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苍白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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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a多次提出让他转部门他坚持自己的说法，那个时候这个性子倔强的男人所散发的阴寒之气让她深深一震，爆发起来，还真是可怕呢。
其实，她很想品尝一下这样的男人。
何甜甜每天跳完舞都会到吧台找他要一杯酒，然后说一说今天的动向以及好玩的事，但是擦杯子的男人只是低头工作。
如此，他们有了一段对话。
“小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想多了。”
“那为什么我每次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工作时间。”
她拿起一杯酒大口大口的喝着，脸色红红的，略微有些醉意“你知道吗，我从毕业就在这里做伴舞，学了很久现在连个主舞都没混上。”
“台下那些老色狼们每次都想来占便宜，我才不会让他们得逞呢。”
“我之前恋爱的那个男朋友爱慕虚荣跟个有钱的妞跑了，他嫌我脏，说我没本事，只会影响到他的前程似锦，男人真无情。”
那个时候这个年轻的女人喝着酒醉意朦胧的自言自语，对着的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你喝醉了。”
“哈哈，我醉了，你能送我回家吗？我不想让那些男人在扶我的时候顺便还吃豆腐。”
那天，唐清送她回了租住屋，这个外表光鲜性感多姿的女人租住的屋子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说到底，他们是一种人。
而那天她扑倒在唐清的怀里哭诉，说了很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唐清早已经不见踪影。
他只在床头柜放了一杯水就离开了，真是不解风情啊，至少帮她脱了鞋也好啊。
他们没什么关系，说是同事，但跟陌路人差不了太多。
第二年夏季唐清提出辞职，不过Cora根本就不同意，像他这样的就该留下来她敢打包票那些中年富婆会很喜欢他。
不过他执意如此，他说你没权利这样拘束我，我是个自由人。
Cora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继续点烟，不同往年的是这个女人在左边脸颊上点了一颗小黑痣，她松懒的说“你可以走，不过把十万留下。”
“十万？你在开玩笑吗？”
“这不是玩笑哦亲爱的，在这里做工满三年才可以离职，在此期间提出离职的要赔偿十万损失，我们是大公司，走一个人是要流逝很多的，况且还是你那么招人喜欢的。”
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公司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我的提议不会害你，持久战了那么久，你还不明白？”她站起身，绕到唐清的身后，用手指挑逗着他。
他往边上退了退冷漠的说“对不起，我没兴趣。”
这次倒是有点恼怒了Cora，她拿出一条皮鞭抽在唐清的身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这年头有多少是纯洁的，还再妄想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钱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
他冷笑了一声，抓过鞭子，看了眼手臂上的血痕“我无所谓，除了尊严。”
所以，不要再考验我的底线！
Cora叫来了保安把他按在沙发上，然后撕扯着他的衣服，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保安说“拉姐，要怎么处置！”
她狰狞着脸，刚想说什么唐清一个蓄势待发就从沙发上跳起来然后一脚踹向其中一个保安，一边利落的给了那个大个子一个过肩摔，然后在离开的时候对Cora说——我不打女人，十万，我会给你！
他衣衫褴褛的逃离了烟火，回到租住屋带着石榴离开，搬到了郊外的一个很便宜的出租屋，据说那里曾经发生过凶案没人敢住，不过对于他来说，无所谓。
浑噩了三天，他找了一份殡仪馆的工作，利用自己的手艺做起了理容师。
不过烟火的那些人根本就愿意放过他，要求他一周之内把钱还上，不然就抓石榴当做抵债，他冷笑，这个地方简直就跟古代的青楼一样肮脏龌龊。
一时之间凑齐那么多钱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就是把他两年的工资加起来也不够，何况有一半还在唐院长那里。
所以他决定将自己的钱要回来，那是他辛苦所挣，怎么能被他人据为己有。
然而他想的太过于美好，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打算把钱给他的意思，他很理所当然的说——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你那点钱孝敬我一下也是应该吧。
他冷笑一声，这种话你也真说的出口“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没多少正义感，这些年教训那些社会残渣也算混熟了，你想再把他们找回来么？”
平生第一次，他威胁了一个人。
这个人曾经视他如己出。
唐院长脸色微变，他不可否认，唐清在这里的时候确实保护了这个诺小的孤儿院，如果再把那些人招来的话会得不偿失。
“唐清啊，你也知道我们的生活也不好过，你有了能力，回报一下也是应该。”逐渐他缓下了语气。
“我没那么圣人，这次是你触及了我的底线，我只是要回我的辛苦钱。”
“混小子！从你十六岁开始我养了你五年，这点钱你还要要回去！”突然间，唐院长勃然大怒。
对面的青年男子不为所动“随你怎样说，今天我只是拿我该拿的。”
说到底唐院长也是怕惹事，处于压力还是把那三万元还给了唐清，顿时感到心绞痛，好不容易到手的三万块就那么付之东流，颇想捶胸顿足。
拿着那三万块和这几年的存款加在一起还是差两万，这已经是全部的家当，要怎么办？
于是他便拼命的工作，以至于自己发了高烧都不知道，殡仪馆老板看他那么认真辛苦就提前预支了两个月的薪水给他，这样一来能再努力一下就会还清。
他那么以为着，就算高烧他也不放弃工作。
石榴很难过他劝唐清多休息这样会累坏身子，他不听，石榴虽然年纪小但是脑子活，他知道哥哥这样筹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便背着唐清在一家快餐店打工。
兄弟二人就这样拼命的努力着，十万元终于算是凑齐，唐清苍白着面孔，如释重负。
Cora拿着那十万块却笑了，说你真的凑齐了？真是不容易，你就那么想离开吗？有的人想进来都进不来呢？
那天他第一次笑的很好看没有压力，即便他的脸色苍白的让人心疼，他说——那是你们的世界，与我无关。
他从烟火走了出来，看着天空，第一次觉得天空很蓝，云朵很美。
回去之后他昏睡了三天三夜，石榴日夜照顾他。
第三年，他听到唐院长过世的消息，那次他亲手为那个老人理容。
也是那一年他改了名叫唐零，离开了福州。
一晃五年过去，这五年来他脑海里反复出现着从小到大这些年的录像，他不知道这些年究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离开福州之后换了一个城市是一个好的开端。
但是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邋遢萎靡的大汉。
离开福州的第二年，在D市他看到了花火夜总会，事后才知道这里是烟火的分店，他觉得可笑，居然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
他在殡仪馆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没有活的时候就在天桥上干着老本行摆摆摊，看看过往的行人，D市的夜景很美，在天桥上的时候仿佛能够看到久远的过去。
恍惚，不真实。
石榴跟着他一起在殡仪馆工作，这孩子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不喊苦不喊累，天天很快乐，总是洋溢着纯净的笑容。
因为有这样的笑容支持，他才支撑到了今天。
他和石榴，谁也离不开谁，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有时候他很羡慕石榴，能在最艰难的时候还能保持笑容，他就不可以，他也想笑，想这样快乐着，可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来到D市的第四年，他租住了兰苑小区的单身公寓第九层，以一个单身邋遢汉的身份，他知道周围的邻居都对他指指点点，背后说他不是好人。
不过无所谓，他不介意，他本就不算正常人。
也是第四年在他对面的邻居居然是何甜甜，她那头敲响了他的门，二十九岁的何甜甜更加丰韵迷人，她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微微一愣，但还是微笑着打了招呼“唐清，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我离开福州离开烟火，前来找你。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苍白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