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轨迹》槿藜

2、Water part02.答案

　　Water part02.

　　他是能给我答案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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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季的夜里还是很凉爽，夜幕如墨瀑般挥洒下来，深不见底的夜色里可以看见几点星光。窗外拂来清凉的微风，带动窗帘在空气中切割出优美的弧度，扬起的碎花在微风中时起时浮。

　　“啊……嚏！”靠坐在床上的椎名苍搓了搓鼻子，鼻尖泛起一阵晕红。她伸手抽出几张纸巾，另一只手夹着电话筒，对着电话就是一阵猛擤。

　　“啊啦，小苍你感冒了？”电话那头传来青年温儒的声音。

　　“只是有点着凉了。”

　　“还真难得啊，好久都没听你生病了。”电话里的青年笑了起来。

　　“……”

　　“妈妈她……还好吗？”一阵沉默后，青年又开口，语气间夹杂着些无奈。

　　椎名苍捏着话筒的手一紧，水蓝色的刘海遮住她的双眼，头顶散发着黄晕的灯光在她大理石般白皙的脸庞上打下一圈深邃的阴影。

　　“恩，还是那样。前些天我有去看她。”她站起身，身子靠坐在窗檐上，将整个侧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还是那样啊，我……这个月不能回来了……小苍你……”青年似乎开始紧张起来，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椎名苍可以听见他的重重的呼气声。

　　“哥哥。”她忽然打断他，抬头看着窗外的夜空，零零落落的星光稀疏地散布在那片浩大的黑色幕布里。

　　“柏林那边还在下雪吗？”她的手指不停搅着话筒下螺旋型的线绳。

　　“恩。”

　　“对不起。”他说着，将电话挂断。

　　站在窗前的椎名苍嘴唇微张，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消声，捏着话筒的手指顿了一会，接着将话筒放回原位。

　　她其实想说的是：“哥哥你不会寂寞吗？”

　　只是她说不出口。

　　水蓝色的发丝跟着窗帘的摆动的节奏一致，窗外的街道只有熙熙攘攘的行人，路灯发着微弱的橘黄色灯光。

　　她关上玻璃窗，合上米白色的天鹅绒窗帘，忽然想起那个像海豚一样的少年。

　　那天被少年拉起来后，本以为少年会因为有人打扰了他而生气，但是他没有。

　　“对不起，干扰到您了。”对视许久后，椎名苍躬下身向他道歉。

　　“不，没关系。”少年面无表情地将视线移向别处，水珠顺着他肌肉线条的缝隙里滑落，砸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波纹。

　　“可是我好像……踢到你那里了。”她说着把视线移到下方。

　　“你没有。”少年仍是面无表情。

　　“可我确实是踢到了。”

　　“你没有。”

　　“我有。”

　　“你没有。”

　　“我有。”

　　“……”

　　两人就这问题站在水中争了半天后，同时对着对方打了个喷嚏。

　　少年搓着鼻子爬了上去，水珠在他泳裤上连成线哗啦哗啦地落下，他捡起地面上的衣服，快速地往身上套。

　　这个人……

　　居然把泳裤穿在裤子里？

　　少年扣完最后一个纽扣，转身准备离去。

　　“请你等一下！”她忽然叫住他。

　　少年停住了脚步。

　　“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跑来游泳？”

　　少年扭头瞥了还站在水里的椎名苍一眼，又迈开步子。

　　“因为我想游。”

　　离开前椎名苍听见他用平静如水的声音说。

　　因为我想游。

　　他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虚空而飘渺。

　　这个人，连着身心都爱着水。

　　这样的人，在水里才是真正的强大。

　　“该死。”她垂下头咒骂一声，纤细的指骨重重地在水中划开一道痕迹，溅起细细的水花。
　　***

　　“诶，你还没有加入社团，不会是说真的吧？”丰崎绫乃棕色的眼眸里满眼的不可置信，抓着椎名苍的胳膊又是猛地一阵摇晃。

　　“恩。”自从上次她缠上自己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椎名苍已经完全习惯她的摇法，嘴里含着牛奶的吸管一脸无所谓地看向别处。

　　一旁座位上的人已经来了，椅子被一只手缓缓拉开，顺着手往上看去，她看见一个带着红色边框眼睛的蓝发少年。

　　“怜，为什么没有人进来呢……”鹅黄色的脑袋又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叶月渚把脑袋搭在少年的桌子上，手里的袋子冷不防地松开，木制的岩鸢町吉祥物从里面掉了出来。

　　“啊……”叶月渚蹲下·身将它们一一捡起来。

　　看着落在脚边的一只不明物体，椎名苍俯下身将它捡了起来。

　　在那之前她没有仔细看过这个东西，这似乎是用美工刀雕刻出来的，一只奇怪地小鸡模样，身上还穿着泳衣。

　　总觉得……

　　好……萌。

　　一抹淡淡的红晕浮现在她白皙的脸上，她又面无表情地把视线移向别方，手里还紧紧捏着吉祥物。

　　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凝结了，回过头去只看见呆若木鸡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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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你真的这么觉得吗？太好了，别人总是说好丑好丑……怜，如果遥知道会很高兴的>_<。”

　　“不，我不觉得他会因为这个高兴。”被叫做怜的少年扶了扶红色的眼镜，一脸正色。

　　“诶？对了，同学，你喜欢这个吗？如果加入我们游泳部就可以得到这个哦。”没有理会怜的吐槽，叶月渚一脸兴奋地转过脸对着椎名苍。

　　“人家可是女孩子，你说话不经大脑的吗？”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

　　“诶诶诶，有什么关系，人家都说喜欢吉祥物了……”

