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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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美国以后，托尼·斯塔克开始暗中筹划一个能震惊世界的项目——他决定继承自己父亲霍华德·斯塔克的遗志，再度举办旨在展示全球工业和科技革新的“斯塔克博览会”，使之重拾昔日的荣光。
一开始斯塔克没有把这个还是概念的想法告诉任何人，就连小辣椒那里也只是含糊地透了点口风。但无论斯塔克怎么掩人耳目，顺理成章地在他别墅里住下来的九月还是“一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计划书，然后自告奋勇要帮他设计，唯一的要求是所有收益三七分成，实在不行二八，反正不能再少了！
“你是怎么长大的啊……”——好像从没见过钱一样。
站在工作台边默默规划场地布局的斯塔克抬起头，看了一眼仓鼠般嘴里塞得满满的九月，由衷地叹道。
九月装作没有听到他的问题，“嘎嘣嘎嘣”地嚼着爆米花、专注地看那幅全息投影在半空中的图纸含糊不清地问：“这个博览会卖门票吗？”
“……不卖。”绕着台子走的脚下突然一个踉跄，斯塔克非常痛苦地吐出这个词，觉得马上就要神展开得上帝都救不了他了。
“有小吃一条街吗？”右手环着爆米花桶、左手漫无目的地在里头掏来掏去，九月歪过头，有些激动地扫了一圈会场中四通八达的街道和两旁密密麻麻的小方块，期待地抿紧嘴唇。
“……没有。”斯塔克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在手中的样稿而不是九月到底在想什么上面，否则绞尽脑汁所做的推理却和事实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会无法承受的！
“那么去了各个展厅之后会送特产吗？”九月想起精致贝壳形状的比利时巧克力的甜腻口感——她尝过一次后就再也忘不掉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她十分惋惜地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和同样干瘪的口袋，腹诽要钱不要命只能怪他这个不厚道的老板啊。
斯塔克一手撑着桌边站定一手扶额，无力地答道：“……不会——九月，这是斯·塔·克·博·览·会，可比世博会高端大气上档次多了！不懂不要乱说。”——他现在完全可以理解那些曾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的人有多苦逼——他和九月的大脑回路明显不同频，这悲催的现实总会使斯塔克萌生自己老了的凄凉感触。
“噢~”九月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修长纤细的手指捻起最后一颗黄澄澄的爆米花弹进嘴里，然后把空空如也的纸桶揉成一团塞进身边的废纸篓，“我就说你不可能有钱到这种程度——我要去看书了，斯塔克先生。虽然您现在算是在做正事，可好歹也去公司看看吧？多亏了您，波茨小姐现在忙得午饭都没时间。”她微微撇嘴，亮出标志性的讥嘲笑容。
在九月的提醒之下斯塔克才想起来他好像与世隔绝了有半个月左右，小辣椒说外界都在疯传他突然浪子回头带着真爱远走高飞了。要不是他的住址是高度机密，早就会有不甘寂寞的狗仔队拿着相机窃听器在他家门口埋伏着准备争抢第一手资料。斯塔克当即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一边回过头“深情”地说：“九月，我决定为了你通知佩珀，否则我要是气死了，不就没人继承我的遗志吗？”
他深沉地长叹一声，冲九月挤了挤眼睛便离开了。但没走开两步，少女冷淡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九月用背课文般干巴巴的声调说：“您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因为一般只有好人才比较薄命。”
——她也不会让他死的。无论需要她做什么。
上楼梯到一半的斯塔克一脚踩空，然后狼狈地扶着栏杆冲了出去。
看来他并没有深究九月话语中的真意，不过九月也不怎么在乎，打一开始她就打算做一个深藏功与名的幕后英雄——反正绝对会比这个整天穿着铁甲到处跑的家伙低调——用脚尖勾出一张椅子旋身坐下，九月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调出所有有用的资料，无奈地继续每天必做的研究。
她刚把钯的34种核素的模型在面前一字排开，和方才同样急促的足音又从楼梯口一路响了下来。九月探出脑袋不耐烦地问“斯塔克先生您怎么又回来了”，映入眼帘的却是神盾局特工菲尔·科尔森的老好人脸，他客气的笑容让九月一下子没了脾气。
“欢迎光临——虽然我完全有理由告你私闯民宅。”九月缩回一个面心立方体后面不带表情地说，阴冷苍白的小脸在幽幽的蓝光中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菲尔喉咙一紧，拉了拉领口不大自然地微笑说：“很抱歉，但我有局长特许的通行证，连白宫都可以随便进出~”他的脸色依然严肃，但不自觉带上销魂波浪线的腔调傻瓜都听得出来他其实很得意。因此觉得自己被耍了的九月不爽了。
“好吧——科尔森探员，斯塔克先生不在，好走不送。”九月耸耸肩，干脆地下了逐客令，指着大门的手随意捞过一个球拆开、捏吧捏吧大力空投进菲尔脚下的“垃圾桶”。她的双眼片刻不离地盯着他的脸，企图捕捉到任意一丝能证明神盾局图谋不轨的细微变化，但在坑爹能力五颗星的三好特工菲尔科尔森面前却只是徒劳。
