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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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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背着背默默许下心愿
看远方的星是否听的见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康熙四十二年。
啊!一提到康熙四十二年这个年份我就和舒舒相视苦笑,每天愁眉苦脸,做什么事儿都是懒洋洋的。
不过说真的,康熙四十二年真是个不祥的年份。
索额图谋反,我的阿玛裕亲王福全病逝。
我坐在石头上扁了扁嘴,康师傅还真是有兴致,还没出正月就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南巡,结果呢……切!还不是出事儿了!
可是说到出巡……为什么舒舒这么好运,每次出巡都能跟着去,而我就得在京城窝着涅?
又想起舒舒临走时悲天悯人的眼神……
还有老康走时很不负责任的话:“茹儿放心,你需要的资料朕会让和孝替你收集。你身体不好,车马劳顿,怕你吃不消。”
呜呜~~~我又不是天才啦!闭门造车,出门和辙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做得来的啦!
我曾经找过康熙,希望他能带我出去。而看我急得跳脚的样子,康熙却好像预测到什么似的神秘的一笑,对我的长篇大论不置可否。
“嗒、嗒、嗒”
康熙用手指一下一下叩击着椅臂,脸上带着和蔼可亲却使我几乎抓狂的微笑。
我心里恶狠狠的鄙视他一眼,然后偷偷在背后比了比中指。
TNND非逼得我用绝招是不是?好吧,看你也有难处,我就让你一步。
一丝奸笑不自觉的浮上唇边,老康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
一封家书呈上,我阿玛病重,我可是孝女耶,自然要……嘿嘿。
老康的嘴角抽了又抽,亏你想得出来……
看了看眼前梗着脖子看着自己的人儿……
头痛的揉了揉额角:“好吧,朕准了。”
于是乎,我就变成了一开始说的样子。
坐在裕亲王府后花园湖旁的大石头上一边吹冷风一边数星星……
失眠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咳……如果我现在这个样子算人的话……
不过话说回来,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呢?
啊!对了!就从索额图找我的那天开始……
五天前,我的茶杯下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张纸。
手腕在空中轻轻一抖,抖开纸张。
好张扬的字体!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呃?这人是谁啊?非这么大的力气就给我送了两句诗?
这也太无聊了点吧?
我嘴角抽了抽,手一扬,上好的玉版纸悉数化为灰烬。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我一遍一遍念着,这是在给我猜谜么?
凝神想了一刻,心中忽然有了计较。
次日黄昏品茗楼
品茗楼,顾名思义,自然是茶楼喽!而且是京城最大的茶楼。
作为商人,只会经商是不够的,还要有地方势力的支持才行。
于是我命人调查,结果不出我所料,这京城第一茶楼仰仗的势力便是内大臣索额图。
那么,这个约我见面的人便一定是索额图。
我特意换了一套男装,却故意露出我平日随身携带的竹笛。
果然,我刚刚迈进品茗居的门槛儿,就有一个小二打扮的人迎到我面前:“紫……公子,我家老爷就在二楼……”
我有些不耐烦,没等他说完,就摆摆手:“知道了,还请小哥带路。”
一道冷冷的视线刺到我身上,我顺着那视线看回去,却是小二谄媚的脸。
“公子请随我来。”
我点点头,优哉游哉的随小二进了这家茶楼最好的雅间“合意阁”。
姣好的眉轻轻皱起,又缓缓放平。
索额图这只老狐狸可真是够自信的,唇的弧线完美的勾勒出一个浅浅的诡异的笑。
华丽雅致的陈设,醇厚浓郁的茶香。
一个石青色的身影临窗而坐,夕阳的光透过眼前氤氲的茶雾淡淡的洒在脸上。
正是索额图。
听珠帘轻响,他缓缓转过脸来。
那个眼神,也许应该称之为惊艳吧?
我苦笑,自己穿上男装竟然还会用这种效果。
却只是一瞬。
我走过去,带起一阵轻轻凉凉的触感,清风拂面的感觉。
他抬手一比面前的位置:“请坐。”
坐下。
我笑而不语。
他也是笑而不语。
我们中间隔着一片茶雾,指肚在杯沿儿上流连。
这是在比耐心吗?我现在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而他索额图可有一大堆事情要办。此时,他的耐心又怎会好于我?
终于,他先开口了:“我找格格,是想证实一件事。”
我收敛了笑容,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格格是否真是雪仙子下凡?”
