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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穿越到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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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站牌前,于乐瑶急冲冲地跳下还没停稳的公车,拦下身后的一辆空的士,嘴里不停地念着糟。头儿一个电话,让已经快到公司的她突然想起一份极重要的文件遗忘在了家中,这才火烧火燎地转了TAXI,往家里赶。
看了眼手表,已经接近十点,十一点的会议,快点的话应该能赶到,于乐瑶稍稍安下心。好不容易赶到家门口,急急忙忙掏出钥匙就要进门,扭门到一半的于乐瑶却突然愣住了。
门没锁?
怎么会,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锁上了啊!老公出差一周,最早也是明天才能回,于乐瑶早就查过航班抵达时间。顿觉有异的于乐瑶心中警铃大响,难道,有小偷!?
轻手轻脚的扭开大门,缓缓推开……
轰!
于乐瑶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炸开了,眼前白花花一片,炸得她头晕目眩。
乱了一地的衣服,有男有女,有内衣有短裤。男士的每一件自己都异常熟悉,因为都是她亲手挑选买下的,女士的却从没有见过。
穿过杂乱的客厅,走道尽头,半掩着的卧室房门就好像一个大张血口的鬼怪,等待着于乐瑶自投罗网。于乐瑶内心狂跳个不停,脚下的木质地板都有些软绵绵地晃得她眼冒金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移步到房门口,匆匆向里瞥了一眼,只一眼,就让于乐瑶如遭雷劈,再也不想去看。
室内,春光无限。
那个男人,那个对自己说着爱与誓言的男人,正做着于乐瑶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
于乐瑶紧紧地捂住嘴,她觉得恶心,是的,无比恶心。至于那女人是谁,长得什么模样,于乐瑶没有看清,因为不管她是谁,都是一个让于乐瑶觉得想吐的女人。
不愿去相信,可事实就摆在自己眼前,于乐瑶甚至想冲进去对奋战着的两人冷笑,怒骂,厮打,可她就是没有抬起脚的勇气。
累,真累。
爱情,呵,婚姻,呵……寻回理智的于乐瑶第一反应就是幸好两人还没有孩子,不然还得请律师争夺抚养权。
既然爱的不纯,拖着又何必。
脸上湿哒哒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眼泪,于乐瑶用力地擦了擦,抬脚走出自己的家。像是逃避,于乐瑶现在不想再看见那个男人。
于乐瑶咬唇忍耐,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走下去,只是单纯的不想停下双脚。
走,慢慢变成快走,快走变成跑动,然后,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想忘却刚刚所见的于乐瑶一边甩着头一边快速地跑动着,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荒谬的场景晃出脑外。可是,那一幕幕背叛的情景,却像是在于乐瑶的脑子里生了根发了芽,怎么也丢不掉。
累到再跑不动的于乐瑶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然后自己就像是一个沙包,被用力地抛上高空,那么高,好像一伸手都能抓到天边洁白柔软的云朵一样。
好疼……
身上好疼,头上好疼,心里也好疼。乌红色的血,流了满地,全身上下唯一能动一动的只有眼睛,于乐瑶看到陌生的路人张嘴尖叫的表情,那么的恐惧,慌张,还有些许怜悯。
他们……也在可怜自己吗,这么傻的自己。可是,好累,真的好累,于乐瑶缓缓地闭上双眼,好不甘心,为什么受到惩罚的不是那个男人和女人!
真的……好不……甘心啊!
再次醒来的时候,于乐瑶只觉得整个脑袋昏沉沉的难受,就像是有人在背后给了她一闷棍。微微睁开眼梢,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张古香古色的黄花梨拔步床。
床顶的挂檐和横眉上镂刻透雕着八仙过海的人物,各个精妙非常,微微侧目还能看见围栏及周围档板上刻着祥云、牡丹、喜鹊、卷叶的纹样,鸟羽与叶纹的刻画十分细致,甚至有些栩栩如生。
于乐瑶眨了眨眼,发现眼前古怪的景象没有丝毫变化。
不对啊,自己明明出车祸,然后,然后?对了,她还记得旁边好多人都在打电话报警……还有那个男人,那个背叛自己的男人,他……
啊!头好疼,想不起来,那个男人的样貌,一点都想不起来……
于乐瑶难受地哼出了声,头疼的她想吐,也有点晕,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出车祸应该会被送进医院才对,怎么自己会躺在这么奇怪的地方,难道是在做梦?可这是什么奇怪的梦境?怎么连头疼都这么真实!
