波流转,幽蓝的长发柔软的垂至腰际,显得娇娆迷人。
      她的唇边泛起一丝似明朗似慵懒的微笑,若隐若现,她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弓起身,端起婢女端盘上雪白的茶盏,用手轻轻撩起面纱,用嘴哈出的气耐心的散去热腾腾的雾气。
      “庄主,请用。”
      女子的声音温婉低迷,细若游丝。
      男子瞥了女子一眼,微微颌首,却不伸手去接那茶盏,女子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失望与尴尬,略一犹豫,将茶盏搁在散发着淡淡原木香气的木桌上,孤寂散弥着沁人的茶香。
      马蹄声由远及近。
      骏马上骑着一位白衣骑士,手里倒提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雄鹰,殷红的鲜血顺流而下,触目惊心,骑士猛的勒住马颈,骏马扬天发出一声长啸,骑士跪磕于地。
      “恭喜庄主!箭正刺于雄鹰之齿!!”
      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寒气,女子唇边也漾起笑容。一瞬间,掌声如雷鸣,一位硬朗老汉自人群中站起,深锁之眉松开不少,健步走到男子身不秒年 ,奋力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朗声大笑:
      “阿雾!这几天进步之飞速,实在令人惊叹!!”
      男子微微一笑,眼里却有着淡淡的疏离,倾身还礼:“师傅过奖。”
      阿雾凝视着前方,眼眸里,仿佛有着氤氲的白雾。

      *** *** ***

      浓夜如墨。

      落落趴在略略有些破旧的木窗柩上,夜风微凉,扑着她白嫩的肌肤,痒痒的。她扑闪着大大的眼睛,亮如星辰。
      姣好动人的瓜子脸,白嫩如牛奶般的肌肤,清亮却带着淘气顽皮的双眸,粉嫩如花瓣般的小嘴不满地噘起,一副受气包的可怜模样。
      她的身边斜斜的倚着一位约摸十四五岁的布衣少年,略略的侧过头,宠溺的看着正在撒娇的落落,亚麻色的碎发染上清朗的月光,如猫一般妖娆的双目,清秀的眉宇,仿佛是钻石一般幽幽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好看的唇瓣微微翘起,似噙着一抹隐然的笑意。
      “可恶!”落落将手中翠绿的叶子撕成一瓣一瓣,紧握在手心,忽地松开紧攥着的拳头,泛着绿汁的残叶纷纷扬扬地落下,仿若是一场壮丽的“叶子雨”。
      “我恨死阿雾了!”落落的脸蛋因为生气而透出了几分可爱的绯红色。
      少年的背脊蓦地僵了僵。
      眼里似添了几缕深不可测的神色。
      “小丫头——你这样放肆地叫雪庄庄主,可是会绑起来的噢!”少年冲着落落眨了眨眼睛,眼里尽是调皮之意。
      “什么嘛!”落落气得大叫,“阿雾要我回雪庄耶!”
      猛然。
      少年迅速地抬起头,眼底闪过震惊的神色和冰冷的寒意,但却仿若是昙花一现,一闪而过之后,依旧平静如水。
      “玉臣哥哥。”落落撇过小脑袋,清澈透亮的眸里有稚气的烦恼,“你说,我该不该回去?”
      宁玉臣微微笑了笑,手却在轻轻地颤抖着,他揉了揉落落黑亮的长发,笑意盈盈,“落落,你这几年到处乱跑,阿雾该担心你了,你可是阿雾的宝贝。”
      落落皱了皱鼻子,转过头看着宁玉臣,“难道我不是玉臣哥哥的宝贝吗?”
      宁玉臣的目光一滞,“当然是啊,为什么要这么想?”宁玉臣好笑的看着落落,忍不住用手刮了刮落落微皱的小鼻子,眼里满是怜爱之情。
      “可是——”落落费力地想了想,“如果是自己的宝贝的话,不是千方百计地要留住她吗?”
      一瞬间。
      仿佛心被沉重的石头塞得满满的,近乎窒息的压抑,如汹涌的浪潮猛扑而来,让他没有喘息的余地。
      宁玉臣努力的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因为——”他的眼底暗凝,仿佛结满了千年的寒冰,“那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落落微颦起清秀的眉,“最终的归宿?什么东西?”落落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露出两个迷人娇俏的小酒窝,“可是,我还是想和玉臣哥哥在一起啊!”
      宁玉臣低着头,手在侧身紧握成一个拳头,指甲深深的硌进手心细嫩的肉,沁出了丝丝猩红的血丝。

