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情人凌波梦》南薰遗

8、008

　　十年前
　　三个月又一十七天
　　北京人民监狱
　　“天仲，我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这位是我先生！”
　　“什么先生？你的男人是我，这个人是什么东西？”
　　“我嫁人了，而且有了我男人的骨肉，你看，肚子里的是我和他的孩子。”
　　“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如果你不相信你母亲的话，现在就由我来告诉你，李天仲，我不要面包也不要爱情，我只想要普通的家庭生活，我和孩子，还有我先生，你还是忘记我吧！以前你给不了我，我已经不在相信你了。”
　　“好，很好，夏水仙，等我出去，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要你身边的人死得难看。”
　　“老公，带我走！”
　　那是李天仲为了夏水仙杀了人以后的第107天，他不仅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母亲终于出手成功把自己弄出了监狱，他发了疯地去找她，却没有任何消息。
　　车子里，李天仲微微侧脸，这个孩子就是夏水仙和那个老男人的骨肉，他还记得那一天，那个老男人对自己说的一番话：如果是个男孩，我一定会离婚娶夏水仙为妻，你一直是李大公子将来也不会变，所以好好地做好你的李大公子！
　　“看够了吗？”夏美丽吸吸鼻子，“你不打消炎针，感染了该怎么办？”
　　“你爸爸是什么时候不要你们的？”简直答非所问。
　　“我不知道，出生以后就没见过，去年才知道他是我爸爸的，简直是晴天霹雳，总之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要知道我妈可是一大美女。”
　　“为什么你不是个男生？还是我应该庆幸你是个丫头？”李天仲皱眉意味深长。
　　“你呢？”夏美丽抬高下巴，“你和夏水仙这样算什么？”
　　“不要直接叫你妈妈的名字，很没教养。”
　　“对不起，我从小就没有父亲，不知道什么是教养。”夏美丽语气可恶，“就算你是我妈妈的朋友，这样问他的事情不是也很没有教养吗？而我只能告诉你，我父亲是一个抛妻弃子的坏人，而且他是一个已婚的大叔，什么父亲？他不配本小姐这样叫他。”
　　“很好，告诉我他的名字。”李天仲无比认真。
　　“李天仲！”夏美丽重重地叫他。
　　“好了，我不问了，母女俩都是这性格。”
　　“我累了！”夏美丽倒在李天仲的大腿上，“借我躺一下！”
　　夏美丽侧过脸，闭上眼睛，生怕他会把自己撩起来丢出去，她不习惯这个父亲散发的味道，因为喜欢，所以对司林叔叔的愧疚就让她无措，究竟要怪什么呢？只能怪妈妈长得太美了。
　　“van，停一下！”
　　“是！”
　　“你过来，抱起她，放到我背上来！”
　　“是！”van瞪大眼睛，“少爷要背着她走上去吗？”
　　“少废话！你先上去，看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是！”
　　Van看着后视镜里少爷的背影，他是怕路不好走把小丫头吵醒还是想让自己先上去把夏水仙给处理好呢？
　　李天仲很喜欢走小路，因为闻着水仙花的味道总能够让他的心一场安静，而且他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一下如何处理后面的事情。
　　“醒了？”
　　“恩！”夏美丽撇撇嘴，“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不行！你看看你的右边！”
　　“好像是水仙花！“
　　夏美丽看向右边，小路边的灯照耀到的地方都是水仙花，她从小就习惯了这个味道，所以没在意，不过这样漫山遍野的栽种方式还是蔚为壮观了一些，可惜她敬谢不敏。
　　“这些花都是围绕山顶的水仙山庄种的，想不想生活在这里？”
　　“不想！”
　　“不想也没用了，以后这里就是你们母女俩的家了。”
　　“独裁！”夏美丽发飙，“我和妈妈就不麻烦你了，司林叔叔是不会同意的。”
　　“我和那个司林，你来选择的话，谁更适合你妈妈？”
　　“当然是我爸爸了！你们都靠边站！”
　　“我保证我一定比他们都有钱而且有才。”李天仲故意把背上的小丫头抛了一下，提醒她注意说话态度。
　　“拜托！”夏美丽摇头，“妈妈是不会同意的。”
　　“如果你愿意，我就可以做你的爸爸。”
　　“先生，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已婚人士，夏水仙要再婚一定不会选你好不好？”
　　“了解！”李天仲也深知婚姻是他和夏水仙最大的障碍，“不过我就当至少你是愿意我做你后爹的了！”
　　“后爹？”夏美丽点点头，“未来后爹，我会保持沉默的，中立，你知道吗？因为我不能背叛司林叔叔。”
　　“中立也不错。”李天仲嘴角上扬，“好了，下来吧！”
　　“不要！”夏美丽撒娇，“背我到门口，好不好？好不好嘛？”
　　“不行！”