于乐瑶闭上眼,等头晕得不那么厉害,又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古懂床来。
床架浮雕的四面挂着一副青草绿的细纱幔,层层叠叠地把床内的景致遮掩起来。沈风瑶偏头,发现整张架子床被放在一个木制的平台上,平台比床沿又向外延伸了二三尺远。平台四角雕花立柱,外围镶以木制透雕栏围,在床前围出一个小小的长廊。长廊中间置放脚踏板,廊头两侧一边安放黄花梨官皮箱,另一头则是一只紫檀雕荷花炕桌和一只荷纹八角绣墩。
整个架子床都被木围栏包裹起来,宛如一间独立的小房子,既美观又隐秘。
于乐瑶暗自称奇,试着动了动手指头,盖在身上的彩绣锦被说不出的绵软细腻,与平日里接触过的完全不同。瞧着这些家具摆设的木质,也知不下百万,自己竟能做出这样奢华的美梦,一定是被撞昏了头在做梦吧。
于乐瑶不觉好笑,迷迷糊糊又昏睡了过去。
正睡的懵懂,突然头顶上压来一块阴影,于乐瑶惊异地睁开双眸,一张陌生的圆脸窜进眼底,吓了她一跳,还没等她叫出声,那圆脸小姑娘却先嚷了起来:“哎呀,小姐醒了。可有哪里不舒坦没有?”
于乐瑶奇怪地抬了抬眼皮,张了嘴想问她是谁,却半天发不出声来,听到旁人耳里只有些咿咿呀呀的声响,一个完整的词儿也没有。
见她说不出话,那小姑娘也不在意,只伸出手掖了掖她肩头完好的被角,絮絮叨叨地说道:“瞧我,小姐躺了四五天,一直没有吃喝,定是饿得没了力气,说不出话也是正常。”说着,瞅了眼床榻上躺着的小人儿,见她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模样甚是可怜,又道,“小姐也是,不过是姐妹们拌个嘴,怎的还真动起手来?莫不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太夫人也说叫小姐醒了便去给大小姐陪个不是呢。”
于乐瑶莫名其妙地瞅了圆脸姑娘一眼,她完全搞不懂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多岁的小姑娘在说些什么,难道自己真的被车装傻了?还是,自己是睡迷糊了?可这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护士。
圆脸姑娘见于乐瑶不答话也不吭声,嗤笑一声道:“小姐莫不是还想着自己是嫡亲长女就小看了那庶出的长女不成?且不看嫡庶,太夫人、大老爷欢心才是正理呢。大老爷要是喜欢谁能不落了谁的好?你就看看那四小姐,明明和小姐才是一母同胞,却同大小姐比小姐还亲,大老爷最疼的也是她,可是这个理儿?”
于乐瑶抖着唇听那小姑娘在她耳畔边聒噪地说个不停,她突然发现无论自己如何闭眼睁眼,眼前的小姑娘都没有消失。
难道这不是在做梦?
背叛是真的,车祸是真的,眼前的小姑娘是真的,头顶的雕花架子床是真的,身上的锦衾是真的,脑袋上阵阵的疼痛也是真的……
难道,她这是穿越了?!
有些不信地偷偷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瞬间感受到的疼痛让于乐瑶呼吸一滞,原来这一切真的不是梦!
于乐瑶咬了咬唇,咽了口唾沫,先没在意,现在喉头一动都让她觉得嗓子冒烟,干痒得难受,恨不得马上灌下一大口冰可乐救火才好。不管是真穿越到古代还是做梦发疯,也要等她先喝口水解解渴再说。于乐瑶睁着大眼睛转头望向那一刻不停嘴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似有所觉的停下话语,低着头瞧了两眼沈风瑶,见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喉头抖动,又抿了抿干裂的唇瓣,知道她是想喝水了,却装作没看见般一步也不挪动,只说:“小姐既醒了,不如今儿个就去给大小姐陪个礼。”陈述的语句,说的理所应当。
本就喉咙积火的于乐瑶听了这话,更觉火大,自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来了个人不给水喝不说,上来就逼着她去给人赔礼道歉,简直莫名其妙!
