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寒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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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护国公，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
“报告！东苑没有！”
“北面也没有！”随着一个接一个的士兵过来报告，四面八方涌来的兵士均是报告没有任何发现。这让裴匪怒火中烧，狂吼出声：“难道刺客还能飞天了不成？老子就不信了！跟我走！不在公孙家，那肯定在另外一家！”说着跨身上马，手一挥，带着一群人轰隆隆地向府外跑去，公孙霖睁眼一看，苦笑一声，只见那厮却是向李家的方向去了……
他能确定他是去抓刺客而不是趁机报复么？！看着比乞丐窝还残破的庭院，太师府内一阵鸦雀无声，欲哭无泪！
“爷爷！这裴匪怕是发疯的不轻！就这么胡乱的调兵遣将，闹得满城风雨！擅自私闯府宅，大肆破坏!”公孙戚擦了擦嘴角被裴苏彤扇出来的鲜血，阴毒道：“想必今晚和我们一样萌照不白之殃的不只我们一家，若是能和这些人联手，联名上奏！扳倒裴家，那么我们公孙府今天这点损失算什么！爷爷！这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小心地把瘫坐在亭角里的公孙霖扶了起来，公孙戚小声地说道。
公孙霖看了一眼嘴角淌着血迹，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的公孙戚，眉头一皱，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重得到：“戚儿，虽然你从小天资聪颖，凡事都能够在第一时间把握的先机。但是你毕竟还有缺陷啊！你还太小，政治这门课，你的教习先生估计也难以和你说清楚，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慢慢摸索啊！”
看着低着头倾听的孙子，公孙霖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晃了晃还是有点晕眩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在同一辈中，爷爷可以欣慰地说你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你的阅历毕竟还不够！就像今天你别看裴匪这么嚣张，但是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他不是傻子！这种明着得罪人的事情，如果没有上面那位授意！你认为现在还有我们公孙府么？”
公孙霖说着眯起了眼睛，想起那群人蜂拥而进那一瞬间带进来的腥风。再结合那些兵士衣摆的溅上的血迹：“明天皇城中定会有许多的人无端的消失！这个‘土匪’从来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还有上头那一位在把控方向！所以今日之事，虽然看起来很荒谬，但是它确实迟早会发生的！”
公孙戚果然聪颖，公孙霖提了个头，他便瞬间明白了许多，顺着公孙霖的思路，脑门上灵光一闪，脸色一变：“难道？”
“是啊！其实相对于他们而言，我们已经算是很幸运了！”公孙霖说着，嘴唇微不可查的翘了起来：“这次裴府兄弟遇害，裴匪发狂发疯，你认为怎么大的动静上面那一位怎么可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们这一次都被算了！那位刚好利用这次的事件，把那女鞋不安分的全部都清洗了一遍，估计那些提前站好队的，此刻都已经在天上了！”
公孙戚的心狠狠地一抽，他实在没想到，这些政治的老油子居然要考虑的是如此之多？！就连那个看似鲁莽的裴匪，却也能够在短时间内把所有人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看着鲁莽实则大智若愚！
特别是这些老臣，已经个中的高手，难怪爷爷会说自己的历练还不够，眼睛还不够毒，想比起他们来自己还是太嫩了！
“可是那位就不担心失去臣心么？毕竟一夜之间失去这么多的官员！”
“戚儿，你一定要记住，任何时候对上位者的心思揣测都不要抱有侥幸的心思。很多时候，那个人他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他要的只是平衡！一个能够保证他皇位和皇朝继续下去的平衡！如果谁事先破坏了这个平衡，那么他是不介意把他们全部清理掉，重新来过！”公孙霖望着黑沉沉的夜色，语重心长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今天这个事情，意思是我们就这么算了么？”
“不！这事情还没算完！还有后续！要知道皇上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打压我们这些世族特别是位高权重的！而裴匪今天晚上不过是他精心布局的一步棋而已！我们也被他算在其中了啊！真是算无遗策！如果明天我们不能联名上奏裴匪的恶行，那么那位的这出戏也就白唱了！”公孙霖嗤笑了声！
公孙戚禁了声，抚着脸上被打的地方，眼神瞬间变得阴寒如毒蛇。他本就是聪明的，更何况还有这么一位良师。一时间两人对视一眼，都阴阴的笑了起来。
