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再访（帝素/书素）》迷蓮一生

4、第 4 章

　　第四章

　　相较於一页书又气又怒，帝如来低声在素还真耳边安抚著，却发现素还真毫无反应，只能一下下轻拍著素还真背，眼神中担忧更甚，怜惜更深、更生。

　　「这是怎么一回事？」多少察觉事態不对劲，一页书开口问著，然而，字句间仍含有很多对於帝如来的怨怒。

　　抬头瞪了一页书一眼，帝如来这次毫无玩笑的意味，是確实的怒气，顿时让一页书收声，眉头间的摺痕更深，看向素还真的眼神也带有猜测。

　　低头看了紧抓下意识住自己衣领的素还真，虽然是一脸平静，但是仍透露出宛如独自置身汪洋的无依无靠与孤独，所以紧抓著最后的浮木。心中暗嘆一口气，帝如来身手握住紧抓在胸前的手，素还真感受到帝如来的碰触，却宛如受惊的鸟，立时抽手，更想要后退。

　　「抱歉、素某失態了。」冷静的语气，带著一点疏离却夹杂著颤抖。

　　当素还真察觉到自己紧抓著帝如来，急急的要想退──慌张的、无措的。

　　他不应该这样让別人担心，他不能够麻烦別人，他……背负的东西，让他不应该有脆弱，就算无法忍受，也只能独自舔伤。

　　以前，这些事情素还真都做的很好，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这素还真感到无力──想退离，却不知道该往哪里退，四周都是黑暗、皆是虚无，连路都找不到，连是前进还是后退都分不清楚，听不见任何声音，包含了鼓励或是怒骂，只剩一片死寂，毫无生命的无声，连自己心臟的鼓动与呼吸的起伏都听不见。

　　素还真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拋弃，更甚者，是多余而不被需要的。

　　素还真没有办法不这么想，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虚无时，他停不下来灵魂中的疼痛感。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真实』。

　　人们都害怕面对真实不是吗？自己在这条道路上已经捨去太多，更不敢奢求什么，只敢捧著，连握住都不敢。註定与风波牵扯的自己，能拥有的只是空白跟虚无吧？

　　有点悲哀的、自嘲的想著，素还真钻进了自己心中的死胡同。

　　然而帝如来並未能察觉素还真心思的电转，更来不及发现那层层叠叠掩盖的孤独，只是本能的，在素还真抽手的瞬间，用力握住那白净的莲掌，一使劲又把人整个拉回怀里，另一只手臂紧紧箍在素还真的纤腰上。

　　那一瞬，帝如来有一种心悸感，彷彿如果不抓住素还真，就会错失掉什么！

　　而一页书没有错失素还真想要逃离的动作，更发觉到帝如来带著一些强迫意味的紧拥，一个箭步就要伸手去抓，却见帝如来身影一闪，已经回到鱼龙座上，而素还真就坐在帝如来大腿上，身体是紧绷的，而眼神──是毫无焦距的涣散无光，丝毫没有一页书记忆中的灵动神采。

　　「这是！？」

　　一页书看见了素还真的异状，便知道素还真的身体恐怕是出事了，但是先前刚见面时並无异状，恐怕是刚刚在接近的时候突然出事……但是怎会如此？这里是圣气沛然的赦刀喦，应该无害才是！

　　「你当真不知道？」耐心平抚著素还真的紧绷，帝如来望著一页书的眼神，带著罕见的锐利。

　　看著帝如来的神色，一页书的目光回到素还真身上，声音乾涩的开口：「素还真的样子……是我害的？」

　　那样歉疚懊悔的自责神情，也是鲜少出现在大名鼎鼎的一页书脸上，看著让样的梵天，帝如来不再逼问，只是淡淡的陈述：「你入魔，凯旋侯设计在前，咒世主推波助澜在后，渊源与佛狱密不可分，素还真为探解除魔化的方法，装扮成佛狱之人潜入。」

　　「佛狱之人气息特殊，並非假扮能得。」一页书就事论事。

　　「所以素还真不知去哪里取得一颗邪元，吞入体內，好通过佛狱之人的检验，想也知道邪元不会是天然无污染的保健食品，更可说是残害圣莲无垢体的毒物，副作用就是全身剧痛、五感具失，现在这样只是聋瞽，已经是万幸了。」帝如来说著，语气有著压不住怒气。

　　素还真虽然丧失了法阵辅助，听不见声音跟看不见景物，但是心情平復之后，心思细腻的素还真仍可以大略感觉出四周的氛围。

　　感受到怒意的腾热、自责的沉重，素还真不知道两位高僧因何故爭执，却知道现在两人却是气氛尷尬。

　　「佛首。」

　　素还真想了想，抬手，轻轻拉了拉帝如来的衣物，引起注意后，摇了摇头。

　　「前辈。」

　　接著转头，模糊的感受著一页书的气息，大略抓了位置，带著歉意的笑著：「抱歉，素某因为一点意外，现在看不见也听不到，在这相逢的大好日子，素某是没办法替前辈泡上一杯香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