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不知处》米莳miss

2、第 2 章

　　我发誓再也不相信童小菲的情报了，什么人很好，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我踏着铃声进教室，大课上慢吞吞的点名到现在，统共快一个小时过去了，我都不敢有丝毫马虎的在听课。高中毕业后就没有上课这样认真过。
　　那老师比昨晚的照片上多架了一副眼镜，在我看来，可能是为了看起来更有教书的味儿才加的，衣服也比照片上的正式。
　　底下的女同学看的倒是认真，都是冲着观赏来的。季杭会点人回答，很频繁，我最怕碰到回答不出问题的场景。平常的课业，老师虽严，却不像如此提问。稍稍听一听，借点笔记，空闲时看看，最后关头勤跑图书馆，考试时总能拿到好成绩，加上在学生会里系里活跃，班上也管事，由预备党员转了正式党员，也时常与系里年轻的辅导员插科打诨，关系不错。
　　可是此刻，我一边竖着耳朵怕听漏了台上人的话，一边保持着不高不低的坐姿，小时候就是这样，以为老师看不见我就不会点到我，殊不知这个代课老师哪里认得教室里的人，一切都是按着花名册点呀！
　　所幸是没有抽到奖，顺利的度过一关。
　　“老太婆什么时候回来，这个季杭要代课多久？”上完这节课好像比上了爵士训练课还累。
　　“这学期也就剩一个多月了，应该会代到结束吧，反正就四五节。”
　　“这是哪来的妖孽啊，不干人事啊，煎熬。”
　　系上元旦晚会很成功，文艺部这次新招的干事，倒是个个都很出众，也不怯场，十分放的开。情景剧和小品也逗的观众乐呵。
　　晚会结束后，部里几个人去KTV通宵，林苒和叶可儿拉着我，我又拖上了童小菲。
　　本来天气预报是说就这几天要下雪了，下午时淅淅沥沥的雨就没停过。没想到刚出校门便就开始飘起了小雪，我暗自在心里想：下吧下吧，多下点，好久都没有踩着积雪的感觉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在包间里，有的三五成群在喝酒，有的抢着麦克风大吼着唱歌的。
　　今晚过后就开始放元旦了，要回家的大概都是明天中午回去，所以都肆无忌惮的玩耍。
　　林苒此时的状态是在发呆，拿着麦看着屏幕却不在唱，我撇了一眼右边，一个大一男生在声嘶力竭的演唱，不由得就笑出声来。我继续和叶可儿还有俩男生耍骰子，除了我以外三个都是大一的，许是不熟，男生刚开始竟然有点拘束。
　　闹闹轰轰的断断续续的玩着，实在不想回家时被老妈看见自己一副虚脱的样子。于是早早地捧着大衣挑了角落开始约会周公。
　　“梨子姐，我也睡。”林苒也跑来我旁边。
　　“怎么不疯了？”我闭上眼随意地问。
　　“喉咙痛，叶可儿玩的倒欢，我累死了。”
　　在KTV这样吵闹的地方，只要是想睡，总能睡着，还真是佩服我自己。
　　凌晨五点多离开包厢，出来打了个颤，外面倒是没有积起雪来，只是有些结冰。实在是又困有冷，昨晚喝了点酒，此时胃正在闹别扭。
　　“小菲，我不行了，我们去肯爷爷坐会儿吧。”我也不睁眼，就对着童小菲说。
　　“行啊，我好饿。”
　　三三两两的人堆，广场上没人，童小菲喊了一声，林苒和叶可儿也是与我们比较熟，就和我们一道，其他人回去还能睡会儿。
　　“呼，活过来了。”
　　钻进肯爷爷温暖的怀抱，点了早餐，热腾腾的的粥，趴在桌上等着粥凉一点。
　　“梨子姐，你是回C市还是在这？”林苒也闭着眼。
　　“我妈和叔叔都回C市了，但是元旦假太短，不想过去。”
　　“给你们代课的那个季航现在给我们代马哲。呼！”
　　听这口气，林苒也有点招架不住这美男的上课攻势。
　　“我们班的人大概都要爱死他了，上课幽默又放松。一直是他代就好了。”
　　这是要逼得我吐一口老血么，那我们大三的不当人么。强迫自己消消气，人家是老师，爱咋教咋教，我也没办法不是。
　　一碗粥下肚，果然神清气爽了很多，不过好像只有我和林苒清醒一点，另外两位昨晚不知道撒欢到几点。
