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公寓]重口味世界》灌木朱瑾

25、皇甫壑

　　对雷安他们是一致地提防。总感觉雷安有种随时可以得到人头的感觉。

　　找到六个人集体居住的公寓已经是晚上了。雷安把门敲开后本来热烈的讨论戛然而止。
　　给雷安开门的柯银夜做回自己的位置，挑眉“继续吧……”

　　但没有人开始说话，场面从雷安进门之后就一直沉默地可怕。
　　六个人两个人一组分成三个人分别去询问了六名死者的家属以及朋友。最后还询问了嫌疑人。
　　这种尴尬持续时间不长，因为柯银夜说完之后就开始自顾自说起这次会议的总结。
　　“我们得到的情报汇总起来，有这几点，第一名死者腾飞雨，有个叫做唐枫的女人来他家附近，声称归还手表腾飞雨因为和这个女人在死亡当天搭车遗忘了手表。
　　第二点图书馆人员介绍腾飞雨死前眼光惊人断定一个根本不被人看好的股票会涨，一个一向涨势良好的股票会跌。
　　第三，王振天的未婚妻叶佳佳证明王振天被害前去过青田公园。
　　第四，青田公园的环卫工人说历馨在死前被模拟的嫌疑人在公园内出现。
　　第五，白静的同学蓝奇在自己的家中离奇被害……”

　　雷安手一抖。
　　“谁？你说蓝奇死了？”

　　所有目光冷冰冰地汇集在雷安的身上。有杀意有提防，总之没啥积极向上的因素。

　　雷安的每一个反常都可能是生路！
　　柯银夜紧盯着雷安的眼睛，一字一顿“死了。”
　　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蓝奇是断头魔？蓝奇不应该死？蓝奇知道些什么？
　　除了血字的推理，雷安的一举一动不知不觉间成了住户们推理的标杆。

　　成功误导住户的雷安略微察觉到了四周炽热的视线。干笑着抹鼻子“我就是这么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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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么说你们反倒不信了是吧……”一圈人用【你骗鬼啊】的眼神看着他，雷安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
　　柯银夜说的全都是断头魔的误导信息，他这么问只是不忍心。公寓每次的血字除了公寓住户，竟然每次都要牵扯这么多无辜的人。可这些人把他的不忍当成重要线索了。
　　要是他说的每句话这些人都分析到骨子里只能让他们更混乱。

　　可……没人信他。
　　连柯银夜柯银羽都不相信他。

　　“我相信。”
　　雷安没想到帮他解围的竟然是彼此互相都没什么好感的皇甫皇甫壑，吃惊全写脸上去了。

　　皇甫壑为什么要帮雷安？
　　镇定下来，这个漂亮地过分妖异的男人自己立刻就知道了答案。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小时候母亲哭喊的声音和画面不断回放。
　　雷安刹那的失落没逃过皇甫壑的眼睛，两张脸重合皇甫壑才冲动下说了这句话。
　　但说完后看到雷安亮晶晶的眼睛，刚生出来的后悔就消失了。

　　这人其实脸上藏不住心事。
　　血字期间不能回到公寓，晚上必须要留下人守夜。
　　皇甫壑自愿今晚值夜，雷安投桃报李主动拿出六张符篆贴到房间各个角落。

　　“道术对对鬼魂的影响未知。我不知道你们听没有听李隐说过，在幽水村的时候就发生过。关于道术五行我只会雷和火两种攻击。土，木，水完全不行。要是鬼魂是火雷两属性相生的属性，那我符篆用了不如不用。这六张就是守夜的怨气符。
　　要是鬼魂靠近会提醒并且阻止鬼魂一段时间。这样守夜方便许多。”
　　以防鬼魂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众人身边。

　　住户即恨雷安不帮助，又相信雷安的实力。处于这种信任，夏小美和连城夫妇就找了被子在柯银夜家的大厅睡下了。
　　皇甫壑坐在靠窗边的地方出神。柯银夜悄悄走出去和远在公寓的李隐讨论血字。

　　雷安睡不着从客厅做起来走到皇甫壑身边坐下。
　　柯银夜打完电话也从另外房间走出来坐到了雷安的身边。三个男人并排沉默坐了挺久。
　　“这个血字……到底什么意思？蓝奇，第七名死者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柯银夜看似自言自语，眼睛不留痕迹地观察雷安，以期从雷安的表情里看出什么。
　　雷安的五感从来都敏锐，所谓的不着痕迹就是屁话。被柯银夜看了很久，抿着嘴唇问道“你和李隐关系好吗？”
　　柯银夜被问地一愣“算是好吧……”不好不坏，但公寓总算有个聪明人，能一起探讨血字。

　　“他跟你们详细描述过幽水村的血字了吗？”
　　“那要看什么程度算是详细。”

