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故事》程漠

5、Chapter 5 Forgive

　　Chapter 5

　　莫青枫是程子安的高中学长，两个人是通过高中校庆认识的。那次简单而隆重的六十周年晚宴上，程子安作为优秀在校生代表发了言。从发言台下来以后，想透一透气的他在阳台上见到了莫青枫，那个被传为神话的学长。
　　莫青枫刚刚在MIT念完研究生，而他的女朋友林佳宝则还在香港留学。这对情侣是大学本科时的金童玉女，却因为年龄和毕业去向的不同，已经两年没见了。莫青枫和林佳宝一直通过视频连线和电子邮件来保持联系。
　　当程子安见到那张在暧昧灯光下若隐若现的消瘦的脸的时候，他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莫青枫，也不知道那个人会成为自己一生中最深的一道疤，他只知道自己对那个人无可救药的——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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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回到家里，父母都不在。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纸条留在餐桌上：
　　“爸爸妈妈出门办一点事，晚上回来。”
　　我回来，到底是不是对家庭的又一次毁灭？我有些迷茫了。我呆坐在沙发上，行李也没有理。脑海里一片空白。
　　去澳大利亚之前的往事仿佛一件一件都被翻了出来。保送时候的选择，父母的不理解，无奈的出柜，家庭中无休止的争吵与怒吼，死亡一样的结束，仿佛报丧的喜讯还有逃避。最后走之前，我也不知道父母对我是怎么看的。或许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吧？

　　天渐渐黑了，当我沉浸在一片消沉与无奈中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一阵悉悉索索之后，灯被打开了。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在黑暗中等他们回来，他们都有些吃惊的样子。爸爸咳嗽了一下，淡淡地说了一句：“回来了？”。然后就自己一人慢慢地转到书房去了。
　　妈妈见到我，有些激动，眼眶好像变红了。她走过来，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
　　“在悉尼还好吧？”
　　“嗯。”
　　她没有再说话，眼睛转来转去，仿佛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儿好。
　　果然还是很尴尬，我在心里叹息一声。正打算告一个晚安，起身上楼的时候，妈妈说话了。
　　“爸妈想过了，过去了就算了。以后，还是让自己开心最重要。”
　　我的眼泪就那样滚落下来，火烫火烫地划过面颊。妈妈也小声抽泣起来。我感到肩上有一双大手轻轻拍着。抬头一看，是父亲站在我身后，眼里也隐隐有着泪花。
　　那天晚上，他们在我床边陪我直到睡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起床以后，我习惯性地叫了一声“Sean, it’s time to get up.”叫了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回国了。出了自己房门，就听见爸爸在骂：“下午三点才起来，还一个劲鬼叫，出国回来人都变野了。”
　　更年期的中年老头子啊。

　　检查手机的时候，发现了一条未读短信。
　　“程漠小朋友，你平安到家了吗？”
　　是用SUMMER的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