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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番外

      青烟罗帐袅袅飞起,一排舞女舞动羽扇姿态纤柔开成万花,万花丛中,翩翩飞出一只白蝶,圣洁优雅,缓缓归来。
      此等白衣圣女却是蝶园今年刚选出的花魁,客座满楼,各路风流人物都慕名一赏花魁风姿。
      蝶园的老鸨是个精明的人,唯利是图,大家都叫她柳妈,“各位贵人,今晚蝴蝶姑娘只接待一位客人,谁要是能通过蝴蝶的考验,便可成入幕之宾。”
      下面的人开始叫唤起来,“柳妈,什么考验尽管提。”
      “首先,家中财产足够买下平川(北璃首都)的留下。”
      下面声音开始窸窸窣窣,“这姑娘口气可真大。”
      一雅间中,“爷,这蝴蝶口气可真大。”
      身着华服的少年静静地坐着,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上扬,“且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其次,请以蝶为题作诗。”
      于是,又淘汰了一部分人,柳妈连忙安抚情绪,“园子里还有其他姑娘,供各位选择。小青,带姑娘。”
      “最后一场,请现下留下的公子送蝴蝶姑娘一信物聊表心意。”
      留下的人寥寥无几,一些败家子为能入目,不惜拿出自己的传家之宝,单珺卿旁的陈岱再次说道,“公子,这蝴蝶真是红颜祸水,我们还要继续吗?”
      “继续。”单珺卿看着场内说道,“去把早晨买的石榴种子送过去。”
      蝴蝶坐在内堂淡淡地看着各位公子送来的礼物,柳妈在一旁笑道,“这些公子哥还真舍得,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宝贝。”
      蝴蝶并不搭话,眼神往那包石榴种子看去,在柳妈的诧异下拿起那包种子,“这石榴的主人便是我今晚的入幕之宾。”
      单珺卿看着眼前的静静坐着地白衣女子,浅浅的笑着,“姑娘能在众多宝物中看中石榴,必是不俗之人,又何以飘零风尘?”
      蝴蝶捏着种子的手顿了顿,抬起面无表情的脸看向单珺卿,“若心已坠落红尘,又何惧这破烂不堪的身体?”
      “哦?”单珺卿露出难得有趣的表情,含笑看着她,“那姑娘可愿将这破烂不堪的身体交于我?”
      蝴蝶沉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诧异,如湖泊的眼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单珺卿看得有些痴迷,直到听到她清脆的嗓音,“我本来也是有个人依靠的。”
      单珺卿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见她也不说便问道,“我送的石榴姑娘可还喜欢?”
      “自是喜欢的。”
      “那以后依靠我可好。”
      “好。”似是思索了很久,蝴蝶轻轻的声音传来。
      单珺卿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吻上了她的嘴唇,也再没有违距的行为。
      蝴蝶羞红了脸,其实她也仅是个简单的女人,谁动之心便跟之谁,义无反顾,想来这也是她第二次义无反顾了。
      “小姐,太子殿下邀您过去赏花。”小丫鬟兴高采烈的过来禀报,这几天太子殿下几乎都会来看望小姐,看来小姐的苦日子要到头了。
      女为悦已者容。蝴蝶朱丹黄鬓,身着一身粉衣前去赴约。
      一身白衣正轻奏一首琵琶曲,下人引她到池中莲花台,“姑娘可知,这莲花台可是殿下连夜命人赶制的,为博姑娘一舞。”
      蝴蝶没有应话,但嘴角却不由自主的上扬,她就着萧声起舞,从此蜻蜓不再立荷头,蝴蝶立荷头,单珺卿唤来乐师继续吹奏,自己则置丹青勾勒出这幅蝶恋花。
      一曲未了,蝴蝶站在他面前,他柔声问道,“怎不跳了?”
      她有些俏皮的说道,“不是你亲自弹得,我不跳。”
      单珺卿摸了摸她的头,大笑说,“好,以后你跳舞我必亲自弹奏。”
      蝴蝶笑出了声来,歪着头说道,“我要看看你给我画得怎么样。”
      单珺卿随即命人把画拿走,对她说,“不能给你看,我还没把最美的你画出来。”
      蝴蝶眨了眨眼,便要去抢画,却被单珺卿眼疾手快抱在怀里,“乖,等我画好了,亲自奉上给你看。”他此时却不知道,这幅画将成为他一生的念想,而画中人却从未见过他将她画着这样好看。
      “那好吧,不让我看画,你要如何补偿我?”蝴蝶趴在他怀里闷闷的说道。
      单珺卿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赏你今晚陪我用膳。”
      厅中,“殿下,大将军回朝了。”
      下棋的两只手都停住了,单珺卿面露喜色,随即说道,“请大将军今晚来府中赴宴。”
      下属领命而退,蝴蝶脸色复杂,似不经意的问道,“可是余大将军?”
