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泉路穿到死神》弦玉

32、青云乌雨（下）

　　八千流，落音在漫画里最喜欢的小女孩，比喜欢露琦亚还喜欢呢！当初看到她对战败给一护的剑八打气，落音就啧啧有声。大家瞧瞧，多可爱的孩子啊，剑八当初收养她还真是独具慧眼，谁说剑八只是独眼战斗狂，给我站出来！关门，放破面~~~！！！

　　“八八八八……八千流！”仰望着的落音口吃，她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震惊。
　　“恩？”八千流从大包裹上探出脑袋，带着童音的甜声奇怪的问：“你认识我吗？”
　　“不——不认为！”落音双牙一咬，马上否定。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八千流一跃而下，跳到她面前，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我在门口听别人说到的。”落音马上编派理由。
　　“咦，真的吗？”八千流盯着她，眼睛眨呀眨得，纯真无比。
　　“真……的。”心虚地气不足，但有不敢移开眼睛。

　　109cm对上163CM，虽然距离有点大，不过落音还是感到八千留的灵力压迫。
　　别怕啊，你现在可是伪装成一平凡女孩，没有什么让人奇怪的地方。头发扎成了麻花辫，还带着厚厚的大眼镜，绝对很平凡很土气的！落音为自己打气。

　　感觉像是近乎一天时光的漫长煎熬，八千流突然双手一拍欢叫起来：“你的眼睛好漂亮啊！蓝波波的，和蓝莓果酱一个色。”
　　啊！被吓一跳，然后落音开始黑线：蓝波波？汗。果酱？巨汗。
　　可以肯定，八千流的语文成绩一定不好。
　　“果酱，你叫什么名字啊？”八千流张大嘴笑得灿烂。
　　“你、你可以叫我蓝莓~~~！”无力得想弯腰倒地，虽然早知道八千留有‘起外号’的毛病，不过这也太……
　　“那，蓝莓，你叫什么名字？”
　　“黄泉、落音……”彻底倒地，真被你打败了。

　　五分钟后，两人无视还在店门外围观的众人，靠着大包裹坐在板凳上吃金平糖。
　　金平糖是带着淡淡的蜂蜜甜味，入口而化，唇齿留香，难怪小孩子都喜欢吃它。
　　可，即使再甜的糖也无法抹出心中的苦涩，落音细细咀嚼，不像八千流把糖高高抛起，张开嘴巴在下边接住，一秒一个的吞下。

　　“八千流，那个？” 落音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辗转想去也只好问：“你买下全点心店的糕点做什么？太多了，你几天也吃不完，而且放几天又会变味的。”
　　“蓝莓！八千流不是买给自己一个人吃的。”八千流停下抛糖的动作，把玩手里剩余的金平糖：“八千留是打算买下来，一会和小剑一起吃的。”
　　“呃？”剑八不是被收监后审了吗？你怎么去找他？忏罪宫里还允许探亲？
　　“呵呵，你不认识小剑的？他是八千流最重要的同伴。小剑也喜欢店里的糕点和糖果。以前小剑也总是带八千留来这里吃糖的。虽然常常找不到回队舍的路。”

　　更木野兽喜欢甜食？落音摇摇欲昏倒，虽然没法律规定好战狂不能吃糕点，没道德说粗狂男不可喜欢糖果，不过……有点不符合她的认识。无法想象笑得跟大白鲨一个样的剑八，会用强而有力的手拿起七彩糖果和松软糕点放进嘴巴里。恶，感觉好象霸王龙在吃香蕉一样搞笑。

　　“这里的巧克力奶卷和樱花糕是小剑最喜欢的，也是八千流最喜欢的。本来我们昨天就在要来这里的……”八千流秀气的粉色眉毛塌了下来，她的童音里泛起哀愁。
　　昨天，是指剑八和十一番队队长战斗的昨天！！！按八千留的说法，莫非，他们本来是要来这里吃点心的，可后来剑八却突然和队长拔刀战斗，而且是在全体队员面前？难道那天，究竟发生了……

　　心脏顿时挂起千把沉重的锁，锁得她全身疼痛。

　　八千流把糖都装回一个小糖果袋里，然后起身：“88，蓝莓，以后见啦！”
　　她嘴角翘起，露出的一口洁白牙齿，却让落音心疼得更厉害。
　　“你要去见找他了？”真的去地牢里吗？
　　“恩！我答应过他的，要带‘有点心意’的点心去看他的，八千流绝对不会对小剑食言。而且……”
　　她双手握在一起，做了个类似祈祷的动作：“小剑在走之前，对我笑着说过，他不是会有事的，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忘不了，昨天强烈得刺眼的阳光下，在被剑戟重重包围中，种种高级缚道加压下，他的笑一如既往的张狂，让众刑军胆怯得退步，他的桀骜依然，只是转头对她一人说：“没什么，我很快就回来。”
　　是的，他一定会回来，小剑从来就不是个不守约定的人！

