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中二VS中二（三） ...
-
黑发少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对方的伤口处还不停地淌着血，鲜艳的血液快要把地板染成红色，这种味道很容易刺激人细胞的兴奋，不过云雀这次漫不经心地收回浮萍拐，所以说解决这种人根本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
不过他正准备出声却被抱得满怀，云雀动了一下，只是环在他肩膀上的手紧紧而不松开，手中的浮萍拐快要抵在对方的腰间，却听见黄濑紧张到有点发颤的声音：“恭弥……你没事吧。”
黄濑从来没有感觉心脏跳得这么快，这种无法形容的紧张感，在看到绿间手上的血液时，他的瞳孔猛地骤缩，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似的，疼得让他说不出话。
他一向知道云雀强得根本不需要任何的保护，在他的印象中，即使遇到再艰难的困境，云雀总能干脆利落地解决。他平时被云雀扁得很惨，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在对方隐晦的保护之下。
所以刚才看到绿间指缝间流淌下来的血液，他才无法克制自己的想象，万一这真的是从云雀身上流下来得怎么办？万一是致命的伤口会怎么样？他是第一次那么渴望听到对方的声音，即使被揍得多惨也没有关系。
哽咽的声音伴随着透明的液体落下，仿佛透过衣服接触到皮肤一样，由最初的温热慢慢的变凉……
云雀抿了下唇，俊秀的脸蛋上看不出情绪，只不过手停顿了短暂的片刻，下一秒就直接一拐利落的抽击，摔在地上的黄疼得还没缓过神，就听到云雀一贯清冷的声线：“白痴。”
做完一系列的动作，云雀看着头上再次肿起大包的黄濑，最后面无表情地说出四个字：“我好的很。”
毫无起伏的语调，却因为某种情绪的干扰而变得有点奇怪，连云雀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为了让黄濑安心，还是证明自己的无法匹敌的实力？
总之，他感觉很奇怪，更多可能是被刚才那个只会哭的家伙影响到了。
“小恭弥，你……”黄濑震惊地看着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连衣服都保持相当整洁没有一丝褶皱的云雀，“你居然没有受伤？”
云雀一听，有点不爽地眯起眼：“你看上去好像很希望我受伤？”
“我没有那个意思。”黄濑连忙摆手解释道，但是下一秒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伸手抹掉眼泪，再次不怕死上前地抱住面色不愈的少年，嘴角的笑容格外得灿烂夺目，只是那双金色的眼眸仿佛蕴涵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只要小恭弥没事，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天天擦地板扫厕所都没问题。或许我现在很弱，或许弱得几乎连普通人都打不过，但是我以后会努力，我相信总会有一天，我也可以保护小恭弥的。”
这么一段话虽然不响，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是简单至极的话，但是其中所包含的情感没人怀疑。
云雀怔了一下，不过黄濑说完话就直接松开手，笑得灿烂：“所以不要客气地揍我吧。”
被他的话噎住的云雀狠狠地瞪了黄濑一眼，这次难得没有用浮萍拐直接往他头上抽。而黄濑这时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反射性地问道，“那为什么小绿间要找救护车？诶？不会是小赤司吧？！”
这时一个漫不经心到毫无机制的声音传来：“不会是我什么？”
“当然是被小恭弥砍成薯片。”黄濑脱口而出之后才反应过来，只不过耳边如同死亡的魔音没有消失：“黄濑，我记得你还没有把球场擦干净对吧？”
黄濑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得干笑了一声看向身后的人：“原来队长你也没事啊。”
“你以为呢？”赤司扯了下嘴角，比起黄濑的纠结，他此刻的表情却淡定的可怕，“你是等着我被云雀栽到花盆里还是等你表白完毕才出来热烈鼓掌？”
“等…等一下，既然小恭弥和队长都没事，那么为什么？”黄濑的脑子明显转不过来，而早就走进来的绿间已经擦掉手上的血液，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刚才有说是他们受伤了吗？不过先提醒你，刚才那段我已经录下来。”
说着绿间就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正在录音中”快要晃瞎黄濑的眼睛。
“你行啊，黄濑，我对你刮目相看啊，乘虚而入的本事学得不错。”
刚才一直默默存在青峰也朝他投去一个别样的目光，赞叹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没想到黄濑那个情感白痴难得开窍。
突然觉得有点头痛的黄濑：“原来你们一直都在。”
黑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啊，只是暂时被某人选择性遗忘，或许我们刚才扭段秧歌，你就能注意到我们的存在。”
他的声音跟以往说话的方式没什么差别，只是其中还带明显的调侃。
黄濑还没来得及不好意思，一阵细碎的闷哼声传入耳内，只听得断断续续的声音：“那个……救护车到底来了没有？”
