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特家的汤姆》撒伽楼

43、43.选拔

　　43.

　　眨眼到了开学第二周的魁地奇选拔，斯莱特林学院的时间定在周六下午两点。

　　午餐过后，布莱恩就迫不及待催着凯西和汤姆去魁地奇球场。

　　这还是凯西第一次见识魁地奇球场，非常大的椭圆形，五百英尺长、一百八十英尺宽。两端各立了三根高低不一的杆子，杆子上有圆环，用于投球得分；场地最中间有个两英尺左右的小圈，是发球区。

　　围绕场地一圈是高耸的观众看台，外墙上刷着各个学院对应的颜色。

　　虽然时间还早，各座看台上都稀稀拉拉坐了人。

　　汤姆和布莱恩刚到球场就被人叫走，凯西对他有点印象，好像是三年级的温克-克罗克特，据说上一任队长毕业后，指定他接任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队长。他虽然才三年级，但个头高大，远远瞧去显得非常壮实，汤姆和布莱恩在体型上比他至少小一个号，站在一处怪有趣的。

　　走到离得最近那座斯莱特林看台，凯西哼哧哼哧爬上去，有两个高年级的坐在后排在说话，她走到最前面那排坐下。

　　看台非常高，一眼将球场尽收眼底，有许许微风拂面而来，凯西掏出一小罐五颜六色的乳脂软糖，前两天收到的，阿奈姑妈亲手所做，数量不多，只她和伊娃表姐有份。

　　选了一颗黄色的喂进嘴里，甜滋滋的奶香散漫，含到最后，有柠檬汁在口腔爆开，还有细小的气泡弹，惬意得让她眯起双眼。

　　柠檬的香气缠绕在鼻端，前天飞行课上，达芙妮也请她吃过一种柠檬味的酸棒糖，那可不是一般酸，直酸得她打哆嗦，酸得达芙妮眼泪直流。

　　她本还觉得好笑，但达芙妮到后面吃完了酸棒糖眼泪都没停下，她就意识到不对了。

　　上周末，达芙妮又被叶塞尼亚-艾弗里堵到过两回，但不知在顾忌什么，没有再动手，只是骂得很难听，每一次，达芙妮都很坚定，她不会因为叶塞尼亚-艾弗里的威胁而屈服，那是她自己选择的朋友。

　　叶塞尼亚-艾弗里骂她蠢驴，倔犟的石头，冷笑连连地让她等着。

　　她不明所以。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三天后，艾米-罗伊从回避她的眼神到拒绝她的靠近。她跟艾米-罗伊说她不怕她们，不用在意。

　　艾米-罗伊怎么说的呢？

　　她说她害怕，她在意。
　　她说叶塞尼亚-艾弗里让她只要从此不再搭理达芙妮就放过她。

　　最后她哭着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跑开了…

　　达芙妮傻傻站在原地很久。久到叶塞尼亚-艾弗里和她的跟班们专门跑来嘲笑她，怪笑声桀桀响在耳侧，达芙妮置若罔闻，她耳边一直回荡的只有艾米-罗伊那声对不起。

　　或许是她受打击的样子太可怜，或许是叶塞尼亚-艾弗里觉得无趣了，她们离开前甚至有人怜悯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凯西深觉人性之复杂非三言两语可秉。她沉默许久，问达芙妮：“会后悔吗？”

　　达芙妮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说：“你觉得酸棒糖怎么样，还要再来一根吗？”

　　……

　　又抓了一颗黄色的乳脂软糖放进嘴里，凯西低头将糖罐子盖好，上方的阳光忽然被什么挡住，落下一片阴影，她惊讶抬头，“汤姆哥哥？”

　　汤姆动作利落地从飞天扫帚上翻下，落到看台，在她旁边坐下。

　　乍然间，有欢喜的尖叫在旁边看台响起，凯西闻声看去，只见拉文克劳的看台上不知何时已有十数人，大部分都是女生，炽热的目光所及赫然便是汤姆！

　　等一下，她怎么好像看见了叶塞尼亚-艾弗里？？？

　　汤姆往后靠了靠，挡住她的视线，不满她眼里没有他。

　　凯西被眼前突然放大的美颜炫了一脸，在犯花痴的边缘反复横跳，残存的一丝理智勉力拉回来了。（实则是嘴里突然嘣开的柠檬汁酸清醒了）

　　她重新打开糖罐子，两指夹住一颗粉色的，送到汤姆嘴边，汤姆嘴角微微上扬，张嘴含住，他的动作太快，快得她没来得及松手，她甚至感觉到指尖被他温热的舌尖扫到了。

　　她缩回手指蜷住，嘟嘴：“是吃糖果还是吃手手哦。”

　　汤姆失笑不已，学着她的样子夹住一颗绿色的送到她嘴边，“给你个机会吃回来。”

　　凯西偏开头，“我又不傻！”

　　汤姆笑着将绿色糖果咬进嘴里，告诉凯西：“这是苹果味的。”

　　凯西立刻转回头，“那个粉色的呢？”

　　汤姆蹙着眉头思索，“唔，刚刚没吃出来，要不你再给我喂一颗？”

　　凯西夹住一颗粉色的糖果，在汤姆期待的目光里缓缓送到自己嘴边，她咬住一半软糖含糊不清地嘚瑟：“窝阔以寄几四～”