在恶狠狠地收拾李家之后，裴苏彤坐在裴匪的怀中，看着眼前就差拆了屋顶的府邸，和地上卧伏着一群不停打颤的众人，和裴匪两人郁闷的一叹气！今天如此行径确实是太过‘虎头蛇尾’收场了！两人都是见惯了血雨腥风的人物，裴苏彤依旧是板着一张小脸。而裴匪望着地上的人，想着怀里烦人黄娟，心里一阵烦躁，他本来就是想把那些人全部杀光的！没想到，就这么的收队了！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满心的不自在。
“走！回去！”裴匪一拉马缰，带着一群人轰隆隆地离去！留下一地的残垣断壁……
时光如梭，一晃4年时节已过……
北方的天气，较之南方寒冷了许多，特别是三年一度的‘昊景书院’学院选拔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比皇帝的春闱考试都重要！一时间整个皇城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零星还有一些儒衫漂漂的书生学子。
毕竟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言，如果能够有机会入读‘昊景书院’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一马平川，飞云直上’的机会！
特别是对那些家境贫寒的孩子，已经是早早的从家中出发，赶往京城，一路慢行，到达京城之时刚好就打在严冬。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总是希望自己手上的银钱一分钱能掰成两分花。在这物价奇高的京城，他们有的就是延缓进城的时间，减少在城内的消费。晚上入住在城外，白天就进城到各家各户的名士家里去拜访。希望自己的能力和学识就算不能够靠近‘昊景书院’，如果能够碰到贵人的赏识，在其手底下工作，对他们而言也是一条出路。
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路上的行人都疾步的走着，时不时的拉高衣摆，防止脚下的靴子打滑。城外，一座长亭上，眼前的青衣男子静静地朝着城门的方向远远的望着，身上轻薄的衣裳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显得由为单薄，衣角处细细补着补丁，他紧紧地裹着蓑衣在草亭里不停地踏步，企图减少身上的寒冷，俊秀的眉角微微的锁着，隐隐透出一股读书人特有的倔强！他的小厮在旁边跺着脚，不停地向手心呵气，希望以此来减少一些冷意！就这样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书童却是耐不住了，猴子一般蹿到青衣少年身边，搓着双手哆嗦着问道：“少爷！少爷！这李少爷能不能来呀？这都冷死了！要不我们先进城吧？”
“别急！再等等！要不待会李兄来了，见我们不在这里，那我们岂不是失信于人！不好失约的，再等等！”青羽口中虽然这么安慰书童，可是人也不由得急了起来，不断地抬头往城门的那个方向望去。
他是青川国的士子，原本是深秋的时候，就可以和朋友一起进城的，但没想到在半路上自己居然生病了大半个月，实在是不愿意连累友人，自己带着书童就悄悄地留了一封信，带着小厮走了，直到今日方到！
眼下时隔几日马上就是‘昊景书院’的学院选拔！又是年关将近，整个城内，所有的客栈适合穷人士子的客栈多半是没有了，剩下的金钱有太过昂贵，按照他的家境实在是负担不起，再加上自己在路上治病的花用！少不得要想办法在城外的马场去寻求借宿了！先前到京城的同乡好友说是今天在这边接他，不过都这个时辰了，还没见到人影，估计是什么事情耽搁了吧！这寒冬腊月的，夕阳又已经是快要下山，要是自己的好友真的失约，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恐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想到的这里，表面镇定的他，心下不禁有点惶然！
“青川！青川！”正在彷徨不已的时候，远远地突然传来了几声高呼，青川大喜，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辆马车正快速的朝这边驶来，马车上一个少年探出头来来，口里兴奋地边喊着自己的名字，边不停地挥着双手。
自己身边的书童却是已经早早的跳了起来，拉着青川的袖口欢叫道：“少爷！是李少爷！李少爷来了！”
青川连忙抖了抖蓑衣，迎了上去，马车‘唰’的一声，正好停在了他的跟前。
车上的少年已经欢脱的跳了下来，急急地走上前，边作揖边愧疚的道：“青川，等急了吧！哎呀！都怪我！原想好快一点来接你的，每成想却是忘记和门房打招呼了，结果家主人中有人临时要用马车，这不等了好半响！实在是对不住！”
“不妨事！让柏钊你费心了，我也是才刚到！”见自己的好友为自己如此操心，青川满心的感动，连忙宽慰道。
“我一直在想，这么晚了，我斗担心你走了！幸好青川你还在！走！还说什么！”说着一手抓过书童手上的行李挎包，利落的跳上马车，爽朗的笑道。
“我还一直担心你的病情！怎么能不说一声就离开，再者说你又是个文弱书生，不是我说你啊！你……”李柏钊看着脱了蓑衣，身着薄衣的好友，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嘀咕道。
“怎么会！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再者说，这不是也没误了选拔的时期么？”青川笑着看着好友，看来北方的严寒并没有冷却好友那依旧炙热如火的热情，还是那么神采飞扬！
两个久别重逢的好友，就这么在马车中，欢笑着迎着风雪向城中驶去。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寒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