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五十五、似曾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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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side酒店五层的日式料理店包房门口，利特独自前来，没有带任何人。门口山口组的保镖拉开门，恭恭敬敬做了个“请”的手势，就让他进去了，甚至没有搜他的身，缴他的枪。
山口英中一个人跪坐在桌边，桌上摆着新鲜的生鱼片和上好的清酒，山口英中微微躬身，然后道：“利特先生很准时啊。”
利特也微微鞠了一躬，没说什么，在桌边坐下。山口英中边替利特倒酒，边说道：“利特先生果然胆识过人，前两天刚刚被我抓过，今天还敢只身前来。”
“山口先生也一样，这么放心大胆地让我带着枪进来，就不怕我一枪崩了你给温流报仇么？”说着，利特从腰后抽出枪来，拉开保险，上膛，对准山口英中，一气呵成。
山口英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甚至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反而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我并不是胆子大，我只是确信，利特先生不会开枪。”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开枪？”利特微微眯起眼睛。
“因为利特先生是个很能忍的人，这么多年来你在李载远身边忍气吞声，为的就是保护你那几个弟弟。所以，你绝不会为了一时泄愤，而杀掉我这个唯一能提供给你大量军火来对付李载远的人。”
利特没说话，也没有收回枪。山口英中说得不错，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要伤害山口英中，但是他很厌恶山口英中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他和金在中一样，时时刻刻都给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仿佛没有什么是他们看不透的，也没有什么是他们预料不到的。长期以来的隐忍和低声下气，其实一直压着利特。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已经渐渐把他逼向崩溃的边缘。利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用力挤压的密闭的塑料瓶，随时都会爆开。因此，当山口英中不紧不慢地说他一定不会开枪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扣下扳机。
但山口英中是对的，他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开始谋划推翻李载远，难道此刻要为了逞一时之勇，而断送了所有的筹谋和计算么？
他不能……
想想豁出命去背黑锅的珍基，想想差点送命的有天，想想受了枪伤的晟敏……
太多的人做了太多的牺牲，计划不能在他这里出差错。
理智的隐忍和自尊的血性在心中交战，他最终还是微微放开了按在扳机上的食指。
“不如这样。”山口英中适时开口，“利特先生如果能收了枪，心平气和地和我谈买卖，军火的价格，我可以给利特先生打九五折。”
利特眉心微动。山口英中是在给他台阶下。
利特没有拒绝这个台阶，收了枪冷笑：“山口先生未免也太小气，说实话，在我眼里，你这条命可不止这个价钱。”
“利特先生太抬举我了。”山口英中说着，端起杯子想要和利特碰杯。利特举杯，白瓷杯相碰发出悦耳的一声轻响，两人饮尽杯中酒。
利特在心里叹息一声，到底还是落了下风。山口英中依旧高高在上，高高在上到知道他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台阶。
厌恶这种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觉，更厌恶这样低眉顺眼的自己。
“温流先生，还好么？”
利特一愣，他没想到，山口英中会问这样的问题。
看出利特的讶异，山口英中解释道：“我弟弟英佑很是关心温流先生的状况，今晚我要是不带点温流先生的近况回去，怕是连酒店房门都进不去了。”山口英中说着，微微笑了笑，“说到底，我和利特先生一样，都是弟控。”
利特不置可否，只是回答道：“温流伤得很重，但是已经脱离危险。”
