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一切为了艺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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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归忧郁，生活和工作还得继续。
今天影帝先生的戏份格外少，下场的时候，导演满意地朝他大喊：“阿钊，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准备拍激情戏。”
（……）
顾程溪硬是从陆钊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读出了不安的意味。
另外有两道火辣辣的目光，来自于远方的凌杭。他瞪着双眼，内心的妒火奔腾。米小沫的名字无限放大循环往复，听得读心少年直冒冷汗。
快走吧！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收拾行李，低调地跟在陆钊身后走上车。坐到座位上的时候，才深呼出一口气。
凌杭的小冷箭戳在他背上好疼！没有读心能力的影帝先生什么也不知道，真是幸福……
车厢内一直萦绕着低气压的氛围，读心少年依然在为自己的职业前景忧郁，而影帝先生也呆呆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手上没有拿剧本，心里没有念台词，陆钊安静地坐着，就像一个雕塑。
就这么沉默了一路，顾程溪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司机在心里头高歌的《最炫民族风》。
到宾馆的时候，终于有不同的心音冒出来。
（好忐忑。）
顾程溪不解地偏头，陆钊板着脸从他面前走过，格外严肃地打开房门，啪地一声关上。
“……”今天这是怎么了！
读心少年肩膀都耷拉下来，沮丧地开门。
陆钊的低气场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他穿着戏服，看着片场内工作人员繁忙的布景，眉目间隐隐带着忧愁。
“阿钊……？”
顾程溪小心翼翼地开口，将道具剑递过去。这种丰富的表情，是白衣的人格出现了吗？
（谢谢。）
影帝用心音回答，看来人格替换并没发生。
“加油哟！”读心少年用夸张地语调打气，“拍完今天这场，你的戏份应该不剩多少了吧！”
（……嗯。）
“很累吗？不要紧，等下搞定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
不知道为什么，陆钊的情绪好像更低落了。顾程溪讪讪将手放下，忧桑地意识到自己的鼓励起了反效果。
“准备了准备了！”导演扯着嗓子大喊。
影帝先生默默地走过去，因为即将开拍的是激情戏，他今天的戏服格外暴露。衣衫斜系，腰带松垮，露出一截锁骨和小半胸膛。
可是这半掩的胸膛也显得极为有料，小基佬在心里头默默吸了吸口水，面不改色地接过陆钊手上的杂物。
“三，二，一，Action！”
导演一声令下，陆钊的神情立刻调整过来。白衣从床上坐起，眉头轻蹙，双眼含情，温柔地取下米小沫头上的发簪。
黑色的长发瀑布般滑下，红袖怔怔抬头，深情款款地望着白衣。
“白衣，”红袖凄然而笑，“你想通了？”
白衣轻叹：“红袖，你身中淫毒。可是我……”
米小沫摇头，一双明月耳坠当啷作响：“我一直在等你向我提亲，可若不是这次中毒，你恐怕不会碰我吧？白衣，其实无论你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在乎。”
他们互相靠近，动作缓慢而暧昧。灯光师营造出昏黄的环境，红袖笑着，却留下了两行清泪，拉着白衣的手，放到自己颈间。
基佬助理忧郁地转头，不忍心再看这种场景。这种被去势的主角的激情戏，怎一个虐心了得！
他已经可以预料，在这部电影上映之后，各大耽美论坛会有什么反应了……
“卡！”导演怒喊，“陆钊，你的演技呢！你的演技去哪里了？红袖都这么主动了，你那鸡爪子是怎么回事？这是你的心上人，不是什么避之不及的肥猪肉，你的动作给我自然点！”
