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特家的汤姆》撒伽楼

8、8.克拉拉一家

　　8.克拉拉一家

　　戈沙克的葬礼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不然。

　　在下葬之前，参加葬礼的人员比较集中的时候，一直在人群外围的罗比-波特眼神犀利地发现了一位鬼鬼祟祟的女巫，身材矮小的女巫踩着高跟鞋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姿势十分不自然，他当即大声呼喝了一句，那名女巫脸色大变转身便想跑，被波特击昏。

　　这名女巫喝过复方汤剂，本身是一名身材粗壮的男巫，在使用一些手段后，他才透露此行的目的，在戈沙克葬礼上造成混乱，趁机偷袭一名霍格沃兹的老师。

　　圣诞节前一个礼拜，弗林特庄园迎来了第一批客人，来自法国的克拉拉姨祖母一家。

　　克拉拉是南希的亲姐姐，早些时候嫁去了法国，姨祖父让-伯特兰（Bertrand），育有一子一女。大儿子皮埃尔（Pière），有一对双胞胎女儿，萝拉（Lola）和丽莎（Lisa）,比小凯西大两岁，她们俩还有一个哥哥克劳德（Claude）现年十岁；小女儿阿奈（Anais），有一个女儿伊娃（Eva），七岁了。

　　一大早，凡尼就为凯西和汤姆送去了南希准备好的新衣服，汤姆换好衣服过来的时候，凯西正在挑选头饰。

　　她的头发长长不少，之前齐耳的短发已经到了肩膀，平素在家里，她一般都披散着，简单用宝石发卡别住刘海。今天，她打算扎起来，不过她很犹豫，到底是扎两个小辫子还是团起来呢。

　　问凡尼，凡尼说：“亲爱的小主人，在凡尼眼中，小主人怎么弄都漂亮。”

　　——好吧，跟没说一样。

　　问汤姆，汤姆说：“这样就很好。”

　　——这样？哪样？披头散发？

　　在镜子前扭着小屁股，南希今天给她准备的是奶黄色的毛衣和黑红格子裙，她最终选定了一个红宝石发串，是赞比尼夫人在她生日时送给她的，发串上的每颗红宝石都打磨得绿豆大小，它的颜色会随着光线变幻，光线越强，它会越透明。

　　用发串团了个花苞顶在头上，凯西很满意地抿唇微笑。

　　身后汤姆微微偏头也在打量她头上的团子，似乎是觉得挺新奇，她转过身来，蓝色大眼睛眨巴眨巴，“汤姆锅锅，吼框木？”

　　缺了一颗门牙的凯西费力包着嘴巴说话，如此含糊不清，亏得汤姆竟然听懂了，“好看，”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若是你能正常说话会更好？”

　　呜呜，她决定了，她要一直保持得体的微笑，抿唇，嘴角上翘十五度，能不说话就一定不开口，她才不要大家的关注点集中在她刚冒出个头的新牙上。

　　餐桌上，老弗林特惊讶地发现他的小宝贝今天话少了很多，询问的眼神瞟向汤姆，汤姆放下手中盛满牛乳的杯子，微微一笑，“爷爷，您知道能让门牙快速长出来的咒语吗？”

　　“咳——咳——”正喝牛乳的凯西闻言第一反应是赫敏曾被德拉科整蛊的门牙赛大棒（Densaugeo），一阵恶寒过后把自己呛了。她直摆手，再顾不得那么多了，“爷爷，不用啦不用啦，我现在这样挺好的，真的真的。”边说着还咧嘴笑，亮出空空的门牙洞。

　　汤姆低头掩去笑意，老弗林特哈哈大笑，漂亮的银色胡子快乐得翘起，南希从背后贴面过来，温言道：“宝贝儿，别担心，换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生长现象，没人会在意的，而且你的伊娃姐姐也正在换牙呢，等她到了，你们可以交流下心得。”

　　换牙心得？凯西默默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牛乳，嗯，缺了一颗门牙，牛乳进嘴巴里速度更快了。

　　克拉拉一家要午后才会到，上午依然是学习时间，老弗林特和南希忙着准备接待客人，今天不用学习新内容。

　　坐在窗边的汤姆神情专注地在看书，阳光透过纱帘，如跳动的音符，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高挺的鼻梁在背光一侧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凯西趴在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心思有些飘远。

　　若干年后，会有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他的脸像死人一样苍白，古怪地扭曲着，鼻子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高高瘦瘦像一具骷髅……

　　他杀人如麻，他六亲不认，他——他真的跟眼前这个漂亮男孩有关吗？那个大魔头曾有过如斯静谧美好的时刻吗？

　　从自己椅子上跳下地，凯西走到汤姆身边，汤姆夹好书签，转过头来看她，灰蓝的眸子里柔柔的，凯西忍不住紧紧抱住了他，小脸埋在他的颈间，“汤姆哥哥，我想抱抱你。”

　　汤姆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察觉到颈间的湿润，愣住，忙将她的脸抬起转过来面对他，只见凯西紧紧闭着眼睛，泪水沾湿了她的睫毛，有那么一瞬他心脏突然狠狠扯痛了一下，他担心着凯西也没太在意，掏出手帕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掉。

