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地面的护卫者》望月十六

40、Chapter.40

　　考姆伊的情报比蒂姆甘比的指引要快一些，得知库洛斯的所在地后他便通知了亚连他们。于是，一路往东的亚连一行人此刻已经踏入了中国境内，为了节省时间选择走水路的他们即将靠岸。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盖在身上的灰色布缎，亚连探出头看了看周围。碧水蓝天，幽静的山林，一股自然的气息包围了他。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他把头转向的自己的左方笑道：“李娜丽，这里就是你的家乡吗？感觉……很宁静呢。”

　　亚连话毕，李娜丽也从灰布下探出了头，“嘘，亚连。还差一点就靠岸了，在水上遭到恶魔袭击的话麻烦就大了。”

　　“呃”尴尬地笑了笑亚连重新俯下了身子。

　　距离海洛失踪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而从蔷薇镇出发后亚连他们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长途跋涉恶魔袭击不断……他们的体力也差不多透支完了。

　　‘天青楼的女老板最近新找的恋人就是库洛斯’
　　考姆伊这么说道，而就在他们来到了考姆伊所说的那个天青楼时，他们却得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八天前，库洛斯乘船离开中国，船离开码头后就在海上被击沉了。赶去营救的人表示……无论是船还是人他们都看不到，剩下的，就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害和被毒污染的海域。
　　库洛斯，生死未卜。

　　“这些事情，您确定吗？”
　　在天青楼的顶阁里，书翁反问着他面前的女子。

　　她是天青楼的女店主，同时也是教团的协助者——阿妮塔。身穿华丽的衣服抹着浓妆也掩盖不了那份悲伤，女主轻轻点头，“嗯，我亲自送了他上船，也看着船离开。”

　　船会沉大概就是因为库洛斯在里面，残害和毒。李娜丽他们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事情的大概，大家都陷入了沉默。最后打破这份沉默的，是亚连。

　　“请问，师父他原本是哪算去哪里的。”他忽然说道，“沉掉的船，目的地是哪里？”

　　“亚连？”不明白亚连为什么忽然这么说，李娜丽疑惑地看向了亚连。

　　亚连继续道：“我不认为我的师傅会就这样死掉，我的师傅才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丧命呢。”

　　嘴上这么说，而实际上亚连自己也清楚。
　　那个人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死掉，这个结局不适合他。船被击沉然后行踪不明，比起出事来讲，呵呵，逃跑的可能性明明就更高。

　　“你，也这么觉得吗？”亚连的话直戳阿妮塔的心窝，同样相信这库洛斯会没事的她站起身来，看向了身旁的亲信，“马赫加，把我们的船着召集起来，明天就去往江户。”
　　和亚连一样，阿妮塔也不认为库洛斯会就这么死去。她和她的母亲都一样，是教团的协助者。在知道亚连他们要继续找库洛斯后，她毅然决定跟去。库洛斯，唯独这个男人，她还想再见到，无论是生是死，她都想亲眼确认。

　　“阿妮塔大人……”
　　马赫加是阿妮塔的亲信，明明是一名女性，却有着两米多的身高和精壮的体格，还留着一个光头，一直担任这护卫工作的她想起了前两天所发生的一件事。抬起头，她看着阿尼塔示意着什么。

　　看了马赫加一眼，阿妮塔怔了怔，道：“对了，前两天我们这边来了一个女生。教团总部让我们将她制服后等待驱魔师的到来，关于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女生？哥哥的要求？”
　　李娜丽一时间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连拉比和书翁他们也没反应过来。大家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除了亚连……听完安妮塔的话后他似乎是有了大致的想法。

　　他确认般小声说道：“阿妮塔小姐，事情是怎样的，你说的她……现在在哪里。”

