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如歌》挽弦

2、二 最初安逸

　　头好痛啊！我皱了皱眉毛，全身疲惫极了。可是，我还活着么？这是哪呢？天堂？亦或是地狱？一堆一堆的问题一字排开，编号序号一二三。这该死的好奇心！于是我不得不使劲睁开了眼，面对现实。
　　满目浅浅的天蓝。恩，不错，我最喜欢的颜色，是谁那么好呀？我满足地笑了一下，坐起身来。等等，我是不是看错了？扭过头，我再次向床外望去，目光一一掠过雕花木椅、玉瓷花瓶、胭脂、木梳、纸窗，以及那……铜镜，终于栽倒了。天，敢情这神仙听到我的话了，还真把我送古代来了？还是他丫的就想整我玩？这不是在做梦吧？这么真的梦？不是吧？“天哪，这是哪里啊！”我哭笑不得。
　　正在我自怨自哀的时候，门“吱”的开了，一个婢女走了进来，一见我坐在床上，立刻手一松，满盘子的美食全部报销，我那个心疼啊！只见那婢女定了一分钟左右的样子，随即冲了出去，隐隐还可一听到她沿途呼喊：“宁梦格格醒了，宁梦格格醒了……”宁梦格格？她怎么知道我叫宁梦的？还有我何时成了小姐了？
　　“梦儿，梦儿！”一个雍容华贵的妇女激动地冲至床边，一把抱住我紧紧搂在怀里，还不停地自言自语：“太好了，梦儿，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额娘快要吓死了，梦儿，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啊，我要窒息了……于是乎，我拼尽全力，挣扎出来，撑着床沿喘息着问：“你，你们是谁？这里，是哪儿？我，我是谁？”
　　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我面前的妇人立刻停止了哭泣望我，包括刚刚出现的门口服饰华贵的中年人，闻言立在原地忘记了近来。天，我怎么这么就说出来了呢！“梦儿，你，你怎么忘记额娘了呢？怎么可以忘记额娘了呢？梦儿……”那妇女又扑过来抱紧了我，哭个不停。完了，我要命丧此地了吗？掉河里没淹死难道要被勒死吗？天理不公啊！
　　“太医来了。”门外的婢女低低地传报，她终于松开了我，使劲呼吸了几口新鲜无比的空气，大叹胎衣来得太及时了。“快请进，快请进。”门口的那个中年人连忙请一个身着朝服的官员近来，婢女扶走那妇人，太医便坐在床边为我把起脉来。
　　过了一会，他释然道：“宁梦格格已无大碍，再休养几日即可恢复健康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呀！”顿时，房里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而那个妇人简直是喜极而泣了。“梦儿，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我是你的阿玛，她是你的额娘，你是我们的女儿，乌拉那拉·宁梦。”见我一脸疑惑，他好心地称述，“前些日子你随皇上去木兰秋狝，你的马受惊了，所以你坠马了。”阿玛继续道。什么？坠马？天哪，这身体怎么这么柔弱啊！我晕。“但是想不到，你会因此而失忆。”额娘在旁边扯了绢子抹眼泪，我看不下去了，只好安慰道：“额娘，您瞧梦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失忆没有关系，以后慢慢记起来不好吗？额娘不哭了，梦儿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拉！对了，阿玛，我多大了呀？”阿玛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头，笑着说：“梦儿也不小啦，已经十一了。”十一了？我睁大了眼睛。完了个蛋了，不出几年就得被嫁出去了，我还指望着多混几年呢！唉，真是……不说也罢了。

　　现在是春分，无污染的古代天空分外湛蓝，简直，蓝得过分了。而最近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个宁梦，是内大臣费扬古之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雍正的第一任皇后。还有，灵、魂、穿、越、时、空，这事情还真发生爱我身上了，真实太不可思议了！记得以前看《瑶华》和《恍然如梦》时还颇为羡慕的呢！看来这些事还真不能想，这不，一想便成真的了。对了，顺便打探打探瑶华和婉然是不是存在呢！
