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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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场面的气氛已经降至冰点以下。
九月毫不留情地把托尼·斯塔克本就不怎么光辉的形象抹得更黑，却没事儿人似的挺胸抬头站在“受害者”面前，斯塔克极想一脚把她踹出去。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母性情怀爆棚的小辣椒从头到尾一直用非常温柔的笑容注视着九月，偶尔瞥向他的眼睛里只有“敢欺负她你就完蛋了”这一句话。斯塔克明媚而忧伤地感叹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她明明是跟从他多年，这么快就倒戈了太过分了吧！？
悲催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我们该走了。”
揉揉僵硬的脸部肌肉，斯塔克打起精神招呼道——他坚信拼智商没人能玩得过他这个MIT的全优高材生，这次姑且退一步，就算是为了以后的棋局奠定基础——帅气地打了个响指，径直走向不远处的拉风座驾，举手投足间王霸之气四射。看着他自动带上万丈金光的背影，九月很不想承认……她真的听见背景乐自动切换成无限循环洗脑流的“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紧跟着小辣椒走到那辆豪车旁，九月没多想就拉开门打算上车，但那辆为彰显身份而打造的轿车似乎没有空间让后座上坐三个人外加一把用长度刷存在感的武士刀。九月抿了抿嘴，果断选择让位爬车顶，却被小辣椒轻轻推了进去。她自己笑吟吟地坐上副驾驶座，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努了努嘴示意九月好好跟斯塔克先生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她跟这货有毛感情好培养的啊摔！难道要他们培养相亲相爱的革命战友情吗！？
从某个角度来说九月一不小心真相了，但她自己当然是不知道的啦。
九月的脸没能跟上光速运转的大脑，显得有些迟钝，带着点妩媚味道的杏眼异常适合她呆萌的表情，可惜忙着思考哪家汉堡比较好吃的托尼·斯塔克没有看见。九月欠身行礼，取下背后的长刀坐到斯塔克身边，双手拘谨地握着膝上的刀；前一秒还懒懒散散的斯塔克见状立刻正襟危坐，非常不绅士地把九月挤进了历史的角落。
——虽然皮椅弹性很好很舒服但被欺压的感觉还真是……卧槽。
九月怨念地扭过头，暗色的玻璃清晰地映出她阴森的面目——她还从没见过像他这样自恋自大又记仇还会用尽一切办法打击报复的人，果然跟着托尼·斯塔克先生分分钟涨姿势还、不、用、交、学、费！……唔，不过他也的确有自恋的资本……可恶一提起这个她就心里好不平衡啊！
闷闷地胡思乱想着，九月的右手无意识地在刀鞘描金的花纹上划来划去，白皙的手指被硌得泛红，就像白色蔷薇花瓣上漾开了细细的血痕，以托尼·斯塔克的审美观评判勉强算得上赏心悦目。于是刚用“美国芝士汉堡”和“召开记者会”两个无理指令刁难完小辣椒的他非常大度地扬起下巴，对九月说：“你要吃什么？尽管说。”
——才问完他就想打自己脸：叫你嘴贱，叫你去招惹她！啪啪啪啪啪。
“啊？”九月没料到他要说的是这句话，条件反射地秒答，“草莓冰沙……谢谢。”似乎觉得自己逾矩了，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忙不迭低下头，黑色的长发顺直地垂在脸颊两侧，挡住不再淡然的脸。此时此刻的九月，无论是柔软的气质抑或是那个不算过分的要求，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着实令把她视作“终极人形杀器”的托尼·斯塔克感到吃惊。
高深莫测的笑意爬上嘴角，他故意没看见小辣椒不赞成的表情，愉悦地命令司机在一家大型快餐店前停下，甩出一张大票让司机霍根去点餐。他竟然还说找零不用还给他了！——被动开启仇富模式的九月阴测测地磨着牙，想象自己其实是在咬他的骨头。
十五分钟后霍根抱着一大纸袋食物满头是汗地跑回来邀功。他说刚好芝士汉堡和草莓冰沙凑成一份可以打折，他为了给老板省钱窝心地买了两份套餐，还附送一个可爱的海绵宝宝钥匙扣。九月看着司机先生幸福地晃悠着钥匙扣求表扬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老了，不懂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属性都这么奇怪。
斯塔克也不知道他的司机什么时候这么有童心！这简直不科学！——他欲言又止，最后玩了把“一切尽在不言中”，具体事宜就让茫然的小辣椒自个儿猜去吧。
他一本满足地拿出两个汉堡，苹果派啊什么的统统丢给前头两人自行分配，然后把袋子里剩下的冰沙和海绵宝宝一股脑塞进九月怀里。九月对斯塔克这种像在处理垃圾的行为致以（无声的）强烈谴责，但看在那个小玩偶可以任她揉圆搓扁超级好玩的份上，她就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啦~
“这个是？”九月面无表情地挑起钥匙扣，大笑表情的海绵宝宝随着少女的动作微微晃动。
“送新员工的礼物。”托尼·斯塔克真诚地回答，随后咬了一大口手里的汉堡。
——这已经不能用“寒酸”来形容了好吗！？尼玛身家亿万的富翁用买快餐送的钥匙扣收买保镖！她完全可以理解光头老爷爷为什么要搞死他了喂！
于是斯塔克新闻发布会现场的大批记者们抓拍到的就是这么崩坏的一幕——刚死里逃生归来的托尼·斯塔克嘴里叼着半块汉堡手里还拿着一个，一如既往目空一切地走进大厅；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小口吸着草莓冰沙的黑发少女、女孩的食指上套着一个很不符合她形象的海绵宝宝。而那位以干练出名的助手波茨小姐……也在和最后一点点苹果派拼命。
……
——妈妈，一定是我打开镜头的方式不对！
惊愕地摔碎了眼睛的众记者不约而同地低头“重启”手里的相机，斯塔克和九月趁机挤过人群、避开了被闪光灯“噼里啪啦”乱照的危险。得到了消息早早候着的俄巴迪亚·斯坦热情地迎了上来，一把搂住斯塔克的肩膀往里走，装得非常和蔼的老爷爷见他在吃汉堡，还故作忧郁地问“有我的份吗”。
“最后一个了，我自己要吃。”
由于面前的老人是自家老爹的好友、斯塔克企业重量级人物，斯塔克对俄巴迪亚·斯坦的态度比起别人算不错的了。他无情地拒绝斯坦后“哼”了一声，九月很懂地上前、朝光头老爷爷举起手中湿哒哒的纸袋，依然一片平静的眼睛就像每一个不知道真相的围观群众。好演技，加薪。
“这里还有一杯冰沙，不介意的话拿走吧，斯坦。”斯塔克诚恳地说，忽然“担忧”地睁大眼睛，“不过，你的牙还受得了吗？”
——不愧是“钢铁侠”，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
九月差点拍手叫好。
姜还是老的辣，俄巴迪亚·斯坦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他没有丝毫不悦，自然地笑着接了过来，纸袋下的手指故意擦过九月的掌心，在遮挡下潦草地拼出一个单词——“task”，任务。
——别忘了你的身份，小女孩。
耳边隐约响起那一晚俄巴迪亚·斯坦最后善意的提醒，雀跃的心顿时跌入了寒凉的深渊。是的，不要忘记自己是个间谍啊——九月面色一冷，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