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云霄2]空城》岚色

13、第 13 章

　　“如果上天现在给我一个杀人不填命的世界，我一定会义无返顾地趁着月黑风高夜去明摆着暗杀顾夏阳那渣……”黎晓神色怠倦地盯着面前不断移动的景色，在高空之上往下望的世界，突然变得……特么天旋地转。
　　透过耳机传递而来的黎晓气若悬丝的声音，顾夏阳一手操控着小型飞机，分神扫了一眼她将死未死的表情，嘴角挑起一个笑意。“我们再甩个圈如何？”显然那个问号是多余的，话尾还没落就已经不顾黎晓的反对就驾驶着飞机大幅度的三百六度旋转起来。
　　感受着身体开始产生不明涌动物，黎晓苍白着面色去伸手抓上顾夏阳放在控杆上的手，“救……命。”尼玛，她好想吐。那股涌上胸腔的恶心感持续着飙升，直抵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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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去以后……我向你求婚好了。”耳畔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语气温柔含着一丝玩笑的意味，盘萦在周遭，在这个驾驶舱里出奇地嘹亮。
　　眼前，就像回到四年前那一天的场景，坐在机舱右侧位置的男人，细碎的额发被汗水所浸湿，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却有着能化为可能的眼神，坚韧的目光看向前方，双手却不断转变着位置，企图让失事的机体回复正常操作，让乘客能够安全降落，让他们能够和家人爱人重逢。
　　穿着飞扬航空制服的黎晓本应作为副驾驶后备的坐在后面的位置上。在发生了事故后直接站到了男人的身后，隔着椅背和本班航机的机长一起分析着此次的事件。骤然听到男人的说话，黎晓缓慢地眨了下眸子，企图去掩盖瞳孔中异样的情绪。张了张嘴，最后却抿下了。再次开口，“世上怪人千千万，你只算一人啊~~在看不见明天的这一刻，你还是想想待会怎么个死法才不至于惨不忍睹，不怕吓坏这则消息播出以后电视机前排排坐观看的小孩子吧。”
　　虽然眼睛一直在凝神聚神地看向云雾遍野的前方，双手也毫不松懈的操作着仪表盘和其它。然而心，却一直有一丝的位置在留意着黎晓。
　　此刻听罢，男人更是大笑起来。对于黎晓，他一直认为这个人就是一颗开心果，不管在哪里，何时何地都能够让你感到：就是这个人了的感觉。即使一辈子那么长，也可以一直相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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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一定可以看见明天的。”】