　　汤姆垂眸看着晃在外边的半颗软糖，修长的手指抚上自己嘴唇，唇角勾起。

　　凯西惊喜道：“是樱桃味的！”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一颗粉色的塞进汤姆嘴里。

　　汤姆低低的笑声响起，似蔓延全身的愉悦，无奈又宠溺。

　　下面球场上率先开始了追求手选拔，看规则是在单位时间里得分越多越好。从发球区里会同时放飞两颗游走球，选手要在没有击球手的前提下，一边避开游走球，一边投进鬼飞球，在投进鬼飞球后，选手需返回发球区拿第二颗鬼飞球。

　　两人一组同时比拼，按最终得分情况排名。

　　游走球在无人干预的情况下，对场上选手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有人直接被撞下飞天扫帚，摔得龇牙咧嘴，多半是受伤了，被很快抬走。

　　凯西这时才有了对魁地奇赛场更真切的认识，精彩、刺激、危险！

　　她难免忧心，“汤姆哥哥，你一定要小心些啊。”

　　汤姆握住她的手，让她放松，“别担心，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嗯！”

　　布莱恩与一名三年级的同时上场，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带着势在必得。他或许不是最快，但他绝对是目前最稳，每次都能轻松避开游走球的干扰将鬼飞球投进圆环。他没有一颗球流失，最终拿下15粒进球，暂列第一。

　　凯西忍不住欢呼出声。

　　布莱恩在草地上听见了她的声音，他骑上扫帚直接飞到看台，浑身都洋溢着喜悦之情，大白牙格外抢镜，他激动道：“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汤姆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错。”

　　布莱恩傻笑，“汤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温克-克罗克特也在下面唤汤姆名字，凯西又开始紧张起来，汤姆回眸看了一眼凯西，眼神里安抚之意明显，他骑上飞天扫帚，以垂直降落方式极快下到草地上。

　　旁边拉文克劳看台上又是一阵尖叫声。

　　布莱恩受惊，回头看了两眼，他耸耸肩，“多么受欢迎的汤姆！”

　　凯西噗嗤一笑，让布莱恩赶紧坐下，她打开糖罐子抓了一颗紫色糖果放在他手里，“吃个糖果庆祝一下，阿奈姑妈做的，味道好极了，连不爱吃糖的汤姆哥哥都连吃了三颗呢！”

　　“哇，那我必须好好尝尝。”

　　翘首以盼中，找球手选拔开始。

　　规则很简单，在同样有两颗游走球干扰的情况下，抓住金色飞贼花费的时间越短排名越靠前，为防万一，布朗教授在球场布了一圈隔离防护咒保证金色飞贼不会飞出球场范围。

　　汤姆出场顺序在比较靠后位置，前面其他人上场，凯西和布莱恩谈笑风生，好不轻松。轮到汤姆出场，两人下意识住嘴，刚起了个紧张的头，就见远处高空中，汤姆举起一只手，竟、竟然就抓住了了了了了？？？

　　和布莱恩面面相觑，凯西弱弱地问：“发生了什么？”

　　布莱恩弱弱地答：“金色飞贼被抓住了。”

　　凯西声音更弱：“不是刚开始吗？”

　　布莱恩讷讷，他知道汤姆快，但没想过这么快！快到没给他们反应时间！想到什么他高兴地站起，“凯西，魁地奇杯必然属于斯莱特林！”

　　回应布莱恩的是各座看台上后知后觉爆发的尖叫声。

　　布莱恩骑着扫帚回到球场，他走去汤姆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汤姆抬头望向看台。

　　凯西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咬碎嘴里那颗粉色糖果，唔，真甜～

　　晚些时候，布莱恩为庆祝，在公共休息室掏出了压箱底的零食，邀请所有人分享他的喜悦。种类之多，令人咋舌。

　　有人吃比比多味豆吃出了奇怪的味道，捂着嘴巴惨叫，旁边的人抚掌大笑；有人嚼吹宝超级泡泡糖，吹出数个蓝铃花颜色的泡泡，漂浮在天花板上，梦幻得让人忍不住拿魔杖去戳，有人吹有人戳，好不忙碌；有人的巧克力蛙蹦得太快，不得不追着到处跑，一路上撞翻数人；还有人吃了胡椒小顽童，或是鼻孔冒出烟雾或是鼻孔喷出焰火，吓得身边人东躲西藏……

　　布莱恩自己吃了一个冰耗子，此时牙齿打战，冻得咯吱咯吱响，凯西拿了一根糖羽毛笔指着他哈哈大笑，一个不防，被他塞了一颗比比多味豆，他抖着告诉她，“新、新口味，嘿嘿。”

　　凯西捂着嘴巴，澈蓝的大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肥皂味？！啊啊啊啊啊……

　　众所周知，根据笑容守恒定律，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汤姆冷不丁地抓起一个冰耗子，塞给刚抖完没两秒在一旁张嘴大笑的布莱恩。

　　布莱恩的笑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看向汤姆，又开始上下牙抖个不停，无、无情的，汤姆！

　　凯西也顾不得自己嘴里的肥皂味了，捂着嘴巴笑个不停，直笑得眼泪汪汪，湿了眸子，被汤姆揽住。她在心里默默点赞，还得是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