　　李天仲双手一松直接把小丫头摔在了大理石板上，然后拍拍衣服，恢复义正言辞的样子，大步向前走。
　　“小气鬼，司林和涅疯子要背，本小姐还不肯呢！”
　　小丫头揉揉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虽然嘴上不饶人，心里还是和欢喜，这可是和她渴望已久的父亲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啪！”
　　“夏水仙，你干什么？”
　　李天仲被甩了一巴掌，今天被打好像成了作息，他用力地抓着夏水仙的手，怒气冲天，四目相对才看到她眼中的血丝，又哭了吗？以前只要看到她这样子，他的心就会化成一滩死水。慢慢放开她，一刹那的习惯，他把眼前的女人拉进了自己的怀抱。
　　“天仲，放我走，好不好？现在我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就算你很我，请你不要拆散我和美丽。”
　　“休想！”
　　夏水仙明知道他要的就是把自己困在这里，为什么还要用这样温柔的话来求他？连耳光都打了，那样据理力争的样子不适合现在的夏水仙，因为她欠天仲的是自由都无法抵消的债。
　　李天仲两只手捏着她的手臂，尽管眼前的女人美丽得不可一世，他不喜欢十年以后还存在的夏水仙的温柔，他宁愿她像十几年前他们还不是恋人的时候夏水仙的倔强，这样的东西是属于他的，陌生和熟悉的距离不是十年，她只是她，李天仲的夏水仙。
　　“妈妈！”
　　“美丽！”
　　小丫头吧嗒着大眼睛，一脸无辜，至少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委屈。水仙看着女儿的脸，这张和自己很像却不像李天仲的脸，女儿的脾气果然和自己不一样，她总是这样古灵精怪，像极了记忆里十几年前李天仲最年少的样子。
　　“你把她抓来干什么？”
　　“现在是暑假，等开学了，我会送她去上学的。”
　　“什么？”夏水仙咬唇，“你凭什么把我们母女俩关在这里？”
　　“你们把人给我看好了！”李天仲发好命令，“张妈，我饿了！”
　　“是，少爷。”
　　张妈对少爷刚才的举动却有不解，他的一声命令就表示眼前的两个人在水仙山庄是插翅也难飞了，这里山上有不少家丁，山下更是有军区的驻扎，到底是什么样的纠葛？
　　客房
　　“妈妈，你放心，司林和阿姨们马上就会来的。”
　　“美丽，我的女儿，我是有多不情愿你踏进李家的门！”
　　“妈妈，你忘记了吗？”夏美丽眼珠一转，“认不认他是我的事情，已经和妈妈没有关系了，妈妈只管自己的病，下个月去美国，好好治疗好好康复，这些药都要记得吃。”
　　“知道了！”夏水仙把美丽带来的药盒放到衣柜里，“你太懂事了，如果我离开了，你该怎么办？”
　　“妈妈，你会活下来的，如果是你，你一定会活下来的！”
　　“恩！”
　　两母女谈着私房话，夏美丽又把欧阳涅和罗菡萏两个冤家这几天的趣事说了一遍，夏水仙也回答了女儿对李天仲的几个问题，早熟的女儿在水仙看来一定不会吃亏，但是她还是很担心，一定离开，天仲会把她怎么样？李家又会把她怎么样？
　　“夏小姐，这是给小小姐准备的晚饭。”
　　“谢谢你了！张妈！”
　　夏美丽一蹦三跳地走到阳台上，桌子上都是为小孩子准备的可口饭菜，抬头看着和蔼可亲的张妈就卖萌：“think you！张妈，我不是小小姐，我叫夏美丽，叫我美丽就可以了！”
　　“果然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张妈朝水仙道，“我看少爷受了伤，但是问他，他却说没事，张妈想夏小姐是客人，如果你去给他包扎一下的话想必他不会拒绝，这脸上的伤不及时处理，被记者拍到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把医药箱给我吧！”夏水仙明白张妈的意思，她打的人当然得她自己去道歉了，接过女仆手中的医药箱。
　　“妈妈，小心狼哦！”
　　“夏美丽！”水仙没想到女儿会当着张妈和几个下人的面开玩笑，“乖乖吃你的饭。”
　　夏水仙站在主卧的外面，脸红阵阵，调息好思绪，轻轻地敲了一下门，没有回应，想着主卧那么大，估计很难听到吧！又加重的力道，连续敲了好几下。
　　“天仲，你在里面吗？”
　　门缝中突然伸出来的大手一把夏水仙拉了进去，她的心跳还没平复，被吻住的嘴唇略痛，眼中的男人鬓角落下的水珠打在她的红腮上，重重按在墙上的疼痛感没有理清，熟悉的男性体香在鼻翼徘徊。
　　女儿一语中的，小心狼。
　　夏水仙天生的反抗系统被激发，她用力一咬，李天仲的嘴角渗出血，她顺势一推，却没想到眼前人训练有道的力气，两个人倒在雪白的地毯上。
　　“对不起！”
　　“不客气！”
　　夏水仙看着身下刚刚洗完澡的李天仲，她不敢动，哪怕一下，下半身叠在一起的四条腿，阔别十年的肌肤之亲，她垂下脸只是看着他，毫无表情。
　　李天仲眼里的女人，没有娇羞，没有渴望，也没有惧怕，她还是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干净清澈，他抬高脸在水仙的侧脸上落下一吻，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