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十年·世界审判》歧路螺旋

13、Twelfth Years

　　有些问题，不是退让就能解决的。——题记。
　　那个七方体的盒子外形尊贵的几乎要让人以为这是远古时期高高在上的帝王专用之品。每一个面上都刻着形状怪异的字符，泛着细微的魔法波动，结界大约就是从这里来的；面与面之间镶嵌着银色底座，一颗颗菱形的黑色水晶正中镶在底座上；更别提那些汉白玉，翡翠，钻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审判开始之后，一度陷入了‘用品缺失’的低潮，人人都在自危，谁都躲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没有人种植大米小麦，水源严重缺少，即使渴死饿死也不想正面对抗审判者……那一段时间，文明瞬间倒退，好像一下子退化到了史前年代。
　　不过幸好，一段时间以后，崛起的各基地和政府军队联合，分批分队猎杀审判者，硬是杀出一个安全区。
　　而在低潮里，像是黄金这种在平常十分珍贵的东西，全部都被用来或是交易，或是弃之如敝屣。现今恐慌结束，黄金一类被政府专用的研究小组发现，内含有能量波动，虽比不得从审判者身上掉落的规役，也是有胜于无。
　　灰崎估计着，他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个盒子里的蕴含的能量差不多比得上一个低级审判者了。
　　他斜瞄了眼像是在得意洋洋炫耀的盒子，那种拟人化欠扁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很想一拳揍上去。他深深吸了口气，摇摇头，似乎是想赶走不明的烦躁和害怕。灰崎不着痕迹的观看众人的表情，一脸的呆愣，就连赤司也露出了这种表情。
　　明明很期待的，可是现在灰崎感觉不到一点儿愉悦。面上恢复了他与奇迹众人第一次见面的表情，那是淡漠得仿佛什么东西都不能在他眼中留下痕迹，以第三者的视角旁观他们的所作所为，像是一场恶劣的木偶剧。
　　浅田香奈咧咧嘴，形成一个很奇怪的弧度。她不再管惊吓过度的一行人，招呼着宫礼川过来，把药交给灰崎。
　　灰崎是这个队伍里唯二看得见的人——相田挟持着黑子不知去哪儿了，灰崎拿着药，缓慢的，像是下山的夕阳一样，以一种不可窃见与忽视的速度移动着，趁着盒子停在书架上，灰崎眼明手快一洒，刚刚清醒过来的赤司又见到让他大为惊愕的一面。
　　蓝色液体呈着弧线状洒向虚空，小半部分消失不见，赤司明白这就是搞定了盒子的现象，空间明显停顿下来，只余那恐怖的黑洞黑黝黝立在那里；大部分的液体洒在地上，书架上和……灰崎的手上。
　　其他地一片腐败意味的融化，在灰崎身上却是截然相反。那一部分被溅到的真是灰崎昨天不小心被玻璃菱角割伤的伤口；足足有五厘米长的血痕在白皙的肌肤下更加显得触目惊心，血流不止，还得小心伤口发炎——一想到这个，赤司不禁担忧起来，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而现在，伤口在几秒内结痂，那片肌肤渐渐长出了粉嫩嫩的，新生的肉，看起来却有点恐怖。
　　“哇啊啊——！”
　　七妃理恶心的想吐，她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又细又刺耳，那种感觉比【惨叫阴木】的音波攻击更加难以忍受——那是心理上的创伤，需要时间来治愈。
　　“灰崎……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七妃理失态的大喊到。
　　“什么东西？”灰崎重复七妃理的话，喃喃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现场一下子僵硬下来。
　　“呵，我说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灰崎重新抬头，出乎意料挂上了讽刺的笑，“怎么，害怕了？”
　　“不……”青峰否认道，但他看着灰崎，又不知不觉的迟疑了。他烦躁的挠挠头。
　　“好了，先解决眼前的事先。”赤司开口。
　　鉴于赤司的形象平日太过深入人心，让现场的气氛稍稍缓和下来。
　　灰崎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缓和之计，治标不治本。其实他不是很在意他们的选择的，虽说这个团队很合他心，但若果他们不接受他这种差不多是异类的存在的话，他一样可以重新去找其他人的。他很明白，中国不是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嘛，他想得很开。
　　只是难得能稍微敞开心扉，这次只怕是要闭得死紧了。
　　灰崎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状态，若是陷入到弱势的地步，就等于一脚踏进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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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心绪纷乱的缘故，担当主力的青峰和黄濑一个大招轰灭了审判者，场面又一下子沉浸下来了。
　　“赤司君。”
　　相田丽子的声音很清脆，如今特意压低了声线，就变得有些阴沉。
　　“黑子君在我手上。”
　　恢复原形的草地上，相田丽子钳制着黑子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可恶！”青峰紧握着拳，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友被束缚，“你想怎么样？！”
　　他狰狞的样子看上去，暴躁的似乎要马上将相田丽子碎尸万段。
　　“等等，小青峰。”黄濑褐色的眼锋芒毕露，“贸贸然行动会连累小黑子的。”
　　“诶，别乱动。”相田丽子一副‘我好怕怕’的口气，左手的银针却更加靠近太阳穴，“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手滑。”
　　“你想怎么样？！”
　　“呵，”相田丽子笑了声，那种威胁者和被威胁者身份调换实在可笑，她想，这个黑黑的男孩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得到暴躁的反馈，“让灰崎祥吾和浅田香奈交换出来吧。”
　　赤司皱皱眉，“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接受这个亏本买卖？”
　　“因为，黑子哲也不是你们重要的队员吗。”言外之意是，比起信任两个异类，还是信任一个同族比较可靠。
　　相原凉和秋元希子望向他们两的眼神立即变了，他们似乎是突然醒悟了一样，眼中充满了惧怕和猜疑。
　　“你……！”浅田香奈怒不可竭，她看向宫礼川，幸好的是宫礼川依旧是那副担忧的神色，浅田香奈松了口气，随即又担忧起灰崎来。
　　祥吾现在除了她，可是彻底的孤立无援。
　　“我答应你。”灰崎开口。
　　祥吾……浅田香奈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其他人都悄悄松了口气，幸好是灰崎自己决定的，不然……他们没心思想接下来的结果。
　　“不过……”灰崎露出恶意的笑，与提起他/她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不过？”相田丽子跟着灰崎的语调疑惑道，同时放松了束缚黑子的力道。在她看来，一切已成定局。
　　“就看你能不能如愿以偿了。”
　　灰崎的话音刚落，一直没有出声的黑子神出鬼没的出现在相田丽子的身后，一柄裁纸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哦。”黑子调皮的眨眨眼，像只狐狸一样，“我的能力，除了存在感微弱外，还有一个「替身人偶」，不过今天是第一次用而已。”
　　“小黑子，你没事太好了O(∩_∩)O~~。”黄濑恢复原形（？），“刚刚看到你被要挟住，我都担心死了,还有，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你还有一个能力呢？难道小黑子你不把我当朋友吗？好伤心~QAQ”
　　“黄濑君，请别在搞笑了，尤其是用上你的脸，很恶心。”黑子平静道。
　　“诶诶诶？”黄濑被打击到了，郁闷在角落里画圈圈。
　　不过，小灰崎和小浅田的问题也很麻烦啊，总的来说，人类的劣根就是麻烦，只有自己一个相信也比不过多数，尤其是在这么混乱的审判的时候；怕是小黑子也看出来了，才爆出这个转移话题。
　　但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希望不要太早爆发，群众的力量恐怖的不可思议。
　　黄濑扫视一圈，去除相原凉和秋元希子，花宫真，七妃理外，其余人——恩，小紫原和小青峰好像也不太信任的样子，算了，待定~——都能保密，这件事情落幕后要严加看管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多嘴说出来，或是爆发煽动。
　　诶，黄濑抬头望天，金灿灿的阳光炎热异常，远目，多事之秋啊。

