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云天探案系列》北斗之光

2、移动之棺

　　1．“无聊”的报道
　　那是一个典型的清凉干爽的秋日之晨，冷色调的阳光倾洒在房间的地板上。吱啁的鸟儿欢快的唱者晨曲。多么美丽宜人的秋天呀！我不禁在心里暗自感叹。
　　就在我边喝着稀饭边欣赏着窗外金黄落叶的空中舞蹈时，云天早已吃完早饭，正懒洋洋的斜靠在沙发上阅读着今天的早报，希望从中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当然，他所谓的有趣的东西既不是某国的政治动荡，也不是体育比赛的最新评论，而是那些早报为了吸引读者穿插的一些奇闻逸事以及对离奇案件的追踪报道。对于他的这种独特嗜好我颇有些不屑，但作为一个自由撰稿人的我，不也常常迫于生计为那些小报写这些“无聊”的报道吗。
　　我把思绪重新拉回到现实中，发现云天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奇特笑容，他走过来把报纸放到我面前，“看看这个，挺有趣的报道呀！”他指了指报纸上一篇文章的标题说道。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一篇名为“奇怪的长脚棺材”的文章，内容如下：
　　奇怪的长脚棺材
　　本报讯，两天前长田村的“长脚棺材”又再次出现，记者得到消息后便走访了该村。据说，即二个月前刘家棺幕中的棺材被发现无故移动之后，这次李家在下葬一位老人时也发现了类似的情况：棺墓中原有的三口棺材被人杂乱的重新摆放了，一口斜顶着墓门，一口侧着放到了墙边，还有一口竟竖着倒立起来。棺材摆放的毫无规则。棺室内似乎没有人进过的样子。李家当事人纷纷斥责这种过分的恶作剧行为，并表示如果找到做这件事的人，一定会要他“好看”。在这里要提醒读者的是，这已经是长田村四个月来第三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前几次都没有找到捣乱的人。另外，在村中流行起了这么一种说法：认为这些事情是恶魔的报应，是要将人们驱逐出这块新的墓地。这墓地是两年前刚刚修好的，也许真不是个吉祥之地。该村村长表示，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将迫于村民的压力废弃这块墓地。有关这件事情的后续报道，敬请读者期待。
　　“又是那些无聊记者们挖掘来的‘精品素材’吧，虽然棺材被无故移动了是有些奇怪，但最多也就是一场技巧颇高的恶作剧罢了。”我不以为然的评论道。
　　“是吗？”云天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似乎他对此事另有看法，“那我们也不得不参合进这无聊的事情当中去了！”他笑着对我说道。
　　“为什么？”
　　“长田村的村长昨天打了电话过来，希望我就此事进行调查，他可不希望因为谣言而废弃了用血汗钱建起的新墓地。”
　　“你就这样答应呢？”
　　“当然，而且这件事也许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2．长田之行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整装出发了，对于在这样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出外旅行确实是一件令人惬意的事，更何况我这个自由撰搞人最近也没什么好的题材，出来转转也好启发一下灵感。
　　长田是有名的“苹果之村”，以盛产又大又甜的“长田苹果”著称，苹果的出名也为长田村民带来了不菲的收入，这里的村民的生活基本上都达到了小康水平，是附近村子羡慕的对象呢。我们乘作公车由新修的公路很快就到了长田村。
　　村子里随处可见绿油油地苹果树，还充溢着一股苹果味的清香，让人陶醉其中。
　　“可真是个风景优美的好地方呀！”我称赞道，“这么多的苹果勾起了我的食欲呢。”
　　“不用急，等会村长一定会用一大堆苹果招待我们了，就怕你吃不完呀！”云天笑着说道。
　　正说着，接待我们的村长来了。
　　“你好，我是这里的村长李常荣。”说话的是一个瘦小的中年人。
