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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来者不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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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对孟旬东说的话,还是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晚餐的时候,郎心黛被孟惠姿安排出去赴段书泰的晚宴了。
还没等到孟旬东和郎仕群说完话,孟惠姿才一提起段书泰邀请她陪同出席晚宴的事,段书泰就已经登门了。孟惠姿推她赶快去打扮一番,她上楼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父子二人正在说话,郎仕群的声音大发雷霆有些激动,而孟旬东只是偶尔应他一声,爱理不理。
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吗?郎心黛想起孟惠姿给自己说的话,一下子想到是不是合作上出现了问题,所以才想让她用联姻的方式来解决。
原本她还磨磨蹭蹭的不愿意出去,现在马上觉得自己找不到推脱的借口了。她的爸爸和哥哥,为了让她衣食无忧,连回到家里还得操心生意的事,难道她就不该做点什么吗?
这个家里,爸爸为了公司的事累得常年回不了家,哥哥为了公司的事活生生本摧残成了变态狂,要她怎么好意思再做只会坐享其成的那一个!
和段书泰上了车,就看到他对她笑,“好大的架子啊,好不容易才把你请出来。”
他打量她的目光满是玩味,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转悠,郎心黛面无表情地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现在我已经坐在你的车上了,我们要去哪里?”
“今天我有个朋友结婚,我来带你去喝喜酒,沾沾喜气啊。”段书泰对她的冷脸视而不见,笑眯眯地说,“看你这么愁眉苦脸的,就该多我和出去转转,别整天窝在家里发霉。”
郎心黛瞥他一眼,笑道:“好呀。”如果这样能对孟旬东有帮助,她很乐意。
到了才知道,今天结婚的人是窦志。这人她认识,以前她十八岁参加成人舞会的时候,窦家的小儿子就是她的舞伴。听说当时窦志和孟旬东的关系挺不错,但后来不知怎么就打了一架,之后就没再听孟旬东提起过他的名字。
晚上这场是结婚酒会办得别致,布置的场地主打紫色,朦胧的紫纱,惹人怜爱的紫玫瑰,给人一种美轮美奂的感觉。新郎和新娘在门口迎宾,看到他们到了,窦志主动招呼,“想不到啊,你们俩走到一起了。”
段书泰拍拍他的肩膀,大笑道:“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
宾客差不多进场完毕,婚礼仪式进行时,段书泰靠近郎心黛耳边嘀咕,“参加过别人的婚礼吗?我觉得你快看呆了。”
“我在看新娘……”
新娘被爸爸一直带到了新郎身边,他们俩的手牵在一起的时候,全场的灯光熄灭了,窗外的烟花突然绽放开来,追光灯打在新娘新郎的身上,这一刻的美,无法形容。
郎心黛没想过自己结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时候一定是爸爸把她交到新郎手里。那一天到了的时候,她应该早已有了大嫂,哥哥会过得很幸福,而她,或许很难找到所爱的那个人,但是为了家里的事业,嫁给被安排好的人,一定会觉得很光荣。
自助用餐的时候,新娘在和闺蜜说话,新郎走到他们身边来,“郎小姐,好久不见了。”
“你好。”春风满面的窦志看上去格外俊朗,郎心黛心想,她哥结婚那天,一定比他更风采逼人。
窦志扫了段书泰一眼,“有眼光啊,我听说你在国外从不寂寞,还以为你会带回个洋妞儿做老婆,想不到,还是比较青睐国货。”
人家故意也好,无心也罢,反正段书泰这些狗屁倒灶的事,郎心黛自问没兴趣了解,“你们慢慢聊,我去旁边看看。”
窦志笑着目送她离去,哼哼着说,“怎么和她勾搭上的,老实交代。”
“家里人安排的。”起初他也只是想应付,可想不到,人家的态度比他更应付。他这人向来好脾气,只有别人对他真诚相待,死缠烂打,他保准一天就和和气气和人家老死不相往来了。偏偏这小姑娘对他毫无兴趣,不仅如此,还分外嫌弃。这不禁令他在青睐有佳的基础上,更生出了点别的情绪……
虽然他只是轻描淡写地一说,可窦志看他这盯着人家目不转睛的样子,不由得提醒他小心谨慎,“招惹了她,你可得注意点。当初差点就是我弟媳了,可惜她那个哥啊……”
段书泰看到郎心黛流连在甜食区域,她就是这么爱吃没营养的东西,他得过去提醒她要好好对待自己的胃啊……
窦志看他的目光追随这郎心黛,那不由自主的微笑让人看着扎眼。“喂,别只顾着笑,听到我的话没有。”
“才结婚就这么唠叨,你老婆怎么受得了你。”段书泰嗔怪地挑眉,“她哥好不好惹我才懒得管,就这小姑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就是不识好歹啊,以前乖顺的经手过太多,就喜欢向这种有难度的挑战,“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段书泰走到郎心黛身后,“喂,小孩子吃这么多甜食,不怕蛀牙?”
