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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当街救乞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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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熙院?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于乐瑶也没多想,和郑婉蓉来到正屋前,庄妈妈和丫鬟们领着她坐下,递上茶水。桌上被司徒睿吃剩的糕点小食已经被撤下,换上了新的点心果盘,还有于乐瑶自酿的梅花蜜。
“你这儿真好。”郑婉蓉笑着,凑着头看了眼睡着的司徒睿,满脸羡慕,“真可爱,是你弟弟吗?”
“是,你来之前他正好睡了。”于乐瑶接过盈袖递来的薄披盖,轻轻搭在睡着的司徒睿身上,“咱们到屋里去?”
“无妨,无妨,本就是我打扰了。”郑婉蓉摆摆手,将声音压低,显然不想吵醒司徒睿。“你这茶水倒是稀罕。”喝了一口冲泡好的花蜜茶水,郑婉蓉好奇地端起茶杯细看,“这是什么茶水,我从未喝过!”
于乐瑶也端起茶盏,一朵娇艳红梅随着茶水晃动盘旋,层层花瓣好像轻盈的舞女在水中舒展自己曼妙身姿,纤长细密的娇嫩蕊心勾动着人去触碰。
“闲来无事,收集了一些冬日里的梅花,用蜂蜜浸着装在罐里,红泥封口,埋在深雪底下,待这春夏时节取出,舀出一勺,再加上一点茶叶,用热水冲开,就是这梅花蜜茶了。”
郑婉蓉听得有趣,不免捧着茶杯连着喝了几口,又尝了尝糕点,感叹道:“花蜜清甜,配上这软糯的栗子糕正好!乐瑶妹妹,你这也太会享受了!”
“待到炎炎苦夏,喝时再取来几粒寒冰,放在泡好的茶里,那般冰爽滋味,才叫享受呢!”说起来连于乐瑶都是一脸向往,每年夏天她都特别怀念现代的空调冰箱和各种冰饮。
郑婉蓉听得大赞,恨不得当场就想试一试,想起现在时节,不免一阵惋惜:“只可惜寒冬已过,我便是想要试一试,也只能等到冬日,再将这花儿采摘浸制。”
“不是梅花也无妨,春日里的桃花、夏日里的荷花、秋日里的菊花、桂花,皆可如此。即使没有花朵做引,单用蜂蜜,冲上一杯蜂蜜水,再放入几粒冰块,在炎炎夏日喝起来,也十分清凉爽口。”于乐瑶顿了顿,笑着说,“况且姐姐若不嫌弃,待到夏日,只管来我这儿避避暑气。”
“想不到乐瑶妹妹竟还知晓这些东西。自然是要来的,乐瑶妹妹不嫌弃姐姐叨扰才是。”
“无事喜欢看些杂书罢了。”
两人闲话,郑婉蓉又尝了几碟糕点,一时竟有些忘了自己是为何而来,临走的时候还念念不忘,于乐瑶笑着给她包了一份糕点茶果带回去,她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
司徒云槿肯定有古怪。
为了证实一些猜测,于乐瑶特地找了一日,去了趟槿桐院。司徒云槿对于她的忽然来访非常意外,神情模样不似作假。
从翩鸿宴回来后,她也懒得再隐藏自己情绪,将对于乐瑶的厌恶之色都摆在脸上,不耐烦问道:“你来做什么?这儿没什么可招待你的。”
于乐瑶也虚假地扯了扯嘴角,“瞧妹妹这话说的,真叫姐姐伤心。”恶心人谁不会似的,小丫头片子,嘴还挺毒。
司徒云槿冷呵一声,别过了头。
于乐瑶自顾在屋内走了两圈,瞧了瞧各处装饰,花卉、珍珠、玉器、书画,无一不符合古代女子的喜好,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
“可口可乐?”
“什么?”司徒云槿皱起眉头,似乎很不解看着墙上画作的于乐瑶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我是说我口渴了。”于乐瑶后退一步,“怎么,妹妹院里的丫鬟们都如此懒散了吗?我来了这会儿,连口茶水也没有?看来妹妹还需多加管教才是。不然,来了外客,岂不怠慢?”