　　“是想起什么难过的事情吗？”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轻。

　　凯西点点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她攒着汤姆的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汤姆没有再多问，手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

　　“汤姆哥哥，你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对吗？”凯西瓮声瓮气地问道。

　　汤姆手顿了一下，他捏了捏她软嫩的小脸蛋，“当然。”

　　凯西从他怀里立起，漂亮的蓝色大眼睛里泛着水光，“汤姆哥哥，我害怕你有一天会离开我们会变得让我们不认识。”

　　心脏相同的位置似乎又不期然地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汤姆这次很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怔住，凯西是因为他难过？是担心有一天失去他而难过？这样的认知叫他心里熨帖得发疼。

　　凯西泪眼汪汪的看着他，阳光下，璀璨如珍珠，他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浅浅的吻，“凯西，不会有那一天的，你和爷爷奶奶是我永远的家人。”

　　还带着泪花的脸蓦地绽开一个绚烂笑容，咧开的小嘴刚张开又马上合拢挡住门牙缺口的地方，她白胖的小手捂着嘴巴咯咯咯咯笑，还是那个傻呵呵的小姑娘。

　　汤姆白皙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脸蛋蛋，“以后不许随便哭鼻子了，瞧瞧，哭丑了。”

　　凯西皱了皱小鼻子，不满意地哼哼了两声。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起身，汤姆魔杖点了几下，书房还原一新。

　　弗林特庄园大门口，老弗林特夫妇领着汤姆凯西等候着马上到达的克拉拉一家人，一阵轻快的马蹄声传来，一辆由四匹白色骏马拉领的漂亮马车出现在视线范围，南希急切地上前一步，“是克拉拉的马车。”

　　凯西眼睁睁看着那辆从外面看最多只能坐四个人的漂亮马车里接二连三地钻出人来，率先下来的是克拉拉，她拒绝了搀扶，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与南希狠狠抱在一起。

　　两姐妹有两年多没见面了，此次相见，自是难掩激动，就差痛哭一番了。

　　克拉拉的丈夫和孩子们陆续从马车里下来，老弗林特给予了每人一个热情的拥抱。

　　汤姆和凯西乖巧地站在弗林特身旁，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这是他们俩第一次见到克拉拉一家人，老弗林特亲切地为他们互相介绍。

　　让-伯特兰是一位身材有些发福的老人，慈眉善目，笑容十分可亲，圣诞节时给他戴上圣诞帽子，就是圣诞老爷爷；皮埃尔叔叔与南希有几分相似，想来是遗传了克拉拉的样貌，非常英俊，皮埃尔叔叔的妻子娜塔莉是典型的法国美女；阿奈姑妈与让-伯特兰更像些，圆圆的脸庞，眼神很温柔，阿奈姑妈的丈夫路易斯身材相当粗犷，还蓄着浓密的大胡子，他轻而易举地就将凯西举了起来，放在一边肩上。

　　凯西瞬间俯视众人，笑得忘记闭拢嘴巴，果断叫小伊娃瞧见，小姑娘高兴得直拍手，“凯西，你也没有门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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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萝拉表姐和丽莎表姐是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姐妹，淡红色的长头发，黑色大眼睛，她们俩这会儿顾不上跟凯西这个正牌表妹联络感情，两人十分热情地缠住了汤姆。

　　克劳德似乎早习以为常，完全没有插手的打算，笑眯眯的注视着互相望着对方门牙的伊娃和凯西，他跟皮埃尔叔叔一样，金发碧眼，长相却酷似他的妈妈，俊秀非凡，他帮着从路易斯姑父肩上接下凯西，刚问了声好，被突然扑过来的克拉拉挤到了一边，克拉拉抱着凯西亲了左脸蛋亲右脸蛋，亲完又亲，“我亲爱的宝贝凯西，竟然已经长这么高了，长得和……长得真漂亮！”边说着侧头看了一眼南希，再转过来，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克拉拉面孔与南希有六七分相似，即使上年纪了，仍然保养得很好，凯西回亲了一下克拉拉的脸颊，声音细细软软的，“谢谢，克拉拉奶奶，您也和奶奶一样年轻漂亮，如果突然见到您，我想我一定猜不到您是我的克拉拉奶奶。”

　　这话说得，一下子拍了两位爱美女士的马屁，克拉拉心花怒放，笑得眉眼弯弯，“南希，我的凯西宝贝小嘴跟抹了蜜一样甜。”

　　伊娃摇着克拉拉的手臂撒娇，“奶奶，我也要给嘴巴上抹蜂蜜。”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萝拉取笑伊娃，“你应该给嘴巴上抹奶油。”

　　克拉拉这才注意到萝拉身边的汤姆，她拥抱汤姆，“亲爱的，你一定是汤姆，南希写信告诉我了，好孩子，希望你在弗林特庄园生活得开心。”

　　汤姆彬彬有礼，“谢谢，也希望您和大家这段时间在这里度过一个愉快的节日。”

　　双胞胎姐妹两个人眼睛都亮了，丽莎抢着回答，“这一定会是一个美妙的圣诞节。”萝拉在一旁附和着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