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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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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酒足饭饱之时,已经夜色朦胧了。月亮还没升起,只有繁星点点,四周静悄悄的,衬的溪水流动的声音格外清晰。嘉禾摸摸肚子站起身来,悠然一笑,说:“小菡,该回去了。”菡听身形明显地一颤:“小菡?”嘉禾十分认真的点点头:“我决定以后就叫你小菡,或者,菡菡?你觉得哪个好一点?”菡听“呵呵”地干笑两声:“还是小菡吧。”
嘉禾骑马带着菡听慢悠悠地往回走,菡听依然没形象的趴在马脖子上。走着走着,嘉禾突然凑过来笑道:“小菡今天玩得可高兴?”菡听赶紧摇头摆尾晃头晃脑地表示自己玩得十分高兴,嘉禾见状,满意地点点头,伸出爪子拍了拍菡听的肩膀,说:“这就对了,跟着我,包你吃喝玩乐不愁。”菡听无语,心说,您这还是大将军的做派么?
一路上,两人嬉笑打闹,混的自是十分熟的了。走到了南宁城的内城门口,街上还是一片万家灯火的繁华景象,一个守城的官差走过来说了一句什么话,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摇头,“太吵了听不清楚。”那官差看起来也就不过二十岁,看两人摇头,又使足了劲大喊了一声:“正街拥挤,骑马请走小路。”一句话说完,脸憋的通红。菡听哈哈大笑,嘉禾则了然地点点头,示意菡听下马,两人步行进城了。
进城以后两人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吵闹,原来是城门边有一圈人围着看杂耍。菡听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当然要挤进去看看,无奈人潮涌动就是进不去,嘉禾无奈,只好拉住菡听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嘉禾此时又回复平时冷冽的气质,两边的人看到他都不自觉的让路,两人便很容易的走到了最前面。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在正中吆喝着:“在下月城人士,进来月城深受水患之苦,妻子也在水患中丧命。无奈之下,带着三个儿子出来逃难,途经贵地。我们父子身无长物,只是从小修习武艺,便在此献丑了。还多谢父老乡亲捧场!”说完,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就捧着一个破旧的大碗走向人堆。
这一番话说的菡听心中七上八下的,月城在东元朝的最南边,因为中间宽两边窄形似月亮而得名。这南方气候潮湿,多有水患,却在父皇登基之时便已着手治理,多年来虽不能完全杜绝,却也不至于落得令居民逃难的地步。正想着,就感觉有人拽自己的衣服。
菡听一看,原来是那个小男孩,知道是想要钱,就在胸前口袋中摸索了一阵,可是半天连一个铜板都没摸到,就转头说:“嘉禾,你有……嘉禾?”嘉禾不知什么时候松开她的手,不见了。菡听心说,可能是去栓马了吧。无奈,只好弯下腰来对男孩说:“姐姐没有带钱,等一下跟姐姐一起来的哥哥回来了,让他给好不好?男孩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菡听被看毛了,刚想直起身来,就见男孩伸手扯出了她脖子上的玉佩,幽幽的説:“姐姐,我喜欢这个,可以给我吗?”菡听心中十分惊骇,赶紧把玉佩从他手中抢来,急道:“这可不行。”男孩突然扔了手中的碗,双手握住挂着玉佩的链子,回头冲中年男子大喊:“爹,我要这个!我要这个!”男子看他一眼,没有说话,男孩好像得到鼓励,手上的劲更大了,像是愣要把链子扯断似的。无奈那链子是金线拧的,十分坚固,勒得菡听脸通红。
“你看那姑娘长得挺好的,心肠怎么那么硬啊。”
“可不是,人家一家落难,不远千里到这来就为吃口饭,不给钱还来凑什么热闹?”
“我看那姑娘不像是普通人家的,还能差这点钱?兴许那玉佩是人家的传家宝呢。”
“是啊是啊,那孩子也太跋扈了,不给就抢,这还了得?”
……
周围看热闹的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来,说到最后就变成了两派之争,一派支持菡听,一派为男孩不平。那男孩还拽着她不放手,菡听实在受不了了,心说,自己虽然武功不好,但至少有些底子,比这男孩一定强很多。就一挥袖子,男孩被袖风一带,送了手,退了几步。菡听皱眉,看来这男孩也有些功夫啊。
摆脱了男孩,菡听整理了一下衣服,俯视男孩冷声说:“有眼无珠!想要这个,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菡听虽然平时总笑嘻嘻的,但毕竟是一国公主,天家的傲气还是有的。一句话说完,周围静悄悄的,惊的人们大气也不敢出。菡听转身要走,身后突然传来哭闹声。
转脸一看,那男孩正坐在地上,一副被人打伤了的凄惨模样。本来静下来的周围又开始窃窃私语,不过都转成了针对菡听的。男孩的父亲走了过来,菡听冷眼瞧着,这人衣袂带风,步履沉稳,不像是来避难的,倒像是武学大家。男子走到她面前,沉声说:“姑娘打伤了我小儿,该当如何?”菡听端详他,这人浓眉大眼,额宽脸圆,长得倒是忠憨,只是一双眼睛不与她直视,滴溜溜地乱转,菡听心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心应付,话说回来,嘉禾到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快回来把事情处理了好回家,这一天天不是这事就那事,刚刚的好心情都没了。
菡听又开始神游,男子轻咳一声,菡听才回过神来,嗤笑了一声,心说,我打伤你儿子?我根本没碰到他。也不欲与他争辩,就说:“随你。”男子说:“不报官可以,不过……”菡听了然,不报官就拿钱呗,看都没看他一眼,说:“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钱。”男子狠狠瞪她一眼:“那就得请姑娘跟我们走一趟了。”
菡听走出人群,左顾右盼,没看到嘉禾,连马也不见了。回头看看父子四人,说:“前方带路。”男子和小男孩走到菡听身前,留下两个十多岁的男孩走在后面。菡听皱了皱眉,握紧了袖中的响箭。
走着走着,菡听被带入了一个偏僻的小路。菡听心知不对,便垂着眼帘,趁着父子四人不注意,射出一支箭。男子听见响声,一下子转过来,目露凶光,恶狠狠的说:“你找死!”菡听淡然一笑,说:“你们是何人?有何目的?”男子“呵呵”冷笑着:“那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我们确实是月城人,是师从月上道人的师兄弟,有人花钱买你性命。”菡听挑眉,月上道人?没听过。就说:“就凭你们四个想杀我?不那么容易呢。”男子一拍手,在小路边的墙上凭空出现了许多黑衣人。
“这些够……”话没说完,就见每个黑衣人身后都有一道白影闪过,十几个人毫无声息地被解决掉了。白影悄然落在地上,把五人围在中间,有人扔给菡听一把刀,菡听接过来,随手一扬,刀鞘被甩到了一旁,男子眼见同伴的尸体从墙头落下,大惊失色,还没反应过来,菡听已经运起轻功到他面前了,手起刀落,男子身首异处。
菡听一摆手,身后两个也被影卫解决掉了。菡听用刀指着最小的男孩,喊到:“高山,景行。”高山景行两人是菡听的贴身护卫,听到菡听叫他们,便走上来,单膝跪地恭敬道:“菡王。”菡听一仰脸,说:“审,看他们是何人指使。”想了想又冷冷地说:“明天这个时候之前还不说,就杀了。”说完厌恶的看了男孩一眼,走了。
菡听走到街上,看着人潮,突然觉得很累,就找了一棵树靠着,坐在地上。却不知有一个人在她身后的阴影中,一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