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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爱恨两相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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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四,孙将军府里是一片详和。白玉堂夜里潜入孙府,他到了孙文静的屋顶。
听到秋桐说:“小姐,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动身去清月观呢!”
孙文静站起来从桌前走到床边坐下说:“秋桐,我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是吗?”孙文静问。
“是啊,小姐对秋桐就像对亲姐妹一样。”秋桐坐在床边说。
孙文静拉着她说:“我有些心事,对你说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小姐还不相信秋桐吗?”秋桐反问。
孙文静摇摇头说:“我信。”过了一会儿,又说:“我喜欢了一个男孩子,他的名字叫泽琰。我知道这是不允许的,但是我总是莫名的想起他,想他的好,他的坏。我相信他对我是认真的,但是自从那次分别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又担心他再也不会来了。”
“为什么?”
“他说要回京城向他师父禀告再来孙家提亲,可一别就是三年,我想他师父一定不同意,他是一个江湖人,我是朝廷命官之女,我们这辈子也没有在一起的机会了。”孙文静又望着空中发呆了。
“小姐,你想多了,可能他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他说他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如果真不回来也就证明他不值得你喜欢,那样还不如忘了他。”
孙文静点点头,没有说话。
白玉堂在屋顶上想着:秋桐说得对,那就明天清月观见好了。他想着就离开了,于是他就打着去看清月师姑的名义,连夜住进了清月观。清月观主见到他很开心,就又把他安排到沁梅小筑里了,三年不见的小慧也长高了不少,变得清秀多了。其实小慧并不讨厌他,只是对他折花有点意见。
这一夜,他没有睡,他知道静儿喜欢梅花,就拉着小慧去了梅园,发现梅花一枝枝地开放了,淡淡的梅香发自花中,他品味着这梅香。
小慧见他也长高了不少,就问:“展……不,白师兄,听师父说你这三年多经历不少事情?”
白玉堂点点头说:“小慧,这三年她有没有来过?”
“他……是谁?”
“孙家小姐孙文静。”
“她一般都是年底来。”小慧失望地回答,原来白师兄也记得孙小姐,自己只是个小师妹而已。
“我喜欢上她的梅香了。”白玉堂也不掩饰,因为他对这个小慧师妹也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孙小姐明天来,你要为她采梅花吗?”小慧试探着问了一句。
白玉堂笑着说:“是的,我要。”
“第三株梅树最为娇艳,你可以去。”小慧是个聪慧豁达的姑娘,她很快就给白玉堂做出了最好的答案,因为她已经拉着他到了那株梅树下。
白玉堂看着娇艳的红梅花暗想:她一定会喜欢。于是就开始寻找梅花枝。
小慧一直站在树下望着他,暗想: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上了静儿姐,我还小吧,他只会把我当成小妹妹,也许和师父一样,都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师徒。听韵师姐说:师父年轻时非常喜欢刘师伯,后来刘师伯成了亲,她反而出家做了道姑,创立了清月观,后来刘师伯才知道此事,他觉得亏欠师父的,但却劝不听师父。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刘师伯的妻子在坐月子时过世了,给他留下了一个儿子,从此刘师伯也没有再娶,当年刘师伯就在崆峒派出了家,不久又离开了,在外面创立了清风观,并得到了崆峒派的大力支持,后来清风观响誉大宋,并开了十几家分观,就连清月观也依附于他了。但师父却再也没有见过刘师伯,也许是因为他太忙了。而我呢,也只能远远地看着这个师兄了,他喜欢的是静儿姐,师父口中的梅花仙子转世。看着他也好,反正还可以做小师妹呢,呵呵!
“在笑什么?”白玉堂采了一大束梅花放在地上,就发现这小丫头痴痴地想事情,后来居然想得笑了,真是个好玩的小妹妹。
小慧清醒了,看到梅花就说:“看你,又折了这么多,花都没有了。”
“才一枝……”
“一枝?这是一整棵好嘛?过分,又被你把花糟蹋了,下次……”
“好了,小慧,我们去装饰沁梅小筑?”白玉堂觉得小慧越来越像一个小老太婆,长大了还这么唠叨,没办法。于是两个人就拉着这束梅花回了沁梅小筑,经过两个人的精心布置,终于把沁梅小筑布置得非常美丽。
白玉堂看着这个小院子,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小慧几乎快要羡慕死了,但同时也庆幸自己可以住在这里,沾一点光。
两个人去休息了,第二日上午,孙文静就来了,小慧没有说白玉堂在这儿。
进了沁梅小筑,孙文静就注意到了梅花,她惊奇地看着这些梅花,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腊月的沁梅小筑被展子飞装饰得格外美丽,就问:“展子飞是不是来过?”