　　“你好，我是云天，这位是我的朋友泽草，是一个自由作家。”云天边握手边对村长介绍道。对他称我为“自由作家”我感到有些惭愧，这一直是我想要到达而还没有完成的目标呢。
　　我们边寒暄着，边沿着村子的小路走到了村长家。
　　“真是不错的房子呀！”云天环顾着村长的房子说道。
　　“多亏了苹果的福呀，我们长田人才能过上不错的生活。”说着，村长端来一个装满苹果的大箱子，“来，尝尝我们长田的宝贝吧！”
　　我和云天对视了一下，都笑了起来。
　　云天边吃着苹果，边问道：“村子里的人生活都过的还好吧？”
　　“要说经济上都还不错，只是……”村长欲言又止，好象有什么事是不想谈到的，“还是说正事吧，这几次墓地里闹的事很让人烦心呢，请你一定要查出搞恶作剧的人，让村里人都能安心。”
　　“我会尽力的，我想问一下村长认为有什么人可能有做出这样事情的企图吗？”
　　“企图？我觉得这样无聊的事情哪里有什么企图，只不过是一些捣蛋鬼们耍的把戏罢了。而且移动死人的棺材有什么好处？又没钱又没利的。”
　　“是啊，不过是些吃饱了没事做的人的饭后消遣呢！”我打趣道。
　　“不过说起来，有一伙人还是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村长想了想说。
　　“噢，是什么样的人呢？”云天赶紧问道。
　　“是以一个叫研三银的为首的一伙游手好闲的家伙，在村里经常为非作歹，大家都很怕他们。奇怪的是他们虽然很少参与村里的劳动，但生活却过的很好，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钱。”村长说着，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愤愤的神情。
　　“有机会也许我会去拜访一下他的，现在我们先到墓地去看看吧。”云天站起身来，瞧了瞧窗外有些阴霍的天空说道。
　　也许将会有一场大雨来临吧，我们最好趁雨没下之前完成在墓地的考察。于是三个人便急急忙忙地向墓地走去。

　　3．奇怪的棺室
　　我们快步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才到了长田村的新墓地，那是位于大山脚下的一块荒凉的空地，面积很大，但却给人一种荒僻而阴森的感觉。山风从这儿刮过，拂动着树叶和野草发出沙沙地暗淡音符来。我们正要走入墓地，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年轻人，是来祭祀的吧。他恭着腰在土地上摆弄着什么，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到来。
　　村长走上前去向他打招呼：“你好呀，小李，来拜祭爷爷的坟啦？”
　　那个年轻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不过转头看到是村长时又恢复了平静，“是的，很久没有为爷爷扫墓了。村长来是什么事呀？”
　　“没什么特别的事，带几个朋友来看看。”村长指了指我们。
　　年轻人向我们问候之后便离开了墓地。
　　“他是谁呀，在这个时候来扫墓？”我问村长。
　　“他可是我们村少有的高才生呀，学习挺不错的，现在在城里的一家科研机构上班。是搞热门的生物专业呢！”村长带着一种自豪地表情说道，仿佛是说自家的孩子一般。
　　“他爷爷的坟墓是在那边吗？”云天指了指墓地的东北方向。
　　“不，是在对面的方向。”
　　接着村长把我们带到了前几天刚发生了怪事的李家棺室。
　　这个墓地是由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棺室组成的，棺室如同修建在地下的一个洞穴，上面流有一个开口以供出入，当然开口上是有锁的，钥匙只有自家人才有。棺室的上方则竖立着亡者的墓碑。一个棺室可以装少则三四口，多则六七口棺材，这要视棺室的大小来定。
　　这次我们看到的李家棺室就属于较大的棺室，可放六口棺材。由于前几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新亡的人也就没有葬在这里，棺室里仍是原来的三口棺材，如同报纸中介绍的那样奇怪的摆放在里面。三口棺材完全是杂乱无章的摆放着，就算是恶作剧这样的摆放也颇为奇怪。还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就是棺室中许多地方都可见到的红褐色的残质，就肉眼看来很难分辨是些什么东西。