　　叹了口气，来这也有两三天了，我好想优子啊，以前烦她唠叨，不过没了她的左叮右咛，我还真不习惯，若是她看见我这副摸样，定要笑我返老还童了吧！恕我不想我的父母吧，自十二岁后我就没建国他们，他们长什么样我也基本淡忘了，而唯一关心我的只有优子了。想不到到了清朝，居然再次享受到了我一直隐隐期待的父爱母爱，不能不算是一种幸运吧！所以我宁愿放弃二十岁的心智，做一个迷离糊涂而单纯的十一岁小女孩吧！我低下了头，轻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啊，这还真是一件让人又喜又忧的事情！
　　“梦儿，在想什么呢？”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走来。我撇了撇嘴，又是一个比这个身体大的人！“凌若哥哥！”我甜甜地叫了一声，寒得自己先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梦儿，你醒了之后变了好多。”他温柔地抚着我的长发，坐在我身边。“是吗？”我有些心虚地打着哈哈。“是的。”他固执地看着我，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温柔，“脾气越来越好了呢，梦儿。”“哦……”我把目光投向远方。凌若是费扬古收养的儿子，和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可是我总感觉他对我，或许是这身体以前的灵魂，有种非同寻常的感情，超越了简单的亲情。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呢，我是无所谓啦。
　　“梦儿，在干什么呢？”啊，我那可爱的姐姐晴华来了，不过为什么问候语都这么没创意呢？不是在想什么，就是在干什么，就不能来点新的呀！于是我嘟起了嘴巴，装出气鼓鼓的样子，嗔怒道：“我在想，昨天晴华姐姐为什么没来陪我玩！”完了，我越过越小了……
　　“原来梦儿生气拉。”晴华脾气真好得没话说，她丝毫不恼怒地笑着，坐在我的另一边。哇噻，我的运气真太太太太好了，左边一个帅哥，右边一个美女，享受呀！“对了，晴华姐姐，到了额娘约我的时候了，梦儿先走拉！”突然想起自己有约在身，便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顺便……嘻嘻，晴华喜欢凌若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恐怕除了凌若，其他人都知道了。所以呢，给他们点个人空间，慢慢培养培养感情喽！

　　还好原来的宁梦，性格和我差不多，最都就是有时候爱撒撒娇罢了。恩，还好，难度不大，毕竟小女生我也经过过嘛。额娘和阿玛对我真的很好，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身体的前任主人（汗，搞得我像抢了人家身体一样。）是不是很得宠，不过，我真的很幸福哦。
　　不知道为什么，康熙皇帝很喜欢宁梦，现在也就是我拉，常常让我随意进出皇宫，太不可思议了！听额娘说，每次木兰秋狝，皇上都会带着晴华和我，真是得宠得不得了哦！不过唯一可惜的就是自从灵魂来了清朝之后，就一直没见到这个著名的康熙大帝。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如愿呢。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对了，听说这个宁梦不但精通骑射，而且又精于琴音舞韵。完了，看来以后的日子会有好多靠员了，我得努力接招了。
　　在家窝了好几天，我不仅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反而比在现代还适应，小日子过得润滋润滋的。没办法，谁叫古代是个无污染的时代呢，而且环境很好，比在二十一世纪住在充满钢筋水泥的城市要舒服得多呢！