“你怎么知道?”小慧问。
“猜的。”孙文静回答着,然后又自信地说:“他布置的梅花很漂亮。”
“嗯,他昨天到的,替他师父来看我师父的。”
“他师父和你师父是什么关系?”孙文静好奇地问,她的确应该了解,否则怎么报仇呢?
“是年轻时候的朋友,他师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现在是清风观的掌门。”小慧回答。
“清风观的刘掌门?”孙文静怎么会不知道?她父亲经常提起这个刘掌门,他也是清月观的至交,真没想到展子飞居然是他的弟子!这个展子飞真不是一般的幸运,我要是男儿身也一定千方百计要拜他为师。
夜里,孙文静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回想三年前见到展子飞时,那舞剑的大气动作,那梅花的氤氲香气,那雪花的圣洁美丽,一切就形成一种完美组合,自己几乎要痴迷于此。若是将来能与泽琰一起形成那么美丽的一景该有多好!
忽然她听到剑声,就知道他又在舞剑了,她本能地走向那个院子。只见一个白影在院中飞舞,她愣在了原地。
白玉堂忽然一个回头,看向她,他知道是她,并向她的方向飞来。
孙文静想躲避,但被对方拦在了门口,孙文静说:“对不起,我……”
“我教你舞剑,让你真正与梅花共舞好不好?”白玉堂提出建议说。
“我不会武功。”孙文静惊奇地说。
“来,我教你。”白玉堂说完换左手握剑,右手牵着她到了院中,将他的画影剑放在她的右手中说:“剑是这样握的。”白玉堂见孙文静点点头,自己拿着鞘比了一个姿势,非常美丽的起剑并刺出,然后说:“剑是用来刺的,不能横扫,也不能乱砍,你做一遍我刚刚的动作?”
孙文静也就比划了一遍。
白玉堂走到她身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又走到前面接着做下去,他就这样耐心地教着她每一个动作。
孙文静也学得很仔细,她是个聪明的人,很快就熟悉了,而且能够依葫芦画瓢。白玉堂的赞赏使她更加自信,很快她就能自己做完整一套功夫,其实白玉堂只教了她几招而已,没想到她学得真快。
后来白玉堂说:“我们一起让梅花飞舞好不好?”
“我可以吗?”孙文静忽然问他,她脸上带着笑容。
“当然,不信你试试看。”白玉堂自信地回答。只见孙文静挥剑而起,白玉堂在前面配合着,然后他催动内功,很快他用剑鞘挑起一束梅花,刚好落在孙文静挥舞的剑上,此时她的招式刚好让她削到梅花,很快花瓣一片片包围着他们两个人,并随着他们的动作一起飘飞舞动!
孙文静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像今天这样与梅共舞,她更加陶醉在其中了,招式结束,她停留在梅花瓣中,任由花瓣坠落在她身边,此时白玉堂正出神地望着这一幕呢!
孙文静此时才发现面前的人居然是展子飞,而不是她的泽琰,不由得伤感,就将剑还给他说:“谢谢你,打扰了。”然后就离开了此地。
留下白玉堂一个人,痴痴地想着,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又不开心了,只是想让她开心,没想到她还是不太高兴。她现在也不和我吵架了,也许她在怪我没有去她家提亲,是啊,这样偷偷摸摸的也不好,干脆找个机会告诉她吧,或者告诉她自己没有去提亲的原因!
可是他发现之后几天她都是一个人在院子里和小慧聊天,他很无奈,后来白福又告诉他快年关了,该去浙江了。他也知道今年是改回白姓的第三年,师父让他十五岁前都回白家过年。白玉堂就去向清月师姑辞别,结果却到了晚上才回来,他打算去向孙文静辞行,但此时到了她居住的院子却不知如何进去。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上晚课回来的小慧,就请她帮忙。
小慧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就去了里面,很快就出来了,她告诉他孙文静不在院里,可能去了梅园,她有时喜欢夜里自己去梅园品味花香。
白玉堂马上去了梅园,只可惜梅园里没有灯光,他是个习武之人,夜视力不错,自然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淡蓝色的身影,他发现她在一株梅花树下坐着,就走过去问:“静儿,你怎么一个人在梅园里?”