见于乐瑶面色微沉,小姑娘却轻笑出声,道:“小姐莫不是还等着盈袖双溪来喂你吃喝?嗤,小姐怕是还不知道呢,因着小姐的莽撞,那两位各被太夫人叫打了十五板子,这会子怕也不耐烦再见到小姐。小姐若是应了奴婢的话去低个头,奴婢立马就伺候了你吃茶喝水。”
听了这话,再看圆脸姑娘一脸志在必得的神情,于乐瑶皱了皱鼻头,听这小姑娘话语间句句维护什么大小姐,难道她不是自己这边的丫鬟?
只是现在的于乐瑶也没精力多想,她浑身都有些酸疼的难受,最疼的位置还是在后脑,抬眼瞥见额头上裹了一块白色头巾,于乐瑶一惊,难道这里的小姐也是因为头部受重伤,所以才让自己穿越过来?
猜测自己受伤的于乐瑶也不敢再乱动,头上穴位最多,磕一下都有可能死人,出车祸已经让她很后悔了,她可不想再来个什么意外。
看过不少古代小说、电视剧的于乐瑶疑惑,常听人说古代最看重嫡庶有别,庶子庶女无论无何也比不过嫡子嫡女,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就像圆脸姑娘所说,躺在床上的这位小姐得不到家主的喜爱,即使是嫡女身份,过得也不如庶女威风,底下人伺候的人又都是最会见风使舵,哪能不受欺负。
于乐瑶心里也为这不知名的小姐道一声可怜,连身边伺候的人都不向着她,病卧床榻四五天也无人看管,刚一转醒又被逼着给别人低头认错。
圆脸姑娘见于乐瑶撇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暗道一句不识时务,也敛起笑脸,冷哼一声,道:“小姐既是没想明白,就好好再想想。奴婢出去给姐妹们说小姐还未转醒呢,也不用急着来伺候,小姐就再歇些时辰吧。”撂下话语,小姑娘快步出了屋门。
于乐瑶躺在床榻上听着关门的声响,悠悠地转过眼梢,见屋室里再没有别的人影,也觉得清静不少,试着自己挪了挪身子,却是一下都动不了,估计是饿得没得力气。
望着满屋古香古色的摆件,于乐瑶叹气,唉,看来自己是真的穿越到古代了。也好,只要不用再看到那个男人,于乐瑶甚至觉得穿越也挺好的。至少,在这里,没有人会时刻提醒她想起那个难堪的时刻。
舔了舔干涩的嘴角,试着想叫个人来,可是嘴张了半天,却依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既不能动弹又说不出话,于乐瑶又急又燥之下,只觉得两眼一黑,竟又昏了过去。
于乐瑶觉得自己好像被关在一个漆黑密闭的屋子里,无声无息。
不知过了多久,蓦地从角落里飞出许多亮光,眨眼望去,亮光越来越多,彼此相连成几幅画面,仿若走马灯般一一在眼前略过。
一间挂满喜庆红绸的屋室内,一名相貌出众的女子面色苍白的仰躺在鲜红的被褥上,略显疲惫,头侧摆放着两个崭新的婴儿包被,进进出出的丫鬟和妈妈们端着铜盆和干净的帕子,忙碌地清理着杂物,没过多久进来个面相沉稳的妇人,向女子行了礼就抱着两个婴孩出了屋。
眼前视线一转,于乐瑶便觉得自己成了其中一个婴孩,好奇地观望着外界的一切。
于乐瑶一阵心惊,暗想自己不会又重新穿越到婴儿身上吧,却发现这婴孩的身体并不受她控制,出声动作完全自主,自己只是通过婴孩的眼睛看着一切,什么都做不了。
忽的白光一闪,她大脑里像是被人强行灌进了许多信息,等她再睁眼一看,惊奇的发现身边人都不陌生了。她知道刚刚躺在床上的女子是自己的母亲许氏,同自己一起被抱出来的另一个婴孩是自己的同胞妹妹,而现在抱着自己的沉稳妇人是在太夫人身边伺候的幸妈妈。