　　“阿秀偏执要挖村长女婿的眼睛，我说李冰没死的时候——”
　　“天上打雷了？”
　　其实这种细节李隐从幽水村就隐约知道不应该对别人说。所以给公寓住户说的时候都是刻意隐瞒的。但在银月岛血字的时候他把这段告诉过柯银羽，用来说明雷安每句话其实都很可能有别的用意。雷安在尽最大努力提醒他们。
　　柯银羽又在之后告诉了柯银夜。

　　柯银夜只是不明白雷安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提到半年以前的血字。
　　雷安扭头，一字一顿“那是天谴。”
　　只要是血字关键就会有天谴。所以不要再研究我的一言一行了，更加专注于血字任务吧。

　　剧情不是不变的。雷安就是地狱公寓剧情里最大的变数。
　　六个人围着他屁股后面研究他一言一行简直无异自寻死路。

　　柯银夜听懂了，皇甫壑对于幽水村这三个字并不熟悉。但也隐约明白雷安是在提醒柯银夜不要再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所有注意力被误导被局限。

　　“我倒觉得第七个死者有问题，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和前面六个死者有联系的人。会不会是找到了什么证据所以被鬼魂杀害？”

　　“也有可能是公寓的误导。”柯银羽也没睡，从后面走过来做到柯银夜身边。四个人并排坐在窗前不远的距离。
　　“说实在的，我很佩服你皇甫先生。”进入公寓却并没有绝望等太大情绪波动的人很少见。尽管他这一批，慕容蜃，皇甫壑等五个人全都事不关己，也只能说公寓挑选住户的素质……越来越高了。

　　“进入公寓的时候我就自我介绍过了我是灵学者，”觑到周围人的眼色，皇甫壑连忙解释“我不是慕容蜃那种喜欢尸体和鬼魂享受死亡的人，只是我的母亲是因为类似的灵异事件死亡的，我走遍这个城市寻找灵异事件想要帮她证明。”
　　她是无辜的的，当年所有人都怀疑她，那个柔弱的女人只能绝望地寄希望在自己儿子身上，不断解释‘真的有鬼！’‘我真的看见了！有鬼’
　　被欺负也善良地希望他们逃离那个地方，不断劝说……

　　虽然母亲死了，但他一定要为母亲证明。
　　“我打听遍了这个城市的灵异事件，最后把目标缩小到了公寓前面的那个巷子……然后就进入公寓了。”
　　“证明这世界真的有鬼？”
　　皇甫壑进公寓之前雷安就遇到过皇甫壑，而且不止一次。皇甫壑害怕吗？怎么可能不怕，为了以亡的母亲豁出性命也要证明母亲身后的清白。
　　看小说的时候是一回事，当雷安直面皇甫壑看到这人哪怕在血字中面对死亡，眼里除了坚定就是睿智，没有后悔的情绪时候，心里说不上到底什么滋味。

　　柯银夜为了柯银羽进入公寓是因为柯银羽还活着。
　　但这个男人觉得母亲被冤枉了，为了证明已经死去十多年的母亲当时是清白的，不惜豁出自己的命去，进入公寓也不后悔。

　　他——

　　“说起来去年十一月初我们在火车上就见过吧。”皇甫壑翻雷安的黑历史“当时也是在血字任务中？”那辆火车距离公寓所在城市有点远，单纯旅游不会做那辆。

　　柯银羽柯银夜对视一眼。
　　“十一月初？”
　　“大概十一月七号？”

　　那时候正好是雷安和特殊血字的住户加上新近住户执行应誓血字的时候。雷安当时正在火车上吗？
　　说实话，以一周的血字时间而言，血字的死亡率实在太低。两名死亡的住户的死亡时间正好是七号以前，七号之后就没有死者了。
　　如果这还不足够说明什么的话。
　　那次血字回来的所有住户都被迫参加了之后的特殊血字……

　　公交车上厉鬼消失是雷安扔出去的替身娃娃。但应誓的血字，雷安非常有可能真切地杀死了一个鬼！应誓血字正式开始的时候他也跟李隐说过要杀鬼之类的话但之后应该是失败了，所以才被迫逃亡。但是在四天之后，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雷安竟然真的凭自己的实力成功了！

　　皇甫壑的这句话成了四个人最后的声音。
　　各怀心思的四个人都沉默了。

　　第二天，分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六个人的时候恰好是两人一组。雷安加入进来之后，完全有能力自保自成一组，可住户都不同意。
　　没人愿意雷安自己，万一他找到人头自己回到公寓了呢？
　　三个组都因为各自的目的想要和雷安一组。

　　清晨不知原因出现的慕容蜃在听见分组安排后，邪气笑道“我和他一组如何？”

　　哎？凌晨有第三更（大概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