孙文静隐约看到一个身影,似乎和三年前的身影相似,就问:“你是……”
“泽琰。”白玉堂坐下来拉着她的手说:“你在怨我没有来找你吗?”
“没有,我猜想你一定有事,才没有来。”孙文静轻轻地靠在他的身边说。
“抱歉,我要在浙江金华叔父家过年,所以不能留在苏州,估计要……”
“你要有事就去忙,只要记得我就行。”孙文静知道七星阁那里一定很忙,所以就不想用自己牵拌住他。
“嗯。这玉佩是我的传家之物,是先父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等着我回来。”白玉堂发现此时孙文静的手里拿着自己的玉佩就说。
“好,我会等着你。”
“静儿,梅园太过清冷,以后就少来这里吧,要来就带着小慧来,也有个说话之人。”
“嗯,琰,我过一会儿就回去,你要走吗?”孙文静问,她感觉他总是来去匆匆,也许真有事情。
“我送你一束梅花。”白玉堂说完就带着她走到一株梅树下,寻找了一下,然后一个飞身就上了树,很快就折下一束梅花,放到孙文静的手中说:“记得早点回去。”
“送我出梅园。”
“好。”
孙文静就拉着白玉堂的手一起出了梅园,可是孙文静却停下来说:“就送到这里,再见。”
白玉堂很吃惊,但他没有对她说什么,只是说:“自己小心。”于是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自己才回了沁梅小筑,他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让自己送她回来?但自己又不想强求她。第二日一早,白玉堂就向清月观主去辞了行,然后离开了清月观。
孙文静居然只到了初十,就回了家中。回来的夜里,秋桐就奇怪地问她:“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好奇怪。”
“采到了梅花自然就回来了。”孙文静不想说他是听了泽琰的话。
“小姐,”秋桐无奈地说:“秋桐今天看你很开心的样子,就知道在清月观有事发生。”
“我见到了他。”孙文静神秘地回答着。
“云飞扬?”秋桐吃惊地问,当她见到她点头,暗想:天啊,那个云飞扬真是有问题,好像只喜欢和小姐单独在一起。看他三年前在杭州聚贤楼大开杀戒就让人恐惧,他杀人的目光那么冷酷,她可不想小姐和那种人在一起,以后刀光剑影的日子真不是一般的让人担心。
“不过展子飞也在清月观。”孙文静又补充了一句。
嗯,那还好。秋桐对他的印象很好:展子飞倒还不错,人长得不错,穿衣服也很得体,最主要的是他有一副好心肠,而且武功很好,为了救人而奋不顾身,在他面前有安全感。
孙文静见秋桐不说话就问:“你怎么了?”
“我觉得白玉堂,就是展子飞比云飞扬好。”秋桐回答着:“他比云飞扬有安全感。云飞扬虽然长得不错,但是听老爷他们说七星阁除了收集情报以外,还接□□的生意,就是不管他们认不认识,只要你出钱他们就替你杀人,无论是非善恶,所以小姐你还是应该想想这些。”秋桐也是听大少爷那次从杭州回来,对父亲说的,老爷说七星阁曾经替人杀过人,不是什么武林正派。所以她就自己猜测的。
“他不会干那种事情,要不哪天我见了他再问问他。”孙文静才不相信呢,所以她决定下次见面就问问他。
秋桐发现小姐不可理喻了,就不说话了。
这天夜里,孙文静却睡不着觉了,想着秋桐的话,又想起聚贤楼的事,不由得心惊肉跳,他居然连出家人也杀,难道还不是□□吗?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过了年三月,她就见到了云飞扬。
三月初,孙文静就和大哥文昆去了扬州。她和表妹伊若翩去瘦西湖上泛舟游玩了,反正船家那么多。孙文静坐在船上和伊若翩嬉戏,忽然见到一艘银白色的船经过,一身紫衣拉走了孙文静的视线。
一位深紫色衣服的少女站在船头,望着前方的一搜船。云飞扬从里面走过去他手里拿着一件披风,给她披好,并关心地说:“紫儿,我希望你考虑一下那件事,毕竟这对你来说很重要。”
“云大哥,我在考虑。”这位少女就是三年前被苏家捉走的姚紫莹,此时苏云两家的误会已经解除,是刘道长帮忙的,他此刻正在劝她嫁给苏文渊。
“其实也没有什么两难的。”云飞扬和她并排站在船头,感慨地说。