司徒云槿杏眸圆瞪,见于乐瑶丝毫没有退让的架势,这才极不情愿地朝门口嚷道:“未央!倒滚烫的茶来!”
于乐瑶笑着对门外喊:“别听她瞎说,要凉口的,正好给你家小姐也降降火,省得火气太大,把自个儿烧起来。”
门口未央也不知道究竟是应她好还是不应她好,扁扁嘴倒茶去了。这两小姐闹别扭,折腾的还不是她们丫鬟。
屋内,两人一时无话。
于乐瑶含笑望着司徒云槿,不禁感叹,两人的样貌的确是非常相似,也难怪不相熟的人会认错。
上一个暗示对方没接住,于乐瑶决定换一个。
“hello?”
“什么楼?”司徒云槿蹙眉回望,于乐瑶一早就到她这里,也不说来干什么,着实让她很心堵。
“我是说,这霓裳楼的衣裙将妹妹衬得肤白貌美,不愧是云阳城数一数二的衣铺。”
明明说的不是这句,司徒云槿毫不掩饰地翻了个大白眼。正巧未央推门而入,端了两杯茶水和几碟干果点心,“小姐请用茶。”
茶水还冒着氤氲热气,于乐瑶用手碰了碰杯壁,茶水只是看着很烫,其实并不烫手,这丫鬟倒也机灵,两边不得罪。
未央抱着托盘离开,贴心地给气氛怪异的两人带上屋门。
端起茶盏,茶汤呈淡金色,四五颗嫩黄芽尖悬在水中,静静舒展、回旋,喝上一口,沁人心脾,瑞雪灵芽,果真是好茶!祖母也真是舍得,这样好的茶叶多是送进宫内,外面余下几两都会遭争抢,这会儿却好好的飘在槿桐院的茶杯里。
佟嬷嬷虽严厉,但在教导礼仪方面也确实不遗余力。连怎么分辨茶叶好坏和世间几大名茶都有所涉猎。
翩鸿宴后,佟嬷嬷已回宫,不再教导她们。据她说,该教的她都教过了,至于学会多少还得看她们自己。
看于乐瑶品茶的悠闲模样,司徒云槿心中警惕。前世只觉得她外表亲和实则心思狠毒,现在看来,心机也颇深。
“你今日,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于乐瑶缓缓放下茶盏,“我什么也不干,就想来看看妹妹。”
“现在看过了,可以走了。”
于乐瑶轻啧一声,真的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背对着司徒云槿,说:“太子虽好,但却也是个病患,妹妹就不怕他先你一步……”说到后来,噤声而止。
司徒云槿大惊:“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于乐瑶返身回望,面目平静:“我说什么了?殿下患病,天下皆知,哪里说错了吗?”
“太子自有龙威庇佑,定能逢凶化吉!况且上次翩鸿宴上,殿下已有所好转,此事有目共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心被祖母父亲知晓!”
“哦?妹妹怎么这样笃定?太子好转,不过是稳定人心的牵强之词,那日我观太子面色苍白,气虚体弱,不似康健之人。俗话说得好,小心使得万年船。”
“哈?你又曾几何时学过医术?”
“我是不曾学医,但太子模样明眼人都看得到。你我亲姐妹一场,我也不愿见妹妹将自己一生押注在一个缥缈之人身上,小心得不偿失啊。”太子妃之位确实诱人,但如果太子病逝,太子妃自然是要殉葬的。
“嗤,你知道什么!太子将来可是会荣登皇……”话到此处司徒云槿赶紧住了嘴,眼珠子一转,转开话头,“皇上数次为太子访请名医诊治,相信定能痊愈。倒是你,怎么忽然句句针对起太子殿下?不会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后,再横插一脚吧?”
