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情人凌波梦》南薰遗

13、013

　　“妈妈，把手给我！”夏美丽从小挎包里拿出小姨给自己配的香水，“还有蚊子咬吗？”
　　“我的乖女儿，你怎么这么细心呀？”
　　“那是我妈漂亮，不好好保护是不行的！”
　　“孩子，你真的要留下吗？”
　　水仙和美丽坐在石阶上，她很认真，在她眼里李家根本就是火坑，陈媛莉也就是美丽的亲奶奶，她不相信那个精明能干的女人不知道这个亲孙女的存在，还有上官雅安，无论天仲做什么选择，上官家会放过女儿吗？越想越觉得自己依着女儿的选择是个错误。
　　“是的，我要留在李天仲的身边。”
　　“美丽，妈妈有时候觉得你好像一个人，你的奶奶，说不定她小时候也像你一样有心计，你是不是想做李家的继承人？”
　　“为什么不？”夏美丽童言无忌却胸有成足，“妈妈，你就放心吧！好好活着，你的病一定会好的，如果你的病没好，我一定会亲手毁了李氏家族给你陪葬的，所以为了李天仲你必须活着。”
　　“我不知道！”
　　“给你手帕，要哭就好好哭！”夏美丽躺在水仙的怀里，“大家都说妈妈云淡风轻，不食人间烟火，但是和妈妈靠近的时候才会知道妈妈是一个内心世界丰富的人，不是你不去争取，而是一切都是你的。”
　　“是我的吗？”夏水仙抱紧女儿，抬头看着天空的万点星辰。
　　李天仲看到的情形就是两个无知的女人在石阶上抱着睡在了一起，他很生气，但是看到路灯下的两个身影又忍不住心疼了起来，她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了十年，她是怎么活过来的？虽然想知道她的一切，但是母亲的阻碍根本查不到任何事情。既然选择了别人，为什么不好好生活下去？明明生气得要命，但是却无法让她离开，如果夏水仙离开，他才知道那一定是让他失去一片花园更生气的事情。
　　“天仲！”
　　“小声点！”李天仲坐在石阶上，“把孩子放到我背上。”
　　“哦！”夏水仙要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脚使不上劲来。
　　“脚麻了？”李天仲看着一脸纠结的女人，挪动了一下身子，坐到了下面的世界上，伸出手给夏水仙按摩小腿。
　　“你轻一点，痛！”
　　“你的脚部神经都失去知觉了，不用大力，你站得起来吗？”李天仲按完小腿又按了几下膝盖上的穴道，“活动一下看看。”
　　“可以动了！”夏水仙活动了一下小腿，一脸受宠若惊。
　　“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夏水仙咬咬唇，“你抱一下美丽，还是我来背她吧！孩子比较沉。”
　　“总不会比你还沉吧！”李天仲抱起美丽，然后又对着站起来的女人压低着声音发怒，“就算我只有一只手，连个孩子都背不动吗？还不快点！放到我背上来。”
　　这是一幅怎样的画面？夏水仙打着电筒，旁边的李天仲背着夏美丽，她纠结的心一团乱。
　　“爸爸！”睡梦中的美丽呢喃了一句。
　　“没良心的小鬼，学什么不好？偏偏和你妈一样忘恩负义。”
　　“喂，干嘛说我坏话？”
　　“难道我说错了吗？”
　　“没错！”下实现干脆低头继续假装没表情。
　　“李天仲，你这个混蛋！”夏美丽在他的背上骂了一句，显然确实是梦话，可恨的是，小丫头极度不安份骂了人以后居然打起了呼噜。
　　“还是我泪背吧？”
　　“闭嘴！”李天仲发怒，“难道你忘记了吗？我是练家子。”
　　“没忘记，我怎么敢忘记？”
　　“你说什么？”
　　李天仲驻足，一直说话毫无口气的夏水仙，刚才的话里居然带着一种悲痛的语气，他侧目，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今天晚上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李天仲失望，“你随时可以离开，不用告诉我，不过不要半夜三更走人，至少安全地离开。”
　　“为什么？你会改变主意？”
　　“夏水仙，你高估你自己了，我最想要的是离婚，留下你只是把你当成了这个最想的工具。”
　　工具？夏水仙大脑一片空白，她没想到自己的存在只是一个工具，而这又是什么？她只是单纯地想为十年前的事情赎罪。
　　“不要想着让我原谅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知道了！”夏水仙恢复毫无生气的语气。
　　“那个男人是一个怎样的人？居然会抛弃你！”
　　“谁？”夏水仙反问，才明白她问的人是美丽的父亲，“你说的是美丽的父亲吗？”
　　“是的！”
　　“一定要说吗？我不想回答！”
　　“好吧！那是你的私事，我不过问。”李天仲奸笑了几声。
　　“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讽刺，抛弃坐牢的我，你选择的人居然也抛弃了你，我妈看着我坐牢一点不着急，居然用我的自由和婚姻作为等价交换，我用了十年，终于要从婚姻这个陷阱爬出来，她却出现在了我面前，一个奇怪的孩子。”
　　“天仲，不要怪你母亲，以前我一直不理解她，但是生下了美丽以后，我才理解，没有哪个母亲会害自己孩子的。”
　　“那是你们这种庶民家庭，李家要救我并不难，根本不需要把我推向上官家。”
　　“或许这就是命运！你们结婚十年，难道你敢说没有一点感情吗？不要责怪任何人，你救了我，上官家救了你，其实是群殴欠雅安的，如果没有我，当年你要娶的人一定会是她。”
　　“夏水仙！”
　　“干什么？”
　　两个人在灯火辉煌的庄子外面，月光打在她的脸上，那是一张曾经用尽各种方法都无法忘记的脸。
　　“折磨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爱上你。”
　　“什么意思？”
　　“如果我想要折磨你，就会让你爱上我，如果你不想被折磨就一定不要爱上我。”
　　“天仲，我们都不要折磨彼此好不好？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
　　“不好！”