“那就好。”山口英中点点头，给利特和自己又满上酒，“那么，过去的一切一笔勾销，咱们来讨论一下军火的事情吧。利特先生，想要多少军火？”
“山口组今年给金氏提供了多少军火，我要三倍。”
山口英中愣了一下，利特看着他，心里有了一丝丝平衡——终于也有你山口英中料不到的事了。
“怎么，山口先生有顾虑？”
“不，没有顾虑。这么大单的买卖上门了，高兴还来不及，有什么好顾虑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利特先生想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那好，三个月后，船一定在仁川港口靠岸。”
“很好，一会儿我就把一半的货款先汇过去，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不过……”利特顿了顿，问道，“我是把货款直接汇到以前山口组用的那个户头上，还是山口先生告诉我一个新账户？”
山口英中看了利特一眼，摩挲着手里的瓷杯。
利特在试探。
山口英佐一死，山口英中无论从顺位上还是从能力上，都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山口组的继承人。但是老山口现在还不到五十岁，正值壮年。说实话，等着他寿终正寝把位子传给山口英中，指不定还要等多少年。所以利特在试探，山口英中是否有暗中为自己筹措资金、积攒势力，就像这些年来，他和晟敏做的那样。
山口英中沉默着打量利特，似乎在盘算什么，而后淡淡道：“还汇到以前那个户头上就好。”
利特没再追问什么，只是点点头，但是房间里的气氛却变得有些诡谲。
“既然价格数量和交货时间都说定了，我也不打扰了。有什么进一步的消息，山口先生可以随时联系我。告辞了。”利特说着，起身离去。
包房里，只剩下自己的山口英中，依旧摩挲着瓷杯，默默出神。良久，他喝光杯里剩下的酒，走到门边拉开门，对门口的保镖道：“上楼吧。”
山口英中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山口英佑的房门外。屏退了保镖后，他抬手敲门。藤井美菜开了门，颔首致意，把山口英中请进来，然后自己关门离去。
山口英中走进房间，在桌边坐下。山口英佑过来站在他哥面前，却低垂着头不肯和他对视。沉默许久后，山口英中开口道：“温流已经没有危险了。”
山口英佑没说话，但是一直紧绷着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一些。
山口英中挑挑眉，然后站起身，仿佛下最后通牒般说道：“收拾收拾东西，明早跟我一起回日本。”
“我不走。”山口英佑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语气却极是坚定。
已经走出几步的山口英中停下脚步，看了看他，依旧用平淡乏味的语调道：“你闹也闹够了，该回去了。”
“我说了，我不走。”山口英佑终于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二哥，执拗道。
山口英中停顿了几秒，重新坐回去，悠然道：“给我个理由，说服我让你留下来。”
山口英佑抿了抿嘴唇，然后道：“你不是要和金氏联手么？首尔和东京离那么远，联系起来多不方便，我留下来，替你们传递消息。”
山口英中翘起二郎腿，悠然道：“你是在鄙视手机这种现代交流工具么？”
山口英佑撇撇嘴，坚持道：“眼见为实！不能光凭金氏说，我们要亲自盯着首尔的动态才行啊！”
山口英中点点头：“所以，你现在又在鄙视山口组线人的工作能力了。”
山口英佑磨牙——他应该知道的，他所有的谎言在他二哥面前都行不通。
最后，山口英佑自暴自弃地嚷道：“好吧好吧！我要留下来，不是为了传递消息，也不是为了关注首尔的动态，而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我要追求他行了吧！”
“你喜欢上了一个人？谁？温流么？”
山口英佑咬了咬牙，眉心拧起一个小疙瘩：“对！就是他！怎么着吧！”
“呵，你是在跟我说，你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山口英中有些嘲弄地笑了一下，“平日里恨透了男人，被男人碰一下，都恨不得哪根手指碰的就把人哪根手指剁下来的你，居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就因为他杀了大哥？”
“他不是我大哥！他就是个畜生！”山口英佑有些崩溃地喊道，眼里有泪水，“你就不恨他么？他对美菜姐做了那样的事，你就这么算了么？你还是不是男人？！”
