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夙夜赢熙

2、第 2 章

　　出场的的确是一惊世美女，名曰桃花，双目波光动人，歌喉一出，台下纷纷叫好。萧以然却紧皱眉头，梁倾含见状道：“嘿嘿，萧兄何必现就沮丧，虽然此位姑娘相貌的确出众，但今晚的红牌并非此人，倘若红牌出马的话，此女也只能算相貌平常甚至丑陋之流了。”
　　桃花姑娘献唱完毕后，台下掌声雷动，老鸨此时上台：“各位，今晚这位桃花姑娘只是开场而已，而红牌即将登场，自然红牌献舞后则是……呵呵，各位公子在红牌献舞之时便可开价了……”
　　老鸨说完后走下台去，音乐再度响起，此乐与刚才的音乐大不一样，带有一种江南风范，接着，一个完美的嗓音便开始歌唱，声音若即若离飘渺似仙，台下各位听的如痴如醉，而萧以然则心头一震……这声音！
　　门帘撩开，一男子边舞边走了出来，动作完美无暇，歌声弈是动人，只可惜此人带着面纱，不好观摩。萧以然简直想要跳到台上去看个明白，而被梁倾含压住，一指之下，原来台下各位正在不断叫价，此红牌价格不断上涨，转眼已过白银万两。
　　一曲完后，台下掌声雷动，男子再次开口：“谢谢各位客人今天捧场，小的名凤鸳，各位客人若有兴趣，可点凤鸳作陪，自然……”
　　已有胆大好色之徒在台下叫道：“凤鸳，果然好名字，你可知本大爷是谁？”
　　凤鸳在台上坐道：“小的不知，大爷如果银子给的最多，小的自然全力奉陪，包大爷满意……”
　　“哈哈哈哈……”那人狂笑，臃肿的身躯攀爬上舞台，伸出肥厚的手掌便向脸摸去，面纱被扯掉，满座皆静……
　　此凤鸳相貌何等惊为天人！如果说刚才的桃花姑娘单独一人，也可算是有名气的美女一位，但与此人一比……则真的是无颜见人，难怪今年的红牌会是一位男人，容貌真足以叫天下第一美女悬梁……
　　萧以然站起身来，瞪大了双眸看着凤鸳，而凤鸳回过头来也看到了萧以然……二人互望片刻，凤鸳低头看着几乎趴在他面前刚才那人，失笑道：“大爷实在过于抬举凤鸳了，快请起……”
　　那人的锐气几乎被凤鸳的容貌搓去一半，擦着口水爬起身来，口齿不清地说道：“我……我是皇帝眼前红人——一品尚书张大人家的大公子，你……今天晚上……”说着脸上油光突现，嘿嘿笑个不停……
　　老鸨及时上台带凤鸳至后台，接着返回高声说道：“各位大爷，货你们已经看了，红牌今天的表演也结束了，各位如果想要凤鸳今晚一陪的话，就尽请开价……”
　　一时间台下叫价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刚才的张大公子丈着自己家里有钱，不断抬高价格，最后一位客人嫌着价码实在太高，只得住手。
　　梁倾含轻碰了下萧以然：“怎么？萧兄不愿叫价吗？莫非是嫌此人是一男儿身？”
　　转眼老鸨已经最后一次确定价格了：“如果各位客人还没有人出更高的话，那今晚凤鸳则是这位张公子的了，下次想再见到凤鸳的话可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各位不要后悔啊……”
　　萧以然转头去看那位张公子，丝毫没有文人雅士的风范，脑满肠肥，满脸油光，粗俗不堪，明明应该只有二十上下的年龄看起来却如同三四十岁，接着想到凤鸳，一阵反胃冲下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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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倾含随即追了上来：“萧兄是否身体不舒服？那我先送萧兄回府吧……”
　　萧以然摆手：“我……我没事……梁兄，劳烦你去喊老鸨过来，我有话与她讲。”
　　坐下来喝了一杯淡酒，萧以然拼命想要把那副画面从脑海中抹去，却徒劳无功。接着老鸨走来，陪笑道：“原来是萧将军，找奴家有何事？莫不是为了刚才那位凤鸳……”
　　萧以然点头：“是……能否能问问这位凤鸳来历为何？”
　　老鸨掩嘴失笑道：“萧将军为何如此发问？有道是做咱们这行的，也有咱们这行的规矩。萧将军如有兴趣，自可高价买下凤鸳，若他愿意回答将军将军自可随意发问，若他不愿意回答，我们也无可奈何不是……”