      窗外朗朗的月光。
      仿若那一刹那,黯淡了下来。

      *** *** ***

      葱郁的小林子,嫩绿的叶尖还沾着晶莹的夜珠,闪着五彩缤纷的光芒。
      宁玉臣孤寂的身影,被清幽的月光拉得老长老长,他的身和偶,站着一位少年,手紧握着宝剑,仿佛闪着咄咄逼人的寒光。
      “玉臣,你到底怎么了?”少年深锁着眉头,平日的调皮之意消散得无影无踪。
      “卡布,那边怎么样了?”
      “还不是时候。”卡布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已经炼成‘血幻’是魔雪宫宫主程亦天亲自教授,将其炼至炉火纯青之度,在江湖中,唯有‘血幻’可与雪庄的‘离哀’相衬为‘南北双璧’,坚不可破,而真正掌握‘离哀’术法的,据说天下只有雪庄庄主雪雾,而雪雾的行踪更是诡异,而你所掌握的术法,对于他来说,不过皮毛之痒,根本成不了气候。”卡布冰绿色的眼底闪过深深的忧虑,“所以……还不可……”
      “卡布。”宁玉臣忽然冷冷地打断卡布的话,咖啡色的眼眸在黑暗里飘忽不定,“‘离哀’……可是传授么?”
      “……嗯。但是,有这个可能吗?”
      宁玉臣沉默地伫立在黑暗中,背影有着令人疼惜的孤寂和凄哀,仿若还有着淡淡的仇恨。
      雪庄。
      雪雾。
      血幻。
      离哀。
      ————
      复——仇!!

      *** *** ***

      雪庄。

      装饰得淡雅精致的木屋。

      如雕刻般俊美的脸庞,尊贵倨傲的线条,透着隐隐的杀气。
      “准备好了没有?”雪雾站在窗前,看着绚丽的朝阳,习惯性的眯起双眼,透着危险的讯息。
      “是。”阳舞谦卑地躬着身,“只差庄主的命令,后日便是小姐十四岁的生辰,若不再施行,恐怕过晚。”
      “从洛阳到这里,要多久?”
      “一日即可。”
      “下午三时。”
      “是!遵命!”
      “等一等。”雪雾低头沉吟了片刻,眼底泛起一片温软,“不要伤到她。”
      “是。”阳舞会意的看了雪雾一眼,轻巧地一跃,消失在雪雾的视线当中。

      袅袅的身影,仿佛昆仑山的雪一般纯净,轻盈若啥,似乎风一吹便会碎散。
      “庄主,昨日好厉害!”女子眼里露出羡慕的神色,娇滴滴的宛若一汪清澈的泉水,“不愧为武林霸主!!”
      雪雾略为愠怒的扫了女子一眼,神色似又冰寒了几分,“月祈,请你出去。”他低沉着声音,隐忍着一股怒火,背脊变得僵硬起来,透出了几分生生的寒意。
      月祈埋怨的看着雪雾,粘了上去,“讨厌嘛!人家会被你吓到的嘛!”月祈可爱地噘着粉唇,一副撒娇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感到他身上的寒气与杀气。
      “放开。”雪雾冷冷的命令道。
      像是被雪雾突然的冰冷吓到一般,月祈慌忙的放开手,像是受惊的小鹿,不安的看着雪雾。
      “雪庄小姐明日便会回雪庄,所以——请你离开‘雪阁’,以后也不允许随便闯入我的寝室,否则格杀勿论,限你天黑之前整理完衣絮,若无传召,不许随便走动。”
      “雾!”月祈仿佛当空遭了重重一棒,脑中一片惊白,混沌一滩,力气仿佛被抽离了身子,月祈死死的攥住雪雾的衣襟,仿佛抓住了茫茫大海中唯一的一块浮木。
      “怎么可以?!”娇娆的双目立刻涌上了清澈的泪,泪像断了线的钻石项链,“扑哧扑哧”地往下落着。
      “雪庄小姐是谁?!怎么可以把我赶出去?!”月祈不顾一切的哭吼着,如海一般幽蓝的长发狼狈地散落在两肩。
      她很清楚。
      离开“雪阁”的结果会是什么。
      不亚于在皇宫里的妃子被打入了冷宫,喻示这这位妃子将有可能永远地失去皇帝的恩宠,后宫佳丽无数,高高在上的天子,又怎会宠幸一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呢?
      自己挤破了头,才得以入住“雪阁”,才半年光景不到,怎会拱手相让?!
      “怎么?不满意?”雪雾冷漠地勾了勾唇角,“非要我让你住进‘潮筑’么?只不过让你搬离‘雪阁’,哪来的那么多不愿意?!若不愿意,你大可以搬离雪庄,以免我看到你的脸就想恶心。”
      “雾……”月祈泪眼迷离的看着雪雾,“当年你是怎么说的?!不是说三年以后要娶我为正庄夫人?!竟把未婚妻赶出‘雪阁’?雪庄小姐?!又是哪来的贱女人!就算她真的是,也得敬我三分!”
      啪——!
      雪雾铁青着脸,死死地盯住蜷缩在角落嘤嘤哭泣的月祈,鲜红的血如小河般汩汩而出,映着苍白的脸,格外触目惊心。
      “贱女人?”雪雾的唇角微微颤抖,冰冷的眼底燃烧着盛怒的焰火,唇边仅有的一丝笑意也愈发冰凉,“萧月祈,你未免也太愚蠢了些!雪庄小姐是谁?!你是真傻还是被冲昏了脑袋在我这儿耍糊涂?!”
      “我不管我不管!”
      月祈失去理智地大吼起来,“若这样,我也可以和你一起住!反正我们大婚的日子,也仅有三个月了!”
      “哦?大婚?”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萧月祈,我承认,你的确也几分姿色,可是——我一个堂堂雪庄庄主,为何要娶你一个青楼女子?”
      月祈怔怔地看着面前曾给她无限憧憬希望的男子,他的眉眼,他的冷漠,他的温情,甚至他的霸道专制,无不令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你……”萧月祈不可思议地看着雪雾,唇边的血滴落在雪白的衫裙间,心底有着血腥的气味在翻滚着,一定是方才,受了内伤罢,她的笑,恍然残雪般凄凉。
      雪雾嫌恶地皱了皱眉,看着墙上还未干涸的血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心。
      “萧月祈。”
      他阴沉着声音,警示她,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是。”萧月祈费力支撑着孱弱的身子,摩着墙壁,定定地看着雪雾,眼里闪着坚毅的神情。
      “雾,我会……咳咳咳!”月祈剧烈地咳了起来,口腔中溢满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回……咳!回来!”
      雪雾不感兴趣地皱了皱眉,看向墙上古老的时钟。