　　我满足地咂咂嘴，端起青瓷茶杯轻啜了一口上好的雨前龙井。有必要一说的就是，这个古代呀，古董多得不可计数，让我这个热爱清朝的人格外激动。一屋子的瓷器，真是太令人高兴了，天天对着一屋子的东西流口水，虽是夸张了点，倒也是真的。
　　现在的生活，只能用悠闲来形容。整日不是在自家大花园里逛荡逛荡，就是听额娘唠叨唠叨从前的事了。宁梦好幸福，拥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过往。既然我来到这里，便是要代替你继续生活，包括一生的幸福。所以我相信，你会一直一直地祝福我吧！
　　几只蝴蝶翩然飞过，将我漫游太虚幻境的思绪一下子扯了回来。条件反射似的，几句歌词脱口而出：
　　“蝴蝶多愉快，
　　飞进秋风成双双对对，
　　蝴蝶多愉快，
　　在刀光剑影中来来回回；
　　我在你回头时飞走，
　　剩下残缺的海誓山盟，
　　只等到风把心蚀空，
　　变成了蛹。”
　　唱完，我愣住了。蝴蝶自在蝴蝶自在，竟然是这一首《蝴蝶自在》，是因为我渴望自由自在么？可到底哪一点，我还未真正自在呢？垂下眼帘，我重新陷入沉思当中。是未来么？我番然醒悟，随后又安慰自己，不一定就是我，反正今个才十二岁，未至及笈之年，着急什么？既然昨日之日不可留，那就明日忧来明日愁吧！既来之，则安之，整天忧呀愁呀还不如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呢！
　　想到这儿，心有欢愉雀跃起来，追逐着彩蝶在园子里轻巧地跑着，旋转，居然就此舞蹈起来。皓腕胜雪上下翻飞，衣袂翩翩绽放旋舞，我尽情地舞蹈着，舞蹈着，仿佛天地都离我远去了。
　　轻轻吐出一口气，飞扬的衣袂慢慢静止下来。原来舞蹈竟然如此简单，我还真是白担心了呢！调整了絮乱的心跳，微笑，深吸了一口弥漫着花香的清新空气，翩然离开。清朝，过真如此适合我。回眸，看着蝴蝶飞舞离去，似带来了我的自由与欢乐后，悄然消失。这样美好，若我不去享受，岂不是辜负了蝴蝶的美意么？
　　“梦儿，你可回来了。”刚刚踏进门栏，额娘就急急跑来拉我。差异地环顾四边，阿玛似乎方才上朝回来，朝服还未来得及换下，凌若和晴华也是站在阿玛旁边，两人的目光皆是在我身上停留。
　　“发生什么事了么，额娘？”我奇怪地问，干嘛都是一副这样的表情呀，我记得我没做错什么事来着，是不是我不是原来宁梦的事暴露了呀？
　　“是这样的。”阿玛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过几天，皇上要去热河行宫那，令我随行。皇上还说好久没见着你了，叫我这次带上你和华儿一起去。”
　　“木，木兰秋狝？”我目瞪口呆。我要完了，考验这么快就来了呀！可，可在原来的时候我极度晕马呀！不知道这个身体怎么样，不然要是在皇上面前晕马，不是糗大了么！
　　“是呀，梦儿，所以从今天起，你要和若儿还有华儿一起练习骑射了。”额娘摸了摸我的头，关切地说：“养了那么久的病，不知道技巧生疏了没，你要好好跟华儿学了。”
　　“是，额娘。”我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废话，当然要好好学了，不然不就穿帮了么！不过……看来以后几日的生活不会像从前那样有限了，定会有很多毕生不能忘怀的回忆了哦，呵呵。我不动声色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顺便想晴华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以及一个讨好的笑容。嘻嘻，晴华，一切，都靠你了哦！

　　翌日。
　　“梦儿，梦儿，起床了。”一大清早的，晴华便来敲门了，而我正在梦境里畅游着呢！管她，睡！我翻了个身，打算把睡眠进行到底。
　　“不起么？”晴华听着里面轻微的呼声，不禁哑然失笑。驻足想了想，她终于身出手，“吱”的一声推开了门，走进房内。
　　“优子，优子……”梦中，优子向着我微笑，而我努力向她跑去，可不管我有多么用劲，距离都不见缩短。终于累了，我遥遥地与她相望，满心的悲凉。“宁梦啊，以后要好好的生活，我不可能永远陪你。宁梦，记得一定要好好活着。”优子这样对我说，眼中晶莹一片，却是身不由己地向后飘去，愈来愈远。
　　“优子！”我奋起直追，身前是一片悬崖，低头只见一片苍翠。“优子……”我终于像一个孩子一样哭起来，如此孤独感包围了我。