菲尔绅士地欠了欠身，带着傻气的笑容真诚地说：“不，我是来找你的，九月小姐——您有没有加入神盾局的意向？”
——这摆明了就是来挖墙脚的嘛……喂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们节操何在！？
九月不屑地哼了声，拿后脑勺对着他，“没兴趣。”
“我们按时发工资，每个月还有全额奖金，优秀员工更能享受每年一次带薪休假的机会。”菲尔绞尽脑汁胡诌满满的福利来诱惑九月，说得他自己都心动了。
“没兴趣。”九月咬死了就是不肯松口——她在这里干得好好的凭什么要跳槽？而且现在可是攸关斯塔克先生性命的时刻，不来救人反而忙着挖角，这……这群没心没肺没人品的混蛋！
“委派给你的工作也会很清闲，只要帮我们监视托尼·斯塔克……”菲尔一时嘴快把真相抖了出来，他连忙住嘴，眨了眨眼睛毫无羞愧之情地说，“哎呀，说漏嘴了。”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九月努力维持着自己淡定超然的外表，以免一个没忍住做出冲上去敲他脑门这种崩坏的事情。她慵懒地撩起夜色般的黑发，任它一绺绺在指间流泻，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左手的动作比以前僵硬多了。
菲尔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换你左手完好如初，我想这是个不错的条件。”他眯起眼睛，用讨价还价的语气慢吞吞地说道。
“铮——”
话音方落，刀刃破空声须臾已逝，因为九月已将钝厚的刀背抵在菲尔的颈边，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她是怎样右手反握、拔刀扑出。
小小地后退一步，九月放松了架势——她不想伤害菲尔，虽然他跟她很像、总在为自己稳坐幕后的上司卖命，但不可否认他不算个坏蛋——九月侧过刀身，黯淡的绿眸寒凉如星。
“还是没兴趣——你瞧，就是因为左手废了我才有机会脱离组织，而且我还有右手，一点都不会影响我的日常生活。和斯塔克先生在一起很好，你们别想我再背叛他第二次。”
——和他在一起很好，换做别人都不一定会让我安心。
九月坚定地说出这番话，其中蕴含的深意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菲尔很想再像上回那样问她“为什么”，但考虑到任务已经失败，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镇定地说：“你竟然打算把一个杀手的忠心献给斯塔克先生，看来我们是真没机会说服你了，九月小姐。不过办法有很多，你不同意，还有别人。”他用两根手指拈着九月的刀小心翼翼地推开颔首礼貌地关切道，“……你的右手不要紧吗？刚刚挥刀的时候……你砍到自己了。”
一头雾水的九月在菲尔目光的示意下茫然地低头——整齐地割开的布料下，一道新鲜翻卷的伤口兴高采烈地往外喷着血。顿时有上万头挂着“敏捷值你快回来”的草泥马在九月的心灵田野上呼啸而过。
“啊！该死的我究竟——”一个月没怎么舒展筋骨竟然退步得这么严重，九月和她的小伙伴再一次惊呆了。她的手哆嗦得像帕金森综合症晚期，点点艳红不要钱地洒在地板上，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洼，倒映出九月惊愕的眼瞳。
她光顾着发呆，都忘记要及时处理，菲尔觉得这丫头都能当上杀手绝逼有水分！所幸他经常和后勤组一起善后，烧个现场拋个尸啊什么的完全无压力，对付这点小伤更是不在话下。
他一个箭步跨到九月面前，干脆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冲洗她伤口周围的血污，动作羽毛般轻柔，生怕不小心弄痛了她。不大习惯与他人肢体接触的九月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就屏住呼吸任由菲尔处理，他可靠的果决神色令九月不受控制地想：原来神盾局也不全都是神棍嘛。
不过菲尔的下一句话又把九月对他的好感度刷至新低——
“你看，这就是不跟我们合作的下场。”菲尔一脸“迷途的小羔羊啊快皈依主的怀抱吧”的表情，郑重其事地说道。
由于翻遍了整个工作室都没找到急救包，他只好用自己的手帕盖住伤口。九月的左臂被他托在空中，让她不敢有太大的动静，仅能转动眼珠、用丰富的神情表达自己的不屑。
“你说的好像剩下活得好好的六十亿人都跟你们相亲相爱似的。”九月嗤之以鼻，小心翼翼地屈伸手指、试探着受损的肌腱，“没其他事就回家洗洗睡吧，科、尔、森、特、工。”
九月坚决的态度让菲尔很是无奈。他摊了摊手，一边后退一边以妥协的语气说：“OK，OK，我这就走。不过九月小姐，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疫苗，否则容易感染。”此言一出，九月不出意料地变了脸色，像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菲尔耐心地站在门口，等待她做出最后的决定。
终于，五分钟后，一时半会右手还不能动弹的九月开口了，她蹙着眉，水色斑驳的碧眼仿佛盛满了无法言说的忧郁。她不情不愿地说道——
“那你先留下帮我擦地板吧，血腥味不好祛除……哦，等等，不如连晚饭也一起做掉，冰箱里的鲑鱼子再不吃就要坏了！”
……洛基、啊不，是逻辑何在！！！
扎着碎花小头巾戴着胶皮手套、左手板刷右手消毒液的菲尔·科尔森欲语泪先流。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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