不仅如此,于乐瑶甚至清楚的知道从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丫鬟的名字!于乐瑶惊异地望着眼前晃过一张张即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那日是她和妹妹出生的日子,因是府里头一次出胞胎,又都是嫡亲子女,府里上下都洋溢着欢喜的气氛,张灯结彩的庆贺了大半宿,幸妈妈将她和妹妹交到一个面庞白净的年轻男子手中,她知道这名面相儒雅的男子就是她们的父亲,司徒晔。
司徒晔笑着要抱抱她和妹妹的时候,只有她突然大声嚎哭了起来,于乐瑶有些讪讪地打量了眼抿起唇瓣不太高兴的司徒晔,无奈地想着,这可真跟她没半分钱关系,完全是婴儿的自主行为,她一点都不能控制。
三朝时,贺礼满门,因着大老爷司徒晔的官职,又有宫里太后送来的贺礼,亲朋挚友、文武百官皆连着送了三日的贺礼。太夫人来看她和妹妹的时候,妹妹对着太夫人咯咯地笑了两声,太夫人便高兴地指着妹妹说,生来会笑,定是苍天眷顾咱们司徒家,又逗着妹妹说了许多的吉祥话,一同住府里的两位叔叔和婶婶也附和着称妹妹长得好看。于乐瑶也想笑,可婴儿不笑她也没有办法。
满月时,宾客盈门,满府里都说着吉祥的话语,太夫人笑着给她和妹妹一人一对银镯子、银项圈和长命锁,又让妈妈们抱着给宾客瞧了瞧,讨了许多的称赞。但因妹妹见人就笑,她却十分爱哭,没一会儿她就被奶娘抱回了屋中。奶娘哄她睡觉的时候低声嘟囔,哪有这么小的孩子见着人多不哭闹的。于乐瑶听了也认同这个理,小孩子嘛,都怕生。
百日时,因母亲身边没有亲眷,府里便请了旁亲的舅舅行认舅礼,又为她和妹妹分别起了名,一个名唤乐瑶,一个名唤云槿,复姓司徒。奶娘在给她洗浴的时候絮絮叨叨地说,木槿是太夫人最喜欢的花,顿了顿又道,瑶是美玉的意思,自然也是好的。于乐瑶倒觉得没所谓,乐瑶这个名字正好,只于她不同姓,好听也好记。
周岁时,行抓周礼,早早的她和云槿就被奶娘抱起,奶娘低声在她耳边说,要抓毛笔和书本,连连念叨了两遍才将她交给司徒晔。司徒晔给她和云槿沐浴洗礼后,换上太夫人亲手准备好的衣帽鞋袜,两人被抱到厅堂,放到八仙桌上。于乐瑶眼看着活泼好动的云槿一把抓了身边的书本,咯咯一笑,又欢快地爬到她的面前,先她一步抢走了毛笔。
于乐瑶知道古代非常重视抓周之礼,代表着个人以后的发展方向,她虽心中着急,却也没有办法。看了这么些时日,她也有些弄明白了,这是在看司徒乐瑶过去的日子呢,难怪她不能说也不能动,毕竟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什么。
于乐瑶望了眼满脸担忧的奶娘,又望了眼笑眯眯看着妹妹的太夫人和司徒晔,最后转向面无表情看着一切的母亲。不等她多想,婴孩手中已经抓到一物。于乐瑶低头一看,是一只五彩斑斓的锦缎彩球,只听身后的司徒晔低叹一声兴致玩乐,便没了话语,奶娘来抱她的时候也笑得有些勉强。
之后,两岁、三岁、四岁……更快的片段在眼前一一掠过,云槿会说话了,云槿会走路了,云槿能清楚地唤着祖母、父亲、母亲了,云槿能在院子里跑动了,云槿会念诗句了,云槿云槿云槿……耳边处处都是妹妹的名字,犹如魔音。
她会说话了,只有奶娘第一个发现,她会走路了,只有奶娘来牵着她的手怕她摔倒,她也会唤着祖母、父亲、母亲,会跑动,会念两句诗了,可他们都在为云槿又做了什么有趣的事儿,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儿嬉笑欢心。
