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海猫］——剑与玫瑰》风*子

12、目标，搅动的深渊

　　乔托在一边听的一脑袋浆糊，直到被送出大门还在思考刚才那番对话的深刻含义。天使什么的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啊，他们在谈宗教？天使什么的原来是真的存在的吗？

　　“存在又怎样？反正普通人活着的时候是见不到的啦！”纳克尔无所谓的摆摆手“所以这种东西怎么样都好吧。”

　　“也就是说果然是真的！”乔托点了点头，露出羡慕的表情“真好，我也想见见天使，被天使选中真是幸运啊。”

　　纳克尔听了这话摇了摇头“有什么可羡慕的，天使也不像传说中一样纯洁仁慈，上面，你可以理解为天界，可是究极混乱的地方，一不小心连怎么死了都不知道，是绝对的弱肉强食法则，我不想被卷进去也是因为跟那种地方沾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样啊。”乔托有些失落。

　　这就叫做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吗？

　　“还有。”纳克尔忽然停住脚步，双手搭上乔托的肩膀，很郑重其事的给予了警告。

　　“费德里是魔女，她很危险，你要她远一点。”

　　乔托的大脑有一瞬间空白“你说什么？！魔女什么的，还很危险，是我想的那种魔女吗？！”

　　“是的！”

　　纳克尔点头，表情严肃。

　　“乔托你听着，乌列告诉我费德里是魔女，也告诉了我魔女究竟是怎样危险的存在，那就是童话里那种会做坏事的魔女！如果这次不是为了摆脱那些奇怪的东西，我是究极的不愿意去招惹她的，而且你也感觉到了吧！她身上偶尔会散发出非常不好的感觉！！”

　　魔女什么的，怎么会和她搭上边，这一听到就带着邪恶的称呼，难道不是童话里大反派的专属名称吗！

　　“可是，埃琳娜认识她很久了，埃琳娜对费德里的品格很是称赞，而且她还帮过我……”乔托反驳道。

　　他的心里稍稍有点颤抖，他一直觉得白蔷薇很好很好，初次见面就将他介绍给埃琳娜并且出钱资助他，这次也是冒昧的上门打扰也毫不犹豫的接见了，虽然表面上很是高傲冷淡，但是他知道白蔷薇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会和魔女有什么关系。

　　何况纳克尔安指的还是那种在童话里很讨人厌的坏蛋反派。

　　白蔷薇很好，他想和她交朋友，想和她成为埃琳娜一样的知己好友，他不想……疏远她……

　　“乔托……”纳克尔很是担忧。

　　将一把手枪放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身边，你永远不知道婴儿到底是会用那个完全操纵不了的武器做什么，无论是伤了自己还是伤了别人，无论是哪种情况，大人都会将手枪收走而不是抱着‘反正婴儿不会按动扳机’这种思想让婴儿随便玩手枪。

　　乌列对他说的那些话让他没办法忽视这个隐患，乌列不担心是因为就算魔女想要做什么也伤不到炽天使，可是乔托是普通的人类，人类和魔女根本就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更何况魔女喜怒不定，现在是没做什么，可是之后万一出了事情，魔女挥挥手就能让普通人类无声无息的消失的一干二净。

　　“纳克尔！不要说了，我相信费德里！”乔托安抚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脸上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

　　“费德里人很好，我相信她，魔女什么的，就算她是那也一定是个好魔女。”

　　是的，他总是想要相信她的，乔托这么想着。

　　纳克尔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什么。

　　这是乔托的性格，他总是相信着每一个同伴，除非费德里在之后做什么什么违反乔托底线的事情，否则别说她是魔女，就算说她是魔王乔托都不会因此和她绝交。

　　算了，也只能他在旁边看着点了，纳克尔无奈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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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深渊里是很广阔的，虽然说道深渊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地狱，但是实际上地狱之于深渊就像是城市止于国家，只不过地狱是一个受到国家领导着青睐比较繁华秩序也比较清明的首都，而在首都之外，还是有很多普通城市存在的。

　　深渊之中，这种普通城市称为主城，通常是由一个强大的恶魔作为首领统治五万到五十万小恶魔的聚集区，而作为首领的恶魔则被称为城主级恶魔，而若是统治的恶魔在五万以内则被称为领主，首领则是领主等级，相当于人类世界的市县差别。

　　前些天，萝丝缇娅挑了个两万级别的恶魔领主打，那恶魔禽瞳鹰翼，英俊的人形面孔，双手双脚是八个脚趾的利爪，爪尖生着黑色带毒的指甲，头上还有一对绵羊一般黑色弯弯曲曲的角，一副标准的恶魔摸样，性格确是谨慎稳重又老实，打架也是横冲直撞，没有耍什么小心眼，输了就干脆的臣服，臣服之后也颇为忠心耿耿的用手头的资源把萝丝缇娅伺候的相当舒服。