　　“呵呵，”一个异样的男人笑声从相田丽子的嘴里吐出，怎么看怎么怪异，灰崎注意到，至始至终相田丽子都是低着头的，“不愧为完美体，和那些杂碎果然不一样。”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你是谁！？”灰崎脑中那根象征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了，他大声咆哮道。
　　绿间被灰崎的举动惊到了，他抬头望向浅田香奈，却诧异地发现，就连一直以冷静闻名的这个被他们承认的女性同伴也出现了不合时宜的举动。
　　那种浓厚而深沉的憎恨非是一朝一夕形成的，绿间猜测，这与他们百般遮掩的过往有关。
　　“我是谁？这问题问得好。”男声透露出一种愉悦，“我可是你们一直仇恨着的人啊。”
　　浅田香奈听到这，杀气已经不可抑制的飙升，直冲向相田丽子所在的位置。
　　“证据。”灰崎好歹还残留了些理智，他问道。
　　“呵呵。”男声笑而不答。
　　“诶呀，时间不多了，我…很期待…待下次…滋滋……的见面……”
　　听起来像是老旧收音机收线不畅通，灰崎和浅田香奈一同沉默了。
　　那个人说，再次见面……
　　去死吧！
　　两人不约而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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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啊。”说话的是一个有着双黑的少年，清秀的面容挂着大大的笑容，是那种邻家大哥哥一般的存在。
　　“呵呵，这是当然。呐，修造，你知道吗，我找到那两个出逃的完美体了，果然和那些低级的杂碎不一样。”
　　“啊啦，你这是在嘲讽我吗？要知道，我也是你口中的‘杂碎’之一啊。”
　　“你不一样。”是的，虹村修造是不一样的，“你比杂碎好的很。”因为你是一个很重要的棋子。
　　“果然，我就知道。”虹村修造也不只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他依旧笑着，神情不见一丝阴霾。
　　但是，人心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