“妹妹想多了,我对太子殿下并无任何心思。”
“是吗?那样最好,因为这太子妃之位啊……”司徒云槿盯着于乐瑶勾起一抹冷笑,“一定会是我的。”
从槿桐院出来,于乐瑶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这司徒云槿同她一样,开了挂,只不过,她开的是穿越挂,司徒云槿是重生挂。
一个穿越,一个重生。哇哦,这个世界还真热闹。
也难怪自己明明没做什么,她却处处针对提防。
看来日后要更加小心谨慎,不然所作所为与她记忆中的司徒乐瑶相去甚远,不免惹她猜忌。
那太子看着病恹恹的,好像活不长久,没想到最后还能熬死皇帝,荣登皇位。也难怪司徒云槿步步为营,处心积虑一定要接近太子了。
于乐瑶边想边去了锦昊轩,找芙蓉帮她换装。今日她要去西街看看店内铺设,再瞧瞧刘敬按着图纸新出炉的一批武器,若都准备妥当,再过些时日,她的小店就能开张了。
芙蓉领着三四个小丫鬟正在院内洒扫晾晒,见于乐瑶来了,同她请礼后,挥退了丫鬟,将于乐瑶引进了屋里。
“三小姐请随我来。”
说起来这芙蓉已经年芳十五,但还没出府,据说是自己要留在大少爷身边随侍,若日后司徒昊天有心,说不定还会给个身份,把她收做通房或姨娘。
“我今日要出府一趟,劳烦芙蓉姐姐了。”
芙蓉柔声笑道:“不劳烦,小姐请坐。”芙蓉话并不多,这也是司徒昊天很喜欢用她的原因之一,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不多问一句。且她手巧,不多大一会儿,坐在铜镜前的俏丽小姑娘就变成了一个俊俏小公子,真是一点看不出破绽。
“芙蓉姐姐手真巧!”于乐瑶对镜自照,非常满意,笑着同芙蓉告别,“衣裙姐姐帮我收着,我晚些时候再来。”
这次换好一身男子衣衫,于乐瑶再没有什么顾虑,一路轻功直奔西街而去。
刚行至临近西街的巷道之处,就看见巷子口围了一群人,对着中间指指点点,不免好奇,稍作停留。这还是于乐瑶穿越以来第一次凑热闹,足尖一点就从缝隙滑了进去。
人群中央,跪着一个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小乞丐,正频频向身前高个莽汉作揖告饶。那小乞丐挂着一身破烂衣衫,说是挂,也是因为那衣服实在是太破了,只将他浑身遮了个大概,一只脚上穿着烂草鞋,另一只脚上什么也没有,浑身脏得很。而那莽汉,身着对襟长衫,戴着幞头帽,手上扳指玉器,下身绸裤马靴,非常气派。只是他额头锃亮,粗眉牛眼,虬须满面,说起话来也声如洪钟粗俗不堪。
“饶命!饶命!”“呸!既喊饶命,还不将你手中偷窃的东西交出来!再拿五两银子赔你爷爷吃酒!”
“五……五两?”那小乞丐怕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
“对!五两,若是没有,哼,爷卸了你这条腿!”莽汉一脚踩在小乞丐腿上,脚跟用力碾了碾,疼得他哇哇叫唤。
“爷!大爷!爷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小乞丐蜷缩在地上歪着身子磕头求饶,“求爷放我一条生路,放我一条生路……我真的没有银子,真的……我只拿了一个爷不要的,就一个!”小乞丐赶紧从衣袖里掏出一只灰蒙蒙的馒头,那馒头缺了个大角,边角上还有牙印,显然是被吃剩下的。
莽汉一脚踹在小乞丐身上,将他踹得翻了个跟头,馒头也掉落一旁,莽汉朝着馒头啐了一口,恶狠狠骂道:“滚你娘的东西!老子剩下的就是喂狗也不给乞丐!在老子这儿偷鸡摸狗,还想老子饶你?!你小子也不去打听打听,我鲁爷在西街上的名声!我管你偷几个,说好了五两,少一分钱老子要你的命!”边说边又补了好几脚,小乞丐被踹得抱头蜷缩呜哇乱叫。
莽汉力气大得很,没一会儿就将小乞丐踢得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旁边一群人都看得皱眉,但没有一个敢上前制止。于乐瑶不清楚缘由,正巧旁边也有才来的,不明就里,左右问道:“这小小乞丐偷啥了?这也打得太惨了……啧啧,血都喷出来了。”
“嗨,你才来的吧,西街一霸鲁强牛你不知道啊!也是这小乞丐倒霉,就为了一个馒头……只可怜他碰上这么个要命的霸王!”那人又不解:“那咋不报官,官府要管的吧,这要是当街打死人还了得?”
