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竹马》唯小妖

6、Chapter 5

　　在家里又胡搅蛮缠了一会儿，秦玓瓅看看时间，差不多到跟北姩见面的时间了，她换好衣服，戴上墨镜，出了门，随手拦了一辆的士，“去哪里？”司机问她。
　　“星巴克，”她回答道，然后他们都静默了良久，车却还不见开，司机补充道：“哪个地区的。”
　　“离这附近最近的。”秦玓瓅挑挑眉，看来最近的士司机是碰上了不少奇异的顾客，考虑事情都周到了些。她本来有一种恶趣味回答中国的，后来想想回答美国的不是更好，想了一会儿，觉得司机大哥也不容易，淡淡地将话压了下去。
　　车开始缓缓地前进，她看向窗外灿烂的阳光，推了推墨镜，有些无趣地想到，夏天什么时候结束呢。
　　也许很多人很喜欢夏天，但对于她来说，却只是望梅止渴的季节，曾几何时，她也是日日无趣地想，夏天何时来到。垂下眸，又开始习惯性的神游天外，转眼间就已经到了。
　　她给了钱，下车，看着熟稔的场景，走进门，便是扑鼻而来的咖啡香气，她被熏得微微有点懵，才发现原来许多东西看起来还是一样的，里面的东西却都变了。她离开的三年，又有谁变了呢。
　　环顾着四周，发现北姩早就已经坐在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尽管是角落，她明媚的外表却还是璀璨着目光，而此时，她却只是习惯性地拿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望着窗外发呆，不时地喝两口咖啡，秦玓瓅知道北姩是一个很爱喝咖啡的人，更知道她非苦的咖啡不喝，越苦她越喜欢挑战，看着那浓黑的咖啡，秦玓瓅不由得颤了一下，北姩望向她，秦玓瓅笑着向她轻轻招手，走过去，闻着格外浓郁的咖啡香味，她看着北姩喝下去一派平静的神情，嘴角不由得抽了两下。
　　她嗜甜食如命，那时高考的时候，压力大的很，别人高考完以后瘦的只剩皮包骨，而她高考完以后还圆润了不少。而她始终怀疑，黑咖啡是不是会越喝越白，毕竟北姩那个时候没日没夜地灌咖啡，一天没有咖啡她就有些倦意，可再累却还是从未被他人发现。中考完了以后，北姩就像掉进了以染布作用途的染缸里，一张脸很有气势地煞白煞白的。
　　如果说拿北姩做西瓜比喻，那么北姩必定是那种被陆七拿水果刀戳了数十下还会淡定地掉到陆七脚下猛劲弹跳两下都不会烂的西瓜。想到这里，秦玓瓅突然又思起曾经一个老师讲题的时候讲的全班哄笑的场景，突然轻笑出声。
　　北姩看起来心情也挺惬意的，看向她，她笑了笑，问道：“又想什么呢。”待到服务员来的时候，她示意性地看了看秦玓瓅，秦玓瓅笑了笑，说道：“饮品给我来最甜的就好。”
　　北姩笑了笑，说道：“你还是没有变。”
　　秦玓瓅愣了愣，笑着问道：“那你呢，你变了吗。”
　　却只是看见北姩笑着不语，许久又有些调笑地说道：“你最喜欢吃甜的，就该去早餐摊上让人家拿糖给你裹个糖球含嘴里，早知道不来星巴克了。”
　　秦玓瓅说道：“那可不行，甜也是要甜的有品味一点，”她心虚地看了看她，许久回答道：“你怎么知道我干过这事。”
　　对面的北姩刚咽下一口咖啡，想必也是十分的苦，北姩赞许地挑了挑眉，看着北姩被苦的舒爽的表情，秦玓瓅不由的想到，怪不得人的兴趣爱好跟品格特别接近，
　　“随便说的，你还真有这光荣事迹。”北姩脸上十分惊讶地做了做表情，却也并不夸张，只是淡淡地罢了。
　　看着北姩又啜下几口咖啡，她不适地捂捂喉咙说道：“今天吃多了，好饱。”
　　“是喝多了，”秦玓瓅接下服务员放下的咖啡，说了句“谢谢”，连忙补充道。她喝了一口那一杯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皱了皱眉，说道：“这是什么？”
　　北姩十分有兴趣地看了看她，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难喝，”她简短地回答道，放在桌子上，不准备再动它。
　　“没想到你还真的不喜欢喝这种东西，”北姩笑笑，眼里却是浓浓的戏谑。
　　“……这是糖水，”秦玓瓅陈述道，却带有些许的疑问。
　　“我让服务员试试你而已，看看你的大脑会不会因为这么多糖的摄入而变得昏沉一点。”北姩笑笑。
　　“看来你说对了，我有点晕晕的，”秦玓瓅说道。她又想想，说道：“你觉不觉得，我们的日子好像越过越无趣了些。”
　　“一向如此，”北姩看向她，突然看向门外的人，眸色不易发现的暗了几分。