　　阿妮塔回忆着前两天的事情皱了皱眉，“就在库洛斯元帅出事后没多久我们便接到了总部的消息，总部的室长要求我们抓住一名女驱魔师，外貌特征是十五六岁，黑色长发和左眼眼角有泪痣。然后人抓到后要将她留在店里，等到这里来了新的驱魔师就将那孩子交给他们，这样……”

　　黑色长发，眼角泪痣，女驱魔师。就凭这几个关键字，众人都睁圆了双眼，“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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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这房间里面，药效应该也快过了。十分抱歉，制服她的时候手段稍微强硬了些，麻烦你们替我和她道个歉。”将亚连他们带到了五楼的某客房前，完成任务的马赫加便要离开，因为她要着手开始准备前往江户的事情。

　　听到马赫加说药效和手段强硬的时候拉比额角滑过一丝冷汗，“考姆伊桑好恐怖撒……”

　　目送了马赫加的离开后亚连他们便推开了房间的门，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套精致的檀木家具，房间靠左边的床铺上，莉亚还在熟睡中。

　　“这是下药了？真是的，为什么哥哥要这么做。”坐到了莉亚的身边检查着她的身体状况，李娜丽有点焦急。

　　“喂喂拉比君，驱魔师在教团都没人权的吗？像这样被软禁是常见的事情吗？”克劳利才成为驱魔师没多久，对教团很多事情都不大清楚。见莉亚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对教团产生了怀疑。

　　克劳利的问题很难回答，拉比的表情垮了下来，“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撒。”

　　“书翁……”亚连看向了他身后的书翁，书翁立马会意。

　　李娜丽起身后书翁便坐到了他原本的位置上，用手点了点莉亚的脖子后他喃喃，“只是普通的昏迷药而已，估计是她精神上有点疲劳所以醒来的时间延长了，等我一下……”

　　拿出了细针，书翁给莉亚扎了几针后，她便有了反应，只见她眉头皱了皱便睁开了眼。

　　首先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书翁，然后是亚连……再看看周围的情况，她依次看到了李娜丽，拉比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这是……

　　莉亚的脑袋有点沉，当她意识到这是库洛斯搜查组的时候他立刻想起了考姆伊的话。无论是让她加入库洛斯搜查组还是骗她说罗德在中国，她猛地坐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头痛她扶了扶额，“好痛……”

　　“没事吧？莉亚。”亚连不觉上前了一步。

　　昏睡前的记忆逐渐清晰，莉亚紧抓了被子咬牙切齿道：“考·姆·伊！”

　　好吧，莉亚的气场忽然好有压力，好有存在感。拉比忽然觉得好冷，看得出来考姆伊以后日子难过了，拉比开始同情考姆伊，“前言撤回，考姆伊好可怜撒……”

　　“莉……莉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哥哥……”
　　“考姆伊室长之前问我们有没有看到的熟人就是莉亚你，是吗？在蔷薇镇的时候，把海洛的圣洁藏起来的，也是莉亚是吗？”
　　亚连一针见血。

　　“是这样的吗，莉亚。”听到海洛的名字拉比一下子来了精神。

　　听到拉比的反问，莉亚疑惑地看了亚连一眼。犹豫着，莉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点了点头。

　　“那你看到了吗？海洛是怎么被抓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
　　“不知道”莉亚咬唇，“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海洛她……就在我离开的那段空隙里，她……”
　　猛然打断了拉比的话，莉亚不断摇头，“抱歉，我能不能……一个人静一静。”

　　拉比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本以为会有新线索的他情绪渐渐低落了下来。拉比的这幅表情莉亚看到了，同样的悲伤席卷了她的内心。

　　房间的气氛顿时很尴尬，书翁首先站了起来。考姆伊的意思他懂，背起手她转身背对莉亚，“明天我们就要去江户找库洛斯，你也一起去吧。反正，你也来到中国了。”