　　云天也注意到了这些残质，“这些红褐色的东西本来就在这儿吗？”
　　“是的，原先时候还多些呢，现在好象少了。以前出事的棺室中似乎都有这种东西。”
　　云天用手摸了摸那东西，又凑过去闻了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接着他又仔细检查了地上和棺材上的痕迹，便示意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回村长家的路上，我按耐不住好奇，问他道：“你对那移动的棺材是怎么看的？那种棺材的重量可不是一二个人可以挪动的，最少也要四五个壮汉吧，可他们又是怎么进入棺室的，棺室的琐可是原封未动呀！”
　　“的确要搬动那样的棺材是很费事的，但那只是相对于人而言。”云天留下这个奇怪的回答便没有再说什么。
　　相对于人而言？我难以理解他的这句话，难道这棺材的移动不是人所为的吗？那又会是什么呢？

　　4．不和谐的音符
　　太阳将要下山时，我和云天决定到村里散散步，看看夕阳下的长田村又会是一种什么景色。
　　一路上遇到许多干完农活往家里赶的村民，忙了一天的他们终于可以享受休闲的乐趣了吧。夕阳，果树，村舍，归来的村民，这些东西组成了一幅美妙的乡村画卷，这种自然与人的融合氛围是许多优秀艺术作品都难以达到的境界呀。
　　正当我陶醉于眼前的画面时，几个粗俗打扮的人突然闯入了我的视线，他们边走边毫无顾忌的大声说着些无聊的玩笑。他们就如同一个本来完美的乐章中突然蹦出的几个不和谐的音符，让人破坏了原有的美好感觉。
　　“这些家伙！”云天不满的说了一句，“估计就是村长所说的游手好闲的那一帮人吧。”
　　他问了问路过的一个村民，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真是些不招人喜欢的人呀，还整天无所事事，完全是社会的累赘呢！”我对云天说道。
　　“的确不招人喜欢，但也并不是无所事事，他们也做着自己独特的工作。”
　　“什么？他们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我反问道。
　　“当然不会是正常的工作，他们的肌肉松弛，明显没有从事农事或其它体力劳动的习惯，但奇怪的是他们的手指显得僵直而略为粗糙，也许是从事某种手工劳动的结果。”
　　“那会是什么劳动呢？”
　　云天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问道：“注意到他们身上淡淡的油墨味没有？”
　　“这么一说好象是有这种味道。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云天笑了一下，没有作出回答。
　　我们在沉默中走回了村长家。
　　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着他所说的“油墨的味道”，这究竟代表什么呢，它与这起案件又有什么关联呢？一连串的问题在我的脑海中打转，但我始终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干脆就暂时抛开它们，把注意力集中到乡村的美好生活上去了。

　　5．第二次考察
　　晚上我们回到村长家时，村长夫人“吴嫂”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大吃一顿之后，我和云天便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时，云天已经出去了，我一个人正闲着无事，不知怎么打发时间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接听，另一头传来了我熟悉的大嗓门，
　　“嘿，泽草，好久没通话了，近来过的可好呀？”问话的是《田野》杂志社的主编张世雄，他偶尔会约我写些专题文章之类的在杂志上发表。
　　“还过的去吧，打电话不会是专程向我问好的吧？”
　　“老实说是有篇专题想让你执笔，你现在在长田吧？”
　　“消息还真灵呀！”
　　“所以关于长田苹果介绍的专题文章就交给你啦，没问题吧？”
　　“正是我感兴趣的话题呢，就交给我吧。”
