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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层 ...

  •   第七层:死是一种解脱,但只限于死者

      有的人,可以顶着绝望选择存活,有的人,却为了希望,心甘情愿的赴死。而最让人觉得悲哀的是,宇智波,往往属于后者。

      其实止水自己,又何尝不是。

      从被那个神秘的面具男强行输入瞳力被迫启动万花筒开始,或者说,当他发现这种新奇的眼睛给身体带来了不可弥补的伤害之后,止水就过早的策划了自己的结局。

      当死亡成了一种不可逆转的结局的时候,如何利用自己的死亡,成为了很多明智的宇智波开始思考的事情。
      虽然这里“明智”的宇智波似乎只包括三个人:止水、鼬和安安。

      在生命的最后两年,止水耗着为数不多的生的希望,扫荡开了宇智波的退路。虽然那只是几代族长所作出努力的一部分,但也足够为那些被激进派牵连的女子和孩子撑开保护伞。
      他把一只别天眼留给安安,除了想保护这个明显不在鼬的守护范围内的女孩能免遭一死外,还是希望安安能继续利用别天眼的能力护送那部分妇孺顺利出村。
      对于鼬,止水则是在引诱他与自己一战之后,把所剩不多的瞳力渡给了他,这算是开启万花筒的另一种方式,他就知道鼬会学会。
      果不其然,在最后的兄弟之战中……

      已经确定这种时空转移不是来自自己的意愿的止水,根本来不及跟387号理论,时空又将他带到了另一坐标。

      当看着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却不小心碎裂了面具的时候,止水简直觉得自己已不存在的心脏,险些跳出来。

      “带土……”止水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这么一天,还能看到带土——而且还是死掉的自己,亲眼看到活着的带土——虽然以一种意料之外的身份。

      不过,大概心情最复杂的还是那个和带土对峙的卡卡西吧。毕竟,让他愧疚了十几年的死人,突然活着出现在了你面前,顶着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破碎的脸,成为了即将毁灭世界的大BOSS。身为正义一方的卡卡西,又会做什么选择呢?

      其实毫无疑问吧,已经站在对立面的两个人,即将面对的必然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当眼前的画面再一次模糊的时候,被时空之神耍了一路的止水,第一次感受到了时空的仁慈。
      至少,他不用亲眼所见,哥哥最后的死亡——哪怕是作为反派,应得的死亡。

      止水再次出现的地方,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忍者宿舍,卡卡西的宿舍。清晨的微光刚刚投射进窗棱,卡卡西就已经从床上惊醒。
      如若是第四次忍者大战之前,这个时间点的卡卡西一定是前往慰灵碑的路上,但此时,已然坐起身的卡卡西,又把自己压回了床上。
      慰灵碑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又能去哪里怀念年少时的心境。

      止水在虚无之中,看着陷入习惯之中,却又不得不从习惯之中挣扎出来的卡卡西,这才意识到,他所逃避的关于带土的结局,卡卡西却丝毫没落下。

      带土最后的遭遇,即使不用看到,止水也可以想象。
      宇智波向来如此,足够坚强,却从来不够坚韧。他们拥有颠覆世界的魄力,却从没有安抚世界的能力。
      他们生于乱世,却只能在安稳中等待消亡。
      一个带土,让整个忍界见识了写轮眼的破坏力。
      但所谓的破坏,是没有未来的,等待他的,只是失败的结局。

      更何况,第四次忍者大战带来的伤亡,哪怕是醒悟过来的带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过错。
      负担了太多性命的一生,终究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来完结。

      而带土死了,卡卡西却依然活着。
      死亡总是种解脱,但对于生者,却是种无法言说的煎熬。

      而经历同一个人的两次不同煎熬的卡卡西,止水都不敢去推测他如今的心境。

      似乎有人说过,生活本身就是一种磨难。
      在这种磨难下,继续前行的人,无疑是身和心的强者。但哪怕是强者,也会在某个夜半或清晨,露出旁人不能见到的疲态。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而已。
      忍者由于拥有了旁人无法企及的能力而看似高人一等,但是内心并无法像经过查克拉强化的□□一样获得超度。能力出众让他们不得不承担更多的责任和压力,他们的心境却无人关心。因为他们是强者,所以没有人在乎过于大的压力是否会压垮那颗孤寂的灵魂。
      于是,强大的能力加上平凡的心,造就了忍界太多的悲剧。

      而卡卡西呢,在这种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又会是种什么样的心态?

      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

      除了卡卡西每天清晨克制自己不要走向慰灵碑之外,什么也没发生。

      他依旧等到日上三竿才会出现在集合地点,他依旧捧着小黄书到处晃悠,他依旧顶着死鱼眼用护额罩上另一只眼睛。

      但只有一直尾随他的止水,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止水知道他每日清晨都会被噩梦惊醒,而惊醒之后,却发现所谓噩梦就是如今的事实;只有止水知道为了维持自己迟到的习惯,他每天上午是以一种怎样落寞的神情把自己锁在屋中;也只有止水知道,卡卡西每次摸上护额的那种怀念和心痛,以及自大战之后便再也没动用过写轮眼的事实。

      这就是所谓强者,把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封印在了那只不见天日的写轮眼里,就仿佛,封印了他的过去。

      “现在的你,还只想死么?”许久没有出镜的387号时空协管员突然出现在止水身边,问了这样一句话。似乎他从止水回顾人世开始,等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总有人会勾起他活着的希望,找到那个人,你就成功了一半。”这是387号出来劝说止水之前,时空的老者告诉他的秘诀。
      本来,能够出现在虚无之中的止水就是因为执念,而找到他执念的最根源,那么他就会心甘情愿的入局。

      对于止水而言,他其实在死亡之前做了很多事情。
      宇智波的妇孺,大部分被他保护了下来;安安的出路,他也安排得当;瞳力的交付的同时,他也将希望交给了鼬和佐助。那么最后的最后,止水执念还剩什么呢?

      大概只有那个人了,那个一直面对死亡,却仍有勇气活下去的白发青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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