　　克劳利拍了拍拉比的肩便和他先离开了房间，李娜丽，书翁和亚连也相继离开。关门的瞬间，亚连发现莉亚还是保持着正坐的姿势。那个表情，他似曾相识。
　　——莉亚迷茫了。

　　“那个，大家抱歉了，我有点饿了想去找点东西吃，你们先走吧。”在回房的路上，亚连忽然道，大家似乎都累了，也没多问，亚连便顺其自然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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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最后还是被摆了一道。
　　莉亚叹了一口气，虽然说一开始就不是百分百相信考姆伊的话，但是被暗算什么的，莉亚是万万没想到。

　　还有拉比，拉比很明显是还很在意海洛的事情，那到底是怎么样才做到不去找海洛的。想不通这一点，莉亚掀开了被子下了床。走到了房间中央的桌子前，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房门就被敲响了。

　　“是谁？”莉亚放下了水杯。

　　“是我，亚连。我有些事想和你说，你能开一下门吗？”

　　莉亚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才离开的亚连怎么又折回来了，相对坐在了桌前，莉亚紧握了一下茶杯先开了口，“怎么了……”

　　亚连：“莉亚你是不是不想去江户。”

　　想不想，这个问题显而易见。握着茶杯的手松了松，莉亚低下了头，“去不去，决定权已经不在我手上了。现在的我即使是去找海洛，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从葡萄牙回到教团后我就什么都没做成，我对现在的自己……很无力。”

　　“就因为什么都没做成？”亚连反问。

　　“不只……”莉亚摇了摇头，“考姆伊命令是正确的吗？我不懂，也不理解。要是他是正确的，那为什么对于他的命令我会那么地不情愿。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失败了，难道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判断错误？为什么我冷静不下来……”

　　“其实”亚连打断了莉亚的话，并继续道：“考姆伊室长没有错，莉亚你也没有错。考姆伊室长是站在教团的角度在思考，而莉亚是站立自己的角度。我知道的哟，为什么莉亚不能冷静下来。”

　　听到这，莉亚抬起了头，“为什么？”

　　“因为”
　　亚连忽然把手放到了莉亚的头上，“莉亚只是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你一直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身边的人。这些，在阿尔勒的时候你说过哦。”

　　一开始莉亚不明白为什么拉比不知道她曾经在蔷薇镇呆过，如今她懂了。她特意将圣洁留给了拉比，然后用自己的发带做了记号。要是他们拿到了海洛的圣洁，就一定会知道她来过。原来亚连把这些都隐瞒起来了。

　　怔怔地看着亚连，莉亚喃，“所以，你没有告诉李娜丽他们，是我将海洛的圣洁放起来的。因为你听到了……”

　　“是的”亚连讪讪地笑了，“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你只是想保护好海洛，我不应该阻止你。而且我相信，莉亚的话，会做好的。”

　　“亚连真的觉得我没错？”莉亚合了合眼确认道。

　　亚连只是一笑，“没有，从莉亚的角度来看的话，这才是莉亚。可是……”亚连轻轻呼了一口气，“从我的角度来看的话，我还是希望莉亚能和我们一起去江户。虽然莉亚再怎么乱来也会有一个度，但是诺亚不是一个人就能对付的敌人。”

　　“对了，这个”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段黑色的发带，亚连将她递到了莉亚的面前，“果然，莉亚的话还是不要少了它比较好。”

　　——这就是亚连。
　　莉亚接过了发带。

　　——温暖的笑容，一直像是照明灯的存在。
　　——奇怪的是，他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总觉得，只要在他面前，自己就能冷静下来。

　　“亚连……”
　　“怎么了？”
　　猛地抬起头莉亚的话卡在了喉咙，她想说出斯曼的事情，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没”她笑了笑，摘下了通讯器，“帮我和考姆伊说，我决定和你们一起去江户了。我一段时间里不想和他说话……”

　　稍微冷静下来的莉亚选择了跟大队走，那一刻她相信斯曼和海洛都在同一个地方。直到出航那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作者有话说

　　=-=吐血三升，我都写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