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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冰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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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苏推开门走进去,一看见雅间里端庄优雅坐首席的美丽妇人,就甜甜蜜蜜亲亲热热地唤了声:“二胖!”
正在喝茶的女子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闻言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白瓷的小茶杯,大大方方地开了口:“多少年前的旧名字了,难为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皮实肉紧不怕开水烫的某人笑意盈盈自己拉了别人右手边椅子坐下,谦虚诚恳地说:“我看你请的人都这么怀旧,叫你两声小名不过是应应景。二——胖——姐。”
女子也微笑着侧过身来,伸出两手扯着对方两边脸颊,嘴里说道:“来,让姐看看你的皮肤是不是还和小时候一样好。你再回忆回忆姐小时候胖吗?”
而左手边一直闷着头喝茶的人这时候不知为何,就闷声闷气凉凉地插了句:“你小时候是胖啊。”
此女子姓何,单名一个畅字。坐她左手边的可不正是她的小堂弟、刘苏恨到咬牙的克星何东。
何畅放了刘苏,一回头对自家小堂弟和和气气地笑道:“我让你来给人赔罪,不是让你来倒贴。你这么迫不及待地给人缝衣作嫁,人家心高气傲的千金小姐是不是要嫁你还八字没一撇呢,你就帮着个外人洗刷自家人了。我们何家养你这么大,白米饭都喂狗了?还是别人的哈巴狗。”这话很有些左右开弓的意思,何东重新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这边厢,刘苏本性急躁的脾气就有些耐不住了,那一脸的芙蓉花近看才知是塑料花,很是不满地开口道:“哎,你们家的狗就自己牵回去养,搁我们家门口没人管,我怕官府还以为我们家虐待动物。”
何东噌地站起来,语调冷漠:“没事儿我还要回公司。”
何畅这才赶紧拉住他,温和地说:“零嘴都还没上全呢,后面还有那么多菜,你走了我们两个女人怎么吃得完。说个玩笑都这么当真,你看人家小苏,就比你沉得住气。”刘苏鼻子里哼一声,也没什么话好说。
何东咬着嘴唇坐下来,似是想了会儿,抬眼看着刘苏,平静开口:“对不起。”
刘苏完全没有预设地呆住了,不明白他这话说的又是哪桩。
何畅拉过刘苏的手,亲切地补充:“那天你们电话里吵架,我们家几个做姐姐的恰巧在旁边,都觉得他这样说你真是不应该,我们小苏怎么说也是女孩子,被人这么说实在是不堪。这桌酒姐姐请你他买单,算是给你赔罪。前事不提,旧事莫寻。乖,以前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这么算了,好不好。”刘苏不做声,何畅就迅速下了结论:“我就说我们小苏是最懂事的。那我让人上菜呢。”
很多年后,刘苏才想起来把这些前因后果的事串一串,把每个细节每个单词都仔细想了一想,才终于领悟到,生姜,并不是只有老的辣。
多少年前的刘苏曾经隔着群山隔着大洋抱着纯属路人甲看热闹的心态,当着很多人在何畅家的因特网上讽刺那不得照面的某人,“男人无非你这样,找情人要妩媚,找老婆要贤惠,娶回家来才发现,嗬,闲在家里什么都不会。”
那些时光流转,因果轮回,某人找的情人如何老婆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搬起石头砸了脚,自己勇敢上前把那后半句生生地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