山口英中任由他吼完骂完，然后站起身，走到山口英佑面前。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二哥，山口英佑忽然觉得他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
“你以为我之前真的不知道，大哥那几个保镖收了李氏一大笔钱么？”山口英佑一愣，微微睁大眼睛，就听山口英中续道，“你以为这次他争着抢着要来首尔和金氏谈判，我为什么听之任之？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来之前就和利特约好了要密谈？”山口英中缓缓地一句句问道，声音越发阴鸷黯哑。山口英佑整个人都呆住了，后背渐渐爬上一层冷汗，他开始明白过来，他二哥这些话背后的含义。
山口英中看着他，眼眸中的墨色渐渐沉淀。他缓缓拉开和山口英佑的距离，沉声道：“我会让藤井留下来陪你。”说完，毫不停留地走出了房间。
房门外，藤井美菜仍守在那里，见山口英中出来，微微低了头，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刚才两人的对话。
山口英中看着她，眼眸中的墨色变得越发浓烈，然后轻轻捏住藤井美菜的下巴猛地将她抵到墙上。
藤井美菜微微睁大眼睛，有些吃惊又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山口英中胸口起伏，眼神有些颤抖，半晌低声道：“保护好英佑，一根头发都不许少。”
藤井美菜眼睫轻颤，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然后垂下眼帘低声道：“是，二少爷。”
山口英中松开她，转身离去，平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狠狠一拳打碎了墙上的穿衣镜。
“咣”的一声巨响，惊动了守在门口的保镖：“二少爷，您没事吧？”
“滚！”山口英中压抑地低吼了一声，门外的保镖便再没有一点动静。
拳头维持着抵在墙上的姿势，山口英中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直到拳头上的伤口已经自己凝血，山口英中才抬起头，拿出医药箱，走到床边坐下，给伤口消毒，仔细缠上绷带。然后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打扫干净，擦掉周边斑驳的血迹。
做完这一切后，山口英中给金在中打了一个电话：“喂，在中先生么？我明天就要离开首尔了，临行前，还有一件事想拜托在中先生。我山口组有两个人要留在首尔，还请在中先生多多关照，并给其中一个人安排一个与金氏有关系的身份。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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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结束堂口会议，把山口英佐被杀一案的结果交代给那群老室长堵他们的嘴，在中就接到了山口英中的电话。
基范听到在中称呼对方为山口先生，不由关切地看着他哥，怕事情有什么变故。
在中挂掉电话，对基范解释道：“山口英中要走了，辞个行。另外要我安排好他要留在首尔的两个人。”
“山口组要留人在首尔？”基范微微皱眉。
“是啊，而且要留下来的还是那个喜欢横生枝节的小少爷山口英佑，和那个身手好得吓人的美女杀手藤井美菜。”
“他们俩为什么要留下来？”基范有些起疑。
“呵，表面上看，是因为那个小少爷看上了李氏的温流，想继续死缠烂打，而那个藤井美菜是留下来保护他的，但实际上……”
“实际上，山口英中是想用山口英佑对温流的感情，继续拉拢利特。”基范补充道。
“还不止如此，山口英中让我给藤井美菜安排一个与金氏有关系的身份。”
基范听了就是一皱眉：“他想在金氏内部打探什么？！”
“呵，害人之心不一定有，但防人之心是一定不会少的，很符合山口英中的作风。所以我们也要多加提防，那个藤井美菜可是相当能干。”
“所以，给她安排个什么身份呢？”
在中看了基范一眼，有些狡黠地笑了笑道：“藤井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又会说韩语，咱们经纪公司难道不考虑捧捧她么？”
基范愣了愣，无奈摇头——亏在中哥想得出来，让她置身于镜头之下，每天有跑不完的行程，无论她想干什么，恐怕都分（防和谐）身乏术，无暇顾及了。