他深呼吸，环视全场，重新下令：“再来，所有人准备！”
白衣的手放在红袖颈间，顺着衣衫的纹饰，最终滑落到腰上。他们紧紧相拥，仿佛终于找到怀里缺失的部分，如此动情，如此圆满。
红袖的呼吸变得急促，口中溢出低低的呻`吟。她身子一软，倒在白衣怀中——不，影帝先生一时没来得及接住，她一屁股结结实实坐在了地上。
“……”全场默然，卧槽之类的心音此起彼落。
导演暴跳如雷：“卡！陆钊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这是你的心上人，她已经把自己送到了你床上，你抖什么抖！你是处男？你没看过AV？米小沫出声的时候你躲个毛线啊！别以为我没看到你那出戏的小动作。”
回归主人格的影帝先生默然不答。
（……抱歉。）
“给你十秒调整状态，米小沫拍拍身上的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开拍！”
米小沫面颊通红，动情地倒在白衣怀中。白衣搂着她，唇舌相接，抵死缠绵。
一定是借位！借位！顾程溪发誓他看到了，两人嘴唇之间好大的空隙。
——这才不是单身基佬的嫉恨，他的视力可好了！
“红袖……”
“白衣，”米小沫眨眼，睫毛颤巍巍地起伏，“我好热。”
白衣伸手——
“卡！”
导演跳起来，三两步走上去，拍掉陆钊的胳膊：“陆钊你手臂！手臂伸得像木乃伊一样你是什么意思？”
“……”
“你今天是不舒服还是怎么的？出道以来你同性异性绯闻丑闻都集齐了，怎么拍个激情戏还表现得这么僵硬？”
影帝先生用忧郁的视线扫了对方一眼。
导演看上去是一口气憋在喉头：“哎，好吧，再来。所有人准备，三，二，一，Action！”
然后又是接连不断的“卡”。追求完美没有错，但是在导演一次又一次的打断以及一次又一次的责骂之下，到了后来，就算是顾程溪这种外行人，也看出陆钊越来越不在状态。
最后的时候，在夕照之下，米小沫抬眸，目光盈盈：“白衣，我……”
“……”
所有人都在屏着呼吸等待。
白衣：“……”
众目睽睽之下，影帝瞪着这位倒霉的女明星，憋不出一个字来。半晌，米小沫都快哭出来了，他转头凝视导演：“……”
（人格切换不了。）
唯一能听到这句话的顾程溪目瞪口呆。
导演把头顶上的遮阳帽摔到地上：“卡！今天就这样吧，陆钊，你回酒店好好休息，不会拍激情戏的话，叫助理为你下几部AV。明天给你放一天假好好看小电影，我们后天再来拍这段戏。”
顾程溪：“……”
对不起，作为一个纯基佬，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AV啊怎么办！
敬业的助理走上去，看着化妆师给影帝卸妆，顺便慰问：“阿钊，今天辛苦了。”
（……我果然演不来这个。）
顾程溪干笑：“怎么会！你看，今天这是你第一次尝试这种戏，说不定多试几次，下次就突然来状态了。再说了，你第一次试镜的时候，不也和今天是一样的情况吗？”
没记错的话，百度百科上有提到过。陆钊去《破阵》试镜的时候，连台词都说不利索，一个表情都做不出来，被当时的导演骂了好几轮——他一开始还想不通呢，不合适的话直接赶回家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费时间骂呢？直到前几天他才知道，感情导演将陆钊当成那位钱规则的封远来调教了。
咳，言归正传，当年的导演如是说：“在镜头前，忘记你自己的身份，这一刻，你就是尉迟，是个将军！”
一句话，从此开启陆钊的精分影帝之路……
按今天的情况来看，搞不好会打开影帝先生拍激情戏的新世界大门。
出于助理和基佬的双重身份，顾程溪半是明媚，半是忧伤。
半晌，陆钊犹豫地在心里回应。
（……嗯，也是。）
读心少年眨眼，来不及说第二句话，就听到了影帝的心音。
（那你今晚帮我下载一些那种电影吧，我要学习一下。没有经验的话，单凭虚拟的白衣人格，果然还是很难拍出自然的效果。）
“……”他听错了吗，没有经验，没有经验！
说好的娱乐圈大染缸呢，果然娱乐版的报道都是骗人的！
不不，思维别发散，重点是下载电影！
顾程溪带着微笑点头，表情显得纯洁又无辜：“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一切为了艺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