被刚才黄濑一打断，差点忘记正事，绿间走到拐角处被挡住的地方，只见一个个子不高的人捂着手臂躺在地上，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严重失血过多的模样。
“他是谁？”陌生的面孔让青峰皱起眉，他可以确定篮球部里没这个家伙，因为差不多一米五身高确实是硬伤，“而且刚才不是全面封锁海陆空吗？他是怎么进来的？从异次元黑洞？”
绿间虽然之前给他的手臂做了紧急的处理，但是子弹还在里面没有取出来，如果拖得时间太久，估计会直接废掉：
“我也不知道，我比较倾向于他一直待在里面没有出来，估计等一会儿急救车就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疼得几乎泪流满面的少年，非常后悔之前答应表哥来参观他们的学校，更加后悔在来之前吃了不少东西，而他一生最后悔的是进入这个体育馆。
堀尾感觉到一瞬间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怔了一下，然后更加委屈地哽咽：“我明明只是来这里借个厕所的，谁知道学校里会有□□接头啊！”
“……”
“……”
这次倒是集体沉默下来。
*****
救护车的速度很快，绿间负责送人去医院，但是这次的事件有点特殊，所以暂时没有通知对方的家人，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枪袭事件的。
这件事似乎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谁也没有提起之前将近两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云雀跟赤司的冲突仿佛也跟着缓了下来，尽管他们现在依旧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云雀，这次是平手，但是不代表下次你会赢。”赤司侧过头，不着痕迹地朝对方外套下的手臂看了一眼，然后视线转向面无表情的脸，平静地说道，“我欠你的人情迟早会还。”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黄濑摸不着头脑，但是他又不能直接问赤司到底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没有一开始的针锋相对，不过这种变化也让黄濑之前的纠结彻底烟消云散。
云雀冷哼了一声，但是没有反驳赤司的话，或许这也可以算是另一种认同。
至于对方口中的人情，云雀倒没有怎么在意，不过略微地动了下僵硬的右手，神经像是被拗断了一样，痛得几乎不能动弹。
“小恭弥~”黄濑愉悦地回过头，却看到云雀不对劲的表情，“你的脸色很差，还有不少冷汗。”
“我说过了，我没事。”云雀直接甩开黄濑的手，这点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黄濑见云雀转身离开，匆匆地跟黑子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跟上对方的脚步。
此刻天色已经慢慢地阴下来，黄濑一言不发地跟着云雀的旁边，这种难得安静没有被周围吵闹的环境打散。
云雀并不是第一次来东京，但是中间也隔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在这段时间里面，周边的环境也发生了不少改变，所以……暂时性迷路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见旁边的人停下脚步，黄濑回过头，只见云雀的视线集中在不远处的广告牌上，穿着某品牌的少年身姿显得格外修长挺拔，帅气的五感在逆光的夕阳下，变得半明半暗，但是金色的眼眸意外得引人注目，尤其是唇边噙着的笑容格外温柔舒服，这种无法形容的魅力在这张广告牌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黄濑自己也愣了一下，半晌才缓过神：“这是一个月之前拍得，我本来以为是视镜，没想到就选上了。”
“还不错。”云雀的视线从广告牌上移开，不甚在意地开口，不过听到这句话的黄濑，惊讶了片刻，唇角扬起大大的弧度：“我以后会更努力的，就像之前说的那样。”
云雀抬起眼眸，狭长的凤眼扫了他一眼：“我渴了。”
收到他话中的讯息，黄濑没有迟疑地答应下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买椰汁。”
他的声音不减丝毫愉悦，动作也很快，没过多久就消失在云雀的视野之中。
站在原地的云雀漫不经心四处打量，这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刚才还稳稳挂在那边的广告牌，突然之间有些摇摇欲坠，就在短短的一瞬间，猝不及防地从上面落下来，摩擦的声响让周围惊恐的呼叫得更加强烈。
地面上的少年被这惊变吓到了似的，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阵猛力扯着手臂往未知的方向，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巨大的声响，跌坐在地上的少年，感到细碎的木屑划到脸上有点麻麻的疼痛。
原本他出来只是为了散心，但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惊变，一瞬间停止跳动的心脏也缓了过来，回过神的他只看到那双冷若寒冰的凤眼，犀利的几乎让人不敢直视，这时清冷到发寒的声音进入耳内：
“果然是没用的草食动物。”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中二VS中二（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