　　想想之前没有深渊专用货币一直餐风露宿的生活，又想想现在天天龙肝凤胆连踩得地毯都是珍兽皮毛，萝丝缇娅就算已经是很坚定的心志，也不由得在原地多呆了一个星期‘休整休整’。

　　鹰翼的恶魔沉默的站在她身后，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她，不会有人纠结她的举动是否高贵是否合乎礼仪，没有人当面对她笑盈盈背后不屑的撇嘴。

　　在这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魔女而已。

　　她褪下白色的高跟鞋，屈起双腿抱住膝盖，整个人缩在柔软的沙发上，毫无形象的窝成一团小憩。

　　沉默的恶魔拿来轻薄的绒毯盖在她身上。

　　那是一种叫做雪峰的珍贵魔兽在幼年期褪下的绒毛，无暇的雪色像是白云一般柔软保暖，以前这毯子曾经只是更常见的火狐绒，不过她在不经意间对着那暗橙色的颜色皱眉之后，下一次就变成了价值数十倍之上的雪峰绒。

　　其实如果只是使用起来，火狐绒和雪峰绒是没有多大差别的，只不过是因为产量稀少，价格确实天差地别，是深渊高等级恶魔享受炫耀的选择。虽然不是说领主级的买不起，不过这就像是一个普通百姓家里连个电视也没有却咬牙硬是买了一台电脑一样，是比性价比不高的买卖。

　　不过不得不说，萝丝缇娅被这种举动取悦了，她享受这种被仔细照顾的感觉，并且日渐贪婪。

　　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得到足够的战力吧。

　　萝丝缇娅慢慢品尝着地狱的美酒，脸颊上露出迷醉的红晕。

　　地狱里的酒也不是凡品，这酒会让人拥有恨不得一辈子沉醉在里面的幸福感，低级的恶魔只要一口就会陷入永久的美梦之中直至死去。

　　“主人，这酒上瘾，还是不要多喝的好。”忠诚的恶魔提醒道“连高级的恶魔也不会一次喝下三杯，您今天已经是第三杯了。”

　　萝丝缇娅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仰头将酒杯里蜂蜜颜色的酒水一饮而尽。

　　“放心吧，羽毛。”她摆摆手“我的话，再喝一万杯也不会有事，这对我来说不过是后劲有些大的酒罢了。”

　　没错，这种酒喝下去会有飞上云端一般幸福的感觉，喝下这种酒在睡觉的话，就会做一个你绝对无法拒绝的美梦，但是这种东西啊，对两种人是没用的。

　　一种是获得过真正幸福的人。

　　另一个，就是真正绝望过的人。

　　对前者来说，酒水带来的幸福感浅薄的连欺骗也做不到，对后者来说，再多的幸福感也驱散不了他心中的绝望，沉溺更是无从谈起。

　　所以她永远也不会真的沉迷在这种酒里，不过这东西能让她感觉好点，所以她那这个当饮料喝下去。

　　“不过你的劝告我接受了。”萝丝缇娅随手把水晶杯扔在柔软的地毯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让我在休息一天，明天我去挑了梦魇城的城主，黑色的梦魇啊……我想要一个坐骑好久了……”

　　名为羽毛的恶魔不再说话，悄无声气的告退了。

　　刚到门外，一个人面蛇身的中级恶魔就凑了上来。

　　“领主，你真的要跟那个人类走？”妖媚的蛇女面露苦涩“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无主的恶魔在这个地方根本活不下去，”

　　羽毛一脸平淡“没办法，已经签了契约。”

　　蛇女沮丧的垂下头，碧绿的蛇尾不安的搅动着。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影响。”羽毛轻抚蛇女的头“人类拥有可怕的潜能，短短数十年就能简单拥有我们数千年的努力才能得到的力量，我成为她的眷属，相对的，她便要对我承担责任，我会帮她做事，但是相应的，她将在我们结成契约之间对我进行培养给我带来新的力量，我付出多少，相应的便要得到等价的回报。我跟着她短短几年，就能拥有别的恶魔数百年才能积攒的力量，这是一件划算的交易。”

　　“可是这要您的自由做代价！”蛇女愤慨的说“这代价太大了！”

　　“也不过是数百年的自由罢了。”羽毛微笑。

　　“历史上最长寿的魔女，也不过活了八百九十二年而已，算是千年好了，这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睡一觉的时间。”

　　蛇女眼睛一亮。

　　“还有，她也不可能时时的叫我侍奉在身边，她拥有的眷属数量不少，我可能数十年也得不到一次召唤呢，没有命令闲着的时候我自然还是待在这里的。”