      “自是无涯,这满朝大堂,除了他谁还能自称大将军?”单珺卿走到蝴蝶身边握住她的手,“今晚你便可一见北璃大将军的风采。”
      蝴蝶愁容满面,便要推拒,单珺卿只当她怪他,便连忙补上,“我答应你,一定会有一次只属于我们的晚膳。”
      蝴蝶看着他的深情,点了点头,心想有些事情还是应让他知道的,便想开口,单珺卿却快一步吩咐下人带她休息,“我去准备准备,你先歇歇。”说罢便大步朝外走去。
      饭桌上,一脸正气的余无涯已经瞥了蝴蝶十次,单珺卿再也看不下去了,“无涯,你认识蝴蝶吗?”
      余无涯邪邪的笑道,“蝴蝶姑娘跟我认识的一位石榴姑娘很像。”
      蝴蝶手颤颤地放下筷子,有点不敢直视余无涯的眼睛,“世上相像的人如此之多,认错也难免。”说完转头跟单珺卿行了个礼,“蝴蝶吃饱了,先回去了。”
      单珺卿见气氛不对,便点头同意了。
      蝴蝶走后,单珺卿好奇,“石榴姑娘?”
      余无涯笑笑,“是啊,”
      “没有了?”单珺卿挑眉。
      “没有了。”余无涯高深莫测地笑。
      单珺卿似发现了什么,这场晚宴再没有笑过。
      之后几天,单珺卿都没有来找过蝴蝶,只托人说事务繁忙,蝴蝶也正好不想见他,害怕一不小心把旧事全盘托出,而她还不知这后果她能否承受。
      古琴悠悠扬扬,引得一群花蝴蝶扑翅飞舞,蝴蝶已有些忘我。忽的,一阵笛声传来,清脆淋漓,合着这琴声竟格外好听。
      蝴蝶滞了一滞,随手停下,对面屋顶的身影起身,落到她面前,以手挽起她额前掉落的黑发,“怎的不弹了,你不是最爱这曲合着笛音弹吗?”
      蝴蝶转过头,拨弄了下琴弦,淡淡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弹。”
      “恐怕不是一个人吧,”余无涯勾起一抹笑,眼神却黑的吓人,“蝴蝶,你好样的,才过了多久就又有新欢了。”
      蝴蝶怒,“余无涯,你说是多久,整整三年,这三年你都在哪,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喜新厌旧,当初是谁不辞而别?”
      “我没有,我留了一封信,信里还写了,,,”余无涯突然顿住,冷笑着,“反正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那你还站在这干嘛呢?我们早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余无涯半天没有回话,就在蝴蝶想走的时候,他拉过她的肩膀,迅速堵住了嘴,蝴蝶在他怀里挣扎,却被抱的更紧,身子紧紧的贴着他,无力的趴在他怀里。
      过了许久,余无涯才放过她的唇,手还是紧紧的抱着她,他的唇在她的脖颈处游离,最后咬住她的耳朵,“你说,如果珺卿知道你和我上过床,还曾有个孩子,他还会不会要你。”
      一句话,把蝴蝶击碎体无完肤。她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当初认定余无涯便是一生,不顾一切的跟他走,到头来孩子没了,爱人没了,自己还流落风尘。
      “你们在干什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蝴蝶发现几日不见他,竟有些想他了。
      余无涯慢慢放开了手,笑吟吟道“珺卿,你来了,”话未说完,便生生受了单珺卿一掌。
      单珺卿冷冷的说,“你要这个女人,跟我说便是,何必偷偷摸摸。顶多一个妓女,不要也罢。”
      “单珺卿,你说什么?”蝴蝶错愕的看着他。
      “我说什么你都听见了,要我重复一遍?”
      “单珺卿,你不要说气话。”
      “我没有。”单珺卿似赌气的说完,之后扬长而去,至始至终,都没看过蝴蝶一眼。
      “蝴蝶,我受伤了呢?”旁边的余无涯幸灾乐祸道。
      “你活该。”蝴蝶赶忙跟上单珺卿,她知道,这次不解释清楚,他们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拦住她。”到达府邸,单珺卿对门口的护卫如是说道。
      蝴蝶站在外面,眼泪已停不下来,“单珺卿,你不见我,我就站到你见我为止。”
      “你这又是何苦呢?”余无涯捂着伤口,眼神闪过一丝落寞。
      “你不用管我。”蝴蝶倔强的站在门口,余无涯也就陪她站着。
      第一天,余无涯送来一盒饭菜,蝴蝶滴水未沾,单珺卿没有动静。
      第二天,余无涯送来些许馒头,蝴蝶仍旧不吃,单珺卿没有动静。
      第三天,余无涯递来一些水,蝴蝶终于喝了几口,单珺卿还是没有动静。
      第四天,大雨终于倾盆的下,瘦弱的身躯有些熬不住垂打,微微打颤,余无涯撑来一把伞,“为了这么个男人你就这么折磨自己?你就这么爱他?”