我眨眨眼,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找我只是因为这个?
古人,真是有够迷信。
“是。”我回答,言简意赅。
“那么格格怎样使我相信你呢?”他的眼睛略微眯了眯,生怕漏过了我一丝一毫的变化。
我耸耸肩:“信不信随便你。”
他的脸色蓦然一僵,有些尴尬的看着我。
我忽然吃吃得笑出来,伸出手掌,掌内飘出片片雪花。
“现在信了吗?”
索额图点点头。
“如此,希望格格可以站在我们这边。”
我莞尔一笑:“好处。”
索额图凝神想了想,郑重的吐出四个字:“母、仪、天、下”
“我不要!”我笑得像一个耍赖的孩童,“母仪天下太累,又费脑力,又费体力。我会变得憔悴,我可是最美的人啊!”
他的嘴角蓦然拉成一线,眼中杀意渐起。
“知道最容易摔倒的动物是什么吗?”我笑嘻嘻的问。
他沉默不语。
“是狐狸。”
“因为它狡猾(脚滑)”
半晌,我站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请记住我的话。”
珠帘飘落,阻隔了我的视线。
一直静默的小二忽然开口了:
“既然得不到,不如索性毁了,其他人也得不到。”
湖风渐渐大了。手中的风铃被吹得叮当乱响。
我端起黄金的酒杯,缓缓一倾,半杯桂花酿下肚。
温淳的酒香萦于口舌之间……
再一倾……
品茗楼那一次见面我并未了解他们的具体计划,只知道他们有“作案”动机,而且可笑的想寻求神的帮助。
“既然得不到,不如索性毁了,其他人也得不到。”
每次想到这句话,我都忍不住打个抖。
说这句话的人哪里是什么小二?
唉,应该尊称他为太子殿下才对。
就是这句话,害得我整天彷徨无措,像躲在壳子里的蜗牛。
不知不觉中,夜沉得如此寂寞,月华如流水,静静地在湖面上流淌。
我安静的站在无边的黑暗中,手中的黄金酒杯映射出缕缕幽光。
清风动裾,我踩着虚浮的脚步无意识的在花园里乱走。
因为醉了。
所以思想变得混沌,也放松了警惕。
只是隐隐有些不安……
突然一股轻微的躁意拂过全身……
我近乎本能的侧过身子,一柄寒气逼人的剑带着凛冽的杀气向我袭来。
冰冷的剑身无情的划过我的脸颊。
我顿时清醒了过来。
刺客!!!
黑暗中,一双冰冷赤红的眸子分外耀眼。
电光火石之间,又一道剑光接连而下,微微颤动,剑尖的光芒如群星闪耀,划破了黑夜。
我心中大骇,下意识伸出的手掌却幻化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那刺客仿佛被耀花了眼,刺出的剑微微一偏。
掌心传来一种冰凉的感觉。
手中赫然出现一把晶莹剔透的冰剑,清冷的月华在剑身上流转,亦幻亦真。
我忽然诡异的一笑,冰冷的剑尖以一个唯美的弧度划破夜空。
冰剑挥舞,与那刺客的剑相接,发出令人畅意的动听声音,似是风铃在风中翩然而舞时清脆的笑声,让人丝毫联想不到这剑的主人,此刻正命悬一线!
金属相碰,撞击出的是耀眼火热的金星,冰剑与兵刃相触,撞击出的却是晶莹剔透虽细小却令人眩目的飞雪!
雪花飞舞,贪恋的飘过我微微扬起的嘴角。
我看到那名刺客眼中的惊艳!
机会来了!
趁他闪神的一瞬间,我身如鬼魅,一闪即到刺客面前。
冰剑斜斜飙出,点上刺客两手脉门。
那刺客只觉一股麻意传遍四肢百骸,全身一颤,手中的长剑“咣当”一声掉了下来。
“格格!”
只听一声惊呼,我撇了撇嘴,转过头来:“小任、小李,你们可算来啦!”
“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格格责罚。”话音未落,两人已跪倒在地。
我嘴角又撇了撇:“好呀!那就罚你们去把那刺客绑起来!”
“呃?”那两个侍卫一时还未反应过来,面面相觑,满脸惊愕。
我美目一斜:“还不快去!”
“是!”两人齐声应下,向那刺客走去。
我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俩谁的脚比较臭?”