“哎呦,小哥,你快别说笑了!现在还有谁不知道鲁强牛的舅爷就是本州知府,你去告鲁强牛,官府抓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岂有此理,难道这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
莽汉似有感应,在这小哥愤愤不平抱怨的时候抬眼望了过来,阴鸷眼神吓得旁边解释的人都一哆嗦:“快别说了!仔细咱们都惹祸上身!”
迫于鲁强牛淫威,围得紧紧的一圈人一下子就少了大半,大伙儿互相拉扯着走了,不敢多看。
“饶……命……爷……饶命……噗!”
可怜那小乞丐已经被鲁强牛打得去了半条命,又吐了好几口血,在地上蜷成个虾米,低声哀求。
“哼,现在知道怕了?让你不长眼,敢偷爷的东西!”鲁强牛举起一双大拳就要击打在小乞丐的头上,“小家伙,下辈子投胎可要看准了,别再投身这穷酸的烂骨头身上!”
那小乞丐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硬挺着,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大的拳头朝自己袭来,脑子里只有三个字:要死了。其实这样也好,活着也是要饿死的,还不如现在被恶霸打死了,一了百了,旁边这么多人看着,说不定还会有好心人能将他埋葬黄土,总好过饿死在无人知晓的阴沟暗渠里……
濒死的瞬间,小乞丐从惧怕颤抖转为平静松懈,仿佛鲁强牛的捶打带来的不是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剩余的少数围观之人也纷纷或闭眼或偏头,不忍去看这惨痛一幕。
“哈!”鲁强牛使出全力,双拳向小乞丐头部猛击,在贴近头皮之时,面露残忍,只可惜,下一秒他双拳就被一双手托住,任他再如何使力都不能再压下去了。
“这位,鲁爷?小孩子已经道歉了,一个脏馒头而已,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白衣小公子,翩然而立,玉带高冠,满面笑容,足下稳稳扎根,伸出一双细嫩手掌,正牢牢托住鲁强牛的拳头。
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哥儿也敢拦自己?
“想出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能有多少斤两?!”鲁强牛大喝一声,抬起一拳挥来,拳风劲道,显然是真的要人性命。
于乐瑶脚尖内扣,旋身跳开,还未来得及远离,鲁强牛的另一记重拳已然到达,直奔她柔软肚皮处,原来刚刚那一拳只是虚晃,这一拳才是正招!
于乐瑶运气成掌,在鲁强牛袭来的胳膊上快速拍了两掌,将他拳头下压,同时腰身用劲,脚踏上鲁强牛手臂,翻身而上,悬停于他身上,向下使力。这鲁强牛肉、身强硬,拍上去犹如铁块,即使她用上全身力气,也难以抗衡。
鲁强牛稳住脚跟,提息凝气,举起双手,一把将身上的于乐瑶抛射而出。于乐瑶使出轻功浮花掠影,贴着地面倒滑出去。
眼看着于乐瑶就要出了战圈,鲁强牛迅速回身,不给于乐瑶逃走机会,再次贴身而上,威猛拳头左右开弓,配合扫腿横踢,几次差点将于乐瑶踹飞。
两人几次惊险过招,鲁强牛已经看出于乐瑶实力,心道:这小哥儿跑的够快,但是力量不足,要不了多久就能被自己打趴下。心中不免松懈得意。
“哈哈哈,小哥儿只会跑嚒,有本事再接我一拳!”