“七星阁的人会怎么看我?你又让我如何在七星阁中立足?”姚紫莹依然坚持着。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必须去接受。”
“可我……”其实她心里装着的人是眼前这个七星阁少主,可她知道云飞扬心里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在扬州城外的孙姑娘了。
“紫儿,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这是命里注定的。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不能再任意而为。”云飞扬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女孩子,他清楚那个女孩子对他是有感觉的,而他只把眼前这女子当成妹妹,所以他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少主,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答应你。”姚紫莹就不再说了,既然少主让她嫁,她就嫁好了。
云飞扬点点头无奈地说:“那我就通知他们,择日完婚。”
两身紫衣,一深一浅,令孙文静误以为他们在谈婚论嫁了,更何况她还听说“择日完婚”四个字。她心里很难过,才几个月,他就和别的女孩子完婚,那么自己算什么?三个月前还信誓旦旦地说去浙江,现在就和这个扬州的女孩子谈婚论嫁,她恨死他了,就自己跑回船里了。
伊若翩莫名其妙地望着表姐,跟进去了。谁知却看到她在船舱里哭,就问:“静儿姐,你怎么了?”
“没事。”
“你认识那个紫衣人?”比她只小一岁的伊若翩虽然还很小,但是家中有三个大哥,以及那么多丫环婆子,她多少也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事情,所以在大家里无论男孩女孩都早熟得很,见到表姐哭她就猜到了。
孙文静也不理会,过了一会儿,才擦干泪说:“我又不认识他,我只是被风沙迷了眼睛,我们出去玩。”她说完就出去了,伊若翩只好陪着表姐出去玩了,她可怕表姐像家里有些想不开的丫环一样自杀,弄得大家都难过。
可孙文静不是那种想不开的女孩子,她依然和表妹嬉戏玩耍,因为那搜银船上已经没有了两个身影,她只是下决心再也不想那个人了而已。回去后就又陪着三表哥伊若云出去玩了。她喜欢和同龄人在一起,伊若翩就不同了,只有她,梦嫣和莹莹四个表姐妹来家里才会出门玩,平时就在家里当大家闺秀。
可这次出去玩,却让云飞扬知道孙文静心里其实还装着另一个男孩子,就是那个在聚贤楼里和他打架的白玉堂。云飞扬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又因为年龄大的原因,所以比他们这些十五、六岁的人看得透彻明白。
这一日清晨,伊若云用过早餐就带着姐妹两个人去了天宁寺,居然遇到云飞扬陪着姚紫莹来此上香,更巧的是白玉堂和白福也同时到了此处。
伊若云去里面见一位老禅师,顺便等着两姐妹上香,孙文静上完香就见到云飞扬站在姚紫莹身旁,而姚紫莹正坐在那里算命。云飞扬也刚巧与孙文静目光相对,他非常意外能够遇到她,正打算向她走来,却见一个白衣人走进,是白玉堂,比他先一步挡在他们中间,他跪下来叩了三个头才看到旁边是孙文静。
白玉堂激动地说:“孙姑娘,你又来扬州了?”
孙文静被他的声音吓到,她没想到那么熟悉,就看向他,是展子飞,白玉堂。就不再理会云飞扬,点点头说:“你也是?”
“我和四哥从陷空岛而来。”
“陷空岛?你就是锦毛鼠白玉堂,白泽琰?”在一旁的伊若翩兴奋地问,因为她一直听三哥赞美此人,所以比较留意了,今日居然有幸遇到。
“正是。”白玉堂才注意到孙文静身边的姑娘,只见她一身粉衣,如蝴蝶一般美丽,让一身淡蓝色衣服的孙文静都逊色几分,就行了一礼问:“姑娘贵姓,你又如何知道在下?”
“我姓伊,是静儿姐的表妹。常听家兄提起白公子,家兄名讳若云。”
“原来是他,三年前在香满楼见过你们。”
孙文静听伊若翩说到“白泽琰”三个字更是吃惊,暗想:“泽琰”?难道真这么巧合吗?云飞扬字泽琰,他也字泽琰,白泽琰,云泽琰,似乎都很好听!