　　“原来是坠入梦魇了呢！”晴华仔细看了看，蹙眉做在床边，轻声道：“梦儿，梦儿，醒醒，醒醒，醒来就好了，梦儿，醒醒吧……”
　　“唔……”一个温柔的声音悄然入梦，那种柔和的力量将我渐渐唤醒。还好光线不太亮，我眨了几下眼睛，终于清醒了：“晴华姐姐。”
　　“好了，赶紧起来吧，一会还要出去骑马呢！”晴华笑容如初，什么都没有问。我低头含含糊糊地答应了，待到她出去才磨磨蹭蹭地穿衣服。唉，本来想多蹭一会觉睡，想不到反倒是做了噩梦哭了好一会。我唉声叹气地坐在铜镜前，望着那一双红肿的眼，拿起木梳开始梳头。不知道这眼睛，要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不然以这副尊容出去，青蛙看了都要含恨自尽了。
　　古代那种发式真是繁复极了，尽管联系了好几日还是不能熟练地梳好。恨恨地盯了铜镜望了扮相，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扯了喉咙吼起来：“晴华姐姐！”声波所至处，寸草不声，一片苍凉如秋。
　　“梦儿那孩子又在叫你了。”额娘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而对晴华说：“华儿，快去吧，不然园子变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古怪的就是她不肯让侍女服侍。不过呀，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梦儿都跟你最亲。”
　　“恩，华儿先去了。”晴华乖巧地福了福身，向门外退去。屋外，阳光灿烂。阿玛对额娘说：“你瞧，梦儿其实没变得很多，但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上来。”额娘默然地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经过了一番折腾，心灵手巧的晴华终于帮我梳好了头，理好房间后拉我出去。府外，三匹神骏的白吗正扬头长嘶，其中一皮马上，凌若正含笑望着我。
　　“哇，好像白马王子啊！”我仰头做无知状，发出天真的惊喜。反正才十二岁，不为过不为过的。
　　“就你嘴贫。”晴华低头笑骂我，我奸笑着看着她的脸上浮起红云。哦，脸红了哦！嘿嘿，没办法，谁叫凌若这么帅呢！晴华见我心怀不轨地抵消，脸上的红晕渐渐加深。为了掩饰，她伸手把我推向一匹马。
　　“啊！”一个踉跄，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扑去，不及思考抱住马头。不是吧，我要就此英年早逝了？这也太悲哀了吧！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一阵温热潮湿的气息喷在脸上，我鼓足勇气睁开了眼，除了吗的眼睛正温和而充满善意地望着我外，就是在一旁笑得东倒西歪的晴华和凌若了。笑吧笑吧，小心岔气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们遗言，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紧紧地搂着马脖子，一人一马以亲密得不可思议的状态贴在一起，立刻松了手，脚一打滑，屁股如期亲吻了大地。“痛啊……”我皱起了眉，眼神哀怨地望向他们，含着泪水无声地控诉着。
　　“梦儿。”凌若慌忙下马，而此时晴华已经扶起了我。“怎么样啊，梦儿？”他紧张兮兮地拍着我衣服上的灰，不时抬眼望我问道。
　　“好疼啊，手都破皮了。”我丝毫不买他的帐，眼泪汪汪地看着双手说。好事细皮嫩肉啊，撑了一下地就破了，真不知道这双手握缰绳是什么样的感觉。
　　“梦儿不哭，一会就好了。”晴华一脸无奈第捉起我的手轻轻吹气，我趁机往她的怀里钻：“晴华姐姐，我手好疼，我们不去了好不好呀？”“这……”晴华迟疑了一下，目光求助似的投向凌若。我大喜，看来是有希望逃脱今天的练习了。
　　“呵呵，就知道你这丫头要偷懒。”不知道什么时候，阿玛出现在门口，后面的侍女端上纱布，药膏，晴华福了福身边熟练地问我包扎起来。