两人一愣,连那刺客也有一瞬呆呆傻傻的。
两人互看了一眼,小李用手肘撞了撞小任,小任顿时张红了脸。
“小任,把袜子脱下来!然后……”芊芊玉指遥遥戳中那名刺客,“塞在他嘴里,别让他自尽。”
半个月后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青石板上,丝毫不怕着凉。
“咚!”
好痛!
我捂着被弹红的额角扭过头去,看到胤祥站在我身边微微笑,那笑容耀眼得像盛夏的阳光。
几个月不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我微笑,眯起的眼睛像弯弯的月牙。
“回来了?”
“嗯,”他点点头,“不过是我先回来,皇阿玛还没。”
“哦——”我拉了个长音,再没下文。
树叶哗哗的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出事儿了,是不是?”胤祥突然转过头,看着我,脸色异常凝重。
“bingo!”
“……宾狗是什么?”
“咳……就是‘答对了’的意思”
“哦……”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转过头看我,“你没事吧?”
“错!”我曲起手指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个暴栗,“我有事儿!”
他突然变得好紧张,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来到他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久。
“有没有伤到哪里?给我看看!”
我挥手,挣开他:“我哪里有那么脆弱?”
“那是谁伤的你?”
“被我冰冻起来了,我带你去看。”说完,也不管胤祥的疑惑,兀自拉着他往冰窖跑去。
“到了!”我骄傲的昂起头,“像一次艺术创作,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抬起手,搭上镀金的门环,轻轻一推……
里面仿佛是冰的世界,胤祥却早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都让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我轻轻的笑,拉起他的手,迈入门槛。
黑衣的刺客平躺在半透明的冰块里,安静得仿佛已经死去。
“你的杰作?”胤祥终于回过神儿来,一边打量着刺客一边询问。
我撇了撇嘴,“拜托你以后记住我说过的话好不好?我说‘被我冰冻起来了’的意思当然是我做的啦!笨蛋!”
“咚!”
“痛——”
我哀怨的瞪回去,“小气鬼!”
“咚!”
“痛————”
“不就是说句实话嘛,至于这么……”
“咚!”
“很痛耶!!!”我狠狠的瞪着他,突然诡异的一笑,伸出手掌,“你要是再敢弹我一下,我就让你去跟那名刺客作伴……”
“咚!”
“你……”我的眼睛中燃起两簇小小的怒火。
胤祥却突然把我紧紧抱住,紧的我无法正常呼吸。
“你舍不得”好性感的声音……
他的手臂忽然收得更紧。
“……谋杀啊……”我无力的声□□。
他仿佛现在才惊觉般,猝然放开了手臂。
“砰!”
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胤祥心疼地把我扶起来,脸上有些窘窘的:“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我手扶着冰块猛一阵咳嗽:“咳咳咳……没有下次了……咳咳咳,怪不得我今天早上右眼猛跳……凶兆啊!咳咳……”
胤祥看了看猛咳的我,又看了看冻在冰块里的刺客,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把他冻起来呢?那样会不会冻死啊?”
“不会啦!”我摆摆手,满不在乎到,“我不过是让他处于一种冬眠状态,就像熊一样。虽然我可以把他绑起来不让他撞墙,又把他口中的毒囊取出防止他服毒,但是他可以绝食呀!而且我又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回来,万一真饿死了……那我不亏大了?所以……嘿嘿,就让他在冰窖里睡几天,等你们回来再作决定好了。”
这两天我的精神极度紧张,所以我现在真得好虚弱,但是我不想让他担心。
好累!我不动声色的拉着他往回走,听他眉飞色舞的跟我讲了好多路上的事儿。
轻轻打了个呵欠,好……困……
非语:然后呢?
雨非:然后,紫茹就会去睡觉啦。
非语:再然后呢?
雨非:再然后老康就回来啦。
非语:再再然后呢?
雨非:再再然后索额图就被抓了呗。
非语:那刺客你怎么处理?
雨非:嘿嘿,这个我想好了,紫茹把刺客往老康面前一摔,然后优雅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甩下一句:“人在这儿,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然后就潇洒的转身而去。
非语:那你干吗不写出来啊?
雨非:抓头,这个……那个……我比较懒嘛,就想起这一句,要不然你写?
非语:咳……表酱紫……我好像比你还要懒一点。
于是乎,雨非语二人就此达成共识:这一段跳过好了。
本来还想写个清朝十大酷刑的来着……
不过雨非实在是太善良了,那么残忍血腥的场面实在写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