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槿落》惊禅

2、调情

　　敲击键盘，看到账户里多出的数字，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又是一夜未眠，早就习惯了这种黑白颠倒的日子，看看时间，转身进浴室洗了个澡。风刮过脸颊，车冲进黑暗中。到酒吧的时候，我头发上的水渍还没干，迎面而来的酒气，让我皱眉，很久不来这种地方，喝醉的男人，穿着暴露的女人，真是……恶心。灰色的眸子里光芒一闪而过，叫了杯威士忌，看着杯子琥珀色的液体，轻轻摇晃一下，听着清脆的撞击声。喝尽，又叫了一杯，酒精能让人放松，发掘平时不为人知的一面，就像我。
　　“一个人？”沙哑的声音带着丝丝娇嗔，尾音上扬，明显的挑逗意味。
　　对面的女人，唇形饱满，眼睛带着迷离的醉意，胸前的汹涌让旁边的男人看直了眼，眯了眯眼睛。“一个人。”
　　“可以请你喝一杯吗。”女人坐在我身边，旁边男人眼里写着嫉妒，嫉妒，比悲伤更没用的情绪。女人看着我，唇角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有趣。
　　“我，请你。”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把杯子递到那女人唇前，看着她喝下。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眼里赤裸裸的欲望让我想笑，勾勾唇角，脸颊上却显露不出笑意，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会笑，事实上也没有什么让我感到愉快的事。
　　“你不喜欢我吗？”女人靠过来，身上的香水钻入鼻翼，说实话，我过于敏感的嗅觉让我讨厌任何过于浓烈的气味，香水，就是其中之一。我觉得一个女人最好闻的，是体香。曾经有部电影，里面主角的主角采集少女的皮肤和头发，制成香水，他只爱女人的香味，而我，既爱她们的香，也爱她们的身体。因为冷漠，所以更加渴望温暖，工作不忙的时候，我喜欢来酒吧转转，目的，自然是调情和猎艳。显然，我今晚是有收获的，靠在我怀里的女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不喜欢你，我喜欢你的身体。”贴在她耳边，清晰的吐出每一个字，我想我的眼神会比平时燥热一点，但显然，我高看了自己，灰色眼眸还是冰凉的一片。
　　“讨厌。”女人娇嗔着，轻轻打了我一下，这似乎是惯用招数，示弱、撒娇、投怀送抱、勾引，最后，上床。我喜欢这种游戏，规则简单，只要遵守，就有甜头。女人拿起她的酒杯，将酒含在嘴里，捏住她的下巴，停在离她一厘米的地方。
　　“我不喜欢，这种方式。”抬起她的下巴，贴近她的喉咙，耳朵听见酒咽下的声音，带着温度的皮肤，蒸发着气味，还不算太坏。一杯杯酒喝下，眼睛里的雾气渐渐消散，我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至今，还没醉过。怀里女人的手在我的身上流连，鼻息喷在我脖子上，灼热，这是我唯一的感觉。
　　“我们，走吧，去你家，还是我家。”女人像泥一样瘫在我身上。
　　“都不去。”手扶着她的腰，手感，还不错，“去……酒店。”站起身，女人突然间失去了依靠，险些摔倒在地，伸手扶住她，手碰到她胸前，没有收手，看着她的眼睛。女人的脸似乎比刚才更红，挽住我的胳膊，向门口走去。穿过人群，熟悉的气息，我停下脚步，鼻翼动了一下，这味道……
　　“怎么了？”女人跟着我停下脚步。
　　“没什么。”眸子没有闪过一丝情绪，“只是突然没了兴趣，你走吧。”
　　“你他妈耍我啊。”女人一瞬间生了气，挥手，一个耳光打在脸上，力气还不小。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伸手摸了一下，黏腻的血液，带着淡淡的腥气，眸子收缩了一下，眼神变得清冽，伸手掐住女人的脖子，向我拉近，女人的脸泛着紫色。
　　“如果我愿意，可以杀了你。”手稍微用力，刚才剧烈挣扎的女人安静下来，眼神带着惊恐，仿佛看见了怪物，从她的瞳孔里，我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样子，灰色的眸子里写满了嗜血，我……怎么会这样。松开了手，看着手掌和上面残留的血液，眼睛里闪过困惑。