“叔叔,你是哪里来的,我不认识你,你别和我说话。”
她说着漫不经心地一笑,转身又去夹了一块抹茶蛋糕。段书泰佯装生气,微微皱眉地收缴去她的餐盘,“不听话。”
“要你管!”
郎心黛懒得理他,又准备去拿餐盘,却被她搂着腰,带到了生蚝前面,“这个贵,吃这个!”
郎心黛好笑地瞥他一眼,这人不仅是个笑面虎,更是个两面派,有时候给人的感觉清俊儒雅,有时候又生动调皮。就像很久以前的孟旬东,讲个故事都可以那么栩栩如生,让她直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看她发愣没有反应,段书泰一本正经道:“喂,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啊。”
郎心黛嬉皮笑脸地回应,“为什么不吃,人家结婚,不知道你给了多大一个红包呢,我们得吃回本!”
“这样就知道替我持家啊?”段书泰笑着拍拍她的脸颊,“真贤惠!”
郎心黛不知怎么就笑不出来了,“就这样吧。”她受不了被外人这么动手动脚的,可一旦要和人家打好关系,这些事就避免不了。也该回去了,爸爸和孟旬东的话应该也讲完了。
前一刻还笑逐颜开,后一刻就冷脸相对了,这姑娘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段书泰感觉自己适应不过来,“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啊?”
郎心黛直奔大门口去,连一点弯路都没舍得走。段书泰是见识过她的翻脸不认人的,这次她还这样,他是真的生气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跟在后面不放,吼得又大声了些,郎心黛不赖烦地说,“你别吼……”
段书泰一把拽住她,带回自己怀里,“你还真是被人宠坏了,你家里人一定很惯着你吧,不过,他们现在不在这里。”
“是啊,所以我才没想要和你待在一起。”即使有时候,他让她想起孟旬东,可他有什么可以和孟旬东比!
“你别这样嘛……”这小姑娘的脾气倔强,性格高傲,他得耐着性子慢慢地教育。看她气鼓鼓地瞪着自己,段书泰只觉得这样逗她很有趣,“你听我的话不好吗?你看我们是一起来的,当然得一起走。我接你过来,自然会送你回家。你不想待了,给我说啊,我又不会强留你。”
“那就好。”
段书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姑娘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目的性很强,软硬不吃,意志力这么顽强,态度这么坚决,真是让他很有兴趣去征服她。
当一个男人用这么充满兴趣的目光盯着自己时,这意味着什么,郎心黛被孟旬东灌输过。这时候段书泰是形式上的决策人,而她是对抗者,这场博弈当中,局中人一定不止他们两个,还关系到两个家族,那么她该用什么策略来对待他呢?这其中的得失,又该如何计较?
