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寻找他的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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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下午是要去一趟冰心故居看一看的，但是柳春雨却提前订好了一张前往平潭县的客车票，一干人等均是差异。
因为这是排除在计划之外的地方，更何况明天就要打道回府。
“我说你犯神经病吗？你一个人去什么平潭县，你要干嘛？”顾月白了她一眼，身为多年好友，这一次她是真没猜出来。
“呃……我只是……想去转转，你们玩好。”打着马虎眼，不过石榴却看出了一二。
平潭……呵，春雨姐，你果然对九哥是非常上心的。
他只是冲她一笑没有说任何言语，春雨一愣，似乎是被他看透了想法一样，会心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不如我们陪你一起去？”阿苏提议。
“不用了，你们好好玩，我们明天D市见。”
众人很不理解这是为什么，她也不让人陪，或许其他人都理解为是想一个人的放松旅行。
颜叶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似乎看出了端倪。
道别之后便独自前往平潭县，除了石榴之外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之前定好的主意会去那个地方，而这次的平潭之行也只是一个计划之内的事。
她没有去那个所谓的孤儿院，因为那是一段不好的回忆。
客车还算快，两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不过唐零曾经所待的那个小山村还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周折辗转才被送到。
当然期间她还坐了驴车。
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都市的女生来说，第一次来到脱离城市的偏僻山村还是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她很期待，那个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
历时四个小时才到了平潭县白青乡外一个叫做桃源山的小山村，一个宁静充满淳朴的山村。
看不到城市的喧嚣，听不到骑车的鸣笛，闻不到污浊的空气，有的只是最原始最淳朴的牛羊低鸣声，农民劳动的身影，野花的朴素香味，绵延起伏的大山。
山间，是那个人曾经住过的地方。
一个不常有外人出没的小山村突然闯入了一个都市女孩很引人注意，柳春雨能够感受到一路上村里人异样的眼光与小声的低絮，说的是她听不懂的方言，偶尔追赶嬉闹的孩童都会趁此空挡来看一眼这个陌生人。
这种赤裸裸被围观的眼神令她非常的不安与不自在。
终于一个年长的老婆婆上前去问了她，不过言语还是地方方言，她很捉急听不懂这件事。
老婆婆旁边的青年男子替老人给她做了解释，大概的意思就是：小姑娘是外地来的吧？怎么会跑到我们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的？
青年男子的普通话也不好，春雨勉勉强强能够知道大概。
她并没有说自己是来找什么的，只是编了个谎话说是来旅游的然后迷路自己走到这里的，明天就按原路回去。
老婆婆似乎很和蔼很热情的让她住在自己家，桃源山一向是好客的。
村里人的热情好客一时让她有些手足无措，毕竟她临时一头热到这里什么都没准备好，对于住的地方以及餐馆这里都没有提供，总不能跑一个多小时山路去小县城吧，而且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当下心一横就同意了。
世上坏人，还是少的吧？
只要多点警惕性就好了，她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也可以侧面抨击一下唐零小时候的状况。
老婆婆姓史，春雨就叫她史婆婆，男青年是她的孙子，家里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儿子，子孙三代就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许多年。