　　“好了，这样就不会牵到伤口了。”阿玛满意地点头，随后又对我正色道：“梦儿，你也不小了，人情世故也该是明了的，况且这次是御前随驾，更该当回事了，一点差错也不可以有的。所以你应该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来，今天的事，下次不可以再犯，清楚了么？”
　　“是，梦儿知道了。”我垂头丧气地说。唉，出师不利呀，只能是慢慢练了。
　　“时间不多了，日子就定在下月初，算算只有二十来天了，自己也要知道点分寸。”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阿玛单单第说，语气中的压迫感令我有些心寒。是了，我怎么会忘了，费扬古他是内大臣，屡立战功，对皇上忠心耿耿决无二心。
　　见我低头不语，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对孩子的慈爱，抚了抚我的头，说：“不过你也不用太害怕了，只要好好学就行。旗人家的孩子也一样要会骑射！梦儿，你一定要明白。”
　　“是，阿玛。”我抬起头，调皮一笑：“您放心好了，若是梦儿学不会，就不配做您的女儿了！梦儿会努力的！”
　　“好孩子。”阿玛爽朗地大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道：“那阿玛，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哦，哈哈。”
　　“拉勾！”我向他笑着说，一老一小两人的小拇指在灿灿阳光中勾到了一起，简单地立下了誓言。我知道，这一诺，便重于泰山，不过，也是必然要实行的。相信在不久后，我也可以驰骋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了吧！

　　经过了一番苦练，我终于解决了晕马这一巨大的拦路虎，可以手握缰绳骑在马上慢慢地走了。清风吹过，浮起耳畔发丝，真实惬意呀！我回过头，开心地冲晴华叫道：“晴华姐姐，你看呀，我像不像翩然欲飞的女仙？”
　　“瞧她，才月骑马就乐成这样，真要是会自如地纵马不是要飞仙？”晴华笑着调侃我。
　　“什么？”风猛然大了起来，刮得草叶儿一阵“沙沙”轻响，没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只好再问一遍了。
　　“我说，不错呀，你一定能自如地纵马的！”晴华将手放在嘴边，窝成喇叭状向我喊道，而凌若也在她旁边点头。
　　“是吗？”我乐不可支，一下子外了自己的情况，一夹马肚子，马立刻飞驰起来。等一下，我知识在干什么呀！刹那间我回过神来，，脸色变得苍白，微微向前俯身，双手握紧缰绳。
　　“梦儿！”凌若大惊失色，急急策马追来，晴华煞白了脸，微怔一下也立即夹了夹马肚子急追而来。
　　“梦儿，放松身体，不要把缰绳抓得太紧，脚踏好马镫，不要去夹马肚子了，小心一点，我马上就来了。”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凌若温和而略带焦急的声音传来。死马当活马医了，照做吧，说不定行之有效呢！
　　可是偏偏老天爷他还没玩够，马的前蹄一下子跪倒，处于惯性我瞬间被甩了出去！凌若的脸霎时间失去血色！不及思考，他一蹬马镫飞起，凌空翻身落在我身边并抱住了我。但冲力太大，他抱着我滚下山坡，由始至终，他的杀一直将我护在胸前。
　　这是电视连续剧里才有的桥段呀！我欲哭无泪，祈祷着别再出现意外就好。还好这回老天总算良心发现了，坡度终止，貌似除了膝盖受了点伤，一切都还好。凌若刚刚扶我站顶，右脚踝一阵锥心的刺痛使我有跌倒在地。“痛……”这次可是真的了，凌若连忙蹲下身检查起我的脚踝来。
　　“是骨折了。”他皱着眉对我说：“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说罢，手一用力，我险些痛死过去。天哪，真真是痛不欲生呀！我咬住了下唇没有叫出声，也坚持住没晕过去。啊呀呀，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忍受，真是奇了个怪了。
　　“好了，梦儿，能站起来么？”凌若温柔地帮我按摩，以便关切地问。我居丧地看着脚踝摇头，叹了口气道：“怕是不能了，好疼。”
　　“没事了。”他微微俯身，横抱起我，抬头，倒：“晴华怎么还没有。”