话说回来，昌珉应该到澳大利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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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时已经是澳大利亚的晚上八点，但海外拍摄的经费相当高，剧组为了缩短在澳大利亚逗留的时间，节约成本，刚办完宾馆入住手续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赶往酒吧拍摄女主角和男二号初次相遇的一场戏。
这场戏并没有昌珉的戏份，于是导演让他留在宾馆里好好休息，背台词，准备明早在拍卖场的戏。昌珉乖乖地洗了个澡，脑袋上顶个毛巾，准备换身衣服，开始温习台词。
和昌珉同住一屋的经纪人在他换衣服时看了他一眼，由衷地赞叹道：“啧啧啧，身材果然好啊，那腹肌简直能当洗衣板用啊。”
昌珉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脸红道：“哎呀，哥！”
经纪人笑了笑道：“你害羞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再说了，过一阵子你还有露出戏，要光明正大地秀腹肌呢，现在光让我看就不好意思，过两天你怎么演戏？”
昌珉撇了撇嘴，背过身去系衬衫扣子：“露出戏是在游泳池，在那儿露上身自然没那么尴尬了。”
“那在宾馆里洗完澡光着出来，被女主看个精光那场戏……”
“呀呀呀，哥！”昌珉耳朵都红了，忙打断经纪人。
经纪人似乎是觉得昌珉害羞的反应很有趣，坏笑着看他，不说话。
昌珉抿了抿嘴唇，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试探道：“到时不会，真的，全，全……”
“嗯……”经纪人颇有些戏弄地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关键部位应该还是会给你遮挡住的，不过别的地方肯定都得光着，包括屁股。”
昌珉有些挫败地单手扶额，不敢去想到时会是个什么场景。
经纪人开导他道：“喂喂喂，这是拍戏，你拿出点演员的专业素养好不好。人家妍熙一个姑娘都没不好意思，你一个男人就不能大方点？”
“要被看光的是我！她当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昌珉不由有些抓狂。
经纪人眯起眼睛反问道：“那要是妍熙拍露出戏，你在旁边看，你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昌珉一下被噎得没话说，而且脑子里还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立马觉得气血上涌，忙摇了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赶出去。
经纪人被他的反应逗乐了，半是好笑半是感慨地说道：“到底是年轻啊，气血方刚。”
昌珉忽然觉得这么多年他和圭贤吵架拌嘴锻炼出来的毒舌技能，在经纪人面前居然不顶用，不免有些挫败，同时颇有些记仇地决定早晚要找机会扳回一城。
哼，不说了，先背台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昌珉不再言语，默默地看台本，经纪人也停止了对他的“调戏”，抓紧时间洗了个澡。
就这么安静了一个多小时，昌珉已经有些打瞌睡想要睡了，经纪人却接了个电话，然后让他“梳妆打扮”一下准备出门。
“这么晚了，上哪儿去啊？”昌珉纳闷道。
“剧组那边拍完戏了，似乎很顺利，比预计的时间要短，就决定在那个酒吧里聚会热闹一下，联络联络感情。你是新人，赶快趁这个机会跟大家熟络起来，也显得比较礼貌。”
虽然有些不情愿，昌珉还是和自己的自然卷做了一下斗争，然后拿了手机钱包就准备出门。
经纪人有些无语道：“你好歹抹个BB霜再走啊，就这么纯素颜啊？！”
昌珉则扭过头把脸凑到经纪人面前：“你觉得我需要涂BB霜？”
经纪人看了看昌珉极好的皮肤和卷翘的眼睫毛，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愤愤道：“天生丽质了不起啊！快走快走！”
看着经纪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终于扳回一城的昌珉在心里比了个“V”，得意地理了理刘海，悠然转身出门。
来到酒吧，就发现大家坐在一个包间里，推杯换盏，聊得很是开心。昌珉忙鞠躬，表示不好意思，自己来晚了。导演笑呵呵说没事儿，叫他不要拘束，随便坐。制作人则起了个哄，要晚来的人自罚三杯。和昌珉搭同辆保姆车而来的女二号似乎之前就和制作人很熟，颇有点撒娇意味地说不要这样么。经纪人哥却笑呵呵说没关系，让昌珉替荷娜前辈喝就好了，说着捅了捅昌珉，昌珉便只好笑了笑应承了下来。