史婆婆的家并不算大，还是那种老式的瓦房，院子里养着鸡鸭猫狗，农家院味浓郁十足，就靠种庄稼维持生计，青年她就叫小孙，小孙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村外的小县城，有时会在那里打打零工。
与这爷孙两人谈的还算可以，最后她发挥了一下作为编辑的一个优势，侧面问了一句“史婆婆，我看村子有很多孩子，也看的出来您喜欢孩子，您还记得以前哪个孩子让人印象深刻吗？”
史婆婆二话不说就点到了自家孙子身上，说了一大堆自家孙子如何如何好，怎么孝顺，小时候怎么可爱，小孙听得都有些面色泛红。
她深深的抹了把额上的汗，又无奈微笑的问“那跟您孙子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呢？”
于是史婆婆又说到了自己的外孙、三表姑家的侄子，二姨妈家的小儿子之类的，她瞬间觉得自己问这句话的面太广了。
“哈……哈哈，都是不错的孩子，那，村里很特殊的孩子呢？比如说孤儿什么的？”
史婆婆想了想咂了咂嘴，勾起了一段回忆。
“村里这孤儿啊可是有不少呢，唉，我们村穷有的娃生下来爹妈不是跑了就是死了，我印象深的是个叫小哑巴的孩子。”
果然！小哑巴就是唐零！
“小哑巴这孩子怎样？”
“啧，不怎样，那孩子爹妈我们也不知道是谁，还是村头的老光棍老胡捡到的他，当时好像是在一片玉米地里，老胡养了几个月就送给了别人，那孩子被送养了很多人家，不知道为啥那么多人不喜欢他，最后就随便扔在了一个地方让他自生自灭。”
小孙给史婆婆倒了一杯水，又端上了一盘瓜子，颇有一种茶话会的感觉，但是柳春雨的心里却立刻阴郁了起来。
唐零的诞生似乎就是一个迷，他的父母不知是谁，降落在这个偏僻的山村，然后受尽白眼与冷漠，在肮脏与困苦中顽强生存，这样的生命力以及求生欲让她非常震撼。
“那时候家里孩子都多，没人给他喂奶，就给他放在了狗窝里，喝着狗奶，之后那孩子一点点长大没见他说过话，都以为是个哑巴，后来他就去了大山里，九岁的时候居然独自杀了一头野猪！这是我记得最清楚的事情，再后来，那孩子就走了，不见了。”
突然她很想冷笑，笑一下这群人的冷漠与漠视，更想冷笑一下你们的无知，你们口中的小哑巴现在在大都市里生活的很好，虽然不富裕但是足够个人开销。
“他就那么让人讨厌吗？”她问的很小声，但也很冷。
史婆婆有些奇怪，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诧异“自家的孩子都管不过来，干嘛还要去管一个外人，况且那孩子真不怎么样。”
听完这句话她很难受，甚至有些后悔这个突然性的决定，本以为这样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会充满人性与温暖，可惜她错了，这些人比她想象的要更冷漠。
或许就是这个社会所造成，又或许真的是孩子太多而有心无力。
不管是哪样，她都对这种感觉很排斥。
见春雨不说话史婆婆岔开了话题问“小雨呀，你来自大城市，旅游是跟对象来的吧？”
因为一时总在想唐零儿时的悲惨，她就没过多精力去想史婆婆的话，随口只是说“没有，跟朋友。”
史婆婆见状又问“没对象啊？”
“没有。”
然后又看了看旁边一直沉默的孙子，小声问“你看我这大孙子怎么样？人绝对好！”
此刻她才听出史婆婆话里话，合着您是把您孙子当产品销售了么，对不起，我没兴趣。
她淡漠一笑只是说了一句话“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晚上九点，她被安排在了西边一个空房间里，不大但是很黑。
自己一个人总是很害怕的，况且还是在昨晚听了那个怪谈之后，她蜷缩在床角，并没有躺下，史婆婆给了她一床干净的被褥，她披在身上，看着黑暗中的静态事物突然鼻子一酸，眼眶就溢出了泪。
流泪，并不是因为独自一人的害怕，而是这种强烈的孤独感与那个人年少时的悲惨空白，这就是他生活过的山村，景色很美，人心却冷漠的让人害怕。
此刻的她没有一点睡意，只是蜷缩着陷入沉沉的思考。
‘轰隆’！
一声闷雷划过天际，吓得春雨打了一个哆嗦，这是闹哪样！自己在黑布隆冬的屋子里睡已经够极限了，雷公电母你们非要来凑个热闹插一脚是几个意思？
还嫌我心脏承受力强是吗？可是我没带速效来啊。
拉开床边节能灯泡的拉绳，昏暗的黄色光芒立刻充斥了小屋，虽然并不明亮但是与之前的黑暗已经好了很多，就这样坐一夜？太不切合实际了些。
正在想着，一条短信铃声突然响起。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寻找他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