　　萧以然无言以对：“这……那能不能劳烦老鸨让我见他一面……一面既好……”
　　老鸨继续笑：“若萧将军肯付银子，自是可以请动凤鸳陪夜，若只是见上一面……”
　　梁倾含走了上来道：“老鸨误会，萧兄还不想请凤鸳陪夜，只是见上一面说说话而已，自然……”说着塞了一张银票。
　　老鸨见此票数额不小，眉开眼笑道：“那我这就去为二位问上一下……请二位稍等片刻……”
　　不多时老鸨又走了回来，面有难色地道：“我们凤鸳说：凤鸳已经准备伺候张公子，恕不相见……”
　　“什么？”倾含脸色顿时垮下道：“论钱财势力的话我们可不输那什么尚书之子，还不快叫那人出来见！”
　　萧以然抬手挡住他：“梁兄不要激动，我想……我们不用相见了！”说罢将一纸条塞入老鸨之手：“烦请将此条给凤鸳，以然告辞。”接着大步跨出门外。
　　凤鸳打开纸条，上书：“斯以为流光乃天上之光，无法与地上之物相提并论。今日一见原来如此，一如往日千人踏万人压。……萧以然。”
　　“呵呵……”冷笑一声，纸条在火光中一闪，化为烟尘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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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寒风入骨，萧以然独自在京城街上游荡……
　　“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流光……”
　　“流光……流光……”萧以然默念此名，脚步踉跄，手中酒壶早喝的滴酒不剩……
　　“我娘生我那天晚上，天上光彩突现，整个天空绚烂夺目，光彩流动，因此给我起名为——流光。”
　　“哈哈哈哈……流光……天上眩目光芒，照射人间……”萧以然仰天大笑：“流光啊流光……如今你连名姓皆忘，还记得有个萧以然吗？哈哈哈哈……”
　　萧府总管见时已过而少爷还未回来，刚才梁相国之子倾含前来询问是否少爷回家，说是走散了……总管一时心急，派了数人在京城寻找……
　　总管在大厅内来回跺步，忽闻得门口一阵吵杂，急忙去看，只见几人连架带拖着烂醉如泥的少爷……
　　“这是怎么回事？”总管一见此状大惊：“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一小厮道：“我们照您的吩咐外出寻找少爷，终于在护城河边找到了少爷，那时少爷就已经喝的烂醉而且还高声乱喊，什么……天上华光……”
　　总管急道：“好了好了……快给少爷准备热水浴身，还有解酒的参茶……”
　　“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我们刚遇到少爷的时候……很……”小厮小心翼翼道。
　　“不用了，少爷身体一向不错，今日也许是高兴喝的多了些，没关系的……”怕这些人会发现什么，总管急点了几人一起抬了萧以然进房。
　　萧以然突然醒了过来，总管在一旁轻道：“少爷？少爷您醒了？再多休息一会吧。”
　　“总管？”萧以然确定自己已回到家后，淡淡叹气：“唉……”
　　“少爷，您见到他了吗？”总管见他这副摸样，小心问道。
　　“我……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他不应该那样的，怎么会的？”萧以然双手抱头，声音痛苦：“我看到他成了青楼的头牌，居然还……还……”
　　总管听此消息震惊不已：“怎么会……流光他……”
　　“不准你提这个名字！”萧以然听见这二字大吼，总管静默不语，萧以然的脸在月光下又回复了冷淡：“对……我该忘了他，他缠了我这么久，还……我早该忘了他，以后不准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谁提起就赶出我萧府，懂了吗？”
　　“是，少爷……”总管低头，心想：两年前……那个少爷又回来了……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