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特家的汤姆》撒伽楼

4、4.汤姆是个好孩子

　　4.汤姆是个好孩子

　　“汤姆，我和南希都不愿意拥有巫师血统的孩子流落在麻瓜世界，遭受麻瓜异样的对待。”弗林特坐在书房靠窗的沙发上，温和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孩，男孩灰蓝的眼眸加深，显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凯西觉得老弗林特先生棒极了，他在书房和汤姆两人的短暂谈话中成功地把他和南希奶奶的形象塑造成了活雷锋：无意间发现了生活在麻瓜孤儿院的汤姆，于是乎，恻隐之心大动，巫师的骄傲也不容许麻瓜们欺侮具有巫师血统的孩子，酱紫。

　　至于汤姆里德尔信不信，老弗林特夫妇没有这方面的考量，凯西么，她认为，为什么不信呢？（why not？）

　　老弗林特对外宣称汤姆是他一位朋友的孩子，因工作关系将监护权暂时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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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孤儿院回弗林特庄园的马车上，汤姆和凯西并排坐在老弗林特夫妇对面。

　　老弗林特抚着自己漂亮的银色胡子，见小孙女眼巴巴看着自己，清了清喉咙，“汤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必须先告诉你，你是一名巫师。”

　　一直垂眸盯着自己鞋尖的汤姆猛地抬起头来，灰蓝色眼眸里的惊诧之色一闪而过，凯西清晰地瞧见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紧绷的血管，他是一名巫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从小他就觉得他与孤儿院里其他孩子不同，他拥有一些特殊的力量，他可以与蛇对话，他能使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在动物或者那些欺负他的孩子身上，原来是这样。

　　汤姆对他身份接受之快出乎老两口的预料，老弗林特眼中甚至带上了欣赏，不愧是梅林指引给他们的孩子；而南希，自在孤儿院里了解了汤姆的遭遇，对这个孩子是打心眼儿里怜悯起来，她看着汤姆，眼中隐有泪光，大概透过汤姆她又想起了艾利克斯。

　　弗林特庄园的大门处立着一座古朴的雕塑，有着数以百年的风霜之色，这座雕塑据说是弗林特家族史上一位极具力量的巫师亲自打造，他高举的右手永远指向光明的位置，至于没有太阳和月亮的日子，他抱臂面无表情地矗立在弗林特庄园大门处。

　　大门处到弗林特庄园那栋双层老宅门前铺着鸽子蛋大小的鹅卵石，两边是被凡尼打理得十分漂亮的绿草坪，再过去些便是凯西最爱的藤屋，四面透风，顶上缠绕着魔法藤蔓，它们会根据主人的需求随意改变位置。

　　老宅大门十分有来头，是一名中世纪的巫师赠送给弗林特的，上面的纹路诉说着它的悠久历史，最妙处，主人在家与否，那些纹路所展现的图案是不一样的，老弗林特说它被施展了一种失传已久的古老魔法，对恶意闯门之人，必有一番皮肉苦。

　　与凯西不同，汤姆对于初识的魔法世界淡定多了。

　　晚上，凡尼和南希做了一大桌的美食为凯西庆祝生日。

　　老弗林特和南希的朋友们让猫头鹰送来了各种礼物，凯西拆礼物拆得手软。汤姆看着欢快地扑在地上那堆礼物间的小女孩，有些无措，他并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他，毫无准备。

　　老弗林特先生看出他的窘迫，拍了拍他的肩膀，“汤姆，我想你的到来比什么礼物都让小凯西高兴。”

　　凯西抱着布莱恩寄过来的糖果盒子，扑到老弗林特身上，“爷爷，布莱恩说这个盒子里的多味豆是限量品，每颗都能给人惊喜。”

　　“噢，亲爱的，布莱恩对零食很有研究，相信他没错的。”布莱恩从小爱吃各种零食已经不是一个秘密。

　　“汤姆哥哥，你愿意尝尝看吗？”凯西将盒子捧到他面前，漂亮的蓝眼睛眨呀眨。

　　老弗林特先生没说错，不过片刻功夫，凯西就热络得爬到了汤姆腿上，肉嘟嘟的小胖手圈着汤姆的脖子，“汤姆哥哥，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汤姆的背脊绷得笔直，手小心地护在她的背后免得她摇来晃去掉下地，小女孩身上淡淡的奶香味萦绕鼻头，他垂眸看向怀中期待地看着他的蓝色眼眸，与他不一样，这双漂亮的眼睛澄澈得如一汪清泉。

　　南希端了两杯热巧克力过来，“汤姆，小凯西很喜欢你呢，平常啊，她只缠着我给她讲故事，从来没提过给我说故事。”

　　老弗林特附加申诉，“小宝贝儿也从来没给爷爷说过故事。”

　　凯西从汤姆腿上下来，咯噔咯噔扑到老弗林特身上亲了他一下又抱住南希的腿，让南希将脸凑过来响亮地亲了一记，“爷爷奶奶，我以后每天晚上给你们讲故事吧。”

　　老弗林特哈哈大笑，胡子随着他的笑声颤抖，南希取了新得的丝绒羊毛尝试她刚学的花样织法，闻言回头笑道：“宝贝儿，你还是专门说给你汤姆哥哥听吧，爷爷和奶奶更愿意你多亲两口做补偿。”