想了想,郎心黛还是笑着说,“送我回家吧。”
要不要和他进行这场博弈,这取决于孟旬东对他的看重。如果孟变态并不重视人家,只是把他当作一次合作的伙伴,今后没有再合作的必要,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和他费那个心计。
段书泰点点头,短短的几秒,就看到她的表情从不屑变为凝重,接着又露出疑惑,随即又释怀。他真的很好奇她到底在想什么,可送她回去的路上,她只是闭眼假寐,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
送到她家门口,她笑着说了声谢谢,头也不回地就要进去。段书泰心中莫名地受伤,连忙挡住她的去路,“就这么进去了,不再和我说些什么?”
真是婆婆妈妈的男人,她都已经表现得这么冷淡了,他怎么还愿意死缠烂打,难道是脸皮太厚了,不知道什么是丢人!
她又露出了那种不屑一顾的表情,段书泰却也不生气了,只是说,“我发现,我有些喜欢你了。”
这一刻他绽放的笑可谓是动人心魄,可这么迷人的笑脸,充满期待的眼神,却被郎心黛直接无视了。“是吗?”
“可我发现你心里藏了很多事,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你只需要想想,你喜不喜欢我。”
当然是不喜欢了。可对她来说,这个等同于路人甲的段书泰,却是孟变态生意上的合作对象,即使她本人对他连进行语言交流的兴趣都没有,可为了孟旬东能和他顺利地有生意交流,她也就淡定了。“谢谢你,我会很认真地去想的。”
她笑着挥手,送走了段书泰。却见一辆兰博基尼从旁边驶过。真是不凑巧,怎么她才一回家孟变态就走人了。她这么好的心情,酝酿好的态度,想要和他谈人生,谈理想,正三观,救节操,可他怎么就跑掉了!
第二天,孟惠姿问她玩得开心吗,对段书泰的感觉怎么样。郎心黛自问是没什么感觉,就回答说他是个不错的人。孟惠姿笑了起来,夸起段书泰来赞口不绝。
郎心黛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也没有表示出激烈的反抗,只是说可以和他做朋友,先相处着看看吧。
过来两天,郎心黛开学了。大四的课程很少,几乎都是实习的时间。顾娅君的家里给她找了一个校经办的实习生工作,顾娅君说,家里的意思,是让她毕业之后继续读研,然后当老师。
郎心黛问她有没有别的想法,想没想过自己出去闯一闯,顾娅君摇着头说,现在她还没有别的打算,其实当老师也不错,可以少去面对一些很现实的事,她这个人思想比较梦幻,现在还不想醒。
郎心黛也不想醒,看到孟旬东每天那么忙碌的样子,她又觉得,如果自己还沉溺于美梦了,有些太不负责任了。孟旬东是哥哥,却不是她一直予取予求的借口,也是时候开始有她来为他赴汤蹈火了。
有一次孟旬东回家里换衣服,她正好在家里看书,逮到他回来,她兴冲冲地过去说,“哥,有空吗?”
“没空。”
“可是我有话想和你说。”
“那就说吧,我在听。”他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脱了,露出白皙的肌肤。他的皮肤很白,是天生的羊脂白玉,身材也极好,让人看了就很想去抱一抱。
郎心黛很羡慕他的皮肤好,看得眼馋,却又没胆子做出轻薄他的事。只好背对着他说,“你最近都很忙吗?我每次回家你都不在,要不是出差,要不就是见客户。”
“是啊,你没别的可说了吗?”
“你天天日理万机,要见你一面真的很难。”哎,为什么他就这么累呢,他把自己工作安排得这么满,挣这么多钱又没机会享受,他到底是何苦啊!
孟旬东换完了衣服转身过来,看她背对着自己,嗤笑道:“又不是没见过。”
他说罢就要走,郎心黛追到门边,“哥,你这么累也不是个办法啊,怎么不学学人家段书泰,他可比你闲多了……”
“谁要和他学!”孟旬东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