      蝴蝶不语,余无涯怒,“蝴蝶,你真是疯了。当初怎么不见你这么对我,你要是对我有现在一半的决心,我们都绝不会这样。”
      “以前的事我都不想说了。”
      余无涯把她肩膀拉过,面朝自己,一字一句的说,“你够绝情。可惜我做不到你这么绝情。”说完把伞扔下,自己冒雨而走。
      蝴蝶也没有把伞捡起来,任雨伞流过发丝滴落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体力不支瘫倒在地,晕倒前恍惚看见大门开启,单珺卿撑着伞白衣胜雪出现在她面前,暗黄的油纸伞上,印的是她最爱的荷花图。
      醒来时已是夜傍黄昏,丫鬟端着一碗莲子粥进来,“姑娘,这是殿下亲自吩咐给你炖的,可补你几日营养缺少。快些喝了吧。”
      一碗下肚,蝴蝶觉得没这么难受了,问,“你们殿下呢?”
      “殿下他,,,”
      “我在这里。”单珺卿从门口进来,端着一碗药。
      “你先退下吧。”
      “这是什么?”
      “药。起来喝了。”
      “哦。”蝴蝶乖乖的喝完药,被苦的皱了皱眉。
      单珺卿手里拿着蜜饯,却自己在那里吃起来,蝴蝶弱弱地提出,“我也要。”
      “知道苦了?你有我苦吗?”
      蝴蝶沉默不语,良久,单珺卿负气拂袖而去,而桌子上正躺着一枚蜜饯。
      第二天就有丫鬟通知她不用再去蝶园了,单珺卿已为她赎身,今后她便可住在这里。丫鬟还悄悄透露这是为未来王妃建造的。
      可是,数十天过去了,也没有听说单珺卿要娶她。她甚至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
      他只是要了她,并没有说爱她。
      蝴蝶依然很满足,每天兴致勃勃的浇灌着庭前单珺卿送的树种,无聊的时候便一遍又一遍地在石桌上刻上他的名字。
      他们维持这样的现状,不知不觉过了大半年,蝴蝶见到他的次数也寥寥无几,倒是余无涯会偷偷翻墙进来陪她聊聊天。
      “你知道么?珺卿要娶崔尚书的女儿。”
      “什么?”蝴蝶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大部分消息都是从余无涯口中得知。往常通常讲些生活琐事,今日突然来个这么爆炸性的消息,蝴蝶有些受不了。
      余无涯抿了口茶,恣意的斜坐着,似乎很享受她的反应。
      蝴蝶苦恼地想了一下,还是心存希望地问道,“他会吗?”
      “局势所逼,他不得不做。但是,”余无涯顿了一下,看了蝴蝶一眼,“也可能不会。”
      “真的吗?他不会娶她?”
      “会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行,我要去找他。”
      “找他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蝴蝶有些颓败的坐回去,以手托脸,“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成亲吧。”
      花园里,崔莺莺正和单珺卿同行赏花,而一簇繁华丛中的角落里,蝴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们。
      跟了一路后,蝴蝶有些颓废地回到自己的庭院,余无涯还坐着闭目养神,
      “回来了?”
      “嗯。”
      “怎么样?”
      “他对她很好,还帮她拂去了头上的落花。”她有些愤愤不平,继而道,“他都没有这么对过我。”
      余无涯有些不忍看到她这样子,伸手过去,被蝴蝶退开,“你干嘛?”
      余无涯笑了一下,继续伸手,拿下她头上的落花,递到她眼前说,“看,现在也有人为你拂去落花了。”
      蝴蝶终于笑了一下,低头说了声,“谢谢。”
      “还有呢?”
      “对不起。”
      余无涯摸了摸她的头,无奈地说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他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人的幸福而放手祝福。
      蝴蝶一扫阴郁,笑着调侃他,“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而在这边气氛暖暖的时候,门口的单珺卿冷冷的看着,他最终还是没有踏进院子,落寞的走开了。
      最后消息传来,单珺卿并没有娶崔莺莺,蝴蝶高兴地告诉余无涯单珺卿还是在乎自己的,但当余无涯反问为什么珺卿还没来看你时,蝴蝶焉了半天。
      庭前的石榴花开的烈焰,石榴很大个的长出来了,单珺卿的生辰就要到了,蝴蝶最近都睡不好,整日整夜都在想着送什么礼物,这样就有理由去见他了。
      清凉的夜,蝴蝶坐在石桌旁刻字,今晚便是他的生辰,她还没有准备好礼物,有点不敢见他。
      月光洁华,而对面走来的人更比华月,蝴蝶已记不清他上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了,惊坐不起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倒是单珺卿先一步坐下来,静待着。蝴蝶突然想起什么,连忙站起来对单珺卿说了句生辰快乐,然后把他带到自己种的石榴树前,开心的说道,“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单珺卿只凝滞了一会儿,便微笑道,“我也要送你礼物。”
      城郊外,古道边,一片无垠的土地上种满了成片成片的石榴树,整齐的样子显出强大的生命力,蝴蝶想起家里那株被她照顾的有些孱弱的石榴树,不由有些感动的看着他。
      “感动了?”