眼见众人都只顾围着云槿转,渐渐长大的婴孩也知道吃醋、眼红、不高兴,甚至哭着耍赖了。
只是,每次她一哭,太夫人和大老爷便更不喜欢她,每每逗着爱笑的云槿淡淡地打发奶娘将她抱回屋中。其实于乐瑶知道,云槿也有哭闹不高兴的时候,只是太夫人会抱着她轻声哄着,还笑着对司徒晔说这是槿儿在向她撒娇呢。
五岁的时候,她和云槿被分开来养,奶娘领了分来的几个丫鬟侍婢来照顾她,云槿则被新来的妈妈带走了。分来的侍婢中有一个名叫冬霜的小姑娘,圆脸,小眼睛,总爱在哄她睡觉的时候絮絮叨叨地自个儿说个没完。
这小姑娘赫然就是之前逼迫刚醒来的于乐瑶去给人赔礼道歉的那位。
起先冬霜还庆幸自己被分来照顾她,活儿不多也不累,虽然她有些爱哭闹,但也好哄,只是没过多久,冬霜就开始艳羡照顾云槿的那些丫鬟。太夫人喜欢云槿是府里都知道的事,她们把云槿伺候得欢心了,太夫人那儿的赏赐自然少不了。
冬霜叹着气说,同是一母所生,又是胞胎,怎么小姐就不受人待见呢?说着就拿手掰了她的脸来瞅,冬霜也才半大的孩子,下手不知轻重,扯得她直哭喊。冬霜就厌烦地甩了手说,我算是知道了,你成天就知道哭,怎么不学学四小姐,见人就笑。巴结不到太夫人就算了,怎的还巴结不到大老爷?说出来人都不信,明明是嫡亲的长女,竟连个姨娘的庶女都比不上!
于乐瑶皱着眉听她胡诌,暗想原来她早就对司徒乐瑶不耐烦了,难怪见她转醒也不先喂口水喝,竟是从不把她当小姐照顾,每日还摆了脸色给她看。
于乐瑶现在知道冬霜口中的庶女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司徒晔侍妾赵姨娘所出,论资排辈算是府中的长女,单名唤一个萱字。只因为是庶女,便不是很得太夫人的喜爱,只是大老爷却很疼她。她长得十分漂亮,人也聪明,十岁不到的年纪已经善于琴画,是府里出名的小才女。
于乐瑶转醒时被冬霜逼着道歉的对象,也正是这位庶出的大小姐,司徒萱。只是她转醒的时候明明听冬霜句句维护这庶出的大小姐,怎么现在一看,冬霜以前也是看不起那庶女似的?
那冬霜也是个极不着调的人,见不管自己说什么,司徒乐瑶都露出一脸懵懂的表情,好似不甚在意自己比不上庶出的地位,便暗恨一声傻子,每日拿了嫡出还不如庶出的话来讥讽她。平日里也不多做活,只管趁着奶娘不在或是守夜的时候与她说些庶出抢了她父亲的宠爱,又引着她妹妹不与她亲近的话来撩拨她。
时间久了,再小的孩童也能听懂话里的意思,比照着云槿的受宠,自然会对这位极少见面的庶姐心生怨恨。
于乐瑶知道冬霜这些话都是瞎编乱造,她们姐妹间接触本来就不多,不过是些口耳相传的讹言,可这并不代表年幼的司徒乐瑶也能想通。
一则是司徒乐瑶年纪太小,不辨是非;其二,也在于她一直不受宠爱的事实。整个司徒府除了照顾她的奶娘,其他旁的人都不太关注她的事,就是她亲生母亲都与她不怎么亲近,每日又被冬霜这样的下人嘲讽讥笑,与妹妹云槿更是日渐疏离,自然会有满心的憋屈。
时日渐久,司徒乐瑶心中慢慢也有了怨怼,明明自己才是嫡亲的长女,怎么会连个庶女和她妹妹也不如?就连那些下人对待自己和对待云槿也大大不同,明明她们才是一母所出,而云槿甚至都极少开口唤她一声姐姐。
司徒乐瑶在心里对司徒萱和司徒云槿都恨了起来。
性情乖僻,执拗急躁,恶言恶语,不得喜爱,这便是司徒乐瑶五岁时的写照。
没等于乐瑶发出叹息,眼前画面又一变,转眼就到了司徒乐瑶和司徒云槿的六岁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