　　待服务员算好帐找零钱给八千流以后好心的老板娘命人把两扇大门拆下来，方便八千流把大包袱拿出来。
　　落音在后面推，八千流在前端拉，两人终于把包袱在不破坏门框的情况下移动到外面。
　　太阳西下，金红的光芒披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连落音原本海蓝眼眸也泛起金红的波光。
　　杜鹃啼血落斜阳，这是落音唯一想到的唐诗。

　　“八千流和小剑约定过：要永远永远在一起。八千留是小剑取的名字，所以八千流要永远和小剑在一起！ 88。”
　　把包裹的结穿过脑袋放在肩膀上，八千流的小手在空中摇了摇，然后一晃消失。

　　落音漂亮得被八千流形容成蓝莓果酱的眼睛，此刻布上一层阴翳的薄雾。
　　八千流，更木剑八……

　　————————————终于又出场了，我是分格线———————————

　　星宫哲很奇怪，也很好奇，今天小妹妹居然一脸委屈得要哭出的表情跑回森林，连玉烧的香飘十里的鲜美鱼汤都勾不起她的兴趣。
　　看，她又把自己埋到枕头和被窝里。上次这样埋头不出声，是遇到了绯真，那，现在……？

　　拦下欲前来询问的玉，哲走进轻轻坐到床角。
　　苍白纤细的手抚摩她的柔软长发，哲轻声细语的问：“是谁欺负我们的小妹妹了？”
　　“没有！”落音继续把头埋在里面，闷闷的说。
　　“真的？”哲并不想把企图用棉花把自己闷死的落音挖出来，其实他也略微能猜测出一二。
　　“真的。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我很好的，哲哥哥玉哥哥，等会我就出来吃饭。”
　　“你是不是又再为其他人担忧了？”是谁呢？

　　就如宝剑出鞘，“噌！”一声铮呤中，落音直起的身体。海蓝眼瞳里酝酿起一片灰色的云。
　　“哲哥哥，”声音泫然欲泣：“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谁说的？”谁居然胆大包天不知死活，他要拔了那人的舌头。
　　“没有人说。是我自己认为的。”落音闭上眼，泪滑下：“我很不满，但我连去清净塔居林抗议的勇气都没有！”
　　清净塔居林？是那个养老院吗，她要去那里做什么？哲诧异，自己的小妹妹被那些迂腐得可以在身体上种毒菌蘑菇的老家伙欺负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真必须要见见他们了……

　　“可以跟我说说，你有什么不满吗？”哲摸摸落音的头，魔法师解除魔法般的手一抚过她的麻花辫，亚麻色的头发立刻散开垂下恢复以往美丽的深蓝。
　　再也没有犹豫，落音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那场战斗的血腥和暴力，但她认为剑八该成为队长，理所当然的该成为队长！
　　“是因为他不能成为队长了，还是因为他将要被处死了？”
　　“这有区别吗？他既然打败了队长，他就该接任队长的位置，强大实力的人不该落得被处死的下场。” 不能成队长和被处死对她这样一位《死神》的FANS来说，打击是一样大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奇怪了，难道那个更木剑八早就想取而代之，所以才会去故意挑衅他的队长？”哲故意做个思考的动作，似乎是喃喃自语：“如果死神里也有和你一样认识思考的人，也就难怪了，他毫不介意在两百多名同伴面前进行战斗。果然是为了让他人作证，一旦他胜利，队长颜面扫地想不辞职都不行！还真没看出来，那样一个莽汉模样的人，居然有如此缜密心思。”
　　“哲哥哥！你在说什么呀，剑八才不这种人呢！！！”落音大叫起来，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瞳孔里海色的世界倾倒翻覆：“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队长的职位这么做！他纯粹是为了享受战斗，如果十一番的队长是个草包，他才甩都不甩他呢！”

　　更木剑八，视战斗为生命的嗜血野兽，对他而言，只有战斗才能证明他的存在。战斗就是他天性中的一面，抹之不掉挥之不去的——本能。
　　强大的力量在渴求其他强大的力量，期待与之一决高下。对更木剑八来说，无论是杀还是被杀，都是件快乐的事——这，就是落音眼中的剑八！
　　还有他的温柔，潺潺流水般，只倾注于那个粉红色的小小身影。