于乐瑶却丝毫不敢大意,这鲁强牛较常人高大粗鄙,拳头腿脚也硬得不得了,几次擦过她身上都疼得很,还好她仗着轻功和步法灵活一直没能让他击中。
绕了鲁强牛两圈,眼看他火冒三丈,于乐瑶脚尖踢起两块路边石子,像踢毽子一样,抛射半空,而后原地空翻,一招倒挂金钩,猛地踢中石子。那石子像炮弹似的直击鲁强牛双眼!
鲁强牛冷哼一声,抬起双臂交叉挡在脸前。
于乐瑶同样冷哼一声,运起步法烟云步转瞬到了鲁强牛身后!
好一招前后夹击!若他想拦住石子,肯定会中了于乐瑶后招。若他一心抵挡身后的于乐瑶,又会被石子击中!
“来得好!哈!”鲁强牛双臂用力,胸前衣襟瞬间暴裂,只见他身体前倾,双手依然挡在面额前,抬起一脚,后勾而起,竟是想用一只脚来抵挡身后的于乐瑶。
这是什么怪异动作?于乐瑶不敢大意,凝气于掌,掌风直劈鲁强牛后颈,正是她最擅长的霹雳掌法。
耳边听得风中噼啪爆裂之声,鲁强牛面露怪异,但还是收神对敌,眼看于乐瑶后发先至,鲁强牛抬起的腿在身后缓缓凌空画圈,达到一定的程度后,迅猛收回,再将凝结的力对着于乐瑶的手掌爆射而出。
“噗啪!”
脚和掌对在一起,竟发出了炸裂似的爆破声!
围观众人惊掉了下巴,一个个看得瞠目结舌,这鲁强牛也太厉害了,不愧是西街一霸,而这白衣小哥,年纪这么小就能和鲁强牛战成平手,同样十分骇人。
正在众人惊愕的时候,于乐瑶飞射的两颗石子也到了,鲁强牛挥臂而挡,石子顺势改变轨迹,噗地一声,射入地面,留下一个半指深的小坑!
力道之大,听得人都觉得打在身上疼痛不已。若鲁强牛不用手臂阻拦,说不定就要瞎眼了,而他的手臂上也多了两道深深红痕。
这时于乐瑶和鲁强牛同时撤掌撤腿,对立而望。瞟了眼鲁强牛手上破皮渗血的地方,于乐瑶自腰间摸索,鲁强牛则暗暗防备。
这小哥儿看着柔弱,力量不足,但很会借力使力,是个高手。
于乐瑶将一枚器物抛射而来,鲁强牛想也不想就抬手接下,结果是个药瓶。
什么个意思?
“鲁爷宽宏大量之人,何必和一个小乞丐计较。小乞丐偷了你馒头,你也教训了他。还望鲁爷今日发个善心,高抬贵手。”
鲁强牛想啐一口,骂一句发你奶奶的善心。但是转念一想,这小哥和自己再打一次,最后吃亏的还指不定是谁。这现成的台阶,要不自己就下了?
于乐瑶也不急着催,就背手看着他。
鲁强牛哼哼一声,开了药瓶闻了闻,是上好的金疮药,至少二三两银子,于是心满意足的收了,借坡下驴:“今儿爷发个善心,就饶了他吧!还不快滚!碍你爷爷的眼!”说最后两句话时转向那小乞丐。
小乞丐一直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即便于乐瑶和鲁强牛对上之时也不敢逃走,这会儿听了鲁强牛的话,赶紧撑着身子爬起,朝着鲁强牛和于乐瑶方向磕头:“唉,唉!多谢爷,多谢爷!”
于乐瑶侧过身,摆摆手。
小乞丐连滚带爬地捡起那大半个沾了灰的馒头就往人群里钻了过去,一溜小跑就没了踪影,那灵活躲闪模样,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样子。
“嘿!小兔崽子腿脚这么利索!”察觉自己被戏弄的鲁强牛作势要去追,又想起身旁还有个多管闲事的白衣小哥,“小哥儿武功不错,看人的眼光就差了点。”
于乐瑶不甚在意,笑说:“多谢鲁爷夸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