　　“那么拜托了，再见。”
　　“再见。”
　　我挂上电话，感到这件新任务来的正是时候，便立刻拿起笔来，记录起这段时间在长田的见闻。
　　云天是下午回来的，原来他是再次去了墓地，进行了他所谓的第二次考察，虽然我觉得是没什么必要的事，但他对结果似乎很满意。从回来时就一直哼着小调呢。
　　“情况都清楚了吗？”我问道。
　　“基本上清楚了，还有最后一点需要证实的，不久便会有结果。”
　　正在这时，村长回来了，云天迎上去问道：“李村长，三年前准备修墓地的时候有些人反对很激烈吧？”
　　我很奇怪云天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
　　村长思索了片刻说道：“是的，研三银他们一伙的反对的非常激烈，也不知是为什么，除次之外，李占杰，那个高才生也很抵制修墓地，认为这样做有损于自然环境。不过对于一个文化人来说，这也是很正常的呀。”
　　“哦，这样啊，和我推测一样。看来事情很快就能清楚了。”
　　我和村长疑惑的对视着，不知云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有一个问题，村长，李占杰是搞生物研究的吧？我好象在哪个科技杂志上见到过他发表的论文呢，是关于生物与工程实践的深奥文章。”
　　“对呀，他在市里的一个生物科研所工作，不过近来工作好象不大顺利。”
　　“那就对了，泽草，下午我们好好把村子游览一番吧，来这么久还没有真正的参观一次呢，另外，明天早上我们就起程回家，这里的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呢。”云天兴致颇高的说道。
　　村长有些着急了，“那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放心吧，很快便会有满意的结果的。”云天自信的说道。
　　也许他是过于自信了吧，对于这样一个离奇而又缺乏动机的事件他能给出怎样的解释呢，我心里疑惑着。
　　我们暂时将案件搁置一边，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时光后，第二天一大早便乘车返回了临山市。

　　6．最后的确认
　　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份植物研究报告，是关于一类特殊菌种的研究，复杂的科学术语和图形搅的我的头脑一团糟，但大致上我已经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了。大自然的力量有时真让人不可思议，人类无法办到的事它却可以通过各种神气的手段达到，也因此而成为人类进步的天然助手和犯罪份子们的无形帮凶了。
　　云天在从长田回来之后便去科研所弄到了这份报告，看来在我们都被蒙在鼓里时他对此事却早有所见。看来他所说的需要证实的东西就在这份报告之中了。现在他已经到临山的警察局去和探员们商量追捕犯人的计划了。
　　我坐在桌边考虑着整件事情，虽然我还有许多疑惑之处，但大体上的案情我已了然了，最让我感慨之处便是案件的从犯中竟有那样前途远大的青年，虽然遭受了暂时的挫折但只要能不放弃对理想的追寻就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的呀，但他没有经受住社会里的残酷考验和罪恶的诱惑，最终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这到底是他自己的责任还是我们社会无形中也成为推他偏离正道的帮凶呢？我不禁想到自己的处境和他是多么相似呀，怀揣着远大的理想，却被社会的浊流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悲伤之余也不时对自己的理想产生迷茫的感觉，但我相信自己不会做出像他那样的选择，我会坚持自己的信念，即使遭遇到更加困难的境地也不会放弃，我会为自己的理想而活，为理想而忍受生活中的种种苦难和享受生活中的种种甜美。想到这里我心里充满了生活的希望和勇气，拿起笔来又开始了我漫长的追寻理想之旅。

　　7．抓捕