      十二时。

      *** *** ***

      洛阳。

      落落和宁玉臣背对背地坐在小林子间,嫩绿的叶尖,还沾着晶莹的露珠,闪着淡淡的光芒。
      落落乌黑柔软的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松松的髻,耳边不经意散落的发丝,被微风轻轻拂起。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嘛!”雪落苦恼地皱眉,烦躁地抓起脚边的小石子,用力地投向面前平静的湖面。
      宁玉臣紧抿着唇。
      手渐渐冰凉。
      风。
      静悄悄地掠过,小鸟儿也沉默地栖息在枝头。
      “要是——阿雾还是用那尖利的小牙齿咬我,欺负我,我该怎么办?”眼里泛起了晶莹的光芒,却仿若是闪耀的钻石。
      宁玉臣失笑。
      也许在落落的脑海里,阿雾还是那个整天喊着妹妹,用尖利的小虎牙咬她胳膊的小坏蛋吧?
      可是。
      三年.
      一切都变了,天翻地覆,武林霸主,雪庄庄主,无人能敌。
      他的笑,愈发苦涩。
      世事炎凉,物是人非,勾心斗角,硝烟漫天。
      宁玉臣疼惜地看向雪落,他明白自己对落落的感情。
      是爱。
      “玉臣哥哥——智多星哥哥——”雪落可怜巴巴的看着宁玉臣,一副讨好的神情,“告诉我嘛!该不该回去?”
      “该——”笑容倏地僵硬,宁玉臣缓缓地闭上眼,一片冰凉,“该回去……小笨蛋……”
      “回去?可是,我会想玉臣哥哥的喔!”
      “我会去雪庄看你的,小丫头。”
      “可是,你为什么要闭着眼睛呢?眼睛……疼吗?”落落不解的望着紧闭双眼的宁玉臣,温热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覆上他洁白的眼睑。
      疼……知道吗?我的心,已经——疼到了麻木。
      “嗯,有个地方,更疼,疼得——就要死掉了。”
      “哪里?!”落落焦急地问着。
      努力控制好唇角的轻颤,费力地将苦涩的眼泪全部吞了回去。
      宁玉臣慢慢地睁开眼,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小丫头,偏你的啦!那有什么地方会疼得快要死掉啊!呵呵——你真的很好骗喔!”
      落落愤愤地睁大眼睛,可恶!简直是可恶至极!和那个混蛋阿雾不相上下!难道,耍她就真的那么好玩吗?!
      “啊!站住!站住!!混蛋哥哥!站住啦!”
      宁玉臣身形一闪,轻巧地躲进了丛林间。
      “玉臣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快点出来!快点啊!”落落焦急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酸酸的哭腔,她不停地喊着,脸蛋变得通红通红,似若有冰凉的泪,挂在脸颊边。
      她的声音,愈来愈模糊,愈来愈远。
      宁玉臣背靠着一颗粗壮的树干,留恋地听着雪落稚气又焦急的声音/
      对不起。
      原谅我,只能用这种懦弱的方式,和你道别。
      因为——
      我真的很害怕,最后一刻,会舍不得,松开你的手。