　　“不用了，谢谢。”椎名苍打断他的话，把手里的吉祥物放到叶月渚的袋子里。

　　“怎么这样，都怪你啦……”叶月渚转头又和少年纠缠起来。

　　“龙崎君，我记得你以前是田径部的吧？”一旁的丰崎绫乃奇怪地问道。

　　“恩，现在是游泳部的了。”龙崎怜又扶了扶眼镜。

　　椎名苍低下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要不然，你加入我的花牌社吧？”沉默中，丰崎绫乃对她说道。
　　***
　　“因为是个不怎么受欢迎的项目，我也是刚刚才成立起来的，目前人数都没有凑齐……”丰崎绫乃说着，把花牌室的门推开。

　　椎名苍跟在她身后，花牌室不大，勉勉强强二十个平方。米黄色的榻榻米整齐地躺在木质的地板上，虽然看起来已经很旧了，但很明显被精心打扫过，一尘不染。随着丰崎绫乃拉窗帘的声音，大片光亮透过落地窗暴露进来，给榻榻米铺上一层金色的光圈，细小的烟尘在光亮中无声地旋转浮动。

　　“今天社团成员不会来呢，你先坐下来吧。”丰崎绫乃说着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椎名苍学着她的样子也坐了下来。

　　“小苍玩过歌留多吗？”椎名苍拿出一副牌，将它们在榻榻米上摆好。

　　“很小的时候，有玩过，这似乎是个很有难度的游戏。”

　　“那你会背百人一首吗？”听见她玩过后的丰崎绫乃亮起了眼睛。

　　“只会一半。”

　　“那正好，我们先练习一下吧。”丰崎绫乃摆好牌，坐直了身子。

　　首先是背诵时间，时间到后开始放序歌，然后是和歌。听见和歌一开始后，丰崎绫乃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到椎名苍还没反应过来时，牌就先被她抢去了。惊讶之余，她又低下头专注听和歌。
　　火红的颜色在天边翻涌着，侵染了大片白色的云朵，在落地窗外投下深红色的倒影。爬上少女已被汗水湿润的眉眼，整个房间只有和歌以及手指拍打花牌的声音。

　　“多谢指教。”将最后一张牌放到身旁，丰崎绫乃弯下腰行礼。

　　“多谢指教。”椎名苍跟着她的动作。

　　“呼——”丰崎绫乃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一头倒在榻榻米上面。

　　整场下来椎名苍只抢到了一张牌，那张牌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上，显得有些突兀。

　　哪里出错了呢……

　　她静下来沉思，额头上挂满了密密的汗珠。

　　“小苍，我……很爱歌留多哦。”少女疲惫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我喜欢它们，我希望它们跟我寸步不离，所以我要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不让他人将它们夺走。尽管没有人喜欢歌留多了，但我还是很爱它们，这种心情，你懂吗？”火红的光线将少女棕色的头发染上深邃的颜色，浮光流动，碎尘乱舞。

　　椎名苍听着她的话抬起了头，但是她没有回应。

　　“小苍没有喜欢过什么东西吗？如果有，那你就会明白吧。”丰崎绫乃闭上眼，嘴角轻轻抿起。

　　椎名苍直着身子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光线透过纤长的睫毛洒在光洁的面颊上，她的上半身埋葬于大片阴影下。

　　“对不起，我想，我可能知道我要去哪了。”她抬起眼眸，拨开眼底那层雾霭。

　　“啊，那你就去吧。”丰崎绫乃朝她招了招手，侧过脸睡了。

　　椎名苍站起身，脱下了校服外套，轻轻盖在少女的身上。

　　“做个好梦。”

　　合上门的时候，她说。

　　走出花牌室，她抓着行人问了好几次游泳部的方向，最后找到游泳池的时候已经是快傍晚了。

　　如果重新回到那个世界，那么自己的世界就有可能会分崩离析。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是心里向着的是那个地方，脑里想着的是那个少年。

　　或许，他是能给自己答案的那个人。

　　深蓝的天色倒映在水面上，泳池透出深邃的幽蓝。两道的樱花纷纷扬扬地落在水面上，水波无声地浮动着，漾起星光般的波光。勾勒出一幅幽静的图画。

　　没有人……了吗？

　　椎名苍的指骨紧捏着书包带，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哎呀，差点把书包带走。应该……不会有鬼吧……”橘真琴咽了口口水，自言自语地抱着书包。

　　“请问……”看见有人的椎名苍赶紧将手搭了上去。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幕。

　　橘真琴赶紧弹开好几步，看清是个正常的少女后，立即松了口气。

　　“抱歉，吓到你了。”椎名苍躬下身。

　　“没……没事。”橘真琴扯了扯书包带子，诺诺地要往外走。

　　“等一下！”椎名苍一把扯住他的书包带，少年的身子一下撞上她的肩头，她吃痛着放开手。

　　这个人……

　　好高。

　　绝对有一米八。

　　仰起头看着少年，他一头茶色的短发，微微湿润像是刚洗过，椎名苍只到他的肩头，前方微弱的灯光被他的背影遮住，使得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里。如果撇去他那双吓得微微湿润的眼睛，像是一个很靠得住的人。

　　但是现在，就像一个身躯庞大的……委屈的大笨狗？

　　椎名苍不动声色地开口；“我想找个人，不知道在不在你们游泳部。”

　　“找人。”橘真琴好奇地挑起眉，“这还真是稀奇，那你找谁啊？”

　　“找……”

　　她这才想起她不知道那个少年的名字。

　　“找你们部里脱衣服最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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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