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沐逸澜之绝爱》墨日99

11、一念执着

　　想来我在这舒玉楼也有些日子，如今这南厥的兖州城有钱的公子哥儿知道了牡丹的名字。徐妈妈也是乐不可支，得了挣钱的宝儿自然待我特别。只是人一旦红了，忌惮的人就多了。那些话前来寻乐子的公子哥儿可不仅仅就为了看你的歌舞。即使有再多的心思花样儿都慢慢的会看腻。前几日兖州城数一数二的富豪季其就像徐妈妈要求我陪他，我很明白那个意思就是卖身。很多名妓即使是以卖艺为身但是终究逃不过那种锥心之痛。该来的总要来，可是，我真的就这样过一生么？年老色衰了呢？想来不由的苦笑。不知道子厉现在身在何方，琉璃是否也过着如我一般的日子？
　　南厥。兖州。
　　兖州作为南厥的经济中心，向来最为富庶。五州茶楼，身着黄袍男子满脸都是胜利的喜悦，谈笑间贵气雍容。“阿沐，这次你立了大功，没想到北沙王这老狐狸比我们下手还狠，早就做好准备了，先是陷害宁王再一鼓作气直攻东明皇宫。他是低估了东明的实力啊，再怎么说东明都是一群狐狸，狡猾得很。亏得阿沐你心思缜密都在那个时候部署好了内奸。来来来~此次你是大功一件啊。”
　　“谢皇兄！”凌倾沐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即使是做了国家的英雄，他都觉得自己是莫大的罪人一样。宁王府，在他看来应该存在。另外，那个人还是没有消息么？
　　“怎么了？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皇兄，还记得臣弟给你说过等这次战争过后，我要向你讨个人么？”
　　“哦，你说亦萱那丫头啊，这么多年还惦记呢？行，过段日子我让人把她从静心庵里接出来。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提到于亦萱，凌倾沐微微怔了一下，有多少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她过得还好么？
　　“皇兄误解了，臣弟并非想的是于亦萱。”
　　“哦？”凌霄然一挑眉，他倒好奇这个平日里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弟弟到底要问他要什么人。“那你说说看。”
　　“东明宁王爷的女儿颜沁澜。”凌霄然顿了顿正在端茶杯的手。
　　“阿沐，我听说宁王爷被东明狗贼杀了后他的家眷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女眷大抵都入了乐籍。”
　　“什么！”他以为宁王爷会为自己的女儿安排好一切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没想到他还是疏忽了，他为自己的大意懊恼不已，眼睛里充斥着怒火，手中的玉杯早已碎成粉末。凌霄然看到自己的弟弟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也有所担虑。
　　“阿沐，别急，或许宁王爷已经做好了善后工作，待我加派人手细细探查。莫非，你在东明那几日和这位颜小姐情投意合？”凌霄然没想到竟还有女子可以让自己痴情的弟弟忘了于亦萱重新爱上另外一个人。不禁呷了口茶。
　　“谢过皇兄。今个儿臣弟想和皇兄喝上几杯，皇兄可愿意奉陪啊？”
　　“难得阿沐有此兴致，我们兄弟两也好久没一起喝酒了，来人，去查探这兖州哪家酒楼最为出名。”
　　“回皇上，兖州虽然富庶也很大，但这出名的酒楼就一座，但说起这美酒还是舒玉楼最为出名，另外听说舒玉楼前些日子来了位仙女...”