　　“啪！”闷响在我耳边爆开，头上冰凉一片，滑下的血滴在睫毛上，滴进眼睛，又是刚才那熟悉的味道，我想睁开眼睛看清那人是谁，眼前，却是血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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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小女孩尖叫着，周围遍地的尸体，被火焰侵蚀着的房屋，耳朵里缠绕着族人的惨叫声，“娘，爹爹呢，我要爹爹。”哭泣着，叫喊着，这样的场景吓坏了这个孩子。
　　“爹爹在对付坏人，槿儿乖，娘送你离开这。”女人把孩子紧紧护在怀里，穿过燃烧的房子，脚下族人的尸体让女人想哭泣，却咬紧了嘴唇，齿间因为用力而溢出的血丝。一个穿着黑色短袍的男子拿着刀从火焰中窜出来，刀直直的砍向这对母女。
　　“叮！”银白色的光芒一闪，一把刀挡住了下落的刀刃。
　　“爹爹！”女孩像看到了英雄。
　　“槿儿乖，跟你娘走！”男人盯着对面的人，没有回头。
　　“不！我要爹爹！”女孩不依，在女人怀里挣扎。
　　“闭嘴！”男人大喝一声，女孩惊恐的看着陌生的爹爹，缩回了女人的怀抱。黑衣男子笑了一下，眼神瞟过女人，闪过淫邪的光芒，刀移到左手，横过刀刃，单脚蹬地，向男人冲去。“走！”男人喊道，举刀迎战，刀锋划过空气，凝结出的花打向黑衣男子，却被挡下。黑衣男子的刀直直劈下。“走啊！青筋暴起。
　　女人只楞了一下，抱起女孩，向树林跑去，女孩看着越来越远的爹爹，伸出手，却触碰不到，嘴里喊着爹爹、爹爹，男人却没有回头，他用尽力气厮杀，想保护他最爱的女人，和他最爱的孩子。刀划过后背，血溢出，黑衣男子舔了下刀尖上的血，嘴角笑意更胜。女孩远远的看不真切，她看到那熟悉的背影周围形成一圈水雾，一股强劲的风吹来，女人站不稳，摔倒在地。
　　“娘！”女孩爬过去看着自己的娘亲，女人费力的起身，看看马上就要到尽头的树林，再往前走一点，就到了当年少昊设下封印的地方。这是东夷人的禁地，这里不允许任何人类存在，现在却不得不冒险。想要起身，脚踝传来痛意，怕是扭到了。女人摘下脖子上的玉，套在女孩身上。
　　“槿儿，这是东夷一族世代相传的玉，拿着它，白帝会保护你的。快跑，向前跑，到那你就安全了。”女人抚摸着女孩的脸颊，眼睛里满是不舍。
　　“娘我不走。”女孩死死的抱住女人，“我不要离开娘。”声音带着哭腔。
　　“这还有！”传来刺耳的呼喊声，一个穿着紫衣的男子飞快的移动着。
　　“走！快走！”女人推开女孩，“快走！”
　　“走？你们俩，一个都别想走。”紫衣男子脸上带着血迹，刀滴着血，里面淡淡的金色流转，“留下让爷爷我尝尝鲜。”狞笑出现在脸上。女孩呆呆的愣在原地，看着男子走来。女人死死抱住男人的腿，紫衣男子笑一了下，捏住女人的下巴。
　　“美人，这么迫不及待吗。”男人用力拎起女人，撕开女人的衣服。女人手在腰间抽出软剑，划过男人的衣襟，一片布料被削下。
　　“走！”女人回过头大喊，孩子回过神，跌跌撞撞的向前跑，不时回头看。女人的剑插在黑衣男子肩膀，男子气急，那刀直直的看下，女人的胳膊瞬间分离，血洒在地上，泛着淡金色光芒。
　　“娘！”女孩尖叫。
　　“走！”用仅有的一个胳膊死死抱住紫衣男子，牙齿咬到他手上。男子用力一震，把女人震落在地，脚一踢，女人飞起，刀割断空气，带着呼啸声，漫天血雨。女孩的瞳孔缩小，豁然停下脚步，那飘洒的血液带着温度，里面光华流转，随着风被刻进女孩的眼睛，烙印在心底。
　　“娘……娘亲……”眼睁睁看着疼爱自己的娘亲被劈成两半，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是……来自于自己最亲的人。女孩的眼睛泛红，她害怕。紫衣男子看着地上的尸体，哼了一声，提着刀，向女孩走来。女孩看着走进的男人，撒开腿向着树林尽头奔跑，跑，她只有这个念头。眼睛里的金色愈加浓郁，女孩脚下像生了风。树林，终于跑出树林，脚下一空，下面是悬崖。女孩闭上了眼睛，爹爹，娘亲，我来找你们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个故事……不太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