　　黎晓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唇畔，想要阻止这种恶心的感觉出现。
　　顾夏阳却甩开黎晓像是拼命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指骨泛白的手，“像个无知的笨蛋一样去骚扰驾驶中的机师，我真怀疑你拥有执照的可信度。”
　　目光噔噔地看着自己被毫不留情甩开的手，黎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开口，“降落。”
　　顾夏阳只是挑了挑眉，没有答话，依然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黎晓再次重复，“顾先生，请你降落。”
　　“如果我说不呢？”顾夏阳睨着她，两个笑窝明显浮现而出。
　　落下眼睑，黎晓死死地盯着他操纵着的控杆。“我想要一直都能看到明天，所以请你降落。”她已经够低声下气的了。尼玛再不给她降落的话，她真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例如将整个机舱充斥上她的呕吐物。
　　眼神徒然一凛，顾夏阳周遭的气场突然变了个样。带着利刃一般的目光扫过黎晓，后者顿感背后凉飕飕的悲摧感。怎么突然有一种被反掰倒的赶脚？明明她才是应该直飙冷气场的那个好不好？角色调换也不带这样的。
　　听着顾夏阳严厉而低沉的语气喷薄而出，“Hill Lee。给我绷直脊背，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你现在所见的一切。天空的云层，空气的流动，还有飞行的触感……记住，你的眼睛是用来直视前方的，不需要停留在过去。”
　　因为条件反射而听话地挺直身骨，目视前方的黎晓。反应过来后，内心实在是万马奔腾TAT~~虽然早听说过顾夏阳表里不一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时而佻轻欠揍时而板着嘴皮脸严肃透骨，然而没想到这种通称精分的病例居然会在此时此刻发作，作为现场的唯一一个注定的受害者，她实在是表示莫大的蛋疼。
　　看着黎晓手脚听话内心纠结的样子，顾夏阳瞳眸一闪而过地笑意。作为一个飞机师，他可以尽情的耍帅对每个雌性生物抛媚眼，他轻佻得起；但若然你让他作为一名教官，他的严厉刻板可不是每个人都承受得起的。
　　虽然在笑着，但顾夏阳的眼神却没有笑意。“我是不知道你发生过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你对飞行产生恐惧，但如果你仍然爱着天空，就不要再给我露出这副嘴脸。你可以告诉全世界说你已经对飞行失去兴趣，但是别想着逃过我的眼睛。”
　　“老师。”黎晓举手，翻着鱼眼地样子看着他，“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对飞行失去兴趣，别随意替我安插个设定什么的你这个杂渣。”
　　“很好。”顾夏阳接下去，“对于你第一句的称呼虽然讨厌但是我接受了。不过你如果你再说多句最后两个字的话……”眯起眼睛，弯着狭长的眼角，“我们就再甩多几个圈。”
　　黎晓吞咽一下唾沫，自动自发地瞥开视线吹起口哨。她的胃还在翻滚搅拌着早上吃下的食物残渣，就让它们直接奔去胃液的怀抱舒爽的消失，千万别把它们都强硬地挖出来，它们会见光死的。
　　“基本操作我也不需要给你讲解了，首先你就给我瞪大眼睛看一看外面。”随着手上的动作，小型飞机的时速开始变慢起来。玻璃外面的世界，透着蒸气的云层看见一望无垠的蓝色，延绵不绝。
　　黎晓僵硬着面色，机械地咔嚓咔嚓一声转过头，对上自己这头的窗口。虽然目光看向外面，但内在瞳孔明显混乱了，焦距涣散也没有对得上的任何一物。
　　顾夏阳伸出魔爪，朝着黎晓的后脑勺拍上去。“我叫你用眼睛看你给我把焦距散了怎么看？”
　　黎晓捂着被揍的脑袋瓜。拜启，我最好的朋友——廖映。在你如此爱着Chilam恨不得他是你的带着怕被人看亏藏着怕发霉的同时拜托你也穿过来顺便把面前这个套着Chilam皮的男淫也归纳入后宫免得他出来祸害成千上万的女性同胞更重要地是将他打包带走远离她黎晓的视线范围。
　　是哪个渣说的每个女人是上帝的杰作上帝的宠儿男淫应该护着宠着爱着这句话的？烤，她都被折磨得虚脱了，顾夏阳那男淫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欺负她。在她有前有后的身材面前，究竟是有多瞎了狗眼才能错把她归类为生物学上的雄性去了。
　　额头轻叩一声抵在窗口上，隔着玻璃依然维系着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黎晓孱弱着样子，“我突然发现自己得了不能用眼睛看向窗口外面的毛病。快让我下去我要吐了。”
　　顾夏阳眉眼抽了抽，“别给我吐到飞机上。”
　　“我数到三如果还不停的话我吐了。一……二三呕。”
　　“别吐！”顾夏阳声音略大，忙移开视线对上黎晓。见她没有真的吐出来才暗暗地呼了口气。驾驶舱就这么小，难保不会殃及池鱼，而且就算只是想一下那股异味就一阵反胃。要是让她在这里吐了，那他就要跟着遭殃。飞机下降以后整百双眼睛紧盯着的他，外界完美的形象绝对会被黎晓这家伙毁得彻彻底底的。
　　身体放松地稍微往后背躺去，调整到一个能舒适操控的姿势。顾夏阳抬起两指揉了一下两侧额角，余光扫着挺尸一样一直维持着绷直身子的黎晓，忍不住挑起一个嘴角。
　　不过看样子，黎晓也不是真的要犯恶心。恐怕恶心的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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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看不见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