　　“大胆！竟然让皇上去逛青楼。”随从官员滔滔不绝的说着兴起，却被一旁的乔装公公怒喝了下去。
　　“哈哈哈，不妨！臣弟听说风尘女子也有清新脱俗的，并不都是泛泛之辈，边喝酒，边看歌舞也不是不可以，皇兄意下如何。”
　　看到凌倾沐就想买醉什么地方不是醉呢，既然有美酒去去又何妨。他凌霄然全天下的美女都见过了害怕见一个风尘女子，“一今天就顺你的心意。”
　　兖州。舒玉楼。
　　听徐妈妈说今天南厥各个州的公子哥都有来，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聚集了那么多达官贵人。但我总是知道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让徐妈妈在正院里布置了一下，这室内总有些限制，我把电视上看来的那些舞台布置能用的都用上了，估摸着效果还不错，让身边的随从丫头弄了些蜡烛点在舞台周围，自己设计了个木头匣子，是最简单的撒花工具这也免了人工撒花的劳累。自个儿还捉摸着化了颇具现代感的浓妆，要想舞台效果好，妆容还是极其重要的，也亏了我这身子有一副俏丽模样。
　　听到徐妈妈在外叫唤，我整了整发饰。不知为何今夜我异常紧张。
　　“大家等急了吧，我们牡丹姑娘啊今天精心设计了舞台所以今天我们才在这院子里举行。”
　　“这舞台真美啊。”
　　“牡丹姑娘果然蕙质兰心。”
　　伴随着我教于乐师的调子，蒙着面纱的我缓缓从天上将下来宛若仙女下凡。其实这原理很简单让人做了个建议装置，也就利用了滑轮的原理，让人在后面拉着。自动的撒花机顿时鲜花四溅，花香四溢。众人赞叹声不绝于耳。
　　缓缓开口唱道：“江湖笑，恩怨了...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边长一边舞剑其实也就是把剑当做个工具还是跳了一段古典舞。在这舒玉楼我也经受了不少的培训。
　　突然有人冲上台来，估计是喝多了，拉着我的手就冲着徐妈妈说“徐老太婆，这妞儿，我今天是要定了。”
　　下面说什么的都有，总之很吵。突然之间不知谁踹了那个男人一脚，我的手一松又被另一只手抓得牢牢的，面纱同时飘走了，抬眼之间，我顿时说不出来话，竟然是凌倾沐。心跳很快，我看着他的脸上还有不正常的绯红，大抵是喝了酒的缘故，眼睛里满是惊讶，还有欢喜。就这样我看着你，你看着我，周围的一切聒噪都变得如此安静。
　　“阿沐！”威严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我转身要走。手却还是被他紧紧地握着。我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只是听见他的心跳声。我在他怀里，好久。
　　南厥，清王府邸。
　　“小姐，您终于醒过来了。”
　　“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清王府啊。小姐大夫说你心率过快加上多日来的忧心之虑导致昏厥的。”
　　“凌倾沐..”我尴尬的笑了笑，叫惯了他的名字还真不好改口“你们清王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是王爷亲自抱来的。奴婢还从未见过王爷这么担心的样子呢。”
　　“谢谢，你出去吧。”虽然我知道国家之间的政治斗争，哪怕战争都不是某一个人可以控制的，但是宁王爷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虽然我对东明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但宁王的事情让我对他还是耿耿于怀。那些日子，他暂住宁王府想来也是为了那次事件。那么他对我的好呢？在山洞里，他的那些话是否出于真心？还是他从未讲过情义，我只不过是他手中一颗棋子，说不定连妻子都不如只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身后是男子特殊的木兰香气，清新脱俗，果然不愧是清王。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澜儿，以后你就这在这里，听话。凡事由我。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他让我转过身来，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差一点就真的相信他只是为了保护我，没有任何目的。
　　“呵呵，清王，谢谢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承受不起。”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我是妓女，你是逛妓院的男人。在重见的那一刻我才明白，那么多天以来的种种不情愿，种种难过不仅为了宁王府，还有为了你。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的那一刻，我甚至罪恶的想让自己永远消失。
　　“不要哭，不要哭。”凌倾沐轻轻地擦干我的眼泪，然后紧紧抱着我“澜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会守着你，一辈子。”
　　“我只想你回答我，当日你坠下山崖救我可是真心？”
　　他就这样看着我，久久的说“你信我么？”
　　“我只想你回答我！”我几乎是怒吼，我想知道答案，国家之间的战争我无法怪他，但是我想知道我在这中间是不是充当了他的工具。
　　“是！”他很果断，捏着我肩膀的手紧了紧“澜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坠崖的那一刻，我也就这么跳下去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我情难自禁。凌倾沐，可惜你是南厥的清王。
　　“澜儿”凌倾沐抱着我。很久我们才分开。
　　“澜儿，一念执着。”他没有问我这些日子来的遭遇，可能他不敢问，想来落入风尘的女子还有完璧么？既然他不问我也不说。在这封建观念那么重的时代，他不在意这些，我已是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