　　晃晃悠悠的在学校西门后街上走。童小菲和叶可儿相互挽着，眼睛快要合起来的样子，竟然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儿。
　　林苒先我们一步跑去前面的超市买罐装的热咖啡，好像又在门口与谁说着什么。
　　“啊～嗷～”我这声简直绝了。
　　“怎么了，摔哪了，还能起来么？”不知道哪里来的男声，急促促的。
　　强迫着自己从狰狞的表情里睁开眼。季杭？！我去，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不戴眼镜又好看了许多的。而我现在的囧样，真是丢脸。
　　我要好好回想一下刚刚的事，这是发生了什么，原本我是悠闲的，好吧，吊儿郎当的张望着哪个店面开了门，脚下却滑到结冰的地方，一个踉跄，本想着本姑娘身手好，看我来扭转局势，再一个收脚，可确实是我高估了自己，重心不稳，斜斜的倒了下去，好像扭到了脚踝，疼的很。
　　“疼，不许碰。我要起来。”我大声喊到，生怕别人不小心碰到我的痛处。
　　用手撑着一个脚站起来。可崴到的那只一阵刺痛，一直皱着眉。
　　“现在刚7点，医院没开门，校医务室也没人，先一起去我住的地方吧。”汗，是季杭。
　　林苒在边上扶着我，好像吓到了，再看看旁边俩人，一副状况外的表情。
　　我也不能走，只好由着季杭把我抱起。身体倒是很不错，抱着我手不抖气不喘一口气上四楼。
　　从我的角度由下而上由左向右看他的脸，的确长了一副好皮相。
　　进了门，把我放在了沙发上，去了厨房。
　　“黎墨，没觉得他好man么？”童小菲趴在我的肩头。
　　“不然他是woman么？”童小菲对着我翻了个白眼。
　　叶可儿这会儿靠在沙发上眯着。林苒呆呆的看着我的脚。好像是到了季航家的缘故，或是大家都觉得季航靠谱，能照顾好我。也就自顾自的很累的趴着。
　　对于这三个进门就不管我的女人，我只能找些说的过去的理由。
　　季杭拿来毛巾，蹲下身。
　　我套了靴子，想必是要脱鞋的，有些尴尬：“额，那个，老师？额，我来吧。”
　　说完就准备把脚抬上来，脚踝僵了，这姿势实在费力。
　　“呵呵，还是麻烦你了。”
　　季杭抿了抿嘴，轻手轻脚的帮我脱下鞋子，移了袜子，把冷毛巾包在脚踝。
　　“家里没有冰袋，天气也比较冷，所以就用了毛巾，再过些时间送你去医院。”
　　“谢谢老师。”我回头看看在沙发的那几个，又很不好意思的说：“麻烦你了。”
　　“没事”他看向那边睁着眼的林苒，转身倒了两杯热水。
　　我和林苒大眼瞪小眼的发呆，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怕弄疼了脚。
　　原本遇到季杭时，还觉得流年不利冤家路窄，现在倒觉得愧疚了。这个季杭，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
　　去了最近的军区医院，这次是不能让他再抱着我进去了，就让林苒扶着我一跳一跳的直奔电梯。
　　来的很早，可是还有来的更早的，等了快40分钟才进到诊室。
　　“哪里伤了？”
　　这声音？好听的要命！像是播音员，却没有那么厚重。下意识迅速的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在刹那，激发了我的少女本能。
　　好看的脸庞，干净的眉眼，轮廓温和。穿着平整的白大褂，也没有戴我不喜欢的死板的眼镜。
　　“脚扭了，一碰就痛。还有点肿。”
　　“什么时候伤的？”
　　“大概两个小时前，敷过冷毛巾。”季杭见我不回答，只好替我。
　　而我只是看着那个医生，任由他检查我的脚踝，我盯着白大褂上的小牌子。
　　程尧。名字是程尧。我看向林苒，我想我一定要告诉她我这一刻的感受，这样可以称作为一见钟情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