　　“你还记不记得，曾经老师讲一个柿子掉在地上还弹来弹去的故事，”秦玓瓅开始愉悦地勾起嘴角，缓缓回忆道。
　　“记得，能把柿子当学生脑袋踢的人也就他一个。”北姩回过神来，毒舌地评价道。
　　秦玓瓅也看向窗外，看到了室外正喝着咖啡的陆七，她有些惊讶，后来还是一派平静地转眼。毕竟她相信以陆七的性格绝不会认得出她来，陆七的记忆力很好，却从来只针对一些对他来说……有利益的事情。
　　谁知道他只是无聊地拿眼睛扫了扫周围，看见她这一桌的时候眼前一亮，然后又回过头去一派清冷的样子，看着他皱皱眉头很不爽的模样，秦玓瓅有些奇怪。“外面那个男的看起来好像很怕热哦，呵呵，”她有些尴尬地扯着话题，指了指陆七。
　　“哦？”北姩看了看秦玓瓅指的方向，眼色又是一暗，不再言语。
　　秦玓瓅看着北姩的反常情态，不再言语，只是无聊地做着，许久又去点了一杯冰沙，喝着喝着，神色都眉飞色舞起来。
　　北姩操作着手中的手提电脑，一双手运转的飞快，秦玓瓅想她此时的脑子必定要比手动得还快，于是用星星眼赞赏地望着她。她开始有些无聊了，看着包里随身放着几本用来解乏的书，她拿出来，也不挑，就也开始看着。她从小就喜欢看任何类型的书，哪怕是四大名著也能笑纳手中，但自从因为捧着本《红楼梦》度过了两天被不少人奚落以后，她就养成了看书的时候戴书皮的习惯，有一次人家家里开派对，她实在无聊没有书看的时候，她就从人家家里翻来了了一本看起来没怎么用过的，年代悠久的砖头一样厚的中华词典，毕竟这位开派对的同学一向痛恨看书，难得一次开派对，当然会把书都清理出去，秦玓瓅刚给书套上书皮，北姩便来了。
　　那一次，北姩看她居然打开了一块像砖头一样的书，惊讶地挑挑眉，说道：“我一直以为那本书你是用来防身派对恶狼的。”
　　“不，啃啃更健康，”于是她开始打开字典，许久过后，北姩才淡淡地说：“你的书拿反了。”
　　“不，为了让我不要显得太书呆子，我故意把书皮装反的，”她翻到第10页，看到不少极其复杂少见的字，看了看，赞许地点点头，膜拜着中华五千年文化的博大精深。
　　北姩发现派对上没有咖啡，连苦的东西都没有，只有酒，铺天盖地的酒，她只好慢慢地坐下来，看着秦玓瓅捧着字典自给自足的一副傻样，不想再烦她，只好发呆，期间又习惯性地拿食指敲着桌面。
　　而如今秦玓瓅边看着书边思考，她发现北姩每敲九十九下桌子的时候，总会顿一下，然后才继续开始敲，她有些奇怪，但又觉得每个人都有些怪癖，其实也没有多奇怪了。
　　许久，北姩好像是忙完了，又好像是准备休息，她伸展了一会儿手指，淡淡地说道：“再点一杯咖啡好了，嘴里还没舒爽够。”
　　刚听北姩叫完咖啡的声音一落，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传来，“喝多了咖啡对胃不好。”
　　秦玓瓅反射性地抬头一看，“啪”一下书便掉在了地上。
　　而此时，陆七挑挑眉，看着她，说道：“小姐，我们认识？”
　　秦玓瓅抽抽嘴角，对意料之中的事情感到非常欣慰自己猜中了走向，回答道：“不，我只是失手而已。”
　　不久，陆七喊道：“北姩，好久不见。”然后又凑到北姩的耳边，轻轻说道：“故事还没有结束。”便转身走了。
　　秦玓瓅正准备弯下腰捡书，手一抖，书掉到了更远的地方……
　　“你认识他？”秦玓瓅问道。
　　“嗯，”北姩拿着刚拿来的咖啡，看起来依旧是十分的苦，这次却不见她舒爽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凝神，却又不知道她何来的淡然。
　　“你是他客户吧，还是上司？”秦玓瓅想想利益至上的陆七，连忙问道。
　　“其实现在也没什么关系，”北姩放下杯子，又敲敲食指，无意地伸展着，表情一派惬意。
　　秦玓瓅摇摇头，表示百分之百的不信，许久，北姩拿起包，买了单以后，说道：“再见，我有事，以后有机会好好聊。”顿了顿，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又是一道声音：“其实也没什么，不过看你那么想知道的样子。”最后云淡风轻地说道：“他是我的前男友。”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
　　而秦玓瓅正走得远了些，准备去捡书，闻言，手上刚捡起第二次的书又一次狠狠地一落，跑得更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