　　在一个阴暗的房间中，冰冷的机器闪着寒光，几个手臂上纹着古怪花纹的大汉坐在机器旁一口一口的抽着香烟，空气十分的浑浊，加上烟草的呛人气味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时一道凉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原来是有人从外面开门进来了，进来的人中等身材，戴着黑色帽子，穿着风衣，衣领竖的高高的，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再加上房间中本来就十分昏暗，更让人无从辨别他的样子。
　　“东西带来了吗？”其中一个大汉用低沉地声音冷冷地问道。
　　那个穿风衣的男子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从口袋中拿出一包黑乎乎的东西放到大汉面前的桌子上。
　　那汉子打开了黑色的包裹看了看，满意的笑了。
　　“不错，你办事我们向来放心，不过这次的事似乎有个讨厌的侦探搅了进来，最好别被他发现什么证据。”
　　“咳，咳，”那风衣男子吃力的咳嗽着，“不会的，我们做的很干净，他很难发现什么，而且听说他已经放弃案子离开这里了。”
　　“噢，怎么你的声音……”
　　“最近嗓子出了些问题，”风衣男子说道，“另外你们答应我的事怎样？”
　　“答应了你自然要办，这是组织的花名册，已经印上了你的名字，你只用再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行了。”那大汉说着拿出一本蓝色的本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风衣男子的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他突然猛的拿起笔记本塞入衣服中，紧接着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明晃晃的东西，那是一把手枪，他用枪指着屋子里的人，屋里的几个汉子很惊诧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刚才和风衣男子说话的汉子问道。
　　风衣男子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的向后退去，突然他的脚拌到了什么东西，他踉跄了一下，一个汉子乘机朝他猛扑过去，风衣男子一枪打中了那汉子的左脚，但另外几人也都乘机扑了上来，就在这危急的时候，风衣男子用右手抵住对手，用左手打开了身后的房门，外面立刻冲进来几个男子，将屋内的一干人制服了。
　　“你小子非要冒这个险，差点把命陪上了吧！”其中一个男子拍着风衣男子的背大笑着说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呀！”风衣男子边说边脱掉了帽子和风衣，原来这人就是云天呀。而那男子则是临山警局的青年警探扬元。
　　云天拿出了那本抢来的笔记本给了杨元。
　　我看到云天狼狈的样子不禁哈哈笑起来，“你也有这么落魄的样子呀！刚才一定吓破胆了吧！”
　　云天无奈的自嘲说：“还好没成为为正义献身的烈士呢！”
　　我和杨元又都笑了起来。有惊无险地完成了这次抓捕，大家的心情都还不错呢。
　　而这次被捕的几个人便是那在长田臭名昭住的研三银一伙，云天假扮的则是他们的同伙，长田村曾经的高才生李占杰。
　　歹徒被捕后，警察开始清理现场，原来这个阴暗的房间竟是一个隐蔽的地下□□制造厂，而这个制造厂的旁边就是长田村怪事频出的墓地了。

　　8．恶作剧背后的隐秘
　　在临山的公寓楼内，我，云天，还有杨元围坐在一起，谈论着刚刚破获的这起案件。
　　杨元点着了一只烟，心情颇为不错，他对着云天说道：“这次多亏了你呀，不然还得让研三银那帮人逍遥法外呢！不过虽然罪犯都抓到了，一些情况还不是很了解，说说你对案件是怎么分析的吧。”
　　我也迫不及待的催促着：“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地下工厂的呀？我可一点也没有察觉。”
　　云天为我们一人倒上一杯他爱喝的竹叶尖，笑着说道：“你不是一开始就把这件事定性为无聊的恶作剧吗，正因为你有了这样先入为主的观点才使你难以察觉许多真正和案件有关的线索。而罪犯正是利用你这样的思考弱点将动机隐蔽在恶作剧这样的事情之后。”