　　“回不去了，你还是我，我的心已死了，不想折磨你，你也折磨不了我，对于我而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对峙着的两个人，她眼中的悲伤落入他的眼眶，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男人咀嚼着女人的这句话，原来十年以后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他不认命。
　　“少爷，你去哪了？你手上有伤，怎么还背个孩子呢？”
　　“张妈，把美丽抱回房间。”李天仲卸下孩子，“少奶奶呢？”
　　“少奶奶已经睡了！”
　　“知道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李天仲拉着夏水仙就走。
　　“李天仲，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竹园！”
　　“竹园哪里？为什么要去那里？”
　　“竹园我的卧室，我想要你！”
　　“我不要！李天仲，你怎么可以勉强我？你这个混蛋。”
　　疏影成流的竹园，雨花石的小路上，她被李天仲一只手扣着两只手，直接就往卧室拖。
　　“我知道你一直就是很害羞的女人，不过，我要告诉你，就算你不爱我，我不爱你，我还是可以要你！”
　　“不要开灯！”
　　夏水仙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是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天仲，他居然把整个卧室的灯都打开了，卧室很大，比她的房间三倍还要大一点，直接铺在地上的红雕竹床，错落有致的竹制家具，古色古香的地方，她一步步向角落后退，熟悉的场面，熟悉的恐惧。
　　“我用一万株水仙花，换你一个残花败柳，不知道值不值得。”
　　李天仲解开挂在脖子上的绷带，他伸伸手上的手臂，解开衬衣，脱掉背心，露出结实的胸膛。
　　“不要过来！”
　　夏水仙贴着墙壁，她很美，即使整个卧室里的家具都是收藏家眼中的真品，她是花瓶，世界上最具有收藏价值的花瓶。
　　“你不该给慕容成柠出那么悲剧的主意。”
　　“不要，天仲，我求你了！”
　　李天仲逼近墙角，他的眼神中少许的柔情给了已经颤抖的夏水仙一点镇定，她不能哭，也不能反抗，因为过度的动作，只会激怒他，她必须让自己镇定在镇定些，可是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给你一个诱惑我的机会，不好吗？我敢保证，我一定会是你用过的男人里最好的。”
　　“你真的是我认识的李天仲吗？你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你认识的李天仲是什么样子？”男人上前，一亲香泽，夏水仙苍白的嘴角落下一个被吻的印记。
　　“至少他不是一个会禽兽一样的色鬼。”
　　“为什么我不能是？”魅惑的脸对着一张纯净的脸，李天仲邪魅的声音里挤出一句严肃的话，“后悔吗？告诉我，离开我，你后悔吗？”
　　“我不后悔！”纯净的脸落下泪珠，“我不后悔，十年前我离开你，一点都不后悔，这就是我最真心的话，无论是谁问我多少次，时光倒流，我依旧会抛弃你的，李天仲。”
　　“夏水仙，或者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禽兽，什么是色鬼！”
　　铺天席地的吻，粗暴无礼，夏水仙穿着紧身裤，尽管她用尽了力气保护自己，衣服撕裂的声音，男人的喘息，加上强烈灯光的刺激，仿佛把她带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差点被□□的夜晚。
　　“不要，不要，不要勉强我。”
　　“天仲，我求你！”
　　“放过我，好不哈？”
　　无论夏水仙说什么，李天仲都没有停手。那是一股子钻心的痛，短短几分钟，她失去了刚才反抗的力气，李天仲看她软下来，松开了按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夏水仙用力推，虽然没有推开他，微微侧身，整个脑袋就往墙上撞，顺着雪白的墙上就是一滩血痕。
　　“水仙，水仙，你醒醒！”
　　“天仲，你这个混蛋！”
　　“你怎么敢？你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走开，不要碰我！”夏水仙爬到一旁，她没有哭，她抓起床上的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自己□□的上身。
　　“夏水仙，你要守护的是什么？你的身体还是你的贞洁？”
　　“不要吼，不要凶，李天仲，你这样和十年前要□□我的混蛋有什么差别？你是天仲，就算你要做禽兽，你要做色鬼，不要选我，是我毁了你做人的生活，但我不想把你变成鬼。”
　　“不要哭，给我滚，滚！”
　　夏水仙裹着被子伸出一只玉璧捡起地上的内衣和上衣，走向浴室，她整理好自己，在肩上披上浴巾。
　　“密码是什么？”她才发现门上需要输入密码才打得开。
　　“你的生日！”李天仲喝着酒，根本没有看她。
　　夏水仙按下四个键，她像游魂一样飘回了主楼。
　　“雅安！”
　　“不要一副见鬼的样子，给他暖床的女人很多，你只是其中一个而已，而我才是他的妻子。”
　　“不要喝酒了，对身体不好，还是早点睡吧！”
　　“你不走吗？夏水仙，如果死去的慕容南薰要是知道你这样作践你自己，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上官雅安！”
　　“怎么了？我不能说那个名字吗？如果你不是被那个贱女人养了6年，这个位置早就是你的了，你要恨，就应该恨慕容南薰，她和陈媛莉抢老公，注定和她有关的女人都是贱人，你说呢？”
　　“彼此彼此。”
　　“给我站住，你什么意思？”
　　“至少我知道李清誉爱的人不是你婆婆，你们都是可怜人，我可怜你！”
　　上官雅安几乎砸了所有的好酒，虽然对这座山庄来说是九牛一毛，但是那个夜里，她和他都泡在酒里，醉的那个人却是夏水仙，清醒的人是他们夫妻俩，水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无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