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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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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安然跟牧远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镇上的重点高中,安然跟牧远从小一起生活在一个胡同里,不知道从什么开始,邻里之间开始喊安然为牧家姑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然做什么都喜欢粘着牧远,牧远说要考一中,安然说考吧,我跟你一起。牧远撇了撇嘴说:“真当自己是我牧远的媳妇儿了,还不一步不落的,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都是读同一所。”说完不自觉的挠了挠头,年轻的脸庞上面有一坨红晕,他从小就害羞,可是安然不然,从小大大咧咧的像个假小子。安然一把搂过牧远的肩膀喃喃的说:“你忘了,小时候叔叔说我是你的媳妇儿,走哪都是要在一起的。”说完咯咯的笑起来,一溜烟的跑了。
刚回到家门口就听见了瓷碗碎裂的声音,还有继母刘玲扯着大嗓门的叫喊:“安军,我刘玲这辈子是瞎了眼跟了你这么没良心的,我容易吗我,每天起早贪黑的在裁缝铺干活,养活这么一家子,给你生儿育女,儿子不争气,女儿到现在也不给叫妈,我有时候真想一头撞死算了。”说罢就嚎啕大哭起来,安然推门进来,把门串上,悻悻的往里走,他知道爸爸又喝醉了。
刚一进客厅就看见一片狼藉,父亲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刘玲则坐在木凳子上面抹眼泪,时不时的嘴里咕哝着细细碎语。抬头看见安然回来了,就起身去整理地上的碎瓷片,安然赶紧过去帮忙,不料刘玲胳膊一甩,安然身子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掌按在了瓷片上,鲜血直流,可是她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刘玲白了她一眼说道:“怎么?不服气?安然,我来你们安家十三年了,我得到什么好处了,我供应你上学,养活一家四口,我是造了什么孼。”说完就转身回房间去了,剩下了空荡的房间,打鼾的父亲,跟满屋子的狼藉,这样的日子一年一次,只有在这一天才会有这样的爆发,安然都知道,今天是她生母的忌日,她三岁的时候,她妈妈就去世了。她知道刘玲这些年来是憋着气的,刘玲结婚后带来了年长安然两岁的哥哥安程。
这个时候门哐哐作响,她知道安程回来了。
安然一开门看见安程手里拿着她最喜欢的雪糕,就咯咯的笑起来,牧远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安然的笑更加让人觉得温暖,她笑起来就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怎么那么慢开门,妈呢?”安程一边把书包往下拿一边往院子里走。“哥,刘姨她心情不好跟爸吵架了,今天......”安然话没说完,安程一手把书包递给安然一手拨弄安然额前的碎发。“小然我知道今天是咱们家一年一度的日子,怎么我妈为难你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早上跟牧远去学校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安程一贯的口吻,听不出任何的异样,他把安然的头发别到了耳后,不等安然说话就往屋里子走,安然一边回答问题一边跟着往里走。“刘姨没难为我,我也是刚回来,哥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家里的碗都被刘姨摔了,你饿吗?”安程看着一屋子的狼藉跟醉酒的安军只是摇摇头,他知道今天情有可原,每到今天安军总会醉一次,一年也就一次,这天他妈总会大闹一次,可是过了今天就跟什么没发生过似的。
重重的书包带子勒的安然受伤的右手上,安然脸色显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