　　云天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而我则很怀疑这个事件的恶作剧性质，因为要做到多次移动这样重量的棺材无疑是要大费周章的，其后果也颇为严重，一般的恶作剧者是没有能力，也没有胆量去做这样的事。如果假定为这是一场借由恶作剧来到达的犯罪阴谋则更为合理，不过这也仅仅是假定而已。做出这样的假定，首先面临的问题是罪犯的犯罪动机，这似乎用常理难以解释，既没有明显的经济利益，也没有个人仇恨，因为移动的是不同家世的墓室。而在我们第一次去墓地时，我便产生了对这个问题答案的一些猜测。”
　　“第一次去时我不记得有什么重要发现，除了墓室里的红色物质。”我回想着说道。
　　“不要仅把视线集中在墓室之中，在外面我也获得了有益的发现。那就是在墓地之外的草地上左边的青草要比右边的更加茂盛。”
　　“就是说右边有人经常走过。”扬元不失时机的显示一下自己。
　　“对，但为什么没有走成一条土路出来呢，就像许多草地上常被人走出路的样子。原因在于有人刻意隐瞒这条路径。人们往往会选择离目标物最近的路线行走，但这一次为了不留下明显的痕迹而故意每次走不同的路线。”
　　“真是奇怪的人呀！”我感叹道。
　　“如果是为了隐瞒犯罪的真相就算不上奇怪了。正因为有了这点线索，我又对墓地进行了第二次考察。”
　　“是第二天上午吧？”
　　“是的，第二次的考察中我发现了那里的一个隐蔽的地下室，正是在墓地的右边一块荒地下面。而对于它的用途我也有了较明确的判断。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碰到研三银一伙时我说的‘油墨的味道’吗？”
　　“当时是这么说过，不过我不太理解。”
　　“我当时分析他们从事了轻微的手工劳动，而他们身上又留有特殊的油墨味道，作为对犯罪十分敏感的人应该会了解这些特征与伪造货币者的特征十分相似。加上今年来在长田周围的□□案件颇多，于是我便有了地下室用途的猜测。”
　　“不过说了半天这地下工厂和那些移动的棺材还是没什么联系呀。”杨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既然猜到了是造□□的地下工厂，那么移动那些棺材的动机就明显了。棺材的移动造成了长田居民的恐慌，因此墓地的废弃也就是迟早的事情，而只有墓地废弃了，研三银一伙才能顺利进行他们的犯罪活动。”
　　“这就是他们当初反对修建墓地的原因了！”我领悟过来。
　　“那你是怎么发现李占杰可疑的？”杨云掐灭了烟头，又点起了一只。
　　“通过墓室里那红色的物质，以及李占杰的生物研究者身份。在检查墓室时看到的那样沉重的棺材是很难通过人力移动的，而且即使是人去移动的，也没有必要摆放的毫无规则，也许是通过某种机关来达到目的。而那红色的奇怪物质提醒了我，我曾在一本科普杂志上看到过关于可爆菌类的报道。”
　　“可爆菌类？”杨元对这种新奇的称呼感到很吃惊。
　　“对，”云天解释道，“是一种成长到一定时期后便会因周围的特定自然环境而自行爆炸的菌类，其成长期不长，完全可以在建设墓地的早期种入墓室中，待其成长到一定时候自行爆炸制造出移动棺材的现象。”
　　“可是墓地中并没有发现栽种这种植物的痕迹呀？”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犯人不会等着你来发现痕迹的，棺材移动之后就有人专门潜入墓室中清理了那些植物的痕迹。因此只留下少量不显眼的红色残质。后来回到临山我把残质送到科研所化验，证实了我的判断。而能做到利用这种可爆菌类来移动棺材的人就只有精通生物的李占杰了，于是我当面找他谈了一次，他也只是因为人生的不顺而误入歧途的人，很快他便坦白了一切，我也就利用他提供的信息策划了那一场抓捕行动，以□□印制版为诱饵抓住了那一帮罪犯。”
　　我和杨元都不住叹了口气，为李占元的犯罪行为感到惋惜。
　　“再次感谢你帮了我们警局大忙，今天大家出去大吃一餐庆祝庆祝，我请客！”杨元慷慨的说道。
　　“好啊，最近我对麻辣火锅特别偏爱呢！”我抢着说道。
　　“可别又吃到肚子疼呀！”云天心情也很好。
　　于是我们拿起外套，边闲聊着，边向附近一家有名的火锅店走去。
　　夕阳在我们的身后慢慢隐逝，但在即将来临的黑夜之前，一盏一盏的灯光已在我们身边点燃，发出微弱却持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