　　羽毛微微眯起金色的眼睛。

　　“放心好了，我可是等价交换的恶魔，可是不会做下亏本的生意呢。”

　　屋子里的萝丝缇娅猛然睁开眼睛，随后又若无其事的阖上了。

　　没错，只要与她定下契约，她便可以掌控这些恶魔的生死，就算是临死是心念一动也可以随时让他们陪葬，这是为了防止恶魔们背叛，但要是她是自然死亡，或者死亡时对这些契约的眷属们没有特别的命令，他们确实会自动解除契约的。

　　这同样也是为了防止恶魔们的背叛。

　　一开始她收集的数百低级恶魔定下的是死契，也就是她要是死了那写文吗也一定会死，但是之后，随着收服的恶魔们越来越强大，她也忌惮恶魔们抱着反正是死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心态反扑，就将契约的苛刻程度放宽了，并将原来的那些死契也改成了这种新的契约。

　　这样和契约者们的关系就更加类似于交易关系，处理起来也更加的方便。

　　不过……

　　果然是活了成千上万年的怪物，也不愧是被称为恶商们的恶魔，真是全身都是心眼。

　　半点便宜都讨不到！

　　狡猾的很的很呢。

　　银铁色的眸子又慢慢的阖上了。

　　不过，虽然如此，手里毕竟也多些可用的力量了，所以暂时就这样吧。

　　观测的魔女陷入了沉静的睡眠之中，并不知道在离此地并不遥远的地方，有几只小恶魔在谈论关于她的事情。

　　那是一只牛头魔和一只马头怪，依靠恐吓人世间生病重伤濒死的人，如果那人要是吓得叫出声来，他们便可将那人的灵魂吞噬，是在深渊比较常见的低级恶魔。

　　“最近要小心，否则就会被银色的魔女抓住。”牛头魔声音战战“只要遇见她，要么死要么被使御为仆人，没有逃脱的可能。”

　　“可是不是说她很强大吗？我们这种小魔她应当看不上眼的吧。”马头怪并不担心“厉害的人物不会把我们放在心上的，看见了连踩一脚的兴致都没，这就和人类不会逮着蚂蚁使劲的踩一样。”

　　“这个不是，也许是有什么特殊的用途吧！”牛头魔颇为忌惮“银色的魔女无论遇到什么等级的恶魔都要和他打一架，输了就是契约或者死，连最弱小的花怪也没有放过。”

　　“她……她要花怪做什么？！那不是最没有的小恶魔吗？！”马头怪也奇怪起来“只凭死尸卫生的最底层，没有任何用处的啊！难道是做饵食？！”

　　“谁知道！我看八成是这样，低级的恶魔恐怕都是作为饵食喂养高级的魔兽了！”牛头怪也是积怨颇深“银色的魔女将深渊西北方一角的恶魔几乎全部都收拢在手中，就连一个城主级的恶魔也被抓走了，现在西北方的恶魔们要么是她手里的仆人，要么就在往其余方向逃亡的途中，可是因为这些低级恶魔以前大都有旧主，好点的领地主城都是不肯收的，你总知道现在无主的低级恶魔是个什么处境，强大的魔兽猎食也好，食物资源也好全都没有，我姑妈说那些逃走的恶魔十之八九也活不下啦！”

　　马头怪彻底慌了“怎么这样！老牛！那我们！那我们怎么办啊！”

　　“这倒不用担心，我姑妈伺候过南方火焰主城的城主，我们混进去倒是不难。”牛头魔这才放松了脸色“只要在途中小心点躲着银色魔女，也别被魔兽猎食，以后的生活倒是不成问题。”

　　马头怪听了这话也放心了，感激的拍着牛头魔的肩膀连连称赞好兄弟，然后两魔围着火堆开始跳舞喝酒。

　　在火堆的另一边，一个穿着脏兮兮灰色袍子的人型生物也拧开带着的牛角瓶子，然后喝了一口劣质酒水。

　　虽然面孔被宽大呃兜帽遮掩，但是他拿着瓶子的手确是同人类无异，甚至皮肤洁白细腻手指纤长有力。

　　“谢谢你们的火，我要先走了。”灰袍恶魔站起身来，拿起了放在身边的白骨双蛇杖。

　　牛头魔和马头怪面面相觑不敢多言，垂下头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从眼角的余光中消失。

　　马头怪低声抱怨“那到底是什么家伙！那么自顾自的！”

　　牛头魔赶紧狠狠的敲了同伴一拳头压低声音“闭嘴！你管他呢，那可是人形！八成是高等恶魔！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咱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