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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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渐渐清晰起来。
【我终究就是死了么。】
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下面，便是如此么……】
入眼的是茫茫的白，身子有些沉。
【头好痛。】
突然一阵吵闹，又是一阵踢踏声，安静了些，像是有人坐在了身旁。
“豫豫，你……醒了？”
瞥了眼说话的人，是个女人，握着我的手。
醒……？莫不是投了胎？
冲女人眨眨眼，她竟掉了眼泪，捂着嘴颤抖着。
“豫豫，这次手术很成功，以后你也可以做些男孩子的运动了。”
“豫豫，等伤口愈合，咱们就回家，好不好？”
女人的眼睛里满是怜爱，看得人心不由暖起来，这一世，终究不会再像以前了罢。
．．．．
我是若水。
温柔似水，杜公子这样讲。
哪里温柔，不过是不能讲话罢了。
妈妈讲：“只管笑便是，你笑笑也就够了。”
可是偏偏有人想看漂亮的哑巴在床上的样子，他们有的是钱找乐子，所以，便开始卖身了。
其实，我是弹琴的呢，可是妈妈说：“你看看现在哪家院子收留哑巴，没让你做些挑水砍柴的活算是可怜你了，别做副清高的模样，都是贱命了，还在在乎个身子作甚。”
妈妈说的也对，只可惜那以后碰琴的机会少了，以前都是成天的弹呢。
院子里的姐姐们的心肠也不坏，看我年纪小，又是哑巴，时常留些吃的和稀罕的玩意儿给我，对我最好的应该数珍珍姐姐，还总是教我些新曲子，她后来飞上枝头也就是因为那贵公子喜爱他的琴技，可惜珍珍姐姐进那公子府里没多久便过世了，可惜。
杜公子也是相中我的琴技的，他有钱，人也长得俊俏，我自然很喜欢他，他总讲：“若水，若你是个女子，我定将你娶回家。”
他也不是不喜男色的，碰过楼里头好几位男孩子的，包括我。
杜公子后来倒当真只来我房里了，他说他爱我，我便笑，笑笑也就够了。
后来，打仗了，打到城门口了，妈妈说，大家都散了罢。竟每人发了二十两银子，那是楼里头哭声最大的时候。
我还是跟了杜公子，他们家是做官的。
仗打完了，勉强是保住了几座城池。
再后来，他家做官的不晓得犯了什么事，要抄家，杜公子给我些银两，让我躲在一处，避一避，他脸上一贯的笑没了，“若水，我当真是爱你的。”
算起来，那也是最后一次看见他了。
最后，杜家满门被斩。我一直住在乡野间，冬日里极冷，惹了风寒，没治好，也没个人照看，没捱过冬天便不行了。
快要闭眼的时候，我大概是看见了杜公子，他脸上一贯的笑，朝我伸手。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