　　“嘘……”三匹白马停在身边，晴华连忙翻身：“梦儿，怎么样了？”
　　“痛啊。”我皱眉撒娇，凌若好笑地看我一眼，将我扶上马，然后也飞森上马做在我的身后，双手拉住缰绳，将我圈在他温暖的怀里。
　　我扭头望向晴华，她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失落与绝望，察觉到了我在望她，便对我微笑。那笑容浅浅淡淡，令我心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我知道，晴华从来未怪过我，因为我是她的妹妹，她最亲最亲的人，她舍不得怨我，只会自己努力争取。我低了头，晴华，我一定会帮你，你是那样好的人，一定会如愿的。所以，你一定要更加努力，千万不能放手哦！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三匹白马在草地上悠悠慢走，发出“哒哒”的马蹄声。夕阳柔和的光芒洋洋洒洒地落满大地，一派的温柔气息。
　　“浅草没马蹄。”冷不丁的，我冒出了这句极具诗意的话，凌若轻轻笑了一声，随口接道：“繁花沐霞晖。”
　　“没意境没意境拉。”我撇撇嘴，仰头，张开双手，眯起眼享受着习习晚风。啊，好象古代版的泰坦尼克号呀！只可惜我身后的人，不是我将来的他。
　　“那什么才叫意境呢？”他宠溺地笑着，我转了转眼珠，奸笑一声，抬手指向身后缄默不语的晴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
　　“你去做在晴华姐姐身后，和她保持我们俩这个动作，就超有意境拉！”我眨了眨眼睛，故意做出一副天真可爱的摸样。天那，真是愈过愈小了，不知道再过几年，是不是应该退化成幼稚小儿童了？
　　“唉，你。”凌若无语地摇了摇头，有意别过头去不去看晴华。嘿嘿，我将一切尽收眼底，看来，这俩人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然为什么会尴尬呢？
　　于是，我决定再加一加火，不一不饶地嚷嚷：“去嘛去嘛，凌若哥哥去嘛，不去的话，梦儿就不学马了，就不回去了，不回去了！去嘛去嘛！”
　　“好好好，我去，你自己小心着点。”凌若终于还是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一脸挫败地换马，骑在了晴华身后。耶，成功！我扬起一抹奸计得逞的标准狐狸式微笑，有些不稳地左右晃了晃才稳住了身子。哎，看来在养脚伤的这段时间里，还是不要太招摇了吧！

　　“梦儿，你怎么了？”阿玛大惊失色地看真我被晴华和凌若左右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手一抖，茶杯摔在地上，碎了满地。
　　“马惊了拉。”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毕竟对他还是有些畏惧的，所以眼神飘忽着不敢正视他严厉的双眼。
　　“你，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阿玛没好气地走过来点了下我的额头，气极道：“你呀你，专门在节骨眼上出事，真不知道该拿不责备呢办，万一皇上生气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阿玛……”我万分委屈地唤他。拜托，是马它自己跑起来的，怪我什么事呀，其实我还不想伤了呢，看来这次想见康熙又成泡影了，我还没叫屈呢。
　　“算了算了，还是待我明日禀明圣上吧。”阿玛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内屋，我苦着脸望向晴华和凌若，他们则各回我一个微笑以示安慰。
　　日子过得好快，转眼间，阿玛带着晴华去热河行宫了，留下额娘和凌若在府上陪我。可惜没几天脚就好了，若是提前几天也许能去呢！不过，脚伤好后，凌若就带着我练习骑马了，不出几日，我就可以策马飞弛了。看来，我还是很有天赋的！

---

作者有话要说：　　速度慢了点，因为学校的电脑实在……太破了,再加上上网的人数有限,我动作比较慢,所以就拖了拉,请大家原谅^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