“听奇表哥说你经常在江浙一带,没想到今日居然在此见到了你,真是巧合。”伊若翩兴奋地说。
“我的祖籍在浙江金华,而先父又在苏州有别院,况且三年前我又结识了四个义兄,所以我就经常来往于江浙一带。”白玉堂之所以说很多是因为孙文静今天居然心平气和地与自己说话,他也兴奋地多说了那么多话。
“金华?”孙文静又是一惊,他居然也是金华的。
“对,”白玉堂见孙文静问了一句,就回答说:“我这几年一直在金华过年。”
孙文静愣了一会儿,又看向那个角落里的云飞扬,然后从腰下解开玉佩放到白玉堂面前。
白玉堂将玉佩推到她的怀中说:“这玉佩你还是先收着,等我有时间就去苏州好吗?”
孙文静此时心里乱乱的,那两个晚上都是他,白玉堂,可是这三年多来自己都在干什么?居然想着另外一个人,我是不是胡涂了?怎么没想到?她站起来正打算出去,却看到三表哥伊若云。
伊若翩看到哥哥,就指着白玉堂说:“三哥,他就是锦毛鼠白玉堂耶!”
若云见到他就说:“白兄,三年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啊?”
白玉堂发现自己比他略高一点,就说:“伊兄也一样。”
“三年前听云哥说在瘦西湖见到你,我真是后悔没和他来,要不然一定也和你很熟了。”若云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和林云一样。
“莫非是林云林大哥?”白玉堂听到三年前的瘦西湖就想起了林云。
“正是。”
“是啊,在下的确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他每年都回老家过年去,然后再来江南。”若云就告诉了他,然后又说:“相请不如偶遇,今日就让伊某请白兄去天香楼,大家也好亲近亲近,你看如何?”若云此时已经走过来拉住白玉堂的手准备出去了。
白玉堂忙说:“伊兄,要请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令妹还在,小弟实在不大方便。”他怎么也不能冷落静儿和伊姑娘。
“没关系,我们四个人一起去。”若云才不肯放过他呢!
白玉堂无奈地说:“伊兄,小弟已答应了义兄蒋平去他家中,不如明日巳时,我们天香楼再见面。”
“这……好吧,记得叫上令兄。”若云见他有事,就只好做罢了。
白玉堂然后向三个人行了礼就离开了天宁寺。
孙文静一直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发呆,她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白泽琰,云飞扬,自己居然傻傻的分不清楚。
后来他们回了伊府,若云就和哥哥们说了见到白玉堂的事,孙文昆忽然想起四年前给静儿送信的少年,马上说:“我想起来了,是他。”
伊若辰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说这话,就问:“什么呀?”
“四年前就是这个白玉堂替玉儿给静儿带信的,静儿那时还叫过他‘展子飞’,我怎么就没想到是那个少年呢?明天我得专程去感谢他。”文昆回答着。
此时孙文静更是吃惊,原来送信的人是他?没想到。她自己回了房间就一个人回想着这三年多发生的事,好像每一件都与他有关:他送她最喜欢的梅花,他为她接上脱臼的脚踝,他救过她一次,去年他又教她练剑,让她实现与梅花共舞的梦想……全都是他,白玉堂,展子飞,泽琰。原来心目中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那个云飞扬不过就是出现过三次而已,没有的!孙文静手里握着白玉堂的传家之玉,紧紧握在手中,她明白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明白过,她笑了,是会心的一笑。
而此时,她的这些表情却都被另一个人看到,那个人就是云飞扬,他自从天宁寺出来后就一直暗中跟着他们,现在他真的明白了,原来自己是一厢情愿。或许她还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就帮她识别自己的心好了,谁让她是自己第一个动心的姑娘呢?从城外救了她,自己就动了心,她是那么的美丽,若是可以早一点邂逅她就好了。可是自己是七星阁的主人,听到紫儿出了事他怎能不担心?所以他放下第一个动心的女子去救紫儿了,将她交给了莲儿。在杭州聚贤楼遇到她,她依然那么柔情似水,她对白玉堂凶,自己则认为是讨厌,原来并非如此,而是另一种喜欢。
云飞扬不是一个善妒之人,所以他很快就放开了,他知道这个姑娘不属于自己,他宁可看到她幸福就好,因此他决定帮她。他就回了七星阁,姚紫莹的婚期定在下个月,所以当她嫁到杭州时,就实施了自己的计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