　　凯西又爬回汤姆腿上，刚放松的他不自在地紧绷了神经，从来，从来没有人会这样靠近他，他很快恢复如常，因为怀里的小家伙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热巧克力后开始给他讲故事了，细细软软的童音回荡在屋内。

　　趴在老弗林特脚边的雪莉百无聊赖地抬起头“瞄”了一声，南希不时看一眼沙发上的两个漂亮孩子，一个仰着小脑袋认真地讲诉，一个低垂着眼眸神情认真地倾听，渐渐的，她眼前一片模糊，忙低头揩去眼角的湿意。

　　“艾利克斯，小凯西是你留给我们最好的宝贝。”

　　小凯西的声音渐渐变小，一个故事没有说完，她就不小心睡着了，汤姆轻轻地揽着她，南希见状便要放下织了小部分的毛衣被汤姆制止，“奶奶，我送小凯西上楼吧。”

　　他身形瘦削，却不甚费力地抱起小凯西，南希放下心来，目送他踩着极为平稳的步伐上楼，和老弗林特对视一眼，颇为感慨，“瞧，没人不喜欢咱们的小宝贝。”同时松了一口气。

　　老两口初还担心，因为在孤儿院的遭遇，汤姆会伤害到他们的小宝贝，毕竟小宝贝很喜欢这个哥哥，现在看来，他们多虑了，汤姆是个好孩子。

　　汤姆站在床边注视着熟睡中的小凯西，修长白皙的手指拂过她额前金色发丝，月光下她长长的睫毛垂下的阴影覆盖住了漂亮的双眼，他轻声道：“生日快乐，凯西。”

　　与老弗林特夫妇道过晚安，汤姆回到了自己房间，推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奢华的大床，凡尼铺了珍贵的天鹅绒被，赤脚踩在屋内的羊毛毯上毫无声息，回身关上房门，他注意到右手边的一个乌木柜橱，透明的玻璃后放置着一些漂亮的装饰品，他的目光被一个贝壳小屋吸引，打开柜门取出，折身在窗边的大型单人沙发上坐下，整个人瞬间陷进了里面，就着月光，他细细瞧着手里的贝壳小屋。

　　每颗贝壳都被打磨得一样大小，白色的小屋，蓝色的屋顶，橙色的小窗，小屋被一层光芒笼罩，粼粼泽泽。手指抚弄着贝壳的纹理，小屋的光芒来自拼起它的特殊贝壳。他忽地将贝壳小屋倒转过来，果然在底部的角落里发现了三个字母“C.A.F”。

　　他的小箱子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神情一凛，将贝壳小屋放在沙发边的小桌上，蹲身在小箱子边，刚打开，一条细长的毒蛇忽地窜出，蛇信摆动发出嘶嘶嘶嘶地声音，汤姆以同样的声音回应了它。

　　一盏茶的功夫，他最终走到窗户边，目送着毒蛇摆动它冰冷的尾巴游出房子，消失在夜色中。

　　这一晚上，汤姆梦见了许多……

　　孤儿院的孩子嘲笑他是怪胎，科尔夫人眼神厌恶地骂他，他被关在孤儿院黑暗的小屋里，又冷又饿，身边只有一条小蛇陪着他，他叫它纳吉尼，之前收养他的家庭因为发现纳吉尼惊恐地指责他，他又被送回孤儿院，孤儿院里本因为他被人收养而嫉妒他的孩子们更加大声地取笑他，他很生气，他灰蓝的眼眸变得血红，那些孩子一哄而散，他是一名巫师，他要惩罚那些无知的麻瓜……他身旁忽的出现一个有着漂亮蓝眼睛的小女孩，软软的小手握住他冰冷的手指，她喊他“汤姆哥哥”……

　　睁开双眼，透过窗帘缝隙，他看见夜空星点，从被子里伸出左手缓缓张开，手心的温暖仿佛还在。

　　一大早，凯西就来敲门了。

　　刚醒不久的汤姆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就见小凯西穿着一身奶白色泡泡裙背着小手仰头冲他咧嘴，“早上好，汤姆哥哥。”

　　“早上好，凯西。”

　　趁汤姆洗漱的时候，凡尼很快将房间整理完毕，他是一个家务能手，凯西微笑着拥抱了一下只比她矮那么一点的凡尼，“谢谢你，凡尼。”

　　凡尼垫着脚尖，扯着自己的小兜服，“亲爱的小主人，这些都是凡尼应该做的，能让您开心是凡尼最幸福的事情。”

　　洗漱过后的汤姆换了一身南希为他准备的衣服，蓝丝条纹白衬衫，咖啡色V领薄毛衣，长期生活在孤儿院汤姆的身材偏瘦，与凯西肉嘟嘟的小脸蛋相比，他脸颊深陷，于是南希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以将汤姆养出肉来作为目标不懈努力着。

　　不经意瞅见窗边小桌上的贝壳小屋，凯西跑过去，拿起小屋，笑眯眯地问汤姆：“汤姆哥哥，这是我亲手做的，好看吗？”

　　南希的声音通过魔法传到二楼，“亲爱的汤姆，小凯西，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快点下楼来。”

　　汤姆走到凯西旁边蹲下，“贝壳小屋很漂亮，我喜欢，谢谢。”

　　瞧瞧，汤姆并不是那么难以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