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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天蝉鼎【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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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快了脚步,走过去,只见前面围着一大群人,正挤攘着小声交谈些什么,老人的绸缎店今日似乎没有开,大门紧闭,黑色木门正上方挂着一个半人高的大告示,白纸黑字十分清晰,纸张的一个小角浆糊干透了,还被风掀起来了一点,在空气中可怜的瑟瑟摇曳着。
显得既穷酸,又可怜巴巴的。
告示如下:
大家下午好,若是关于天禅鼎之事,请出了老缎街直走一百米再左拐两百米最后右走五十米往降玉阁处寻,自会有人详细解说,在这期间,此地禁止打架闹事踢馆纷争,杀人越货打劫偷窃,还请各位多加包涵,谢谢合作。
终黎囧,是因为为什么告示要挂在店铺大门上面,老人什么时候有这种特殊癖好。
其他人更囧,是因为这种人人都想要据为己有的宝物下落就这样被挂在墙头,如此不值钱,简直比小茶馆里面的酒酿花生米都不如,好歹花生米都还要几个铜板才行。
不免有些人窃窃私语着。
“咦,你们说这是真的假的?本来还以为到了这里,怎么也得千辛万苦一番,才能知道天禅鼎的下落,结果就这样直溜溜的亮了出来,别是有什么阴谋。”一男人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朝着同伴道。
那人似乎也很疑惑,慢慢说道:“谁知道,不过这本来就是个怪地方,行事怪异一点倒也无可厚非,反正现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且去瞧上一瞧,来的人这么多,能有什么事情。”
其余几个大喇喇的笑着应和,“没错,扶苏山都过来了,这光天白日的,还有什么怕的不成。”又朝着身侧的人挤眼道:“怎么,你怕了?”一男人“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子怕个屁,倒是你,待会儿出了事可别哭天喊地像个娘们似的,哈哈哈。”
几人推搡着笑闹过去了。
终黎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告示不说话,心里却是疑惑的很,为什么要选择降玉阁?
正在这时候,绸缎店铺大门突然被打开,“嘎吱”的一声异常清晰,众人一时间都静了下来,一个白眉白发的小老头站在门前,就连胡子也是白花花的,长长的垂在胸前,身形不高,但是整个人却是精神得很,眉目和蔼,再配上一身白衣,宛如海岛仙翁,是店主老人。
终黎直觉性地唰唰后退几步,站到墙角。
海岛仙翁环视四周一圈,又抬头看了看头顶挂着的告示,分明眉目和蔼,但背景却化为一片熊熊燃烧着的烈火,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将四周静谧的空气都点燃,“老九,你个小人心性的混球是皮痒了吗?老夫说了多少遍,不准把告示贴在这边巷子里,你竟然还敢把告示贴在老夫家门顶上。”然后拖长了声音一字一句道:“混、球,你、是、想、死、吗?”长胡子抖得就像是筛糠。
离的较近的一些人俱都捂住了耳朵,表情痛苦的后退着。
终黎奸笑,我就知道会这样,还好早有准备。又有点儿诧异地想到,原来老人在这几年里骂人的词汇量有所增加,原来只会说你个没脸没皮的地痞,现在已经升级到了你个小人心性的混球,真是不容易,老人现在的灵阶已经到了什么情况,终黎并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老人是懂得并且擅长音波之术的,其实他现在并没有使用灵力,只是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不自觉释放的灵压余波。
老人磨牙霍霍地拍着胸口,嘴里不停嘟嚷着“那个小人混球,不过输了我两招,就来使绊子,真是气煞老夫,看老夫逮到你,还不抽了你那宝贝的蟒皮做腰带......”
远处的绿蟒蛇不知所以的打了个喷嚏,团成一盘。
又恨恨地挥了挥袖子,那张告示便飘飘摇摇着越过屋脊朝着外面飞去了,老人侧头叉腰朝着沉默无声的众人,吹胡子瞪眼睛道:“我把告示贴在进这里的大门上,再有人来就让他们在那里看清楚了再进来,听明白了没有。”众人齐刷刷的点头,显然是被威慑住了,然后快步走向了外面。
摸了摸胡子,老人满意地点头,准备转身进门,眼角瞥见角落里站着的终黎,忽然停下动作,瞅了她两眼,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瞅了她两眼,继续向前两步,终黎也瞅着他,吊儿郎当的抖了抖腿,恶意哼哼道:“老头,再瞅,再瞅就要撞到墙了。”老人顿悟,然后一脸戒备的堵在门口,全然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架势,“老夫的眼力果然不错,就说怎么会有人和那跟豆芽菜感觉那么像,不过你回来干嘛?又惦记着我的什么宝贝,我的宝贝可是早就换了地方,绝对没有在地窖里,绝对没有。”
终黎:“......”可怜见的,老人不仅是个布商,还是个古董收藏家,虽然她原来总是顺手从老人那里“借走”了不少宝贝,但天地良心,她这次真不是干这事的,不过,地窖,恩,我记住了。
终黎摸了摸鼻子,悻悻道:“哈哈,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吗?其实我是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么,帅气又英俊博学又倜傥武功绝对在九爷之上的老头。”
老人狐疑,“什么事情?”
终黎笑眯眯地走过去。
和老人商量完事情,心情大好的终黎慢悠悠的摇到了降玉阁,上下瞟了两眼,那张告示果然有效,降玉阁里面居然是满座,难道她到晚了,没座位了?嘴里衔着一根刚才在街上买的山楂糖葫芦,站在门口,“咔嚓咔嚓”啃了两口,眼神四下慢慢搜寻着目标。
坦然自若,将四周打量的目光视为无物。
咦?有熟人,恩,慕云山庄的阴险庄主再加两位小姐,还有黑袍人无名氏,衡山派那几个弟子,喲,先前在花田遇见的青衣男子也在,这都到了,还有那么多不知道不认识的,这得是多少人一台戏呐。
正啧啧感叹着,一个黑影风般袭来,一串糖葫芦只是瞬间便去了一半,吃的实在凶残,终黎肩膀上招财两只爪子蹲着,两只爪子还攀在糖葫芦上,一嘴的碎小红糖渣,终黎敲了敲招财的脑瓜子,“他们人呢?”招财四只爪子都很忙,于是竖起大尾巴甩了甩,指了指方向,终黎抬眼,毕方站在二楼的栏杆边朝着终黎点了点头,终黎迈着步子晃荡着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