一连六杯红酒下肚，大家都鼓掌叫好。昌珉一面觉得这种行为毫无意义，一面又觉得既然躲不开，那就绅士风度一点替女士挡酒好了。
饶是昌珉酒量不错，一口气喝六杯也觉得有点晕，于是暂时坐在一边安静了一会儿。旁边递过来一杯酸奶，昌珉以为是经纪人，也没回头，谢了一句就接过来。刚想喝，旁边又递过来一份薯条，这回昌珉有点诧异了——大晚上的，经纪人哥居然肯让他吃薯条？！身材管理什么的不要紧么？
纳闷地转过头，就见原来坐在旁边的是李妍熙。昌珉愣了愣，妍熙柔声说：“先吃点薯条，酸奶和酒都不适合空腹喝，另外薯条富含淀粉，也有解酒的功效。”
李妍熙为了配合角色的形象，剪了个蓬蓬的短发，看起来有些傻气，和之前剧本研读会时文雅清纯的她看起来大不相同。但当她用柔和的嗓音说出如此善解人意的话时，昌珉又觉得她和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微微欠身再次道谢，昌珉接过薯条往嘴里塞，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尴尬啊……
但没等他尴尬多久，有人提出这要是在韩国一定要唱歌助兴才好，可惜澳大利亚酒吧没有点唱机，没这个条件。于是经纪人哥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去保姆车里拿出了一把吉他，提议让昌珉来弹唱一首。昌珉知道，经纪人哥是在给他表现的机会，而且剧本里本来就有一场他弹吉他的戏，于是也没扭扭捏捏地推辞，大大方方地接过吉他说了一句“献丑了”，就自弹自唱了起来。
到底是在Stellar驻唱了这么多年，昌珉并不怯场。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悠扬的旋律倾泻而出，当昌珉简单干净的声音响起，大家都变得专注起来。
“从窗边吹来的秋风/掠过空荡荡的心/靠着变得冷飕飕的墙/望向远方变亮的清晨天空/虽然想念却无法走近/现在必须从你身边离开/曾经孤单的我那寂寥的双眼/给予我深长又温暖的爱的你……”
洁白的衬衫，普通的牛仔裤，简单的短发，没有任何妆容修饰却干净纯粹的面庞。昌珉抱着一把木吉他，没有用任何繁复的技巧，唱着一首你从未听过却又觉得无比熟悉的歌。那一刻，昌珉好像是从少女漫画中走出来的完美男主，又好像是你高中时代略有耳闻的纯情又有才气的隔壁班男生。一曲终了，众人竟都愣了几秒，然后导演才鼓掌点头道：“果然，让昌珉君来演这个财阀少爷韩东株，是再适合不过了。”
昌珉谦虚有礼地鞠了个躬，乖巧地笑了笑道：“哪里哪里，导演您过奖了。”
制作人似乎也很满意，笑了笑说：“今天听过昌珉君唱歌，OST交给你们组合，我就放心了！”
“多谢多谢！我们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经纪人哥也在旁边帮腔：“您就放心好了，我们东方神起虽然是新人组合，但是唱功绝对是没话说！”
制作人点点头：“你们金氏出来的歌手，口碑一向很好，我放心！来来来，大家都干一杯，预祝咱们合作愉快，收视率喜人！”
大家应和着碰杯，导演似乎想起来什么，开口道：“也别光让人家昌珉君一个人唱，你们还有谁会唱，也来一首呗！”
“对对对！妍熙小姐，你不是也会唱歌吗？”制作人提议道，“当年你主演的《百万富翁的初恋》的OST，你不是也有唱么？叫什么来着……《问候》！我记得你唱得可好听了，就来这个吧！”
“是啊是啊！”大家都附和道。李妍熙看了昌珉一眼，问道：“东株知道这首歌吗？能不能麻烦你帮忙伴奏？”
昌珉想了想，当年在Stellar驻唱时，他听在中哥唱过，觉得挺好听，所以后来还跟他学过。回忆了一下旋律，昌珉觉得伴奏应该不成问题，于是点了点头。
和清秀单纯的长相有些出入，李妍熙的嗓音有些沧桑，以至于昌珉印象当中被在中哥唱得空灵又有些凄美的一首《问候》，被她诠释得有一股醉生梦死的味道。那种气若游丝，有气无力的唱法，让人觉得这仿佛是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少女，用最后的气力断断续续在唱着这样一首歌。昌珉不由自主将伴奏也变成只在重拍处响起一声和弦，配合着李妍熙的歌声。昌珉一边用心伴奏着，一边不由有些感叹，李妍熙嗓子很好啊，而且歌声很有味道，做歌手也可以的。
想到歌声有味道这一点，昌珉突然觉得这把嗓音有些耳熟，而且就是不久前听到的。仔细辨识了一会儿，昌珉觉得眼前这张素净的脸庞，和另一张重合了起来，只是记忆中那张脸庞画了浓重的烟熏妆。
昌珉愣怔了一下，李妍熙却刚好在这时也抬起头望向他，一双淡泊的眼睛，透出一股宁静致远来。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五十五、似曾相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