　　“即使他当了队长，他也没什么可得意的，职位充其量不过是他获得更多战斗的途径罢了！”落音气呼呼的喊叫，虽然她并没有生哲的气。

　　哲黑色瞳孔里闪过一丝深沉的红芒，他沉稳优雅的表情泛起一丝戏谑：“落音，不过就是几本漫画，你认为自己有多了解他？为什么用如此肯定的口气说他没有野心？”
　　“我只看过漫画和动画，虽然描写剑八的篇幅不多，但我就是知道他狂热的爱着战斗，他对于规则和原则都是不屑的！他是因为为了得到更强的力量才和队长战斗，不是因为可以得到更高的地位！”
　　仿佛是烂熟于心的话，落音连气都没换一口就用坚定断然的声音说出来，她的神态让哲愣了一小会。

　　“你想去救他吗？”一分钟后哲回神，神色未变的问，仿佛只是在对她道日安。
　　知我莫若你，哲哥哥——落音。
　　只是一个眼神，哲就知道落音心中的痛。
　　“想，可想有什么用！”落音气呼呼，声音里有雷电火光闪动的森然：“要是我去救他，那明天的就多了一个被关押在忏罪宫里等待四十六室判决的人犯。”
　　“原来你还未像是一护那么卤莽得不记后果。”
　　“是的，我没有那个胆量。不过，此刻我真恨自己不是一护，不能像他一样不顾一切的勇往直前，不能像他一样赌上生命的义无返顾……”
　　是的，她没有胆量，光是回想起入学典礼上，那铜墙铁壁般的高密度灵压，她的双腿都直打颤。这是弱者臣服于强者的表现。没有斩魄刀，只会十几个不熟的鬼道口诀，一瞬步就摔到的她，没有能力去向龙潭虎穴的静灵廷挑战。她真是恨自己不是一护，没有那种不惧怕强大的胆量。

　　心里浮现一个旋涡，黑色的旋涡眼，越扩越大，在快速的旋转间吞噬她的天真和快乐。
　　在面对绯真时，她胆怯的没有说出露琦亚的消息，直到现在提到‘梅花’二字，心仍然像被堵上块石头般不舒服。
　　她没有帮助绯真，如今她又不能为剑八做些什么，那她穿越到尸魂界到底是了为什么呢？

　　八千流是小剑取的名字，所以八千流要永远和小剑在一起！
　　一想到这句话，她止不住要掉眼泪。

　　哲却欣慰的把她搂到怀里，愉悦的叹息：“这我就放心了。”
　　落音抱紧哲哥哥，试图从他身上汲取一些温暖麻痹自己。
　　“没有人会怪你的，因为卤莽不是勇气的表现，没有实力没有计划的目标，只是天上渴望而不可及的明月。心怀希望是远远不够的。”
　　“可一护去救小露……”
　　“如果没有蓝染的反叛，你还认为他能活着回现世的家吗？”
　　“……”
　　“不要担心，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许到头来柳岸花明拨云见日，他无罪释放。反是你这个小丫头幼稚悲观了。毕竟你在漫画里看到的，他不是最后还是当了队长！”
　　“我不是小丫头……”委屈加撒娇。

　　明月似金盘高悬黑色夜空上，月光被树枝切割得破碎朦胧，一道道泛着淡蓝的痕迹撒落在落音的床上，哲像黑色的烟雾，无声无息出现在床前。
　　久久凝视她不安而辗转的睡姿，哲俯身低头在那皱紧成一团的眉心留下一记吻。然后拿出一枝红色的玫瑰，花苞半开，含蓄美丽，再吻一下就放她枕边。
　　手牵起披风一角，抖开。哲刹那消失，黑色巨大的蝠影自月下滑过。

　　落音的眉头渐渐松去，表情也趋于平静，枕边留有的玫瑰花枝散发阵阵微香。
　　愿，有个好梦。

　　———————————————幕后恶搞事件——————————————————

　　玉：为什么每次安慰落音的人都是哲？为什么每次我都被他拦住了？
　　弦玉额头滴汗，小心翼翼：这个……其实是性格问题，毕竟玉哥哥你和白哉不只是相貌的相似而已？
　　玉不解：什么？
　　弦玉：你的性格也有一部分像朽木大白菜……
　　玉大惊讶：不可能的，我和他完全不一样，什么地方像了？
　　星宫哲掰着苍白如冰雕刻的手指数：迂腐、固执、死板、不知变通……要你去安慰落音，还不越说越火上浇油，惹她哭得更凶！
　　玉眉头一皱，朝夕阳跑去：我不是朽木白哉~~~，我不是那根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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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剑八呀，不是我不救你，只是……我希望你别真拿刀砍前来救你的人！