      *** *** ***

      涟儿轻柔地将手放在落落的肩上,眼里满是疼惜,“落落,时间快到了——收拾以下罢!”涟儿的声音柔柔的,宛如三月和煦的春风。
      落落红肿着眼,扑进涟儿的怀里,放声大哭,“我不要!我不要走!涟儿姐姐,我们永远都住在这里,好不好?”
      “不可以。”涟儿轻柔地抚着落落的长发,幽幽地叹了口气,“你的爹爹,还有庄主,很多很多的人都想你呢,他们都想要见到你呢,落落乖,要听话,嗯?”
      “可是……”落落抬起盈满泪的眼,“为什么玉臣哥哥要跑掉?为什么……连再见都不和我说呢?姐姐,是不是我真的很惹人讨厌?”
      “当然不是咯。”涟儿好笑得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耐心地解释着。
      “我……”
      “小姐!”忽然,屏儿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卤莽地打断她们的谈话,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不停地喘着粗气。
      “该收拾走了,呼,那些人都已经在外面准备了。”
      “落落,走吧。”涟儿低下头,轻轻地拉起落落极力挣扎的手,另一只手搂着落落瘦弱的肩膀,几乎将落落抱在怀里。
      “我不要!不要!我要在这!呜——呜——在这里等玉臣哥哥!涟儿姐姐,放开我!放开我啊!我不要回去!不要!放开我!呜呜——呜呜——!”
      雪落大声地哭喊着,眼泪就像是小虫般歪歪曲曲地爬满了脸蛋,脏脏的,像是狼狈的小花猫。

      庭院。
      宁玉臣斜倚在粗壮的树干上,巨大的绿荫,几乎将他吞没,宁玉臣紧抿着唇,落落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来,仿佛是尖利的刀尖,肆惮地划过他的心。
      正午的毒阳。
      透过浓荫,斑驳地洒在冰凉的石板上,反射的光,强烈得几乎要将他的眼灼伤,像是闪着寒光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他的眼。

      “阿舞。”屏儿无奈地瞅向面如冰山的阳舞,急得团团转,已经耽搁了好些时候,再这样胡闹下去,恐怕不是个办法。“怎么办?”
      阳舞紧紧地盯着正在极力反抗的雪落,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让雪涟走开。”
      “什么?!”屏儿震惊地瞪大眼睛,手紧紧抓住阳舞的衣袖,“这样会伤到小姐!”
      “有什么不可以?”阳舞冷漠地挑了挑浓黑的眉,嘲讽地一笑,“她若受伤了,我还会有好日子过吗,雪屏小姐?”
      “你……”屏儿犹豫地咬住嘴唇,望向雪落。
      雪落紧紧地抓住帘帐,瑟缩在墙角,脸颊边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却有着一股惊心动魄的凄美,眉宇间仿佛有着慑人心魄的光芒。
      涟儿始终紧搂着雪落,柔声低语。
      似乎在劝说着什么。

      涟儿死死地抓住雪白的丝绢,惊恐地看着阳舞一步一步地朝着雪落走去,屏儿轻轻地拍了拍涟儿的肩膀。
      “放心,阳舞不会伤害到小姐的,他没那个胆。”
      涟儿含着泪,努力不让泪流出眼眶。

      雪落惊慌地睁大眼睛,停止了哭泣。
      恍若空气,也凝结成了千年的寒冰。

      啪——!

      雪落微微地笑着,仿佛对这一切早就了然于胸。

      那一瞬间,仿佛听到宁玉臣轻声的呼唤。

      眼前。
      倏然变得一片黑暗,仿佛被人重重地推下幽黑的谷底,彻骨的冰寒,猛袭而来。

      “小姐——!”
      “落落——!”

      唇边。
      仿佛有多猩红的血花,正缓缓地绽开。

  • 作者有话要说:  很感谢大家的支持,在这里,阿夜深深鞠躬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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