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绛珠传》炊炊

31、第三十一章（修改）

　　“这可如何是好？四阿哥这几日每日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再耽搁不得了！”孙太医心中甚是焦灼忧心。
　　林海皱眉：“非留痕不可吗？”
　　孙太医道：“非他不可，四阿哥如今的情形，极像是中了燕神医师门秘药‘睡红颜’。”
　　“看起来，孙太医对留痕师门甚为了解？”
　　林海听了孙太医这话，心中恼怒，面上带着冷然：“留痕是什么样儿的人，林某自认还是了解的，他为人素来淡然，此事与留痕绝无关系！”
　　“林大人误会了，孙某绝非这个意思！”
　　听了林海的话，孙太医暗自自责，知自己话没说全，引得林海误会，忙解释：“孙某自然知道四阿哥中毒一事与燕神医无关，也是孙某心中焦急，话没说清楚。”
　　林如海挑眉不语，孙太医接着道：“家父早年曾有幸得南山公指点一二，也算南山公的半个弟子，这‘睡红颜’原是燕神医那个极擅制毒的师弟陈永安所制，听家父所言陈永安此人极好饮酒作乐，狎妓赌博，却手中无银，故而时常制毒卖毒。这‘睡红颜’据说取自七七四十九中无色无味之毒所制，多卖于大户人家主母小妾，南山公曾在昔日给家父的信中提到过，担心陈永安因这‘睡红颜’招致祸患，遂直到仙去前一直在研究‘睡红颜’的解毒之法。是以，孙某才说要解‘睡红颜’，非燕神医不可。”
　　林海听完，心中略一思量，道：“依孙太医所言，南山公仙去前未必就一定就找到了‘睡红颜’的解毒之法，何况，如今四阿哥病重，留痕又去往终南山，孙太医和李总管还是早作打算。”
　　孙太医看向李德全：“李总管......”
　　李德全道：“林大人与燕神医私交甚笃，可否代请林大人连夜派人赶紧去追燕神医回来？”
　　林海皱眉，道：“林某派人日夜兼程，快马去追自是可以的，只是留痕素来侍南山公至孝顺，就是林某的人追上了，留痕也未必肯回，就算留痕肯回，四阿哥也未必等得，更何况，还不知南山公离去前，还不知道有没有找到解药，此事，还请李总管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林海知道，以燕留痕的性子，似这等宫纬阴私之事，他素来不会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伤身，别说燕留痕，就是他林海也绝不会多管这样的事。
　　是以，林海是极盼着李德全和孙太医把人弄走，可别让人在他林家出了什么事儿。
　　李德全也是人精儿一个，怎么不知道林海此时的心思，只是，此时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李德全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道：“我们已经连着半月日夜兼程地赶路，林大人待会儿先派了人连夜去追燕神医，明今日天色已晚，不若先休息，至于其它的法子，明日再议。”
　　林海点头，先吩咐丫头小厮伺候众人洗簌安歇，后又着人叫醒林诚，将事情与他交代清楚，吩咐他连夜前往终南山追燕留痕，之后，自己也自去安歇不提。
　　林海第二日早早地便起床了，他心中忧心四阿哥，他虽不懂医术，可也看的出来，四阿哥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弄不好就是这几日的事儿，无论如何，不能让李德全将人留在林家。
　　林海梳洗过后便去静馨院里寻李德全，却只在门口见到了急急走来的孙太医。
　　林海问道：“孙太医，何事如此慌张？李总管呢？”
　　“林大人，李总管昨夜连夜离开扬州了。”孙太医说着，递上手里的书信。
　　林海接过书信，拆开一看，见李德全在信里冠冕堂皇地说要尽快回京禀报圣上，请圣上下旨，着燕留痕尽快返回扬州，并广寻名医，为四阿哥诊治。
　　林海看完书信，脸色顿时黑沉沉的，怒骂：“好你个李德全！你这老货老奸巨猾，自己一走了之，倒是坑苦我了！”
　　而此时，坐在官船上的李德全冷不防地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自语道：“这是谁在骂我！”
　　难道是林如海？林如海啊，林如海，我李德全也不是故意要阴你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总得赶紧回去跟圣上通个气儿，好在还给你留了个孙太医，万一四阿哥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还有个孙太医挡在你前面儿。
　　孙太医心慌着急：“林大人，单留下我一个人，这......，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
　　林海说完，转身走了，吩咐身旁伺候的小厮：“找人看紧了孙太医，可别让他也偷偷溜走了！”
　　孙太医郁闷极了，李德全敢溜，他可不敢，他没李德全那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就因为自己在皇上面前多嘴了那么一句，说是像中了家里老爷子口中曾说的‘睡红颜’，皇上便请了已经从太医院卸职的老爷子确认，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像其他人一样，什么都不说，都是这张臭嘴惹的祸！
　　臭嘴，孙太医恨不得找个没人的角落，自己抽了自己两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