      蝴蝶轻轻的应了声。
      “喜欢吗?”
      “喜欢。这是为我而种的吗?”
      单珺卿只微微一笑不语,朝前方做了个手势。
      几乎是一瞬间,树林中间和四周开始弥漫火光,火焰从树林深处滚滚而来,明亮的火光照着蝴蝶美丽的脸,正面扑向她,她大声嘶吼着“不要”,可火光还是肆无忌惮的乱窜,后面的石榴树都在一片火海中焚为灰烬。
      她拉住单珺卿的手,几乎卑微的求他,“快救火好不好,救火好不好。”
      可单珺卿什么也不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蝴蝶有些明白了,而明白过后却是止不住的肝肠寸断。
      她几次想要冲进火堆都被单珺卿拦住了,他就要残忍地让她亲身感受自己的痛苦,而看着她的痛苦又何尝不是对他的残忍。
      蝴蝶瘫坐在地上,眼泪已流不出来,嘴里不停地喃喃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单珺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样的礼物你可满意?”单珺卿冷笑着,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蝴蝶咬唇满脸绝望的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蝴蝶缓缓起来,直视他道,“珺卿,我们在一起多长了?”
      对方不语,蝴蝶也就自说下去,”我在最难过的时候遇见了你,当时我还以为无涯抛弃我了,但是后来我知道了,他让我等他三年,那就是第三年。
      而为了你,我背弃了我们的三年之约。你在怀疑什么?我这么爱你,爱的毫无保留,可现在,我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说,你是介意,介意我是个跟别人上过床的妓女,介意我生过孩子,你介意这些是吗?”
      单珺卿脸色有了些变化,有些艰难的开口道,“这些,你以前都没有跟我说过。”
      “我没有说是因为我以为你懂。我们的情与爱,从来都不像春天里的和煦微风,而是北璃海上的扶摇,不来便不来,一来便招致万里波涛,
      而我现在才终于承认,这万里波涛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单珺卿上前抱住她,语气里竟有一丝害怕,“蝴蝶,我是不是要失去你了?”,身后的火光已有些暗下去,地上残留些许残枝落叶和一碰即碎的成堆的枯灰。
      “珺卿,你知道吗?你赠我的石榴树今已亭亭如盖,而你却一次也没有和我一起尝过。”
      这天晚上,单珺卿狠狠地要了她。他的舌头划过她的耳垂,不停的在她耳边呢喃,“不准你离开我。”蝴蝶冷静的承受他的残暴,心已死,人何活。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亡羊补牢从来不能弥补已经失去的。
      次日,庭前的石榴树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条,一根较为粗壮的枝干上缠绕着一尺红菱,红菱穿过纤细的脖颈,挂着一面色安详的红衣女子。
      单珺卿突然想起,不知多少个日头前,她曾说过,她最喜在石榴树上挂满红纸,而她要身着红衣在树下起舞。此时,这只红蝴蝶已然悄无声息了。
      单珺卿少有的嘶叫着,以手断红菱,紧紧的抱住她,面前的女子颜如渥丹,正如他初见她时的模样,他难以置信地抚上她的脸庞,放肆大哭。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补偿她,却已经逼死了她。
      余无涯远远的站着一旁,他没有声泪俱下,他有什么资格声泪俱下呢?她知道他三年后会娶她,而她还是选择了他。
      到底是他来得太迟,还是她心变得太快。
      余无涯握紧了手,突然狠厉劈向自己的脸,俊美的脸庞赫然出现一道血痕,他让血肆意的留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内心的伤痛。
      单珺卿吩咐将蝴蝶与这颗石榴树一同焚烧,从此,太子府内甚至整个平川城都再没有石榴树。
      单珺卿夜夜酩酊大醉,他住在蝴蝶住过的庭院,每天晚上抚摸石桌上的字,想象她刻他的每一个名字时是怎样的表情和心绪。
      石桌的边缘处,有一行小字,字迹潦草,想必刻它之人内心必十分郁结,单珺卿一字一字的摸出,突然放声哭起来,这里,竟是她的遗言,她说,
      朝阳亘古,黄昏至美。
      似水流年,我已等不到与你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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